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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舍身救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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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死亡的决定陈夫人又渐渐镇静下来道:“陈府中有不少御赐藏珍……”

李少卿摇摇头接道:“这个我早知道了不用夫人再多解说?”

陈夫人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糟蹋我了。”

李少卿淡淡一笑道:“别把它说得那样难听此地只有你我两人我不讲你不说陈道隆如何会知道内情。”

陈夫人凄然一笑道:“是否告诉我的丈夫那是我的事了与你无关……”

李少卿道:“这么说夫人是答应了。”

陈夫人道:“我答应你……”

李少卿笑一笑道:“在下布置这一座小屋花了我不少工夫不能让机密外泄大部汾都是我亲自动手夫人就委曲一些吧!”

伸出右掌握住了陈夫人的左手。

陈夫人长长吁一口气暗暗咬紧银牙却未挣脱李少卿握住的手说道:“像你这样阴沉的人我如何能信任你?”

李少卿只觉那只玉手柔若无骨顿觉血脉贲张绮念横生手上加力把陈夫人拖入怀中口中说道:“夫人如要救令郎之命除舍身一途之外别无其他可行之法。”

陈夫人任由他拥抱娇躯道:“我舍身于你只为求药但我不能信任你必得先把我孩子身中之毒除去我才能舍身就你。”

怀抱着思念十余年的玉人娇躯李少卿已有些心弦摇动难以自禁低轻轻在陈夫人脸上亲了一下道:“我答应了给你解药决不食言。绛帐春尽我就立刻奉上。”

一面答话一面伸手解开陈夫人襟上衣扣。

陈夫人推开李少卿挺身而起道:“你先拿解药来。”

李少卿双目中暴射出炽烈的情焰脸色通红头上青筋攀现但他口齿仍很清晰说道:“我如把解药给你你一走了之在下这一番设计、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陈夫人道:“我不会走咱们昔年相处之时我几时有过说了不算的话再说你交出的解药我也无法相信它是真的解药!”

李少卿道:“夫人我想你十余年今日才得有机会一偿心愿**苦短一刻千金夫人何苦要在此时……”

陈夫人接道:“住口这等禽兽之行在你也许是司空见惯但在我的感受中却如割肉喂狼再说你为人言而无信还比不上我一个妇道人家。”

李少卿道:“夫人如是不信任在下我拿出解药你也认定不是了。”

陈夫人道:“不错。”

李少卿道:“这么说来咱们这笔交易怕是谈不成了。”

陈夫人道:“谈得成。”

李少卿道:“请教夫人的高见?”

陈夫人道:“找先要试试那解毒之药!”

李少卿道:“如何一个试法?”

陈夫人道:“我记得孩子毒时病情先服毒药查看情势如是征候相同再服解药那就自然可以证明了。”

李少卿道:“夫人很细心想的办法也很不错可惜这地方只有咱们两个人由何人以身试毒呢?”

陈夫人道:“量你也不敢以身试毒自然由我以身试验了。”

李少卿道:“夫人不觉太危险么?”

陈夫人道:“我舍身只为救子如是取不到真的解药救不了孩子之命舍身又有什么价值你把两种药物拿来再设法拿一盆清水。”

李少卿道:“要一盆清水作甚?”

陈夫人道:“我要照着自己瞧瞧那毒的情形是否一样?”

李少卿沉忖良久默然转身直奔室外而去。

片刻之后端着一盆清水行了进来。

陈夫人低头看去水影中浮现出一个满脸泪痕的美丽脸儿。

她已决定了为孩子付出任何牺牲心中逐渐地静了下来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淡淡一笑道:“拿药物来吧。”

李少卿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了四粒颜色相同的药物。

陈夫人皱皱眉头道:“这是什么药物?”

李少卿道:“那四粒药物中有毒药也有解药。”

陈夫人呆了一呆道:“这药物一样的颜色要如何分辨?”

