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回 秘窟见奇事(2/2)
敢情他也看清楚了目下的处境如是自己再事坚持只怕蓝羽一旦反悔那就真的麻烦了!
雷刚目送两人身影在夜色中消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大师咱们当真要离的很远么?”
慧因大师道:“人无信而不立老施主咱们既已答应了那位蓝施主自然不便走的太近了!”
雷刚意似不懂沉吟道:“大师老夫总觉不太放心那蓝羽八成不会真心……”语音一顿忽似想起了什么接道:“大师父老汉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大师愿不愿冒险?”
慧因大师一怔道:“什么办法?”
雷刚道:“咱们格于承诺自是不便跟在他们身后太近但如咱们先他们而到太室那应是不算跟随他们身后的了!”
慧因大师道:“不错这自是不算跟随太近。”
雷刚笑道:“是以老夫认为如是大师能寻出一条攀登太室的捷径咱们就可以不受承诺的限制了”
慧因大师显然事先决未料到雷刚这种刚猛忠烈看来粗枝大叶之人竟然会这般细心的想出此等高明办法一时大喜道:“老施主这办法倒是高明的很!”
雷刚一见慧因大师同意心中也甚为高兴笑道:“大师可有捷径么?”
慧因大师道:“老衲自幼即在少林出家嵩山一带地势自是十分熟悉老衲这就为施主带路……”
迅快的沿着少室左侧山径向北方奔去。
雷刚自是不再犹疑随在慧因身后展开了身法兼程急赶。
他们两人的步履本来就快捷无比此刻又一心要赶在石承先和蓝羽先头攀登太室峰自是用上了全力十多里山径也不过顿饭时光就已抵达。
慧因大师仰望了黑黝黝的峰峦一眼道:“老施主这儿就是太室了!”
雷刚道:“大师咱们从哪儿上去?不知公子和那姓蓝的是否已经……”
余音未铯耳中忽然听得步履之声传来!
慧因大师连忙一拉雷刚衣角道:“有人来了!”
雷刚点了点头两人一声不响的隐在一片山谷之后。
也不过眨眼之间只见两条人影如飞而来。
雷刚探头望去正是石承先和蓝羽连袂行了过来沿着登山径直往峰头奔去。
雷刚回顾了慧因一眼低声道:“大师咱们迟了!”
慧因这时也瞧明白来人是谁但他却淡淡一笑道:“不迟老施主只管跟在老衲身后定可先抵峰头!”
语音一顿转身向石后的一处山谷行去。
雷刚心中将疑但却不便出言相询只好随着慧因大师身后一步一趋进入了山谷之中。
只见慧因大师沿着那山谷奔行了里许之远忽然闪身进入了一处山洞。
雷刚呆了一呆暗道:“他怎么向山洞之中行去?难道……”
心念未已人也跟进了山洞之中举目望去却见慧因大师已沿着洞中一条梯形石级直向山上攀去。
原来这是一条通往山顶的洞中秘径。
雷刚但觉大喜过望失声道:“大师想不到这儿竟有这等秘径……”
石洞既深又高是以回声特重雷刚一旦说话只听得一阵嗡嗡之声震人耳鼓!
慧因大师似是吃了一惊迅快的回头向雷刚道:“老施主快莫要再说话这等深山石洞传声特大惊动山顶之人那可就麻烦大了!”
雷刚在自己话声说出以后就知道犯了大错根本未等慧因指责便已自动住口此时自是秃头连点低—声道:“老朽记下了……”
两人一声不响顺着那千百层石级向由顶奔去。
也不过是半柱香时光两人打一处枯树的树身之中钻了出来。
敢情这秘径的出口正是一株枯死的千年老松!
慧因大师忽然用传声向雷刚道:“老施主由此刻起千万不可出声……”
爬出那棵枯树眼前乃是一片矮木乱石交错的地形!
雷刚未曾攀抵过太室峰自是还拿不定眼下这块乱石地带是否已是绝顶忍不住用传声问道:“大师这儿可是太室绝顶了?”
