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狮吼现形(2/2)
“你么——请带领八位剑手守候庄外万一‘冷面仙猿’出来马上啸声示警。”
“是贫道谨遵台命决不误事。”
“但你们可要留神因为我总疑心他是老魅冒充如果钉得住就钉钉不住可别枉送性命。”
“我们小心就是!”
“那么本人去了。”
路春生一声交代身形疾飘转眼间没入庄内。
烈阳道长也将八名高弟分置庄宇四周静候消息。
再说路春生二次入庄护庄人等已经“白衣龙女”传命下来固此无人阻拦一任他登堂入室走到内房。
这时杜天威正斜躺太师大椅之上。
目视虚空嘴唇抽搐所讲的却支离破碎毫无半点意思只急得“白衣龙女”杜秋铃手足无措颦眉不语。
“杜姑娘令尊到底怎么啦?”路春生对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自然不便生气终于低声相问。
杜秋铃听他把“秋妹”改成了“杜姑娘”芳心中自是不乐可是他能由一腔怨毒转为婉言慰问态度上总算好了很多。
于是她忧郁的长叹了一口气低声答道:“真奇怪我到现在还找不出半点迹象家里的药也试过几种都是毫不中用……”
“那么让我再用内功试一试看?”
“好吧!请你仔细一点。”
路春生立刻伸出双掌一掌阽在杜天威的“灵台穴”另一掌贴住心经真元缓缓渗入中他更运足眼神以“幻眼传神”之术盯住对方双目。
然后用一种冷静而平稳的口音轻轻问道:“你听得见我讲话吗?”
经过了一阵工夫。
杜天威呆滞眼神逐渐能够集中嘴唇一阵抽搐后断续答道:“我……我……听见……”
“听见就好从现在起你一切都照我的话做懂吗?”
“懂懂……”
“那么第一步你盯住我的眼睛不要望别的地方!”
“是——”对方应声中眼中一阵转动终于凝视着他路春生更增奇奥内力隔空深入对方八脉奇经逐渐的控制了他的心志。
“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的想慢慢的答千万不要作急。”
“我不急……”
“第一个问题你刚才酒宴之前可曾被人偷袭?”
“偷……袭——”
“不错就是你倒地以前的事想想看是为了什么原故?”
“是……是……”杜天威面皮抽*动显在苦思半晌后猛然双眉一轩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了什么?”
“有人在我膝弯扫了一腿因此我栽倒了!”
“谁点你?”
“不……不大清楚。”
路春生心念一动想起当时杜天威的身侧正站“冷面仙猿”于是立予追问道:“是不是尤连山扫的因为他距离最近别人却够不上。”
“嗯——不错应该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想得出理由来吗?”
“这个……我……我不知道!”
路春生对于这个答复颇感失望心知再追也不中用于是改变问题道:“第二件我要问十八年前一段旧事你把记忆往里面推想想看那段时间生过什么大事?”
“哦!十八年前……”杜天威面现回忆之状约经盏茶工夫答道:“那一年我请师妹‘凤凰剑侠’来过。”
“为什么请她?”
“神龙奇侠传言意欲与她一见。”
“见到没有?”
“没有。”
“理由是——”
“奇侠行踪飘忽只是要师妹在庄候信。”
“有信息没有?”
“也没有……”
“那么‘凤凰剑客’何不多住几天也好等待。”
“她……她要走!”
“……”杜天威嘴唇一抿默然为答。
路春生马上单刀直入紧紧追问道:“你为什么不留坦白讲没有关系!”
“留……我留她不住!”“不对这不是你内心的话还是照直讲。”
杜天威面皮又一阵扭曲猛然露出怪异笑容大声说道:“对!我想起来了是‘神龙奇侠’来信说是不必见了。”
“更不对我给你一个机会再想想看!”