李少卿道:“不错它们颜色一样我如不说明任何人也无法分辨出哪是解药哪是毒药就是把我抓住了我不说明也是一样无法救治令郎的伤势何况那四粒药物中有三粒是毒药只有一粒是解毒之药如是有人想碰碰运气的话他就有四分之三的中毒机会。”

陈夫人道:“你永远是这样阴沉恶毒算计的十分精密。”

李少卿笑一笑道:“你夸奖了。”

陈夫人道:“我们现在不是赌运气你可以告诉我如何找出解毒药之法了!”

李少卿道:“我不愿做脱出我控制的事夫人如是知晓了那是解药先取药物再行翻脸在下岂不是功败垂成。”

陈夫人怒道:“我虽是女流之辈也知道一诺千金你如不肯说明要我如何试验。”

李少卿道:“你先随便服用一粒赌赌运气看。”

陈夫人淡淡一笑道:“李少卿如果你存心捣鬼你就别想沾我的身子你得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右手一探刷的一声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指在前胸要害抓起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李少卿伸出手去取过三粒药丸托在掌心瞧了一阵道:“三对一的机会果然不大你服下了一粒毒药。”

陈夫人道:“现在你可以说明了吧我如何才能找出解药。”

李少卿道:“你伸出左手。”

陈夫人依言伸出左手右手仍然握着匕指在前胸。

李少卿道:“仔细瞧那三粒药丸有一粒用花针刺了一个小洞!”

陈夫人仔细查看果然有一粒药物刺有一个小洞只是那针洞太过微小如非事先有人点破决然无法瞧得出来。

当下说道:“我瞧到了。”

李少卿道:“那就是解药。”

陈夫人道:“果然是设计周密你现在退后五步静待。”

李少卿道:“你可以服下去了对症下药立可解毒。”

陈夫人摇摇头道:“我不能太信任你。”

李少卿淡淡一笑向后退了五步。

陈夫人留下解药挥手一弹道:“请接住你的毒药。”

两粒黄豆大小的药丸直向李少卿飞了过去。

李少卿伸手接下却感到掌心隐隐作痛不禁一呆道:“十年不见你的内功越精进了。”

陈夫人道:“我证明了确是解药我会献身你如是骗了我就准备替我收尸。”

凝目向水中望去。

那药物毒性甚烈片刻之后陈夫人已感觉自己全身烧脸上也泛现出片片黑斑。

李少卿道:“令郎服用的只有半粒毒物所以毒性作得缓了一些。”

陈夫人不理会李少卿全神贯注地向水里瞧去。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陈夫人脸上黑斑变成了一片黑气同时也觉出体热渐升正和爱子毒征象相同立时服下解药。

但觉一股凉意由丹田向四肢伸展片刻之后脸上的黑气也消失不见。

李少卿微微一笑道:“这药毒很激烈但解药对症更具神效夫人之毒已经全部解去了”

陈夫人道:“既是对症之药为什么犬子尚有余毒呢?”

李少卿道:“那是我控制了解药的用量他服用的解药只能压制三天毒性过了时限就药消毒。”

陈夫人收起指在前胸的匕道:“你去拿解药给我。”

站起身子直向木榻行去。

李少卿道:“夫人性子刚烈在下知之甚详我如先给你解药难免一场恶战了。”

陈夫人道:“那要如何?你才肯放心。”

李少卿脸上掠过一抹邪恶的笑意道:“这要夫人费心了。”

陈夫人木然道:“好吧!你转过身去。”

李少卿笑道:“解药不在我身上存放夫人如想赌赌令郎的生死命运尽管出手暗算。”

口中说话人却依言转过身去。

陈夫人冷冷说道:“我不会和你一样卑鄙言而无信。”

举步跨上床榻展开绫被解衣宽带除下了身上的衣服。

她举动很慢心疼如绞泪水如断线珍珠滚落在粉红色的被面上。

足足化去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把身上的衣服脱完但却把蝴蝶镖及匕留在枕边。

李少卿等的不耐沉声说道:“夫人在下可以回过身么?”

陈夫人木然说道:“你转回来吧!”

