第一章 神秘杀手(1/2)
午夜寒风如刀。
一个陌生人带着一个狭长的皮袋登上了八仙楼。
八仙楼是一个气派豪花富丽堂皇的地方。
这里有名茶。
此地有醇酒。
八仙楼的菜肴也是这个城里最著名的。
当然它每一种酒菜的订价也是最昂贵的。
但它仍然是生意最兴旺的酒家。
虽然现在已很晚了但八仙楼上仍然还有不少客人。
他们大多数都有了点醉意。
酒意最浓的是城西镇英镖局总镖头“大刀神雕”濮阳胜。
今天他实在很高兴。
因为他的同胞弟弟濮阳玉已学艺满师下山回到自己的家乡。
濮阳胜活到现在五十岁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他心情兴奋那是不言而喻的。
濮阳胜身高七尺魁梧壮大是个虎背熊腰的纠纠武夫。
他练的也是外家功夫。
他天生神力不畏权势二十年来一直本着刚毅和勇直的宗旨艰苦经营父亲遗下来的镇英镖局。
镇英镖局的规模初时极其细小。
但在他苦心经营下镇英镖局现在已经是附近方圆五百里内享誉最隆的大镖局。
濮阳玉年纪很轻只有兄长的一半他长得朱唇皓齿面如白玉。
有人说他脸上的神态总是带着几分高做又带着几分温柔。
他似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又象是个侠骨柔肠的多情侠客。
他是泰山五龙上人的嫡传弟子一身武功怎样大家虽然还没有机会一开眼界但脸上都已露出了既羡慕又敬仰的表情。
尤其是镇英镖局的镖师更是连巴结都来不及。
但濮阳玉的反应却不算怎么热烈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谈。
他是在摆架子吗?
不他不是在摆架子而是因为心事重重。
每当濮阳胜高兴的时候他喝酒简直就象是跟酒拼命。
这样子弄下去到头来他一定会醉的。
但是他却说:“不醉无归不醉无力!”
他认为自己就象是打虎英雄武松喝一分酒有一分气力喝十分酒就有十分气力。
这是他的个性。
人若醉了就算气力真的大了处事也必然会容易出错。
这一天他就错了。
因为他正要亲自走到酒他取酒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刚好站在通道上阻住了他的去路。
濮阳胜立刻大叫:“你是不是活腻了快滚开去!”
这人冷冷的盯着他忽然从一个狭长的皮袋里拿出了一柄钧子。
濮阳胜见这人没有让开不由怒气上涌:“你可知道我若在你的鼻子上接两拳你将会变成怎样?”
这人淡然道:“我从来不喜欢猜测未来的事。”
濮阳胜冷冷一笑忽然一拳向他的鼻子上打过去。
他本来并不是那种横蛮无理的人。
但刚才他看见这个陌生人登上八仙楼的时候忽然一脚踢去了一只蜷伏在楼梯间的猫。濮阳胜不喜欢猫。
但他更不喜欢看见以强凌弱的事。
猫有几斤?
人有多重?
以人的脚去踢猫的肚子这绝对是以强凌弱!
他向来欣赏打虎英雄。
打虎者英雄也。
但一脚把猫儿踢去的人却肯定是个混蛋!
濮阳胜不喜欢混蛋。
尤其是欺善怕恶的混蛋。
所以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这个皮袋手上的钩子是什么来历就已决定要给这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拳风“呼”的一声响起。
但濮阳胜却没有打着别人的鼻子。
这陌生人的钩子却已经勾住了他的咽喉。
濮阳胜的咙喉出了一阵“格格”声响。
他想说话但却没有说出来。
陌生人冷冷一笑对他说:“我现在只要稍为用力就可以把你的喉管戳穿。”
濮阳胜吸了口气终于说道:“你是谁?”
陌生人冷冷道:“我是杀手。”
“杀手?”濮阳胜的眼睛闪动着:“是谁派你来杀我?”