慧因大师这时正轻手轻脚的向一片丛莽中爬了过去听得雷刚传声接口传音道:“不错咱们业已在太室的绝顶之上了!”回头向雷刚招手接道:“太室绝顶占地不过数亩但不知他们在何处存身老施主咱们只好守在这儿等着石公子了。”
雷刚怔了一怔暗道:“怎么这老和尚并不知道峰顶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么?”
但他口中可没说什么只蹲在慧因大师身旁张着一双环眼向四下里打量。
这时雷刚和慧因大师如是再回头瞧瞧自己两人的来路石洞秘径准要大大的吃上一惊了!
敢情在那枯树的中空树干内这时也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在向山顶之上的一草一木凝注。
很明显是他们两人已然被人盯上了梢。
以慧因大师和雷刚两老的经验都未能现有人跟随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之事。
但他们不该忘了一件大事试想那蓝羽本是受惊而遁为何又被人点了睡穴躺在那山石之上呢?这伤了蓝羽睡穴之人怎会未见踪影?
这时天色已近二鼓一片迷蒙的月光打那云隙中穿了出来太室峰头却依然是一片宁静。
雷刚似已等得有些不耐正待站起身来忽然听得远远之处传来一声暴喝道:“什么人?”
雷刚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刚要立起的身子忽然一闪之间又矮了半截蹲了下去!
慧因大师也脸色大变正待有所举动耳中蓦地传来了一声朗笑之声道:“中州坛护法蓝羽!”
话声是从峰下远传来敢情正是那蓝羽陪着石承先上了峰来。
雷刚、慧因二老同时松了一口大气黑暗中互望了一眼摇头一笑!
这时那峰上有人接道:“是蓝护法么?不知同来之人是谁?”
说话之间那蓝羽和石承先已然上了峰。
蓝羽淡淡的应道:“此乃蓝某好友来此谒见简大先生!”
此刻在蓝羽的身前已现出了一位年纪四十左右的黑衣汉子闻言似是怔了一怔道:
“这位朋友要见简大先生不知可曾获得大先生肯了?”
蓝羽冷冷一笑道:“金兄你只管通报一声别的事自有兄弟担代。”
那黑衣大汉呆了一呆道:“蓝兄……”
蓝羽忽然一摇手道:“金兄莫要多疑兄弟身有要事见过大先生要紧……”那金姓大汉尚待问话蓝羽双眉一皱接道:“金兄少林来了一流高手宏法已得来人庇护蓝羽特来禀明其中详情金兄如再为难误了本门大事金兄可是担待得起么?”
那金姓大汉闻言果然脸色大变双手抱拳道:“蓝兄请稍待兄弟这就去禀报大先生……”
一转身忽然在两根石笋之中一晃而没!
石承先一直含笑屹立这时见那金姓大汉走去不禁说道:“蓝兄那简大先生他……”
蓝羽连忙接道:“石老弟少时你见着本门天风堂简堂主之时有什么心事不妨对他老直说……”语音一顿竟然改用传声道:“老弟简大先生乃是本门总坛三大堂主之一不但权威甚重而且武功极高老弟少时见他可要小心一二!”
石承先听的心中大是感激口中却顺着蓝羽的那番言不由衷的话意接道:“兄弟记下了简大先生一代奇人定然可以释我之疑了。”暗中却也传声道:“蓝兄你这番前去少林莫非不是由太室前往的么?”
蓝羽传音道:“兄弟乃是中州分坛的一名护法简大先生驻在太室之际奉派调来嵩山前去少林正是由简大先生所派!”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蓝兄既是简大先生所派怎地那姓金的似是不知道?”
蓝羽道:“本门行事只有上下关系并无左右连络是以兄弟之事除了简大先生天风堂手下之人均是不知的了!”
石承先心中一惊道:“原来如此……”
蓝羽传音接道:“石老弟蓝某少时见着那简大先生之时只怕要受到很重的惩罚老弟可得记住千万莫要代我讲情!”
石承先一怔道:“为什么?”
