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三张纸牌(2/2)
小菲没注意泉的话中漏洞摇摇头说没有他独自过来的问了老板一些事好像把店里的电话号码要走了之后就走了。哎你说他是不是打算重新在这个地方和她开始所以提前做些准备在这个充满回忆香气的地方是不是很浪漫呐?……
泉想起昨天延夏河的话看一眼沉浸在畅想中的小菲心里苦笑一声真实的情况是那个男人牢牢地控制我的手段哪有什么浪漫可言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雪雅姐应该已经见面了吧。上次从自己的口中得知她已回国延立秋不可能避开不见的。雪雅姐的心结是否已经真的解开了呢?他们见面又会说起什么呢?会说到我吗?……等等泉的思路刹车敲敲自己的头心里说我为什么要管那么多呢?商泉啊商泉还嫌自己的脑袋撑得不够大吗?
要回家了泉换上自己的衣服小菲眼尖叫起来泉你掉石灰池里去了吗?
说来话长以后啊。泉匆匆忙忙扔下这句跳上了公车。
回到家延夏河忍住了没说什么还是没逃过延立秋的眼睛。
怎么了打架吗?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饭不看泉说。
掉石灰池里去了。泉索性把小菲的话搬出来用自己都觉得夸张就赶紧修改了一下呃就是在学校外面建筑工地的石灰池边摔了一跤蹭了一点。
延立秋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两个人。你是小孩吗?他对泉说小孩都是那样到处蹭脏东西带回家。下次处理干净了再进门吧。延立秋照例最先离席。
喂你撒谎都不带写草稿的?延立秋信了才有鬼呢。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延夏河大感慨。
信不信都随便了。泉依旧吃饭延立秋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学校有麻烦吗?延夏河靠近他低声问。
最大的麻烦就是你。泉随口说把筷子放下把碗收到一起递给王姐。
什么态度嘛。延夏河把泉的背影当靶子手里作着捏飞镖的姿势嘴里配音咻咻。
利箭破空。
可惜撞到哐然关上的房门上。带着轻飘飘的硝烟黯然坠毁大概这就是此刻延夏河的心情写照吧。
一连过了三四天泉已经做好迎接升级版恶作剧的心理准备但一切平静。只是天悦有些躲避她似的几次找她都找理由不见。也许是听说那些事吧。泉虽然理解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好在杨汐时常来找她稍稍弥补心里的失落。
天悦啊天悦你怎么了?问又不肯说死丫头……
许悠悠!许悠悠!讲台上点名的老师拖长了声音喊把泉从心事中唤起。
周围的同学细细碎碎地议论起来。
许悠悠又没来吗?老师环顾了一周问。
她快有一个星期没上课了吧。有人在底下小声说。
一个星期?泉惊觉也是很久没有看到她活跃的身影了。
老师在纸上划了一笔之后接着点名。
许悠悠出什么事了吗?泉想。
晚上回到家中的时候意外只有延夏河陪她吃饭。王姐端着托盘走过。
怎么了?泉忍不住问。
延立秋在房间里吃饭他要陪悠悠。
什么?许悠悠在这里?!泉大吃一惊。为什么一个星期不去上课的许悠悠会突然出现在延家?
你那么吃惊干什么?她从家里跑出来的。死活要赖在这里。没办法病人最大。延夏河说。
生病了?这就是没有上课的原因吧。
什么病?泉关切地问严重吗?
轻度肺炎。现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她啊生个病也不安分。
哦。泉沉吟了一会问那她今天会住在这里吧。待会我会去朋友家。
你去哪?延夏河惊讶地说。
约法三章之一不可以对任何人泄露我们的关系。泉一边说一边收拾碗筷。
……延夏河一时无语表情尴尬。过了一刻才呐呐地开口了其实我……
其实你没什么恶意。我了解。不用抱歉。泉把背包带上准备离开。
不用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说话。许悠悠和延立秋已经站在身后了。调皮的神色掩饰不住苍白她撅着嘴冲延夏河说夏河哥哥最没劲了。立秋哥哥都告诉我了。
延夏河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延立秋。
不过我是不会叫你姐姐的。我的标准很高的。许悠悠说完咳了两声不过明显因为幻想的情敌变成了妹妹而大大消减了敌意。
延立秋看了一眼背着包的泉说这么晚了不要到处乱窜。转而对许悠悠嗔怪地说跑出来干嘛回床上躺着。
太闷了嘛。许悠悠撒着娇再说我已经没事了我要和泉一起玩。泉我再跟你讲夏河哥哥小时候的糗事好不好?……她兴冲冲拉着泉冲向沙。
这个小毒牙。延夏河冲她的背影磨着自己的牙看一眼延立秋说你真是把她宠坏了。
延立秋不理他走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喂是许家吧我是延立秋……
延夏河注视着那边热火朝天的情景(主要是悠悠比较热火)正在无奈中只听见延立秋的声音突然高起来这样对悠悠不好你坚持要这么做吗?……语气里压抑着愤怒。
客厅里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静了下来。延立秋摁下停止通话键走过来脸色阴沉对许悠悠说你妈妈亲自来接你回家。
许悠悠的嘴巴立刻撅起老高不等她的“不要”说出口延立秋严肃地话立刻塞住了她的嘴巴。她知道派人来接你一定不肯乖乖回去所以亲自过来。你要听话跟她回家知道吗?
这么晚了跟阿姨说明天你再送她回去不行吗?泉奇怪地问。
延立秋似乎没有听见。他温和地抚摸着悠悠的头说待会让夏河送你出去等病完全好了再过来玩。好吗?
为什么?许悠悠的眼中噙着泪花哀怨地说立秋哥哥人这么好为什么我妈妈要恨你呢?……
泉看到延立秋的手抖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微笑着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悠悠以后就知道了。
为何眼睛里却有着浓雾散不开的哀伤?泉怔怔想着却与他的视线接上突然犀利泉吓了一跳飞快把视线移开。
直到许家的车来客厅的气氛一直很沉闷。
延夏河终于送许悠悠出去了。泉注视着延夏河看着窗外对着的庭院那里传来人声和汽车动的声音。
那是怎样的视线?是冰冷还是火热?为何彼此避而不见?一扇窗的距离外是个恨他的人。但为什么这个背影所在的空气里充满眷恋和伤感?
你以为我在介意悠悠的话吗?没有回头延立秋轻易地破释了泉的想法。许家和延家交情很深两位女主人是要好的朋友也是同时嫁入两家的但二十多年前两家的关系曾一度破裂延家受到了不小的损失我只是不想这种事情重演罢了。悠悠很天真是许家的独女有什么比同她亲密更容易的事呢?一两个女人的怨恨又能怎样呢?
原来被这个男人疼爱呵护的许悠悠和我一样不过也是棋子而已。泉没有激动也许这种解释才是最合理的吧。要告诉许悠悠吗?她也不可能相信一枚心甘情愿的棋子是没有办法改变被操纵的命运的。这个男人当然足够聪明地知道这一点。
戏已看完。沉默片刻的泉起身拿了手边的东西疲倦地离开平静地说我去睡了。
冗长的走廊是晃动的甲板茫茫的水中心的距离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