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章 再决胜负(2/2)
方秀道:“二十年苦心策划想不到数日间根基大毁贤侄有何策以教愚伯?”
韩继信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对伯父和爹爹的作为小侄是一直不满小侄亦曾数度献策希望能使伯父和爹爹回头是岸但一直未蒙采行。”
方秀穴道数处未解开行动之间甚觉不便索性席地而坐道:“咱们就在此地谈谈贤侄如有高见怕父当可照办。”
韩继信道:“目下局势已成了难再和解之局我料他们三日后必有约战之函到此。”
方秀叹道:“是和是战此刻倒要贤侄一个主意。”
他果是老奸巨猾之人一刻之间竟把千斤重担完全加诸在韩继信的身上。
韩继信神色凝重地说道:“此刻已无和局可言伯父是准备迎战还是走避?”
方秀道:“迎战如何?走避又如何?”
韩继信黯然说道:“如是迎战小侄只好尽我之能和他们一决胜负。如是小侄这一战不幸死去也算为爹爹和伯父尽了孝道。但如这一战中小侄幸能不死小侄也算酬报了两位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了。此战之后埋名远隐伯父和爹爹就算没有我这个不孝晚辈就是。”
方秀怔了一怔道:“你要走向何处?”
韩继信道:“天涯辽阔何处都可容小侄安身。”
方秀道:“那是从此骨肉离散不再有团圆之日了。”
韩继信苦笑下道:“如若小侄战死岂不也是团圆无日么?”
方秀看他神情激动心知如若再逼问下去可能会有难听的话当下口气一变道:“如是走避又将如何?”
韩继信道:“如伯父和爹爹已对昔年的诸般罪恶完全悔悟那就不妨埋名隐姓远走避祸从此不再在江湖之上现身露面。”
方秀道:“那么此地之事呢?”
韩继信道:“有小侄一力承担。”
方秀道:“只怕那俞小娟和李寒秋不会放过你。”
韩继信道:“如是我被他们杀死那也算替伯父和爹爹赎罪死而无憾。”
方秀沉吟良久道:“贤侄此事是否要先和你爹爹商量一下。”
韩继信道:“伯父决定了再和我爹爹说明不迟。小侄知晓伯父的决定他决然不会反对。”
方秀道:“还有数路人马已为愚伯飞函招回如何对他们交代、安排呢?”
韩继信道:“给他们解药遣他们离此让他们自找生路。”
方秀沉吟一阵道:“你答允和俞小娟三日之后十日之内选地决战贤侄是否还准备守此信约呢?”
韩继信缓缓说道:“自然要守此信约。”
方秀道:“如是照你之言遣走了所有的人手贤侄如何迎战呢?”
韩继信缓缓说道:“小侄自有迎战之策。”
方秀沉吟了一声道:“愚伯觉得纵然我闪避退让之心那李寒秋也不会放过咱们何不等这一场恶战过后咱们再作打算呢?”
韩继信叹息一声道:“到了这等田地伯父似是还不肯放弃名利之心小侄旨在报答亲恩不论如何我替两位老人家应付这一战.一战之后不论胜败小侄就要隐退江湖。”
言罢也不待方秀答话立时转身而去。
方秀望着韩继信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却未言呼叫。
韩继信并未进人方家大院却独自向一处角落中行去。
方秀目光环扫一下横卧在宅院中的尸体举步行入宅院。
方家大院中经过了一场凌厉的搏杀之后尸横庭院一片冷凄和昔年刁斗森严的景象比起来大不相同。方秀行入宅院招呼几个防守宅院的武师收拾广场血迹。
三日时光匆匆而去。
这三日中方秀、韩涛虽然找遍了方家大院中每一处可能藏身的地方但都未能找到韩继信。似乎是他突然离开了方家大院走得不知去向。
方秀飞鸽召回的数路人马除张百祥一路被俞小娟等说服之后转回西北之外其他的人手均未再回到方家大院。这也使方秀和韩涛心中泛起了极大的不安。
方家大院中除了谭药师留下的十二毒人之外已然无可遣调的人手。
但那十二毒人方秀又不知遣调之法他们被关在一座牢固的石室中除了每日上酒饭之外方秀、韩涛连室门也不敢擅进一步。
方秀原想武林中大事底定之后先行处死这十二毒人。此刻大局骤变十二毒人已成了方秀唯一可用于拒敌的人手可惜的是方秀未能从谭药师处学得役用之法。
整个方家大院连同仆婢和守护各处机关的人加起来也不过还剩下三十余人。
原来数百位护院武师刁斗森严的方家大院此刻却到处理着尸体残垣、断壁似乱坟拟屠场一片阴森凄凉。
因为方家大院中人手已少方秀也不敢遣派他们离开方家大院以免可能被人杀死.所以那些死去的尸体只好就埋葬在方家大院中。
方秀、韩涛几乎已完全陷入绝望之境召回人手不见归来。唯一寄望的人就是韩继信了。
但那韩继信却三日不见人影不知躲在了何处。
第四日中午时分韩继信徒然回到大院之中。
方秀、韩涛如获至宝两人齐齐围了上去。
韩涛重重咳了一声道:“孩子你到哪里去了我和你方伯父找遍了方家大院就找不到你的人影。”
韩继信淡然一笑道:“孩儿出去看看查查那俞小娟、李寒秋约来什么相助拳之人。”
方秀道:“啊!都是些什么人?”
韩继信道:“他们防备很严密小侄遣派之人无法混入。”
韩涛道:“你一查就查了三天之久?”
韩继信道:“孩儿作了一下迎战的布置看来李寒秋还是不会放过这一战了。”
方秀喜道:“你作了什么布置?”
韩继信道:“到时间两位老人家就会知道了。”言罢不再理会两人行到大厅旁侧一座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他似是十分疲劳坐上木椅不过片刻立时睡熟了过去。
太阳下山时分俞小娟遣人送来了战书。
韩继信看完来书随手在原书上写了数语赏踢下书人百两黄金要他原书带回。
他一直独断独行不论什么事都不和方秀、韩涛商量。
那下书之人去后方秀忍不住问道:“那书信上写的什么?”
韩继信道:“约战书。”
方秀道:“你答应他们了?”
韩继信道:“我四天前就答应了自然是不能失信于人。”
方秀道:“咱们已没有可战的人手那十二毒人又极难驾驭……”
韩继信道:“这一战由小侄负责两位老人家不用费心了。”
韩涛道:“你准备如何拒敌和我谈一谈也不行么?”
韩继信道:“孩儿拒敌以智胜力如是先于泄露恐有不妥。”
韩涛叹息一声道:“怎么?你连为父也不信任了?”
韩继信继续说道:“孩儿只是觉得不该讲而已。”
方秀道:“贤侄既是不便讲二弟不必追问过紧了不过……”
韩继信道:“伯父有何见教?”
方秀道:“贤侄不愿把布置迎敌之事告诉我们那也算了但要我们如何配合你拒挡强敌的部分总该告诉我们也好使我们早作准备了。”
韩继信道:“小侄和敌人动手时爹爹和伯父最好不要在场。”
韩涛脸色一变怒道:“你现在简直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不准我问拒敌之策又不准我们到场观战你究竟在闹什么鬼?”
韩继信翻身拜伏于地道:“爹爹息怒孩儿并无此意。”
方秀摇摇手阻止韩涛不让他作伸手挽起韩继信道:“贤侄有话请起来说。”
韩继信站起身了垂说道:“伯父飞鸽召回的人手迄今未见一路转回那已证明了一件事所有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擒。所以他们虽受药物控制也不能再听伯父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