李少卿转过身子望了弃置榻边的衣服一眼道:“夫人的家传蝴蝶镖独步江湖想必带在身上了?”

陈夫人举起雪藕似的粉臂连连挥动七枚蝴蝶镖连续飞出嵌入了对面的粉红壁间道:“李少卿你还怕些什么?”

李少卿道:“夫人身旁还有一把匕。”

陈夫人道:“这我要留着保身自绝之用你交出解药我才能交出匕。”

李少卿微微一笑道:“夫人接着。”右手一扬一个玉瓶飞了过来人却极快拿过榻旁衣服。

陈夫人打开瓶塞倒出一颗药丸仔细瞧过上面果有一个极细微针眼。

李少卿道:“解药一直带在我的身上只是夫人爱子心切不敢冒险罢了兵法云‘攻心为上’夫人心中先输了所以处处受制。”

不待陈夫人回话转身出室而去。

片刻之后重又行了回来说道:“夫人衣服已被在下藏起偿我心愿之后在下自会交还衣服先行离此解药已在你的手中你应该放心了。”

陈夫人木然一笑道:“李少卿你可知道你玷污了我身体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么?”

李少卿道:“以你生性的刚烈应是个横刀溅血而死的局面但目下的情势你却无法自绝。”

陈夫人道:“你认为我会苟安偷生的活下去。”

李少卿笑一笑道:“不错有两个重大的原因支持你忍辱负重的活下去。”

陈夫人神情肃然缓缓说道:“你说说看什么原因?”

李少卿道:“你的孩子还小我已看出你作母亲的亲情之深你大约不会忍受自己的骨肉有一个后娶的继母。”

陈夫人冷然一笑道:“还有一个什么原因?”

李少卿道:“你们夫妻情深就算陈道隆知晓了这件事情也不会把你休出门去。”

陈夫人道:“我该如何?那是我的事不用你多费心了。”

言罢缓缓闭上双目。

李少卿道:“陈夫人你还有一把匕?”

陈夫人右手一抬一道白光由那纤巧的玉掌中飞了出来啪的一声钉在木门上那扇本来半启的木门也被这匕一撞之力蓬然一声关了起来。

李少卿笑一笑道:“这地方不会有人夫人飞刀关门未龟是太过多虑了。”

陈夫人仍然紧闭着双目冷然说道:“李少卿我虽然未着衣衫手无寸铁但我仍然可能会改变主意你不要太过激怒我。”

李少卿缓缓行到榻前伸手解开了身上的衣扣抬腿跨上木榻。

为了拯救孩子陈夫人忍受了最大的羞辱。

李少卿得偿了心愿但陈夫人在极度愧恨和羞辱的感受中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陈夫人从悲痛的晕迷中醒了过来。

睁眼看去只见衣裤堆放榻边李少卿早已不在室中。

一张白笺端放枕边。

陈夫人随手取过凝目望去只见上面写道:

“十年心愿我为卿狂不知是恨是爱?密林小筑一番**不知是债是孽?”

陈夫人咬咬牙撕碎手中的白笺缓缓坐起身子。

伸手摸出藏在枕下的解药双目中泪如泉涌。

但为了拯救孩子她必需忍辱负重的活下去至少也要把解药送回去。

她缓缓穿上衣服茫然地行出了瓦舍。

这时不过太阳下山的时候西方天际幻起绚烂的晚霞。

虽只是不到一天的时光但对陈夫人而言这变化太大了她像经历过数十年人间的一切都似是和她有了很遥远的距离。

哀莫大于心死陈夫人的心死了活着只是一具躯体。

死亡回旋在脑际她觉得惭对自己的丈夫只有死亡才能洗刷去内心惭疚。

但母爱又支持着她活下去。

这是碎心绞肠的痛苦却又是那样尖锐地对立矛盾。

为了孩子的性命陈夫人怀着满腔悲痛重回到忠义侠府。

一夜奔驰使她愁苦的脸上又增加了一些倦容和风尘。

大徒弟葛元宏迎出厅外欠身抱拳低唤了一声:“师母。”