蓝羽道:“事关本门律例如是老弟讲情可能会使蓝某身受更惨。”
石承先闻言心中大是不忍接道:“蓝兄如是为了在下之事使蓝兄身受这叫在下怎能心安?”
蓝羽忽然沉吟了一阵道:“老弟天下有许多事很是奇怪蓝某为人向来落落寡合独行其是但你老弟在那青石之上不曾对我乘机下手反而解了我的穴道方使蓝某忽然澈悟人之相处应该相互照应关切蓝某纵然身受本门重罚谅也不会丢掉性命如是因此能得老弟谅解而结为知交则蓝某也不枉此生了。”
他这几句话说的极为真诚感人石承先一时之间大为激动脱口道:“蓝兄如此看重在下实叫我受宠若惊!
……”
石承先激动之际竟然忘了再用传声话音甫落蓝羽脸色顿告大变低声道:“老弟人之相交贵在知心简大先生即将出见老弟莫要多说了!”
石承先骇然一震暗道:“是啊!我怎么这般大意?”
当下笑道:“蓝兄说的是兄弟不再多话便是!”
说话之际只见那姓金的壮汉已大步行了过来抱拳向蓝羽一笑道:“蓝兄大先生有请两位入内!”
石承先暗道:“这峰顶之上难道还有什么石屋石洞么?”
寻思间耳中已听得蓝羽说道:“有劳金兄了!”举步向那两根石笋之中行去。
石承先紧紧随在他身后穿过那两根石笋却见一块巨大的青石挡住了去路那姓金的大汉正站在青石之前相待。
蓝羽回头低声道:“老弟本门嵩山石府就在这青石之下你紧随蓝某身后莫要误中陷阱机关!”
石承先微微一惊忖道:“这等所在如有机关陷阱必是十分厉害自己倒是要小心一些才好!”动念之间心中已提高了七分警惕口中却道:“兄弟记下了!”
三人鱼贯由那青石的左侧一处十分隐蔽的暗门向着地下行去只因这门前正生了一株矮松故而不到近前根本现不了这道仅可容一人进出的地洞!
入门之后是一列长长的石梯约有五十余级斜斜的向内伸展目光过处一眼几乎已不到头。
沿着石梯的两壁每隔丈许便有一颗明珠嵌在石上是以这山腹中的甬道居然十分明亮。
一路下去抵达石梯的尽头却见一面巨大的石壁挡住了去路石承先睁眼一看那石壁上方朱书着四个大字:“嵩岳石府”。
这时那姓金的壮汉忽然伸手在那石壁上一按但闻一阵滑轮滚动之声石壁上忽然启开了两扇门户!
石承先注视着那姓金的手按之处果然现那儿的石色有些不同约是碗口大小的范围俱是隐泛蓝光不过他此刻觉着有些不解的乃是蓝羽曾说这石府中是那机关陷阱自己一路行来却怎的想不出这石级中有何可疑之处!
转念未已人已进了那石府大门。
凝目瞧去又是一条长长的白石甬道。
三人疾行而进走完十丈甬道眼前忽然大现光明一间高大的厅堂霍然呈现身前。
石承先略一打量觉这间石厅大小不亚于少林寺中的前殿占地至少有十丈方圆刹那间倒叫他想不出这等大的厅堂是怎生在山腹之中修建成功……
这时那姓金的汉子忽然笑道:“蓝兄请在厅中稍候兄弟这就去禀告大先生……”
转身正待向厅后的石门行走忽然一声干笑由那石门之中传了出来道:“不用了金二可叫他们准备几样酒菜老夫好接待贵宾!”
那金二似是怔了一怔方道:“属下遵命!”
十分惊讶的回顾了石承先一眼这才向厅右一道小门中走去。
蓝羽在听得那门内传来的话声之后立即垂手肃立一付恭谨神态显然那说话之人定是简大先生了。
石承先转头望去只见一位年约七十出头秃顶白髯宽袍博带、脸色红润、浓眉豹目、貌相威猛、身躯高大的老人缓缓走出门来。
他双目神光充足在石承先身上一转便走到大厅正中的一张虎皮交椅中坐了下去。
蓝羽急步上前长揖到地道:“属下蓝羽参见简大先生!”
