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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手握几家赌场、被尊为大小姐的海篮娜。
凌渡宇老实不客气坐在长台的另一端遥望另一端的海蓝娜。
海蓝娜浅紫蓝色的头巾配一身轻柔的湖水篮底印白花的纱裙在烛光掩映下神秘而不可即。
海蓝娜淡淡道:“我为你要了一个精美的素餐在这个六年一度的圣河节你不会反对吧?”
凌渡宇作了个不在乎的表情心中另有一种想法海蓝娜是因为不愿有人在她面前吃肉才显得这样体贴。
侍者捧上素餐和薄饼退出房外。房内剩下他们两人。
左侧是落地大玻璃俯瞰恒河。
灯火点点在河面上移动众多信徒在进行宗教的仪式。
凌渡宇看看海蓝娜面前的台面空空如也清水也没有一杯奇道:“你的晚餐呢?”
海蓝娜平静地答道:“今天是我断食的日子请不要客气。”
凌渡宇恍然道:“噢!快是月圆的时刻了。”难怪海篮娜是那样平静和轻缓。
修练瑜珈的人每选择满月和新月时断食不吃食物和清水因为他们认为这可对抗月亮对人身心的影响力。
月球的引力在这两个时间达到最强的力量因为太阳、月亮、地球在同一线上造成地上潮汐涨退。人的身体百分之七十是水的分子月球在这两个时刻亦同时影响到人体内的“潮汐”。
据研究满月及新月后三天内月球的引力把人体的水份吸到脑部。这异常的变化形成焦虑、不安、亢进等情绪。另有一派理论则认为月亮在这两个时间影响气压以至产生连锁的影响及于人体内的血压升降和腺体的分泌结果当然影响到人的情绪。
瑜珈的手段是通过对物质身体的控制达至对精神的控制所以在满月和新月前的三天瑜珈师会进行断食以减少身体内的水份就是这个道理。
凌渡宇倒不客气伏案大嚼起来。海篮娜蛮有兴趣地看他进食。
凌渡宇笑道:“你远道来此设宴招待是否心中不服气想搜还我一次身?以牙还牙!”
海蓝娜面上飞上两朵红云倍添艳丽显然是回想起当晚的气人情景好一会神色才回复平静无波避而不答道:“今趟是有事相求。”
凌渡宇愕然道:“你……”
海蓝娜轻轻摇头道:“不是我我代表一位很特别的人来请求你们。”
凌渡宇给她弄得糊涂起来指指自已道:“我们。”
海蓝娜点头道:“是的!你们!”
凌渡宇沉默起来。“你们”当然是指他和沈翎。难道她也想像王子一样觊觎他们要掘的“东西”?他实在不愿将眼前这看来玉洁冰清的美女和贪婪连结起来。
海蓝娜虽在凌渡宇的灼灼眼光迫视下依然问心无愧地淡然自若缓缓道:“放心吧!我代表的人和王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无论你们掘出任何宝物或在这世俗里很值钱的东西他也不会沾手。”当她提到她代表的那人时神色间自然透出高度的崇敬。
凌渡宇呆了一呆仔细端详她美丽的俏面不解地道:“那他有什么请求?”
海蓝娜吁出一口气轻轻道:“我只是负责为他传话。”
凌渡宇静心等待海蓝娜有种宁静致远的特质使人和她一起时感到一切都是和平、安静、美好。
海蓝娜续道:“他说:他想下去看一看就是那么多绝不会带走任何一样物质化的东西。”
凌渡宇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沈翎要掘什么东西故此无从作出任何判断事情愈来愈不简单。王子也可以说是通过沈翎的异常行为估计沈翎志不在石油从而要求分一杯羹。
海蓝娜代表的这个人似乎知道的又此王子更为深入他的请求亦更是奇怪。究竟这是什么一回事?
“不取走任何物质化的东西”对比是“会取走非物质化的东西”那又是什么东西。“精神”是非物质的那又和深入地底的一个洞有何关系?
海蓝娜见凌渡宇苦苦思索先制人地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没有人可以明白他。”
凌渡宇迫问道:“他是谁?”
海蓝娜道:“现在还不能说。”
凌渡宇心中有些许愤怒沉声道:“你的请求为何不直接向沈翎说……”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我看他不会拒绝大小姐你的要求无论是如何地不合理。”
海蓝娜面上再起红云垂下头道:“你和我代表的人都是非凡的人我以为你们会明白对方。”
她这样一说凌渡宇知道海蓝娜真的只是个传话人她羞态可人刺激起凌渡宇使他步步进迫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上沈翎?”
