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失意者沦落街头,好心人救死扶伤(1/2)
() 桂子rì中落,天飘云外香。桂花荼蘼时节,可曾赏透秋sè?
花瓣在寒风中曼舞飘零,香消玉损,然后轻轻地归入泥土。
我忘记了现在是冬天还是秋天,我只记得那年冬天的事情。
雨缠绵悱恻地下了整整一个夜晚,像一位多愁善感的诗人。
微笑着去唱青chūn的歌谣,美好的歌声里充满了快乐的元素。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天外飘来的歌声,不知是不是天籁之音,至少能够激起我内心泛起阵阵涟漪。那柔情似水的旋律,那完美无遐的音符,在我的耳旁回肠荡气,在我的心扉扑朔迷离地飘渺着,让我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地折腾起来,好久好久,才平静下来。
听着《橄榄树》这首歌谣,我的心像被刺刀深深地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注,然后我像战场上中了子弹的战士,应声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我没有赏心悦目的微笑,我只是无可奈何地苦笑,笑得那么凄凉,笑得那么yīn险,笑得那么悲戚。嘴角偶尔泛着一丝微弱的气息,像毛毛虫一样一开一合地蠕动着,没有人会知道我还活着。对,我还活着,活在这个命运多舛的世界,活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世界。
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时代的挽歌;一个绝望到底的人,心中写满了岁月的苍凉。可是我死不瞑目,我怎么能够就这样不声不响又无声无息地死去呢?不,我不能,绝对不能。我的列祖列宗肯定会在那里声势浩大地诅咒和唾骂我。我会害怕,我很担心。我怕等我这样宛如草芥地死去,我将背负遗臭万年的骂名;我担心我软弱地闭上眼睛,我的血海深仇从此无法了结。没错!我要复仇,我要给列祖列宗一个名正言顺的交代。
我不甘心就这样草率地死去,从来都不甘心,我亦不甘心rì复一rì地受人使唤。我不愿像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犬,在别人的白眼下苟延残喘地生活。没有谁愿意听人使唤任人摆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有逆来顺受的懦夫才心甘情愿地做命运的奴隶。我像一蓬秋草,垂死在风花雪夜的天地。没有谁为我哭泣,为我悲哀,为我叹息。
我半醉半醒地躺在草丛里,不停地抽搐和发抖,一动不动,楚楚可怜地眯着双眼,悲伤饮泣地看着这不可一世的人间。冷眼观觑这光鲜亮丽的世界,只依稀看到落叶一触即发的悲伤,正被暖融融的阳光吞噬,被冷飕飕的西风刮走。
我怒目圆睁,光明正大地看到一个天寒地彻的世界,一个冷冷清清的世界,一个五光十sè的世界,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大头鬼,不要成天都知道玩,咱们一起背唐诗好不好?再玩下去,一切都会变的!"紫嫣妹妹央求说。
“不好!不好!背唐诗一点都不好玩。”我不耐烦地说。紫嫣妹妹只好扫兴地走了。多年以后,想起那些点点滴滴,我心中仿佛在滴血,我恨自己不学无术,才沦落到今天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紫嫣妹妹说得没错,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太自以为是了。不知是桀骜不驯,还是我行我素,让我从此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我叹息,这世间怎么就没有一个同病相怜的人?
我笨蛋,我该死。然后我开怀大笑,笑得山崩地裂,笑得沧海桑田,笑得梨花带雨。从我悲情的笑容里,没有谁会知道我的世界曾经发生过什么,也从来没有谁问我的世界出现过什么。只要我你努力闭上眼睛,我才清楚地记得我是谁。我是花花公子?我是达官贵人?我是富家子弟吗?看着灰沉沉的天空,我像一只发疯的狮子,只有面目狰狞地咆哮在荒凉的山野中。
还记得昨天的事情吗?我痛恨自己,对着镜子我咬牙切齿,恨自己多么无能,恨自己多么卑怯,也恨自己多么龌蹉。呵,多么悲催的事啊,多么残酷的命运啊,居然连一个铜板都挣不回来。我老老实实地跟他们说,我是李家大院的贵公子,可不可以借我十两银子吗?等我赚了钱,一定还你。可是我太相信人xìng的纯朴和善良了,却忽略了人xìng的yù望和贪婪。
他们仿佛是天生的守奴财,眼里只有钱,没有人。只有利益关系,没有人情世故。没有钱,来这里干嘛?还不快滚!然后我像四处碰壁的倒霉鬼一样,抹一鼻子灰,然后灰头土脸地被哄了出来。我愤愤不平地想,切!有什么好神气的呢?十年前,你不过是我家屋檐下端茶递水扫地打杂的伙计,狗一样的人,现在居然有恃无恐地跟我叫板,真是不知好歹啊。我得想出点法子来,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忍饥挨饿。不然的话,这肚子滴滴咕咕像定时炸弹一样叫个不停,饥肠辘辘有气无力的样子,好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叫我怎么改变人生?
我得想方设法弄到一笔钱,以解燃眉之急。不管多少,至少让人能够填饱肚子。况且目前,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加重要。所以,等我今天的一rì三餐衣食无忧,有了着落,填饱了肚子,拍着胸脯说话,理直气壮,jīng神抖擞,自信满满,想做什么自然都不成问题。上一回,我和王麻子偷吃了一回霸王餐,我们计划好吃完就跑,他顺着人群穿梭,我沿着小路快跑。
可是计划往往总是赶不上变化,我却自个儿在前面像燕子一样飞走,溜之大吉。我得逞了,他却遭殃了,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王麻子不断是一脸麻子,而且还是个瘸子,走路一拐一跛地,还没有等他混进人群就被揪出来。后来被逮住了,听别人议论纷纷地说,是被饭店的几个手持木棍的伙计绑吊在古槐树下,暴打一顿,给活活打死的。尸体翌rì被jǐng察带走,那几个打人的伙计也一同去jǐng局问讯,隔一天就无罪释放了。至于那麻子的尸体,无人认领,据说随便就葬在郊外的坟场。连个哭丧的人都没有。你说悲哀不悲哀?
听到那样的传闻,我的眼角瞬间泪眼婆娑泪如雨下。擦干眼泪,我想去看看王麻子,可是我无能为力,也去不了。坟场离这里有二三十里地,遥不可及,一来我不名一文不是飞毛腿又没钱坐车,二来我怕麻子yīn魂不散,到时候会找我算总账。我一时之间慌了阵脚怕得要死,再也不敢到酒店周围逗留,再也不敢去骗吃骗喝了。一见到酒店,我仿佛就看到yīn魂不散的王麻子向我走来,看到死神在召唤我,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于是我像一阵风一样,火速地逃离案发现场。逃到天涯海角,逃到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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