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章(2/2)
“爹爹!”
腰身一长随之飞奔而出消失在雨中!
“清风剑”朱白羽冷眼旁观此刻忍不住抚掌笑道:“好痛快!两人的作法在下当真钦佩得很!”
那两人微微一笑左面一人道:“自今日起他只怕再也不敢寻人复仇也不敢作害伤人但他若还不洗心革面小弟还是不会放过他的。”
朱白羽笑道:“方才我见到两位俱是英姿飒爽的人物怎地在剎那之间就换了一付面容难道两人身边也带得有人皮面具么?那两人又自齐声一笑一人道:“阁下果然好厉害的眼力。”
两人一齐抹下面具朱白羽笑道:“只要再有电光一闪在下就可看到两位的庐山真面目了不知两位可否先将大名见告?”
左面一人微微笑道:“在下端木方正!”
要知“金剑侠”三字在武林中虽然声威显赫但“端木方正”四字在江湖人耳中却陌生得很。
朱白羽“哦”了一声心下大是奇怪!
“此人轻功妙到毫巅怎地名姓却如此生疏?”
他目光方自转到右面一人身上电光又是一闪。
两人这一次面面相对都不禁轻唤了一声。
右面那人立刻垂下头去仿佛不愿见朱白羽一般。
但朱白羽心念动处却已想起了一个人来。
他颤抖着伸出手掌道:“你……你是小师弟石磷?”
他一把握住了石磷的肩头石磷虽已觉苍老憔悴但他那面貌的轮廓明亮的眼睛在朱白羽眼中仍是十分熟悉。
石磷知道躲也躲不过了长叹道:“师兄你竟还认得小弟。”
这些年他心灰意冷一直在躲避着武当派的同门师兄弟们他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疏懒与落拓。
朱白羽紧紧握着他肩头道:“我怎会不认得你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找着你好好地教训你一顿……”突地语气哽咽起来。
石磷但觉心头一阵热血上涌垂道:“师兄只管教训!”
“清风剑”朱白羽道:“十六年前你为何要躲避着我们也不回山一次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们?”
石磷黯然道:“小弟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师兄只因……”
他长长叹息一声接口道:“只因小弟落拓江湖一事无成实在无颜再见各位兄长小弟此刻也心如槁木更不能……”
朱白羽大喝一声截口道:“心如槁木?你为何要心如槁木你年纪还轻前途正大有可为竟如此消沉堕落你对得起谁?”
石磷垂下头去长叹不语。
他情感的怆痛与悲哀实在无法对别人说出口来。
还在十余年前那一年春天的晚上他便已觉人生失去了意味只因他所爱的人已离他远去。
朱白羽听到他沉痛的长叹声又自大声道“你情感纵然受了折磨也不该忘去你同门学艺生死与共的兄弟更不该辜负师门!”
石磷怆然道:“小弟……”
朱白羽道:“不要说了自今日起你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要让世上知道石磷并不是自甘沉沦的少年。”
石磷仍然垂不语。
朱白羽怒道:“你有哪一点比不上别人你为何要遭受别人白眼只要人挺起胸膛又有谁敢不尊敬石磷这名字调石磷默然半晌但觉满身突地重复有了生机。他霍然长身而起朗声道:“小弟遵命。”
一直默然不语的“华山银鹤”突地长身而起道:“贫道银鹤第一个要交石兄这样的热血朋友。”
石磷展颜一笑握住了他手腕道:“华山银鹤小弟也久已闻名了!”
端木方正大笑道:“好好这是我十年来见着的最最痛快的事…”
朱白羽道:“只可惜此地无酒否则我定要痛饮一醉。”
端木方正道:“此地无酒难道别的地也没有么走!”
外面雨势虽渐小但犹未住朱白羽道:“你我本是避雨而来此刻又要冒雨而去么?”
端木方正大声道:“刀山剑林尚且不怕区区阵雨算得了什么?”
四人一齐朗声大笑冒雨而出。
只听马嘶数声笑声渐远四下又归于静寂。
暗下的铁平等四人俱都透了口气又等了许久四人方自一齐跃出”雷电剑”彭钧道:“他们再不走真要闷死我了。”
铁平道:“若无华山银鹤我早已要出来与他们相会我只怕他泄漏了我们的机密是以迟迟不敢出来。”
尉迟文伤势并不甚重方才调息了许久此刻也能走动他仰天吸了口气微微笑道:“华山银鹤虽与仇先生有仇但他却绝不是会泄漏别人的机密的人我只怕别人见我等隐身暗处而起误会。”
欧阳明望了地道人口处的佛像一眼道:“隔了这么久只怕那空幻和尚已将出来了。”
铁平道:“我们必需先将谢二哥的后事料理然后再计议今后行事的方针但此处却非计议之地还是走吧!”
四人俱无异议抱起谢东风的尸身冒雨而去。
于是这荒凉的大殿就变得一无人迹!
此刻天边已微微现出曙色照在四下的佛像上。
这些佛像若是有灵眼见了方才这些人们彼此间的恩怨纠缠情仇互结却又不知该有什么感想。
这些佛像若是有灵再听着方才这些人口中说出的机密、**又不知该有些什么举动?
突地雨声中大殿中竟又响起了一声叹息!
莫非是佛像真的有灵在为世人的愚昧叹息?
淡淡的曙色中角落那边的一个神龛低垂着的破﹔日神慢掩映中竟随着这阵叹息起了一阵响动!
借着淡淡的曙色可看出这神龛中供的仿佛是一尊身穿道袍的三清神像只是神慢掩映又看不甚清。
佛殿中竟有道家神像这本已是极其奇怪的事。
但更奇怪的是这神像竟轻轻动弹了起来。
风声过处神慢一阵波动……
幔中的神像突然轻飘飘飞掠而起落到大殿中。
只见这神像穿的是一身陈旧的道袍面容极是丑陋但一双目光却明亮得很似乎能洞悉人间的一切丑恶!
他目光四扫一眼突又掠回神龛道:“都走了。”
神中立刻又响起一个气恼的语声道:“自然都走了!”
呀这神像井非神像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但他却是什么人呢他听到了这许多机密、**又看到了这许多恩怨纠缠不可化解的人事。
他若是毛臬的同盟那么“夺命使者”铁平“银刀使者”欧阳明以及彭钧、尉迟文等人的密谋岂非都要变为泡影就连他们的生命也变得危险得很……“灵蛇”毛臬怎会再放过他们?
他若是仇恕的朋友方才听了铁平等人的密谋时为何不参与他们的计划而要暗中窃听?
他若是仇恕的朋友为何不出来和端木方正、石磷等人相会告诉他们这荒祠便是’灵蛇”毛臬的藏身之处!
这端的是一件不可思议无法解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