“一点不错用不着再想……。”
路春生心知对方必有不愿告人之秘这段秘密深藏内心深处不是轻易掘得出来的。
于是更将眼神一进像两条闪电照着对方双目语声沉凝的驳道:“刚才我问过你‘神龙奇侠’有没有信来你说没有现在又说是有前后矛盾显然有隐情你何必再瞒呢!”
杜天威身躯一个寒噤终在“幻眼传神”之下颤声承认道:“信是没有是我……不曾坚留……”
“为什么?”
“为……为……为……”
“干脆把内心的秘密吐出来吧十八年是一段长时间何必再隐瞒使自己的良心难过呢!”
杜天威的眼眶中突然滚出两颗大泪珠喉间哽断续答道:“我是受了人家的威胁……我不得已……我难过……”
“谁威胁你?”
“碧灵魅影!”
“哦——!”路春生一声悲噫泪落如珠。
果然这段公案又是老魅的阴谋。
那母亲中了“噬心草”奇毒显然意料中事。
沉默已久的杜秋铃此事也哀叫了的一声:“爸爸——!”
骇得娇躯狂颤捧面悲泣。
室中——充满了悲怨的气氛和声声叹息。
片刻后路春生压住激动心情续行间道:“杜老伯那‘碧灵魅影’是怎样威胁你有否叫你毒我母亲?”
杜天威吐出隐情心神大为开朗闻言立刻摇头道:“老魅心计最深他知道做事的分寸因此在江湖上得到‘奇侠’要见令堂的消息后他竟然化装潜入此庄以出人意表的方式给我警告!”
“他化装成谁?”
“他竟然杀了我贴身庄客然后伪装起来经过了七天时间谁也不曾看破以后于无人之际当面说穿这一着使我吃惊不小……”
“嗯他是有这份能耐可是他用什么来要胁你?”
“那时我妻尚未去世他就以我妻的性命来要胁!”
“那么他要你做些什么?”
“很简单只要假说奇侠改变心意让‘凤凰剑客’早点回去。”
“哦就是这一件?!”
“不错”杜天威微微颔哀声答道:“可是师妹回去后忽然夫妻同时隐出江湖多方打听也没有消息就算没她的死讯我早知不妙了……”
说到这里杜天威泣不成声显见内心负咎懊悔之极杜秋铃也陪着抽噎难言使得路春生大为感动思潮如涌——像这样的曲折情形父亲当然无法猜着经过十八年无边苦难自然会叫他上门寻仇。
但杜天威在“幻眼传神”的影响下每一句话都不会假那么一切变故应该生在母亲归家途中……。
可是他一路平安并没有生意外……。
由此推测一定是“碧灵魅影”用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阴险手段!其内情如何只有将来才能觉。
心念中他对“雷霆剑客”杜天威起了无限同情不但原谅了他的过失而且为了杜秋铃急想将他治好。
就在这个时候路春生忽然生一种异感这种感觉是
他前曾经过的但一时想它不起。
在他掌心真力运行中现杜天威经脉生寒周身冷这是一种极不合理的情形。
骇异中真力一摧更使出十成力道。但是用力也没用!对方脉息惭衰眼神散滞已进入垂死境地!
“奇怪……”路春生茫然不解暗自称奇。
但目棱闪处突见杜天威面色连变。
起先由红转白然后白里泛青到最后竟然泛出淡淡的怪绿!“呀!我明白了!”路春生一个冷颤心神狂战。这种感觉就是他离家之前在棋盘上昏绝时的感觉。
这种脸色就与他生母遗容相差无几。
“爸爸!爸爸!”
杜秋铃被乃父面上怪绿骇住吓得颤声嘶叫。
“秋妹别慌!”路春生忙不迭的安慰道:“杜老伯心脉还在跳动先别大声惊动反为不妙……”
“那……那么这是什么病有……有救没有……”
“这是‘碧灵魅影’的‘噬心草’救是有救……”
“用什么救?”
“天山玉液?”
“天山……太远了来不及!”
说到这里路春生心中又是一惊!