陌生人忽然把钩子收回。
濮阳胜摸了摸脖子手掌有点湿濡。
他的脖子在流血但却并不致命。
只是这个脸也未免丢得太大了。
若是换上别人也许会很不服气再向这陌生人决战。
但濮阳胜却没有这样。
他知道自己刚才是有点酒意所以才看错这个人。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他已吃了亏再动手只有自取其咎。
所以虽然他极不喜欢这个人但仍然不敢再次轻举妄动。
这位陌生人沉默了半晌环顾四周一眼。
这时候镇英镖局的人包围了上来人人都是摩拳擦掌。
但濮阳胜却伸手阻拦住不让他们动手。
陌生人目注着濮阳胜淡淡道:“你这条命不值钱我怎会杀你?
濮阳胜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你到底是来找谁的?”
陌生人道:“找你!”
“找我?”濮阳胜一怔:“你刚才不是说不是来杀我的?”
陌生人缓缓道:“我现在虽然不是来杀你但却有件事要跟你谈谈。”
濮阳胜道:“咱们之间有什么事可谈?”
陌生人盯着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你现在必须要雇请一个杀手去对付一个人。”
濮阳胜脸上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陌生人道:“因为这个人若不死濮阳玉就会活不下去。”
濮阳胜一呆:“这是什么道理?”
陌生人道:“因为濮阳玉在三天之前在咸阳古道上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
“有这种事?”濮阳胜沉着脸:“怎么我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
陌生人道:“因为他自己知道即使你全力支援他他也逃不过这场可怕的劫难。”
濮阳胜道:“他究竟杀了谁?”
“卫宝官。”
“卫宝官?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纨绔子弟武功平平相貌平平但跟随在他左右的人却全是江湖上极可怕的黑道高手。”
濮阳胜皱了皱眉:“这些人是谁?”
陌生人缓缓道“‘鬼衣侯秦迟、‘无面天魔’海寻月、‘毒木郎’费西园有时候甚至‘南北大盗’百里追和上官杀也会跟随着他在一起。”
濮阳胜脸色骤然变了。
“这卫宝官究竟是个什么人?”
陌生人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父亲就是‘血公爵’卫天禅。”
濮阳胜呆住。
他缓缓的转过身子盯着濮阳玉。
这时候濮阳玉已站在他身边。
“这……这……”濮阳胜吸了口气才说得出声:“这是不是真的?”
濮阳玉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点点头。
刹那间濮阳胜的脸色苍白如雪。
他忽然瞪着眼睛说:“你可知道卫天禅是个怎样的人?”
濮阳玉点点头:“师父也曾经对我提及过这人他是‘神血盟’盟主。”
“不错”濮阳胜的日光有如猛兽:“你可知道连当今武林八大门派都不敢招惹神血盟的人吗?”
濮阳玉的眼睛眨了眨:“我知道。”
濮阳胜不停的冷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以为自己是个天下无敌的第一高手?”
濮阳玉摇头:“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濮阳胜盯着他:“就算是你的师父五龙上人他也不敢开罪神血盟的人!”
濮阳玉道:“这却是错了。”
濮阳胜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
濮阳玉慢慢的说道:“师父已杀了元面天魔海寻月而且还伤了南北大盗之一的上官杀。”
濮阳胜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为什么会跟这些魔头生冲突?”
濮阳玉道:“因为师父在三年前曾在大名府易大先生的家里杀了一个人。”
濮阳胜道:“他杀了谁?”
濮阳玉道:“这人欧守诚江湖上的朋友都叫他‘老实先生’。”
濮阳胜眉头一皱。
“你师父为什么要杀这个老实人?”
濮阳玉道:“理由就是因为这个被誉为老实先生的人原来绝对不老实。”
濮阳胜道:“哦?连老实先生也不老实?”
“不错”濮阳玉叹了口气道:“因为他这种老实的形貌本来就是伪装出来的。”
濮阳胜问道:“他不老实的地方在哪里?”
濮阳玉道:“他表现上装作与世无争不求名利但实际上却是神血盟的‘神鸽’。”
“神鸽”濮阳胜有点不懂。
“神鸽就是神血盟中专门负责刺探敌方消息的卧底:“
“易大先生岂非一直都很信任他?”
“不错他在易大先生的家里已是八年来唯一的大总管。”
“易大先生是富甲一方武林大豪门下弟子高手辈出这欧守诚潜伏其间有何企图?”
