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恶鬼斗法（2/2）

“妈妈。”婴儿尖叫起来，桃木剑浸透鲜血，出刺眼红光，剑身颤抖，出龙吟之声。

桃木剑渴望更多鲜血。

婴儿身形后退，下身喷出一股血柱，脸上五官扭曲，双手捂住伤口，仰面大叫：“妈妈宝宝痛。”

妈妈并没有出现，婴儿恨小许刺伤它，更恨妈妈为什么不来救它，洞口呼呼喘气，“死，宝宝要你们死。”

小许说他的道术只有三流水平，其实他是好面子，双脚还没有踏入三流的门槛。小许不是三流道士，但面前的婴儿却是货真价实的三流恶鬼。小许根本不是婴儿的对手。如果树林只有小许一个人，他百分之百会闪人，第二天再纠集百十号人回去寻仇。可是现在还有姬仁，隐身符只有一张。

不只姬仁讨厌做选择题，小许也讨厌。

小许想到远方的家，不知道父亲接到自己的死讯会有什么反应？

姬仁努力站起身，拍拍小许的肩膀，还是一贯调笑猥琐的笑容，“小许，好兄弟，讲义气，我死了，记得烧点美女给我。”

姬仁从小许犹豫的表情知道他在做选择题——艰难的选择题。

小许恨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多努力点，现在要死在这里。姬仁忍住上涌的血气，挡在小许面前，偷偷对小许低声说道：“走。”

姬仁夺下桃木剑，恶狠狠对婴儿挑衅：“大爷不威，当老子是怂人！老子混黑道时，杀的人可以组成一个小国家，还怕你这小鬼！”

婴儿阴寒盯着姬仁，它看不见小许，而且姬仁手上正把着桃木剑，以为刚才是姬仁刺伤它的，“哇~~”哭声再次响起，直逼姬仁。

姬仁不是傻子，扯下小许手腕上的白晶圈，攥在另一只手里。红光护罩亮起，姬仁在圈内得意的笑，竖起中指，鄙视婴儿。

身旁的小许一愣，暗叹姬仁真的很聪明，如此危急关头，能在劣势情况下取得最好的结果。

姬仁的经历小许不知道。如果小许的故事是杯水，没有香甜也没有苦涩，那么姬仁的故事就是杯米醋，充满了心酸和悲伤。姬仁能活到现在，造就了他放荡不羁、猥琐无耻、迷惑世人的外表，也造就了他沉着冷静、心性坚定、渴求朋友的内在。

小树林生的事情很突然，就算小许是天师嫡系后裔，但毕竟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缺乏审时度势的大局观，好几次搅乱姬仁的精心布局，最后被婴儿逼得要做艰难抉择。

婴儿弥散在空中，姬仁知道它隐匿到了脚下的黑土里。

恶鬼婴儿正一步步掉入姬仁布下的陷阱。

姬仁心提到嗓子眼，低头戒备，手中的桃木剑剑尖朝下，随时准备刺进黑土。姬仁感到阴寒之气从土里飘出，婴儿就要破土而出。

一只苍白的手突刺伸出，抓住姬仁的脚。姬仁没有动，他明白这是婴儿的幻术，就算是恶鬼，也没有实体，本身并没有实质的攻击力，要想杀人只能迷惑人心。

姬仁只需保持无一丝波澜的心境，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第二只手接着破土而出，抓住姬仁的第二只脚，阴寒之气顺着经脉四处游走，试图攻破姬仁的心性壁垒。

姬仁似乎不敌那股阴寒之气，心性露出一角破绽。土里响起嘎嘎笑声，婴儿硕大的头颅破土而出，它要杀人！

说是迟那时快，剑尖**婴儿头颅之中。

姬仁得手，一插即中。

“妈妈”婴儿尖声大叫，双手握住剑身，放声大哭。哭声很凄惨，透彻天空中的阴云。

姬仁没有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手腕一用力，剑身又进头颅几分。

“哇哇”大叫几声之后，婴儿没入土中不见。覆盖姬仁全身的红光护罩感受不到来自婴儿的杀意，也没入白晶圈中。

婴儿消失后，姬仁一**坐在地上，嘴角流出一行血，大口喘气，虽然这次有惊有险，小命还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