因为天山不仅路远而且在“阴阳双怪”慨然赠药之后他再也没见过玉液的影子很显然此药已经没有了惶急中他猛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条主意立刻扭头分咐道:“秋妹快把你的剑给我!”
“剑要剑做什么?”
“给我就对啦你别多问!”
杜秋铃马上“呛”然一声拔出“五龙金剑”递交个郎之手。
路春生急忙一把接过双手齐动快得令人看不清!
他先在自己左腕上蛔开一道伤口。然后以右手五指分按杜天威喉颈间三处穴道双手同时运力竟将自己血液泊泊地射入对方口内。“生哥你……你这是干什么?”杜秋铃又惊又不解急咻咻地问着:路春生从容答道:“我曾服‘天山玉液’我的血也可以解毒。”
“不行这怎么可以不……不……”
“秋妹杜老伯病在垂死请你别打岔。”
话声中杜天威已经勉强咽下盏许鲜血。
但因毒性大作无可挽回终于嗓头呛咳数声再也灌不进去“生哥你停手罢爸喝不下了!”
路春生知道不可强为双手齐收右指自点左腕穴道止住血流。“孩……孩……孩子……”杜天成面上怪绿怖人但因服下鲜血眉眼间还有一丝人色喘息中双目圆睁朝着他俩盯视道:“你们靠近点我……我有话说……”
一对年轻人各忍痛泪齐靠在对方膝前。
“我师妹‘凤凰剑客’一定是……是老魅……半路上害的……你们要……要去找他算帐……”
“是!是!”
“我自己……怕事偷生残害……同门死了是应该的你们不……值得……伤感……”
“不!这不是老伯之罪我不怪你。”路春生含泪回答。
“你太好了!”杜天威眼光已散看不清东西左手直伸朝他身前摸索道:“我死后……还有一件大事……要在托付你。”
“我一定遵办。”
“秋儿你……你来。”杜天威另一支手又朝爱女伸出。
他俩人见状连忙各将手腕伸过杜天威抓牢之后放心的喘了两口大气安慰的说道:“生侄我把秋儿交给你你……你未婚她未嫁如果……如果……你们终身厮守我……我……我死无恨……”
路春生正考虑如何答复猛觉心窝突然麻痒那“情丝盅”所缠的地方竟如触电般一阵颤动眼帘之前马上映出一个人影——深深楚楚的正是李明珠的倩影。
“生侄你……答不答应……?”
“这个——。”路春生似乎觉得他和李明珠之间有一种难以说出的牵连因此答话也吞吞吐吐讲不干脆。
“生哥我爸在等你答复哩!”杜秋铃见他误会已除对于这桩婚事必然会一口答应那晓得偏又若有所思因此柳眉一轩从旁催促道:“答应不答应都在于你别让他老人家作急!”
“哦!哦!”路春生这才收摄心神把眼光移注到杜家父女。
杜秋铃是一片悲伤中含幽怨之意。
“雷霆剑客”杜天威却只双眼圆瞪喉间疾响连连静候着他的答复。
“小侄答应……。”他感动中强忍心头异感慨然答应下来。
“很……很好……我……安……安心了……”杜天威面露笑容勉力点头道:“五龙金剑作……作为嫁妆……你们好好的……过……过日子……”
讲到最后一个字杜天威的嗓音一咽已然毒逝世。
只见满面怪绿光冷得像一片冰山石柱。
“爸——!”
杜秋铃抢地呼天痛哭起来。
路春生再一度看到“噬心草”的奇毒杀人想起母亲之死也是悲不自胜泪满襟服。
就在二人悲声大作中。
庄内佣仆都骇然的进入房中他们一方面哀悼主人一方面劝慰杜秋铃请她节哀保重。
正纷乱中路春生忽闻劲啸数声自空传来立刻心神一凛霍然撩衣而起想朝外厢飘射。
“你去那里……?”
杜秋铃哀泣末已突然个郎神态出奇不由得哽声问。
路春生心急如焚匆忙答道:“外面有事我马上就来这里由你照料!”