简大先生淡淡一笑挥手道:“免礼一旁坐下!”
蓝羽恭敬的应了一声是退到下手一张石凳中坐定。
石承先微微一笑趋前两步抱拳道:“晚辈石承先特来造访尚祈见宥冒昧之罪!”
简大先生忽然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只见他欠身还了半礼接道:“石世兄可是那乾坤一剑石啸风的公子么?”
石承先愣了一愣忖道:“他怎的一见面就知晓了我的身世?而且听他口气好似与爹爹熟悉……”当下口中应道:“乾坤一剑正是先父!”
简大先生呵呵一笑道:“果然是将门虎子石兄泉下有知应是大感宽慰了……”语音一顿接道:“石世兄可曾听说过老朽之名?”
石承先讪讪一笑道:“晚辈孤陋寡闻对武林长者所知极少尚望大先生莫要见笑!”
简大先生笑道:“这也怪不得你老朽已有二十多年未曾涉足江湖你不知晓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笑声一敛沉吟了一阵接道:“老朽与令尊石兄相交极深想不到老朽重出江湖之日竟然听得令尊伤在轩辕豪剑下之讯悼念故人方始专程前来嵩山石世兄忽而过访想必也是为了令尊之事的了?”
石承先此刻心中大为迷眩眼前这位简大先生倒弄的不知是友是敌听他言下之意前来嵩山乃是为了自己爹爹被害之事但是蓝羽却又奉他之命前去少林要擒那少林现任掌门改立宏一充任这些头绪纷纭的过节叫他一时弄不清究竟孰是孰非关键何在!
他心中虽是十分不安口中却道:“晚辈此来果然是为了查探先父致死之因!”
简大先生急道:“世兄可有了头绪?”
石承先道:“没有!”
简大先生沉吟道:“石世兄据老朽所知那轩辕豪应该不是令尊之敌如是令尊伤在他的剑下老朽确是难以相信!”
石承先道:“家师也是这等对晚辈说过……”
话已出口石承先方始想起说漏了口再想不说已然来不及了只听得简大先生一笑道:“石世兄令师是哪一位高人?”
果如石承先所料简大先生一定要查问自己的师长是谁了!
当下他不便隐瞒只能接道:“家师人称哈哈狂剑不知简大先生可也相识?”
简大先生显然是吃了一惊道:“是甘老哥子么?石世兄的福缘当真不浅啊!”语音一顿又道:“老朽与甘大侠虽是谈不上什么交情但也曾有过数面之雅尊师的那套神奇莫测的剑法老朽更是钦仰万分……”
石承先这时只觉胸际思潮起伏简大先生究竟是谁引起他极大的好奇只是眼下既然知道对方乃是世交长辈如是再行开口问他的名号那就太失礼了。
是以他想来想去只有等到见着雷大叔之时也许才可明白耳闻简大先生称赞恩师的剑法立即应声笑道:“大先生既与先父和恩师相熟乃是晚生的长辈请受我一拜!”
说着便跪下去拜了三拜。
石承先这么做也有他的心机当他分辨不了对方为人好坏之前自己总该站稳礼数也许因了自己这等谦恭敬上而使对方像蓝羽一般的爱护自己那就对自己大有裨益了。
简大先生似是未曾料到他忽然行此大礼刹那间只好伸手搀起石承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石世兄你如此谦逊倒真叫老朽惭愧得很……”
石承先接道:“先生乃是先父至交与家师也是朋友晚辈当不得你老这世兄的称呼务祈大先生改口!”
简大先生伸手一捋白髯忽然纵声长笑道:“好!好!老朽托大几岁叫你一声贤侄吧!”
石承先微微一笑抱拳道:“简世叔!”
简大先生十分高兴的笑道:“贤侄你来到嵩山有多久了?”
石承先道:“一日时光。”
简大先生笑道:“这么说贤侄比老夫还迟到了数日的了!”
石承先道:“小侄果然来的太迟了一些……”
他口中虽然回着话心中却在暗暗思忖简大先生问这些话用意又在什么地方呢?