海蓝娜抬起俏睑深澈清美的秀目一触凌渡宇透视心灵的锐目不敌地重下目光以蚊蚋般的声音道:“我怕见他!而你是他的好朋友。”
凌渡宇大乐道:“怕什么?怕爱上他吗?”
海蓝娜料不到凌渡宇这么单刀直入大胆了当俏面更红头垂得更低了。
凌渡宇微笑不语欣赏对方动人的女儿情态。
足有数分钟之久海篮娜勇敢地仰起俏面红潮退去坚定地道:“是的!你说得很对因为我心中另有所爱不能再接受这以外任何的爱了。”
凌渡宇愕然道:“你结了婚吗?”
海蓝娜面容回复止水般的平静摇头否认。
凌渡宇失声笑道:“既然非名花有主你怎能封起别人追逐于裙下的门路你怕爱上他这表示你对他大有情意。”
海蓝娜摇苜道:“这是很难解说的我也不想再谈。”
凌渡宇道:“那你又为什么要找我难道我没有吸引力吗?你不‘怕’我吗?”
海篮娜软声道:“凌先生!”她语声中充满恳求的味道把对方凌厉的词锋一下子化解于无形。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这件事我不能作主让我和沈翎谈过再说。”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海篮娜默坐不语。
凌渡宇正要离去海蓝娜道:“假若你们需要资金无论多少我也可以忖出。”
凌渡宇离开桌子的那一端走到海蓝娜身前俯下头去离开她晶莹的俏面数寸的地方说道:“你既愿付钱那天为何又要赢沈翎的钱。”
海蓝娜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展到那情况我原本是蓄意输一大笔给他的。”
凌渡宇一呆随即大笑起来转身往门走去留下海蓝娜在背后。
一路往房间走去他的心神仍然转在海蓝娜身上当晚在赌场时海蓝娜牌面约三条k比起沈翎约三条a是输多赢少看来她的话非是虚语可是造化弄人她最后来了一条k成为“四条”胜了此局。
他又想起沈翎末翻过来的底牌有点后悔适才没有乘机问一问海蓝娜不过这也好这成为了他们两人间的事了。
来到房门前心中一动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门隙一条断上他出门时会抽下一根头以口水黏在门隙处门环挂上“请勿骚扰”这牌子日下头断了显示有人曾进房内。
他犹豫片晌终于如平常地推门进内警觉性提到最高。
几乎同一时间一把性感的女声道:“回来了吗?”就像妻子对下班回来的丈夫的欢迎语。
云丝兰安然挨坐在房内的沙上左手优美地拿长长的烟嘴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烟雾在她的俏面前升起诱惑的大眼带野性和挑战。
她穿了鹅黄色的两件头套裙有点男性化的西装外套上衣内是银白的丝质恤衫颈项处挂了一串珍珠光华夺目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高雅中带有使人心动的魅力。她说话时两颗月形的耳坠轻轻颤动惹人遐思。
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是星探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的目光这时才有余暇打量放在她面前小儿上的小型录音机。
云丝兰深深吸了一口烟笑道:“多谢好意但却不用了谁不知道云丝兰是印度最红的艳星今届的影后。”
凌渡宇呆了一呆摇头失笑关上门在她对面的沙坐下。
两人的目光交缠一处。
云丝兰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道:“你是个性感的男人!”
凌渡宇回敬道:“你是个性感的女人。”
云丝兰动人一笑以近乎耳语的性感声音道:“你还末真正尝试过我的滋味否则你这句话将会有感情多了。”
凌渡宇“洛”一声吞了啖口水只觉喉咙有点乾燥给云丝兰这样主动挑逗是极难抗拒的。
凌渡宇感到有改变话题的必要指几上的录音机说:“你不是特别来放段音乐给我欣赏吧?”
云丝兰淡淡道:“我要给你听的比贝多芬或巴哈音乐更动人那是你和你的大探险家朋友的美妙声音。”
凌渡宇动作凝住沉声道:“你要怎样?”他思路极快立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丝兰道:“果然是凌渡宇一个使恶势力束手无策的人物没有错那晚王子要我跟踪你在窗外偷听你两人说话。我也想不到只看你一眼便给你觉了。幸好我录下你们的说话。”眼睛望向录音机续道:“这盒翻录的版本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凌渡宇不怒反笑舒舒服服挨在沙里道:“你究竟想怎样?”
云丝兰身子前倾媚声道:“你知道假设这录音交到王子手里后果会是怎样?”
恤衫的胸口开得很低这样前倾凌渡宇的眼光不期然地望进她深深的乳沟内。
眼前奇景消去她坐直了娇躯脊骨挺得直直的高耸的酥胸颤颤巍巍尤其是有了刚的春光乍曳更增人的遐想。
她确是男人的大克星举手投足莫不把对方的心神吸摄。
凌渡宇觉自己没法生起对她应有的愤怒。
凌渡宇吸了一口气道:“说吧!”
