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疯狂(2/2)
“你听说那件案子了吗?”
我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是老申让你来找我的对吧?我也知道他让你问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少跟老申掺和他是他你是你。他是不是凶手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他是知情人他很难逃脱干系。”
细长脸儿白如纸。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儿来说:“我也觉得不对你要是一点儿事儿没有警察为什么揪住不放呢?而且陈妮娜给老申下了命令警察每次传迅完都要向她报告内容。如果不是陈妮娜干的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我说:“既然你都明白就好自为之吧。”
她叹了口气说:“唉!麻烦还不止这些呢——陈妮娜让老申立刻从布拉格消失否则后果自负老申都要吓死了。”
原来这老申当年和黄文渝共享陈妮娜时他眼瞅着陈妮娜情感的天平逐渐地向黄文渝倾斜急得没办法。以前的规矩全破了什么一三五、二四六黄文渝成了陈妮娜唯一的床上宠物。老申只能蜻蜓点水见缝插针地做一星半点事还得看陈妮娜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老申心中自是不甘可怎样才能夺回芳心呢?练摊儿吃苦他干不了凭年龄也不是黄文渝的对手。他必须露一手让陈妮娜知道他老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是怎么露这一手呢?
这时老申有一个朋友从国内来了一批皮夹克由于不对路销得很慢。快一年了还压着两百万克郎的货正急呢。老申想反正黄文渝天天跑外地练摊儿为什么不拿过来让他去卖呢?不用花钱就拿货陈妮娜准高兴。
便去找那朋友。
朋友信不过陈妮娜却信得过老申。老申哇哇哇一通话胸脯也拍得当当响朋友就同意了。当下叫黄文渝开着大车把货拉进了陈妮娜的仓库写好字据:半年付款。老申做东大家吃了顿饭散了。
是夜陈妮娜为奖励老申与他颠鸾倒凤折腾了一宿。黄文渝在隔壁听着他们的动静竟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然而半年过去了一年也过去了甚至两年也快过去了陈妮娜分文未付。
朋友不干了既然是你老申拍胸脯担保那就找你老申!
老申受不了朋友死逼也觉得这事情办得太不地道便频频给陈妮娜打电话。
陈妮娜的答复是永远不变的两个字:“没钱。”
没钱你把货退给人家吧——老申替她想辙儿。
“没货。”还是两个字。
朋友知道老申是个窝囊废打死他也变不成钱便说这样好了你和陈妮娜约个日子咱们三方见个面你当场把话说清楚走人剩下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还就不信一个臭逼能在布拉格翻起多大的浪!
老申只好硬着头皮给陈妮娜打电话说有要紧事儿请马上约个地方见面——那时老申已经不敢去陈妮娜的住地儿了怕有警察盯着。
约了一个酒吧。
陈妮娜很不耐烦地听完老申从头开始罗哩啰嗦的叙述斩钉截铁又温柔有加地说:“老申你应该立刻从布拉格消失否则你可能有生命危险——你信我的话吗?”
陈妮娜妩媚一笑。
老申魂飞魄散。
我轻蔑地对黄文玉说:“让一个女人吓成这样还不如自己死了去。不过他为什么这样怕她呢?”
黄文玉低头不语。
几天以后吕辉被捷克警方引渡回布拉格。
陈妮娜亦被限制离境。
一天晚上我正和几个朋友在酒吧喝啤酒电话响了。一接原来是辛佩瑶从贝尔格莱德打来的。
简单的问候之后她告诉我南斯拉夫不能呆了政府对中国人的刁难和歧视已经让人无法忍受她准备最近就带着纳纳和妈妈离开。
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还没有最后决定但已经有了两个目标一个是科特迪瓦。我一时懵住了问科特迪瓦在哪儿?她说是非洲西部的一个小国家以前忘了是叫黄金海岸还是叫象牙海岸。
另一个呢?我问。
另一个是柬埔寨。她说。
我不明白你去柬埔寨干什么?我说。那里连地雷都没挖干净满街都是一条腿儿蹦的人。非洲也不能去那儿的蚊子听说比麻雀都大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啦?
她说没办法只有这样的国家可能才不会歧视中国人我受够了再也不能忍受歧视了。
我说我知道有一个国家她最适合你去而且保证不会受到任何歧视。
她说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地方吗?你快告诉我是哪个国家。
“net。”我说。“你为什么不回去呢?96o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你随便去哪儿上海、深圳、广州很容易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迟疑了一下说:“不我回不去了。你别劝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就不信这个世界没有我立足的地方。别替我担心到了新地方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我喜欢那词我妈妈也喜欢连纳纳都会背诵了。你还记得吗?愁来道是天般大试看长天一碧无边哪见愁云一缕烟?欺人妄语愁如海万顷波翻万马蹄欢大好风光总万般!”
那天我喝醉了醉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