濮阳玉说:“易大先生虽然重用欧守诚但他手下最可怕的两个人却是‘笑鹤’钱青及‘七指神鹰’云战衣。”
濮阳胜道:“这两人在江湖上人称‘鹰鹤双奇’辈份虽然不高但却都是身手不凡未满三十之龄就已名列‘北地龙虎榜’之上。”
濮阳玉道:“这两人最可怕的地方并不在于武功而是一股丧气。”
“垂头丧气的人怎会可怕?”
“这个‘丧气’的解法却不是这样而是解作‘不怕丧命的气概’。”濮阳玉缓缓道:“他们与敌人交手每一招都绝不留余地一上来就是‘你不死我死’的打法。”
濮阳胜道:“这岂非迹近乎死士的作风?”
濮阳玉道:“他们不算是死士最少每一战他们仍然能够保存着自己的生命并不象那些死士”一出战即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濮阳胜道:“他们纵然不算是死士但那股狠劲也相差不远了。”
濮阳王道:“死士之所以成为死士是因为他们的武功通常都不算高所以才不得不以拼死的方式去完成任务。”
濮阳胜道:“但鹰鹤双奇却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濮阳玉道:“所以他们绝不容易死在敌人的手下。”
濮阳胜道:“他们又和老实先生有什么关系?”
濮阳玉道:“没有半点关系。”
濮阳胜道:“正因如此所以欧守诚就想对付他们?”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濮阳玉道:“因为要杀易大先生这两个人就绝不能活着。”
“他们不死谁也休想接近得了易大先生。”
“欧守诚确有点门道终于把笑鹤钱青骗到一座义庄里。”
濮阳胜奇道:“钱青怎会来到义庄的呢?”
濮阳玉道:“钱青一向自诩不怕鬼欧守诚抓住了一个机会在他喝得酪叮大醉的时候向他说义庄里有鬼。”
濮阳胜又问道:“钱青是不是不肯相信?”
“当然”濮阳玉说:“但他却要欧守诚带路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濮阳胜道:“结果怎样?”
“那本来就是个圈套”濮阳玉道“当钱青来到义庄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伏击。”
濮阳胜道:“他死了?”
濮阳玉叹道:“他死了而且还死得很惨。”
濮阳胜眉头一皱:“鹰鹤双奇少了一个余下来的七指神鹰恐怕也很不妙。”
“的确不妙”濮阳玉道:“他那时候还没有怀疑到老实先生还听信其言以为凶手是大名府铁拳帮的人。”
“铁拳帮帮主洗南峰是个有勇无谋之夫云战衣若对他有所误会后果岂非更是不可想象?”
“不错但就在云战衣要与洗南峰决一死战的时候师父却突然出现。”
“师父?你说的是不是你的师父五龙上人?”
“正是”濮阳玉说:“师父揭穿了欧守诚的假面具把他的身份揭露。”
濮阳胜道:“云战衣肯相信吗?”
濮阳玉道:“初时他还是半信半疑但欧守域却突然难以暗器袭击云战衣。”
濮阳胜道:“这岂非暴露了身份不打自招?”
濮阳玉道:“大概这个老实先生那时候已看出师父己掌握着不少有力的证据不由云战衣不相信。”
“所以他就不顾一切来一个先制人?”
“不错。”
“后来怎样?”
“云战衣闪开了暗器师父却同时一掌击在欧守诚的胸膛上。”
“五龙神掌独步江湖这老实先生可挨不住了罢?”
“他的确挨不住终于死在师父的掌下!”
“干得好。”
“但也就是因为这一件事师父与神血盟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梁子。”
濮阳胜叹了口气:“你是他的衣钵传人自然也难免受到牵连。”
濮阳玉道:“师父的事也就是弟子的事我自然不能置身于事外。”
濮阳胜道:“但你又怎会杀了卫宝官呢?”
濮阳玉道:“他要追杀咱们师徒率众而来!”
濮阳胜道:“你们两师徒没事反而把卫宝官杀了?”
濮阳玉道:“我是没事但师父…”
“上人怎样了?”
“他跟无面天魔海寻月互挤三掌虽然海寻月当场毕命但师父也受了很沉重的内伤。”
濮阳胜道:“他现在在哪里?”
濮阳玉目光一转落在那陌生人的脸上。
陌生人缓缓道:“他绝对死不了。”
濮阳胜一怔:“他在你手上?”
陌生人道:“没有我他早已死在路上。”
濮阳胜忽然盯着弟弟问:“他究竟是推?”