这时那金二已然领人送上来四样小菜一壶热酒并且还抬来了一张八仙桌和三张木椅!
简大先生微微一笑道:“贤侄荒山野洞莫笑愚叔没有好酒佳肴款待于你……请来入席吧!”
石承先颇为不安的笑道:“打扰世叔实是罪过!”
简大先生掉头向蓝羽道:“蓝护法也请入坐啊!”
蓝羽受宠若惊大为意外的拱手道:“大先生在此属下怎敢怎敢……放肆!”
简大先生大笑道:“蓝护法你能将石贤侄引来此间对老朽而言实是感激的很你不必拘礼眼下咱们就算是平起平坐的朋友了!”
蓝羽长长一揖道:“多谢大先生。”拣了那最下手的坐位坐了下去。
石承先打横一坐留着上的坐位由简大先生自己坐定这等情形只把那金二瞧的一愣暗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蓝羽不过是中州分坛的一个护法竟然敢在简大先生面前平起平坐?”
尽管金二心中奇怪但他可是只能在心里纳闷!
简大先生举杯沾唇向石承先道:“贤侄你跟蓝护法是在什么所在遇到的?”
石承先道:“少林寺的初祖庵中。”
简大先生微微一笑道:“贤侄想必已然知道蓝护法前去少林乃是为了何等事故的了?”
石承先心中暗道:“我如是不照直说出来那岂不是被这位世叔看作口是心非的无赖了么?”当下接道:“小侄只知大概……而且正因小侄之故蓝兄结果弄得锻羽而回。”
简大先生大笑道:“蓝护法只是独自一人陪你上山老朽已知他必是吃了大大的败仗!”
蓝羽脸色一变连忙起身道:“属下有辱使命尚祈大先生典恩惠予从轻落……”
简大先生笑道:“这事怪不得你少林僧侣本非你那裂心指之敌但有了石贤侄助阵自当别论了。”
石承先不安的讪讪一笑道:“小侄无意间遇上这等事。一时不忍贸然出手世叔莫要责怪蓝兄才好!”
他虽曾应允过蓝羽不替他在简大先生面前说情但话到口边却又忍不住说出口来了!
幸而简大先生乃是他父、师的好友闻言淡淡一笑道:“贤侄啊!纵然你不替人说情愚叔也不会责怪于他实在说来倒是老朽自己料敌不明之过……”语音顿了一顿仰头干了一大杯笑接道:“咱们暂时莫谈少林之事愚叔有几点不明之事想请教贤侄!”
石承先笑道:“世叔有话只管吩咐!”
简大先生略一沉吟道:“贤侄是独自一人到嵩山的么?”
石承先道:“不是小侄与老仆雷刚同来。”
简大先生笑道:“雷刚呢?现在何处?自从老朽与令尊在华山一别算来已有二十载不见这位忠心耿耿的义仆也有二十多年了!”
敢情他果然与雷刚熟识!
石承先接道:“雷大叔现下仍在少林寺中。”
简大先生一怔道:“他为何不跟你同来?”
石承先看了蓝羽一眼道:“这个……”
蓝羽忙道:“属下怕来人太多惊扰了大先哇是以只肯引导石公子一人来此拜见大先生!”
简大先生道:“原来如此……”话音一顿忽然大笑道:“贤侄愚叔曾去那少室峰头三次始终想不出当年轩辕豪是怎生出手暗算令尊的贤侄来到嵩山可曾去至少室峰顶查探过?”
石承先道:“小侄和雷大叔已然去查探过了!”
简大先生道:“有什么现?那雷刚当日也在峰上应是知道其中缘故啊?”
石承先长长一叹道:“雷大叔虽在当场依然未曾瞧出其中蹊跷不过据雷大叔说明当日与会之人的坐位小侄觉出应是有人知道先父致死之因!”
简大先生变色道:“是什么人?贤侄可曾找过他去查问?”忽然他一捋白髯摇头道:
“是了!你今日方知其中道理自然还不曾有空前去查问的了!”