料字未完他一式“龙云初现”早从屋脊之上破空射去。
再说路春生一听啸声已知是武当门人传讯告警于是留下杜秋铃料理丧殓自己照着啸声来源如电疾射——就当他赶出庄外。
遇见原野之中一个小黑点快似星丸沿地飘闪那白须飘拂的烈阳道长亦复如影随形紧跟在十数丈后至于武当八名高弟却还抛在半里以外。
“嗯身影好熟定是‘冷面仙猿’乘机溜出来了!”
路春生心念动处怒火上冲进出十二成真元快得像一道电光拼力追上。
片刻后他已经赶过了八个武当门徒。
再一使劲又追上了烈阳道长。
老道长见是他来疾飘中低声说道:“宗主他就是‘冷面仙猿’小道认准了。”
“为什么不叫他停步?”
“小道也曾叫过可是他毫不理会只顾夺路而走!”
“定是做贼心虚待我拿下!”
话声中路春生身形暴起腾扑空中掌缘带出咝咝劲风就朝“冷面仙猿”的后心凌厉拍去。
再说那“冷面仙猿”他一心只想摆脱追兵但如今身后掌风陡起自己整个背心全被招式罩住使他不得不招自救。
于是——身形暴移横飘八尺开外同时左手格右手推“砰”的一声反劈出一股雄沉真劲。
“砰——”
双方真力相撞身形乍分不仅路春生拦住了对方去路就连烈阳道长也已及时赶到!
“你暗害了‘雷霆剑客’还不束手就擒竟敢顽抗吗!”
路春生声似寒冰向对方喝叱。
但“冷面仙猿”仅只眼神一动目露骇异之情咬唇不语掌式一错又想夺路行出!
这一来路春生气更大了狂怒中“砰!砰!砰!”连展“神龙三招”将对方击得连连退后“冷面仙猿”还想另找机会但烈阳道长手提长剑又将一切空隙封住?
“好哇!叫你停你不停如今‘雷霆剑客’已遭毒死本人要拿你回庄削心活祭!”“冷面仙猿”一听这句话骇得脚步跄踉歪出数步嘴一张飘出一股清香讶然反问道:“他毒……他……中毒死了吗?”
“你下的毒何必假佯卖相!”
“胡说!我也是救他毒他的另有人在!”
“是准?”
“纷乱之中无法看清。”
“哼!何必推还是老实讲吧!”
“老朽言尽如此我要走!”
“由不得你——”
“……”对方也不答话双唇一闭又在连功蓄势准备以强硬手段擅将出去。
可是——武当八剑手也在这片刻间赶到当地一阵森严的剑阵围住了外围再加里面的路春生和烈阳道长堪称森严至极。
“唉——天数如此老夫休矣!”
“冷面仙猿”见状长叹中双手一垂颓立当地。
路春生却从对方那两句话现了一个异状。
因为“冷面仙猿”每次嘴唇张动便喷出一股异香但讲到最后一句却散出另一种冷森森的气味。
“奇怪?”路春生暗中惊噫半声森然说道:“你既然不想逃那就赶快说实话如果情有可原本人可以厚谅。”
“阁下要我说什么?”
“嗯——。”路春生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雷霆剑客仆倒酒席筵前可是你干的?”
“不错是老朽用足尖点了他膝弯‘委中穴’!”
“为什么?”
“有人射出一股无色药粉!”
“药粉?”
“对!”
“结果呢?”
“因为我那一脚‘雷霆剑客’当场倒下是否中了毒我也不晓得……。”
“很不幸他还是被射中了那么你呢?”
“老朽站得近也中了一半!”
“真的……?”
“何必骗你!”
“那么为什么不当场说明?”“厅中人多手杂敌我不明而且老朽当时最终疑心的是你所以叫你出去。”
“后来为何又躲起来?”