濮阳玉沉默了片刻才说:“他是个杀手只要你付得出代价他就可以为你去杀任何人包括血公爵卫天禅在内。”
二十年来敢去杀血公爵的杀手总共有三个。
每一个出现在二十年前血公爵之死敌“淮阳第一魔”田逢劫花了十万两聘请当时号称“斧不留痕”的李神工在中秋之夜砍杀卫天禅。
李神工那时候已年逾五旬而且晚年得子本已无意再执杀人利斧以杀人为业但十万两这个数字却无疑是极其诱惑的。
李神工操杀手之业己三十年虽然杀人不算多但杀的全是最难对付也是别的杀手不敢轻易去杀的人。
三十年来他从未失手过一次。
但他接下这一次的买卖却铸成了大错。
在中秋之夜卫天禅没有被杀甚至没有见过李神工。
因这这个名噪大江南北的杀手还没有找到血公爵就已死在血公爵麾下的“四绝”手下。
三年后“淮阳第一魔”田逢劫与“四绝”狭路相逢结果“四绝”其中一人瞎了眼睛另一人跛了左腿。
但田逢劫却被剁为肉酱。
十二年前“自圣府”门下第一号杀手吕续受人所雇于西湖金叶画舫中行刺卫天禅。
吕续当时年方三十七七四十九式“亡魂绝命刀”自出道以来未曾一败。
但他面对卫天禅只出了七刀。
第八刀他再也不出去。
因为卫天禅已捏碎了他的头颅。
死人不会刀。
经此一战当时武林中再元杀手敢杀血公爵卫天掸。
直到三年前江湖上又冒出了一个身手不凡的杀手。
此人无名无姓。
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知道他手中一剑乃天下著名之“巨阙”。
“巨阙”乃前古神兵利器且己在江湖上失落多年。
但这无名杀手之“巨阙”却绝非赝品。
剑是利器。
人也是绝顶高手。
但是这无名杀手终于死在卫天禅掌下。
他在大除夕之夜从一湖底杀出飞击正在渡桥的血公爵。
结果血公爵衣履被割破但人却安然无恙。
死的不是他而是这无名杀手。
自此之后血公爵在人们的心目中几乎已变成了一个半神半魔不可侵犯的奇人。
李神工、吕续以至无名杀手全是杀手行业中顶尖高手。
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伤害得了卫天禅反而全都丢了性命。
这些武林轶事濮阳胜早已听得太多了。
这陌生人是谁?
他可以杀得了血公爵?
濮阳胜怔怔的瞧着这个陌生人。
“你究竟是谁?”
“舒铁戈。”陌生人终于说出了他的名字。
“你就是‘九绝飞狐’舒铁戈?”濮阳胜不由一怔。
“是的!”
濮阳胜吸了口气。
“九绝飞狐”舒铁戈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却已出道江湖十余年。
他是个杀手。
一个名震江湖的第一流杀手。
在他提着的皮袋里面总共有九件武器。
他手里每一件武器都配合着一种独特的武功。
而每一种武功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绝艺。
“九绝飞狐”之名绝不是让人白叫的。
毫无疑问这位杀手在江湖上的名气绝对不会比昔日的李神工、吕续及无名杀手稍逊。
但他能杀得了卫天禅吗?
濮阳胜又愣住了半天。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吐出口气说道:“就算我相信你能杀得了卫天禅但酬金方面……”
舒铁犬淡淡道:“我不要银子。”
“不要银子?”
“嗯。”
“那更难办不要银子当然是要金子了。”
“也不是要金子。”
濮阳胜的脸突然红:“你究竟想要什么?”
舒铁戈沉默了很久才说:“一口棺材。”
“舒老弟你在开什么玩笑?”濮阳胜不由两眉一皱。
舒铁戈摇摇头:“我绝不是在开玩笑昨天贵镖局接了一趟棺材镖要把一口棺材送到长安对不?”
胰阳胜一呆。
“你是……”
“我就是想要了这口棺材。”
“这怎么可以?”濮阳胜道:“而且它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贝里面的确装着了一个死人。”
舒铁戈道:“这一点不劳总镖头担心我要的只是这口棺材而已。”
濮阳胜双手乱摇:“这东西并不是我的就算你很想要我也无能为力。”
舒铁戈道:“你可知道棺中人是谁吗?”