云丝兰默然片刻沉声道:“我要你为我杀一个人!”
凌渡宇皱眉道:“你当我是谁一个职业杀手?”
云丝兰道:“不我知你是个怎样的人我手上有很详尽的关于你的资料你是绝不反对杀这个人的。”
凌渡宇道:“谁?”
云丝兰道:“王子:我要你杀他在你把东西掘出来前干掉他!”
凌渡宇神情一愕奇道:“什么?你不是为他工作的吗?”
云丝兰笑起土来这次笑声合深刻的悲愤恨恨道:“我不止为他工作还是他的情妇、他的玩物、他巴结政要的工具。”
凌渡宇恍然大悟那次在赌场遇上云丝兰敢情并非巧合。她是奉王子之命来监视沈翎难怪赌场的人这样慑于她的威势谁敢惹她的强硬后台。
一时间默然无语。
凌渡宇打破僵局道:“你这样来访不怕王子知道吗?”
云丝兰傲然道:“我对他太有用除非犯了他的大忌他还管我不。何况他要我色诱你来加以控制。”言罢轻摆娇躯作了个动人的姿态仰脸给了凌渡牢一个飞吻。
凌渡宇的心脏触电似的跳了几下叹口气道:“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没有靠山你还能横行无忌吗?”
云丝兰次垂下头幽幽道:“你知道吗?由我十五岁开始便想杀他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我妈妈生我时难产死了自我懂事开始我的家便是街头爸爸带我从南印度一直流浪到北印度我们偷、乞、骗什么也干还是吃不饱、睡不暖末曾经历过那种日子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学懂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开锁、偷东西、打架。我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
云丝兰猛地抬起头来道:“不!我不愿意说了你也没有兴趣听是吗?”
凌渡宇柔声道:“傻女说罢说罢!我正在留心听。”
他的声音温厚平和使人感到能真心信赖。
云丝兰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道:“我不会忘记至死也不会忘记那是下大雨的黄昏爸爸站在那里一架黑色大房车铲上了行人路爸爸就倒在地上他附近的地上全是血、血、血……”
云丝兰面上满是惊悸可见当时的惊吓是多么深刻。
云丝兰沉声道:“一个人从车上走了出来一脚踢在垂死的爸身上诅咒道:”赐死你这贱种居然敢阻我去路。”我要冲上去拚命有人拦我告诉我那人就是王子哼!就是王子!”她语声中的恨意使人不寒而栗。
凌渡宇道:“既然你和他有这样的过节为何又跟他。”
云丝兰放纵她笑起来泪水却不停地留下好一会笑声停止缓缓道:“十七岁时我考进了一所明星训练学校造化弄人原来那是王子辖下的企业之一一天他来巡视看中了我以后的事你可想像得到他捧起了我使我成为千万人羡慕的偶像。可是每天我都想杀死他但杀死他后我的一切也完了他的手下绝不会放过我我不想再过以前的那种生活那是此恶梦还可怕的经验。”她语气虽然平静却带深如大海的无奈和对自己的恨意。
云丝兰道:“所以当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时我立刻想到求你杀掉他只有他死了我才可以真正地生活过我自己决定的生活。”
凌渡宇道:“杀这种人我绝不手软问题是可否在掘后而不是之前。”
云丝兰站起身来走到凌渡宇身前直至双腿碰上凌渡宇的膝头才跪了下来一双玉手按他的大腿香唇蜻蜓点水地吻了对方一下微笑道:“傻子!你太不明白王子这人从来不遵守任何誓言绝不会把好处份给任何人只要他掌握到你们所知的一切你们便完了所以你只能在那样的情况出现前。”她用左手掌缘在自己的咽喉作了个切割的手势道:“割断他的喉咙。”
凌渡宇道:“想干掉他的人必然很多但直到今天他仍活得那样好可知并非易事这还不要紧问题是据我推想很多为我们工作的人由工程师以至工人可能都是他指派来或受他操纵。他假若死了我们的计画怎样进行。”
云丝兰站起身来道:“这是件的问题了记!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你一定要比王子先动手。”她递过一张纸条道:“这个电话号码可以找到我。”
她推开了门。
凌渡宇扭头叫道:“你不是要色诱我吗为什么赶走?”
云丝兰扭头沉声道:“今天是我爸爸的忌辰……我……很喜欢你。”指了指几上的录音带道:“那是唯一的一盒你……爱怎样便怎样……”
动人的身形随闭起的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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