“老朽觉此毒历害因此将秘制‘仙猿散’含在口中以便阻止毒性而且我需在清静的运功数刻因此躲入僻处。”
“话虽如此但烈阳道长拦你何以不答不停非要我出招强留才肯说话”
“唉——”对方又一声长叹答道:“我这‘仙猿散’可以护住血气但是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药气飞散就算前功尽弃因此我任何人都不敢见!”
讲到这里“冷面仙猿”忽然一阵冷噤。
旋见淡绿如潮刹那间布满全脸。
“糟!”路春生一声不妙身躯如电飘上就想赶向对方设法救治。
但是——“冷面仙猿”不接受强自站稳脚跟伸手反推道:“已经没救了你不必白费力气还是趁我清醒的时候有话快问。”
“那么——你能否想一想这下毒之人谁最可疑?”
“嗯……现在我认为‘热肠狮吼’比较可能……”
“根据什么?”
“根据他当时所站的方位。”
“此人与你有多处交情对吗?”
“对。”
“而且这次拜寿你们是一路同行?”
“也对!”
“他跟杜天威有无宿仇?还是为人歹毒归依了邪党?”
“‘热肠狮吼’为人慷慨爽直与杜家也无冤仇只是……”
“他这次虽然跟我路却老是躲着我!”
“哦?”路春生闻言一震想起“热肠狮吼”的行为虽然出自粗豪但也可以说是挑拨众怒。
虽然——在双方过招之时他也受了内伤可是受伤也可以假装的难道“热肠狮吼”会是老魅化身竟利用“冷面仙猿”为题再煽动众人反对自己?或者是受了愚弄?
可惜的是!那场苦斗竟被烈阳道长劝开要不然在最后开头可能露出真面目。
心念下不禁眼神眨动略一沉思。
仅只刹那工夫忽闻老道长骇噫失声显有惨变!
他定神一看——“冷面仙猿”就如一尊石像般僵立当地满脸怪绿骇人业已毒入膏盲。魂游地府!
“唉……”路春生不由长叹一声满心恻然忖道:“这一回又是仇人的毒计虽然此毒无药可医但我误会了‘冷面仙猿’打破了他求生的希望真正罪过。”
当然对方的死说明了杜天威的经过。
但——“热肠狮吼”是否老魅化身?是否另有缘故?都还待事实证明。
恻然中双掌齐伸抱着“冷面仙猿”遗体当先飘行准备带回庄内为具依礼成殓。
刚刚射出不多远——原野中又闪出一道轻捷身形快似飘风迂朝他们赶到。
这时烈阳道长正与八名高弟断后老道长一见生人追来为上大袖一扬拦住对方道:“你找谁?”
“我找‘武林宗主’!”
“是亲?是友?”“是路府上的家人特来伺候。”
“哦!贫道不知倒是多疑了。”
老道长收回手臂忙朝路春生的背影唤道:“禀宗主。府上有人来了——”
路春生闻言一震停步回头。
但一看之下心中立冷晒。因为他家中只有男仆而且早已遣开来者却是个陌生妇人年在三四十之间面容平凡得很。
“路公子我找得你好苦!”那妇人一到跟前马上裣衽为礼似乎真是一家人久别重逢。
可是——路春生一听她的口音又是毫不熟悉。
这时候烈阳道长等人已经赶上前来他对这素不相识。
行踪诡异的妇人本打算严予追问。
但想道“碧灵魅影”的屡次化装弄鬼随即改变心意作无事道:“啊原来是你……”
“是呀我是‘巧手何姑’来迟一步公子恕罪。”
“你此来目的何在?”
那“巧手何姑”立刻面色俨然的答道:“老爷遗命叫我来贴身伺候公子难道你忘记了吗?”
“嗯嗯……。”路春生也将面色一整将计就计道:“贴身伺候?那很好你愿意跟我进去雷霆庄吗?”
“当然要。”
“那么紧随身后大家一道去!”
“巧手何姑”神秘一笑躬身应是。烈阳道长却从旁问道:“宗主小道们要不要进去呢?”
“这个……还是去的好一方面麻烦诸位度‘雷霆剑客’二方面‘白衣龙女’还要托交贵派。”
“是!是!”
