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子昊之死（1/2）

姬仁当然没有和小许去吃饭，中年男人那样说只是个托词，姬仁还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找了个路边摊点了碗馄饨。：馄饨很带劲，辣的姬仁直吐舌头，连忙又叫了瓶啤酒。

几口下肚，姬仁感觉舌头有点知觉了，也有了心情**路边来来回回的时尚靓女，短裙飞袖，隐约露出的白玉肤肌和小巧的肩头，秀随风摆恰似无意的勾引，让姬仁心神激荡。

好一幅良辰美景。姬仁在心中赞叹。

正当姬仁浮想联翩时，路上弥漫起飞尘，正好有几片尘埃落进馄饨碗中。姬仁很愤怒，馄饨自给才吃了几个就被糟蹋了，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一把拉住肇事者，姬仁喝道：“喂，你小子毁了我的午餐，这就想跑？”

“你……你……放手。”说话的声音姬仁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听过，等到尘埃落定，定睛一看，原来是扎着麻花辫的内向女生——田季。

田季上身穿着90年代很流行的淡黄色女生装，下身穿着花布长裤，大眼睛遮住原本就小的眼睛，说着话一晃一晃，想挣脱出姬仁的魔爪。

姬仁讪讪松开手，暗想自己可是新时期五好青年，怎么能当街抓住女生的小手不放？矜持，一定要矜持。

“我说，田季，虽说我们是同学，但熟归熟，该算的还是要算。”姬仁为掉进灰尘的馄饨心疼不已，心想要是小时候能有这么一碗水淋淋的馄饨，哪怕里面是刀子，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吞下去。现在大了，反而有点了虚荣心。姬仁看了看四周的同学，唉了一声：人不知不觉就被环境所改变。

田季面色一红，小手搓着衣角，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不知道怎么办，“姬……仁，我……。”姬仁不是铁心肠的人，咄咄逼人的事情他干不出，有时候还会倒贴给不如他的人，虽然他已经算是社会最底层了。

一摆手，姬仁大方的说道：“哈哈，田季同学，看你吓的，刚才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咱们同学情，深似海，岂能为了一碗混沌伤了感情。”

田季猛的抬起原本低下的头，眼中流露出不相信的神情：是不相信姬仁能放过她，还是相信姬仁口中说的同学‘情’？

轻咬下唇露出有点黄的牙齿，眉毛向中间靠拢，平淡无奇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田季端起放在桌上的碗，一口吞下辛辣的馄饨，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姬仁看的失神，没来得及阻止田季，“田季，你这是……”

田季一抹嘴，眨眨大眼睛背后的眼睛，后背的麻花辫晃的很厉害，鼻头轻轻的跳动，下嘴唇渗出血丝，“我，不……浪费。”

说完从兜里掏出手绢，打开一看，原来是几张破旧的纸币，面值不一，最大是十元最小的是一毛。犹豫了几下，田季慢慢抽出一张五元大头，递给姬仁，道歉的说道：“姬……仁，这个……赔你。”

姬仁没想到田季这样做，刚才自己的话玩笑味居多，田季她，挺……可爱的。姬仁在心里对田季给出这样的评语，又暗叹一声，可爱？或许是可怜没人爱。

推回田季递上地不知多少年前行的五元大头，姬仁笑笑，“这话怎么说的，其实刚才是我的错，要赔也应该是我赔。”

田季疑惑看向姬仁，不懂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我的……错，该我……赔。”说着又递回破旧的五元大头，姬仁摇摇头，再次推回去，心想：这女生还挺倔，不过我喜欢。

“你想想，这摊子是不是摆在人行道上了呀？”姬仁没等田季说是，接着说道，“人行道本就是行人走的，摊子放在这，明显是占道经营。我坐在这吃馄饨，从法律来说，起码算的上知法犯法。”

从法理上讲，姬仁说的有理，从情理上讲，姬仁不厚道，卖了摊主。田季轻晃头，麻花辫一抖一抖，还是没有收回五元大头的意思。

姬仁盯着五元大头上面容模糊的人头，嘴里不知怎么地泛出苦涩的味道，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为了一毛钱，趴在臭水沟外，在散腐臭气味的水里来回摸索……。

悄悄把回忆放进回收站，姬仁努力笑笑，说道：“田季，这样吧，为了不让你举报我，这里有点封口费。”说着从口袋掏出泛着黑色光泽的钱包，看都没看抽出两张红人头，塞进田季干净的手掌中。

田季急忙缩回手，警惕地看着姬仁，她把姬仁当成了骗取纯情少女的花花大少，“我……赔。”

被看成骗子的姬仁大手一挥，态度坚决，“就这么着，田季甭跟我客气，不差钱。”晃晃黑色钱包，仿佛告诉田季他真的不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