濮阳胜道:“托付棺木者说棺中人是个从长安到此经商的旅客但不幸身罹奇疾终于与世长辞。”
舒铁戈道“托付棺木之人是谁总镖头又可知道?”
濮阳胜道:“何一勇是何家客栈店主。”
舒铁戈冷冷道:“何一勇为什么要把一口棺木一个死人运到长安总镖头又可会知道?”
濮阳胜道:“死者是长安人叶落归根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舒铁戈沉声道:“这一趟棺材镖何时赴运?”
濮阳胜道:“明天一早就由谭镖师傅镖师动身运送。”
“不必了。”舒铁戈冷冷道:“这口棺材就交给舒某来落罢。”
濮阳胜一怔继而摇头道:“此事万不能这岂非是砸了敝镖局招牌吗?”
舒铁戈冷冷一笑:“令弟闯了这么一个大祸难道你就不想解决卫天禅?”
濮阳胜道:“这和棺材是两回事!”
舒铁戈冷笑道:“你错了棺中人根本未死!”
濮阳胜一凛:“你怎知道棺中人仍然活着?”
舒铁戈道:“躺在棺材里的乃神血盟中号称‘妖王’之阴地灵!”
“是阴地灵?”濮阳玉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舒铁戈冷冷一笑:“‘妖王’有一最大本领就是装死!”
濮阳胜道:“他为什么要混进棺材里呢?”
舒铁戈道:“他在等一个人。”
“等谁?”
“令弟濮阳玉!”
夜更深。
镇英镖局大厅里一片沉寂。
一口棺材放在大厅中央。
在棺材两旁都有小几几上白始烛燃得正明亮。
忽然间一阵阴冷的风吹过。
烛光摇幌厅外掠进了一条人影。
来脊一身白衣手提皮袋正是“九绝飞狐”舒铁戈。
舒铁戈神色深沉缓缓地从皮袋里拿出了一柄斧头。
那是一柄银斧。
他提着银斧一言不走到棺材旁边忽然向棺盖一斧劈下。
“格咯!”
一声巨响棺盖破裂。
但棺盖并不是给银斧砸破的。
因为银斧还没有劈在棺盖上棺盖已突然从里面爆裂开来。
一把鬼头大刀破棺而出疾斩舒铁戈。
“铿!”
刀斧交击迸出一蓬星火。
舒铁戈冷笑身形依旧屹立不动。
“阴先生你现在大概已可以钻出来了。”
棺盖终于移开。
棺中冒出了一个人。
这人的手里仍然握着一把重二十九斤的鬼头大刀。
但舒铁戈却呆住了。
因为这个从材里冒出来的居然是个眼波明媚朱唇贝齿的绍色少女。
“是你……”舒铁戈终于说出了两个字。
“当然是我”这少女的脸色忽然沉下来:“你想死了?居然用天雷银电斧来对付我!”
舒铁戈叹了口气:“我怎知道你会躺在棺材里?”
少女瞪着他:“你连棺材里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用斧头劈下去这算是什么规矩?”
舒铁戈道:“我的规矩是收钱杀人!”
少女冷冷一笑:“你收了什么人的钱?居然连我也要杀了?”
舒铁戈皱着脸:“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也不怕别人看见笑话。”
“笑话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这个糊里糊涂的杀手!”少女嘿嘿一笑。
舒铁戈忽然脸色一寒:“你别装神弄鬼了妖王阴地灵在哪里?”
少女默然半晌缓缓道:“你以为天下间只有你才能杀得了妖王?”
舒铁戈盯着螂:“你已经干了他?”
少女道:“不错。”
舒铁戈叹了口气:“这一次你又找到了什么高人相助?”
少女两腮胀红道:“你老是看不起我难道凭我的武功还对付不了区区妖王吗?”
舒铁戈道:“知妹莫若兄妖王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倘若连你也杀得了他我刚才也不必动用天雷银电斧了。”
“亏你还敢说出口!”少女又生气起来:“我若没两下子刚才岂非已变成斧下冤魂啦?”
舒铁戈冷冷一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来了!”少女突然一挥掌把半边棺材震了个稀巴烂:“你老是欺负我我回去要告诉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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