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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新留在学校一是为了能有更多时间与佟小娅厮混在一起佟小娅在学校报了一个英语口语班;二是因为我们的乐队成立了齐思新作为鼓手加入乐队。据齐思新自己讲他小学时曾在学校鼓号队敲过小军鼓算作有些基础至少比我们强。
杨阳在乐队中担任主唱和贝司我负责节奏吉他钟风也放假了作为主音吉他加入乐队我们就这样一拍即合。
为了找到一个可供排练的场地我们几经询问四方打探最终在一栋十八层高的商品楼里租得地下室一间房租5o元四个人均摊。我们本想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民房但那些房主在得知房子将被我们用于乐队排练时无不摇头摆手连声说“no”(久居大学周边耳闻目染当然会说些英语)因为以前曾有学生乐队租过这里的民房排练搞得四周鸡飞狗跳老人又哭又叫妇女月经不调小孩大便干燥所以房主们对我们表现出坚决不可以的态度。
我们又从一支本校乐队手中购得二手乐器价格低廉又适宜我们使用。这支乐队曾经在学校里声名显赫如今成员们已经毕业即将各奔东西走向各自的道路。他们的主唱接过我们买乐器的钱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趁现在能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于是我们四人每天凑在一起反复排练查缺补漏不断磨合。几周下来颇见成效周舟已经能够做到不堵耳朵走进我们的排练室了。
这期间我完成了生命中的重要体验——我和周舟将爱情彻底进行到了底。
这段时间周舟每天都要来排练室目睹乐队的成长还可以帮我们收拾狼狈不堪的房间。我们的排练室脏乱差得惨不忍睹墙角堆积着无数个烟头电吉他与贝司的音频线混乱地交织在一起食品袋、烟盒、打火机满目皆是各种乐谱肆意出现在乱得不能再乱的房间的每个角落。周舟对我们处于这样的环境中能否排练出好的音乐表示怀疑所以每次排练后都要帮我们清理杂乱的房间。
有时候周舟会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着下巴用纸堵住耳朵听我们演奏。周舟能够起到音乐监制的作用每当我们演奏完一曲大家便会将目光转向周舟问她感觉如何。周舟在这个时候只说两个词一个是“一般”一个是“还行”。起初我们并没有觉这两个词语之间有何差别但日久天长我们从周舟的面部表情中现了这两个词语间的微妙关系。每当周舟说“一般”的时候都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并伴以眉头微蹙;而周舟每次说“还行”的时候都是脱口而出面带轻松的微笑如果周舟的脚或身体在我们的某次演奏中随着节奏打拍子或晃动的话那么她对这次演奏的评论一定是“还行”也就是说“还行”和“一般”在此处分别代表着“及格”和“不及格”。所以每当周舟对我们上一次演奏的评价是“一般”的时候我们都会重练一次直至周舟说“还行”为止。
只是我们从始至终就没有听到过周舟说“不错”的时候。
一次钟风带何乐来排练室玩大家买了些食物和啤酒边吃边唱歌一直玩到很晚。喝酒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时间直到啤酒被喝光何乐才想起自己还要回学校睡觉可早已过了末班车时间。就在我们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钟风放下手中的吉他走出屋子。
稍后门开了钟风吃力地抬着一张行军床进来说:“我从物业那儿找了一张床一天一块钱。”就这样我们在原本拥挤的排练室里又摆下一张床。
我们隔壁宿舍的一个同学因无法忍受学业压力远走他乡去了英国留学。他离开祖国的心情过于急迫尚未搬走自己的行李就乘着飞机消失了。钟风将此人的被褥搬到排练室铺在行军床上一屁股坐上去说:“真他妈舒服今晚我和何乐就睡这儿了你们都走吧!”
何乐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我们背着吉他来到排练室门还在里面紧锁着。我们手脚并用地敲门钟风在里面喊道:“轻点儿门都踢坏了!”
“我们就是要把门踢开看你丫在里面干什么呢!”
片刻后钟风打开门我们蜂拥而入。被褥已收拾整齐摆放在床头何乐披头散不好意思地坐在床边钟风坐下搂住她说:“没事儿都是自己人。”
此后钟风一有机会便带何乐来排练室玩而且故意玩到很晚——过了末班车的时间。我们也会故意拖到很晚还不回宿舍睡觉直到钟风面带不悦何乐面露倦意的时候我们才会嬉笑着离去。有时我们也会知趣地早早离开并跟钟风道别:“早点儿休息吧不耽误你们了。”
“滚蛋别瞎说啊!”我们刚走出去钟风便把门紧紧撞上还听到何乐的声音:“把门插好了。”
钟风的行为深深地影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