石承先接道:“世叔小侄设想的两人其中一位已然物化另一位么小侄已去查问过了!”
简大先生呆了一呆道:“这么快?”
石承先道:“他就在嵩山自是十分方便的了只是小侄却未能查问出什么头绪来!”
简大先生皱眉道:“为什么?可是他不愿说么?”
石承先摇头道:“那倒不是!只因这位大师已然被人掳走了。”
简大先生愣了一愣道:“是少林寺中的和尚?”
石承先道:“不错!”
简大先生略一沉吟接道:“愚叔明白了当年正式参与少室剑会的少林长老似是澄因大师对不对?”
石承先道:“正是澄因大师只是小侄今日求得少林掌门前去叩关求见不想现澄因已告失踪!”目光在蓝羽身上一转接道:“小侄等正在猜想其中因果却见蓝兄率了人赶去初祖庵中……”
简大先生忽然摇手苦笑道:“贤侄你不必说了!”回头向金二喝道:“那澄因长老可已送走?”
金二应道:“黄昏时分已由齐护法接走了。”
简大先生忽然怒道:“此事怎地未曾禀告老夫?金二你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啊!”
金二脸色惨变颤声道:“齐护法手持掌门金符属下怎敢阻挠?而且那时大先生正在入定属下也不敢打扰!”
简大先生闻言一怔道:“那齐逖手持金符是你亲眼所见的么?”
金二道:“属下亲见齐护法亮出金符方始领他去至澄因长老的静室。”
简大先生忽然沉吟道:“奇怪那齐逖奉派接送澄因之事乃是掌门人飞鸽传旨告知又何必要他手持金符前来呢?何况齐逖与老夫乃是多年至交他又怎会到了石府之中不与老夫见上一面?只怕其中别有缘故的了……”
喃喃语音未已忽然门外有人高声传话道:“齐护法到!”
简大先生脸色大变一跃而起—喝道:“有请!”
但他目光却有如寒电一般射向那金二身上只把金二看得混身直抖面无人色!
石承先虽然不明就里但从适才谈话之中已然猜出了几成好似那先前接走澄因大师的齐护法并不是真的而是别有他人冒名而来!
只是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出可能是什么人来此弄走了澄因大师!
就在石承先转念之间只见那大厅门口已现出了一位肩上扛着一根铁拐腰际围了一串铁环当作腰带的白衣老人一路哈哈大笑走进了大厅之内。
石承先略一打量下觉这位老人的年纪不在七十之下但双目神光充沛脸色红润有如婴儿唇上颏下长着一圈短髭给人的印象十分威猛。
白衣老人刚自踏入厅中简大先生已站了起来抱拳笑道:“齐兄是几时到达?兄弟未能下山迎接尚盼齐兄莫要见怪!”
白衣老人哈哈大笑道:“简兄你我乃是多年至交又何必拘束这些俗礼啊!倒是兄弟不知简兄尚有佳客在座贸然而来简兄也莫要见责才是!”
说话之间人已步入厅中放下铁拐坐在席之上。
简大先生先未替他引见石承先却是微微一笑道:“齐兄可是刚刚抵达嵩山么?”
齐逖道:“兄弟路过登封因了一桩小事稍稍耽搁了半日倒叫简兄久等了!”
这不啻是说他正是刚刚抵达嵩山的了!
简大先生陡然掉头向那金二喝道:“蠢才你干的好事!”
那金二闻言顿时矮了半截噗嗵一声跪伏在地口中颤声道:“属下知罪只望大先生恩典赏属下一个赎罪机会……”
齐逖睹状大为不解的皱眉道:“简兄这金二做错了什么大事么?”
简大先生恨恨的长叹道:“齐兄你迟来一步那澄因老和尚已然被人诳去了!”
齐逖忽然变色而起大声道:“什么?那澄因秃驴逃走了么?”
敢情他以为澄因大师自行闯关逃去是以言色十分不快!
简大先生摇头道:“澄因大师武功虽然不错但他身受五重禁制自是无力自行逃去的了!”
齐逖怔了一怔道:“那……他是怎生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