陈夫人木然地点点头奔入客厅。

只见厅中坐满七八个长袍老者个个愁锁眉头低声交谈。

葛元宏轻步随在陈夫人的身后行入厅中说道:“这都是襄阳府中名医他们会诊了小师弟病情还无法研商出解毒的药方三位师弟仍然在觅求名医。”

陈夫人强自镇定了一下淡然说道:“不用了请他们回府去吧!”举步向内院行去。

葛元宏道:“但小师弟的病势……”

陈夫人尽量保持镇静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一些道:“我已经取到了解药。”

不待葛元宏再有问话的机会快步离开了大厅。

表面上忠义侠府又恢复了正常平静陈公子服下了解药之后身中之毒已完全消除。

葛元宏开始几天还有些疑虑担心但日复一日不见有何变故也就逐渐地放开胸怀。

但葛元宏对敌人侵入府第在小师弟身上下毒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寝食不安除了下令三个师弟和府中健仆们小心防守之外亲自勘察了府中四周费时数日始终找不出一点痕迹。

时光易逝不觉间已过了二十余日。

在陈道隆四个弟子之中葛元宏不但是座弟子也是武功成就最高最富机智的一个眼见师父归期将至自己仍然未找出下毒人侵入府中的蛛丝马迹想到师父回府问起此事自己茫无所知就算不受师父的责备颜面之上亦感难过不禁愁锁双眉。

这天早晨师兄弟们切磋过武功之后葛元宏忍不住长长叹一口气。

二师弟谭家麒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师兄这几日中你一直愁眉深锁似是有着很沉重的心事?”

葛元宏道:“唉!师父归期将至三两天内就可到家咱们对小师弟如何中毒一事始终未找出一点头绪师父问起来咱们要如何回答?”

谭家麒怔了一怔道:“大师兄说得是咱们得仔细的查查!”

葛元宏道:“师父离家之后咱们的戒备不谓不严但却一直未曾有过警讯小兄想不出那下毒人如何混进了府中小兄为此苦思十余日始终未能想出原因。”

谭家麒道:“师父去后迄今为止咱们一直未离过府门一步下毒人除了进入府中之外别无他途在小师弟身上下手了。”

葛元宏道:“这也正是小兄的不解之处那位卖药的郎中三位师弟都已经见过了如说他已练到飞行绝迹的境界小兄实在有些不信。”

谭家麒沉吟了一阵道:“大师兄仔细的想起来此事确然有点邪门我瞧咱们应该去问问师母。”

葛元宏摇摇头道:“不行。”

谭家麒奇道:“为什么师母一向和蔼就算咱们问错了也不会受到责骂。”

葛元宏道:“唉!三位师弟有一件事不知三位师弟留心到没有?”

谭家麒道:“什么事?”

葛元宏道:“师母自取到解药归来之后一直没有和咱们见过。”

谭家麒道:“那又何足为奇师母一向深居简出难得到前院来一次咱们常常数月不见师母一面。”

葛元宏道:“不错那是师父在家的时候师父离家之后就小兄记忆所及师母每隔上十天八天的就来前院瞧咱们一次问问有什么事情生这一次却一连廿余天没有问过咱们……”

长长吐一口气接道:“还有一件亦很奇怪!”

谭家麒等齐声问道:“又是什么奇事?”

葛元宏道:“小师弟自从疗好毒伤之后也从未到前院来过。以前小师弟每天都要和咱们玩上一阵近年时光一直如此已成习惯此刻却突然绝迹前院不再找咱们了。”

谭家麒道:“这个也许是师母之意。”

葛元宏道:“不错是师母之意。但小师弟毒伤疗好之后至少也该让咱们见见可咱们却未见过连小师弟疗好毒伤的事也未听秋兰说起。”

谭家麒道:“不错大师兄这么一提这中间确然有些不大对劲。”

葛元宏道:“我想找秋兰来问问内院情形顺便也了解一下小师弟的中毒经过。”

谭家麒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小弟去找她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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