交谈中大家已到庄门只见众庄客满面戚容挂丧悬白一片哀悼气象当他们迈步入庄就有老成庄客上前接过“冷面仙猿”遗体然后禀道:“路姑爷小姐在灵堂候驾请诸位自便。”
这一声姑爷使得烈阳道长先是一愕然后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
但——“巧手何姑”却是双眉一锁朝路春生连盯了好几下路春生心中有事并未注意这些只顾交代庄客好好安葬“冷面仙猿”然后迈开大步领着“烈阳道长”朝后就走。
至于“巧手何姑”始终紧跟着他的身边。
就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
突以密语传音朝他耳边问道:“你怎么订了亲了?”
这句话口音奇热使得他心房怦然狂震原来“巧手何姑”就是李明珠化装得天衣无缝如果不用本嗓的话他怎么也看不出。
“我问你怎么订了亲听到没有?”对方见他未答再补一句。
路春生不能不开腔也以密语传音答道:“这是‘雷霆剑客’的遗命……”
“奇怪?‘情丝盅’居然阻你不住你一定很爱这位姑娘!”
“这——”他刚说出一个字大家脚步不停已经到了灵堂内面只见“白衣龙女”一身重孝犹似带雨梨花早已莲步轻移按照丧礼直向烈阳道长俯头下拜。
因此——他只好把下文咽住与烈阳等人分向“雷霆剑客”的灵枢大礼致哀就等行礼已毕客套已完“白衣龙女”杜秋铃秋波一闪马上盯住了李明珠!
她觉得这个妇人很出奇虽则年龄颇大长相庸俗但少女特有的直觉中总感到有点不对劲。
路春生本不想说谎可是——李明珠既然化装前来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上前一步忙予引见道:“秋妹这是我家里的……女管家名叫‘巧手何姑’。”
然后再朝李明珠说道:“这是……是……杜秋铃小姐……”
李明珠不动声色有模有样上前拜见道:“下人自幼伺候路老主人这次特奉遗命贴身照拂公子一切事情要请小姐多指示。”
“白衣龙女”皓腕一挥说了一声:“免礼。”可是一双明眸仍牢牢的盯视着打量片刻后随即扭转头来朝着路春生道:“生哥你这位女管家武功倒高明的很嘛。”
路春生实在不好如何回答。
尴尬中李明珠已然恭敬回答道:“禀小姐老主人居所隐僻需人守护以保清静因此下人也略学了几手武功至于高明二字实在当不起。”
“好说好说!”杜秋铃因为对方是‘风云剑客’的女管家管家虽是仆人实际上却等于家庭一份子因此她要保持客气不便轻慢。可是她芳心中还不放心因此仍向路春生追问道:“生哥照她的话听来府上高手必多为什么别人不来单单‘巧手何姑’被令尊所派呢?”
“这……这……这因为她是功力最高的一个所以别人都遗散了先父却叫她来……”
“为什么不一道带来?”
“我来的时候对令尊颇有误会所以不愿她露面。”
“嗯——”杜秋铃听她说得有理立刻面容一松点了点头道:“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何姑’从今日起也是我们一家人彼此不必拘礼。”
李明珠闻言立又裣衽一拜。
路春生不善说谎这几句话已经使他大感紧张到此才算松了一口大气。
于是就由烈阳道长主持丧礼诵经忏拜祭渡了“雷霆剑客”杜天威。
等到哀礼告成大家再商追凶之计。
杜秋铃自然坚持要和路春生一道走。
路春生却认为此行凶险硬要一人独行。
双方各有掌心各持已见一时相持不下烈阳道长以第三者立场倒不便擅出主意。
僵持中那寸步不离的“巧手伺姑”居然上前一礼出人意外的说道:“杜小姐我看你不必去还是让公子一人去的好。”
杜秋铃正在娇嗔闻言不禁柳眉一竖反唇叱道:“去不去由我用不着你多嘴还不与我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