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回 扬威少林寺(1/2)
石承先见雷刚呆木的样子忙解释道:“大叔小侄如是不相信你怎会出谷以后就来跟大叔会合呢当年我爹身后事多是大叔经手爹爹是否中毒而死小侄相信大叔不会瞧不出来吧?”
雷刚道:“公子老奴可真的没有瞧出来!”
石承先沉吟道:“大叔如若你果真不曾现爹爹有中毒的现象是否就能反证轩辕豪剑上并未淬毒呢?”
雷刚呆了一呆皱眉道:“公子之意依然认定轩辕豪不是凶手么?”
石承先道:“小侄正在就事论事轩辕豪是否凶手我会查出来的。”语音一顿忽然举步在这峰顶上走了一圈又道:“大叔那七位高手都还健在么?”
雷刚道:“据老奴所知其中至少有一个人已英年夭折。”
石承先陡然目光一亮道:“什么人死了?”
雷刚道:“老奴这些年在外奔走查访也曾留心到那七位高手的动静除了那两位老奴不识之人无法探询另外五位之中保定形意门少掌门人荆长虹在离开嵩山不久就在孟津渡口送了命。”
石承先深感意外的一怔道:“七年了?”
雷刚道:“七年多啦老奴听说这荆长虹大概是在老主人去世后十天内遇害。”
石承先道:“形意门可曾查出致死原因?”
雷刚摇头道:“此事在形意门而言乃是从来未有过的一桩大事是以荆长虹的死因形意门查探的结果如何却是讳莫如深因为这是该门近百年来最为丢人的一桩大事他们未向武林同道宣布详情……”
石承先突然插口道:“且慢大叔七年前那荆长虹前来嵩山是否还有门下弟子伴同?”
雷刚道:“有!老朽听说荆长虹和形意门中的两名一流高手以及五名弟子均在孟津渡口同时遇害。”
石承先点头道:“是了他们也许是遇上仇家了。”
雷刚忽然浓目—皱沉吟道:“公子老奴忽然觉出有些不对。”
石承先心中暗道:“莫非你也有些明白了么?”口中却反问道“大叔哪里不对了?”
雷刚道:“这荆长虹乃是形意门掌门人绵掌荆侗的独子虽然年岁尚轻但在武林之中已是大有名望而且一身武功更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倘若他不在七年之前死于孟津渡口这荆侗很可能已把掌门信符交给他了。”
石承先道:“大叔这乃是顺理成章之事那荆侗年岁渐老能把掌门的信符交给年青有为的爱子这也不会有什么不对啊!”
雷刚道:“公子老奴指的不是这一点……”语音微微一顿接道:“老奴是在奇怪荆侗仅此一子突然遭人杀害他怎会在事后噤若寒蝉呢?公子如就荆侗平常的为人而言这根本是大出常规的行为!”
石承先道:“荆侗也许别有苦衷形意门突遭大变而且遇害的又是未来要继承衣钵的爱子他不愿宣扬可能是为了形意门的面子啊!”
雷刚摇头道:“不对老奴疑心那荆侗必然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否则以他那火爆的性格决不会身遭爱子之丧这么多年不曾作。”
石承先道:“倘若荆侗真是一个火爆性格小侄倒是相信大叔说的甚是有理。”
雷刚伸手在秃顶上抓了几把道:“公子老奴在想这荆长虹之死会不会与老主人有关?”
石承先心中微微一震忖道:“是啊这荆长虹之死以及荆侗的反常行为莫非真与爹爹有关么?也许……也许……这是查询爹爹死因的一条线索。”一念及此当下接道:
“大叔是否有关目前还不能知道咱们不妨把形意门荆长虹被害之事也列为追查的线索之一如果真与爹爹之死有关咱们岂不正是一举两得么?”
雷刚道:“对咱们这么做说不定不但可以查出老爷的死因同时也等于替那形意门的荆侗出了一口气……”
石承先这时目光投注在那青石之上忽然道:“大叔那澄因大师尚在少林寺中么?”
雷刚道:“澄因大师乃是少林长老只要少林寺中没有惊人的大事生长老们总不会离寺他往。”
石承先道:“大叔咱们这就去少林寺中拜见那位澄因大师如何?”
雷刚一怔道:“公子你……”
石承先摇手不让雷刚再说下去走到秦大姑身前低声道:“大婶你可是觉着好些了?”
秦大姑睁开两眼道:“公子老身没有觉出什么不适……可是要下山了么?”
石承先道:“小侄想去少林寺一行。”
秦大姑站起身子道:“这就走?”
石承先点了点头:“如是大婶能够下山小侄倒是想立即前去!”
秦大姑道:“老身很好公子请!”
石承先未再多说转身沿着山脊向山下行去。
但雷刚却边走边向秦大姑道:“娘子那少林寺的寺规是不许堂客入内你只怕要在寺门之外等我跟公子一会儿了。”
秦大姑眉头一皱冷哼道:“秃驴们臭规矩倒不少谁稀罕进他们寺门?臭美!”身影一闪突然疾行数步竟然过了石承先当先奔去。
雷刚瞧的愣了暗道:“这婆娘真不可理喻莫要让她闯进山门又惹出事端误了公子的大事才好……”
脚下一紧不自觉的追了上去。
石承先虽是走在头里但老仆夫妇的对答他可听的明明白白眼见两人一先一后抢向自己先头心中不禁大感不安自己前往少林并不想滋生事端如是秦大姑一怒之下不管人家寺规硬要入寺岂不是要弄到兵戎相见与自己去寺中的原意相违了么?
心中一急脚下也突然一紧但见青影电掠他眨眼间已赶上了一双义仆!
三人一旦全力奔行盏茶不到便已下得少室南峰渡过小溪抵达那“中天福地门”
巨坊之前。
石承先略一迈步越过两位义仆倏然转身低喝道:“大叔大婶小侄突然想起一件事要跟两位商量商量……”
雷刚和秦大姑本像是在比较脚程一般的疾走石承先迎面一挡两人虽是应声止步但仍然抢出了五尺方始站定回身。
秦大姑很快的走到石承先身前问道:“公子你不是为了老身要进那少林寺的吧?”
石承先摇头道:“不是!”
雷刚这时也走了过来接道:“是什么大事?”
石承先道:“自从爹爹遇害大叔大婶伴我离家前去祁连不知大叔大婶可曾回家去过?”
秦大姑闻言只摇了摇头显然这七年来她半步都未离开那祁连山下的农舍。
雷刚则长长一叹道:“公子老奴在两年以前倒是回庄去过一次唉……只因急于想打听轩辕豪下落所以未曾久留。”
石承先道:“家中的情景如何?大叔你为何吞吞吐吐呢?”
雷刚沉声道:“公子雁荡清风山庄只剩下一片断瓦残垣衰烟败草了!”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谁把它毁了?”
雷刚道:“是那狼心狗肺的张渠。”
石承先皱眉道:“张总管为什么?”
雷刚道:“老奴护送公子去至祁连的第二年那张渠见我们一去经年未回只道公子和老奴夫妇已被仇家所害这贼子竟将家中百名奴仆人等遣的遣卖的卖然后又将房舍拆去可用的梁木也被他卖光据老奴向看守祖茔的老赵打听那张渠一共得了上万两银子走得不知去向……”
石承先听得咬牙切齿怒道:“毁家之恨此生必报大叔我不杀此獠誓不为人。”
秦大姑在旁皱眉道:“公子你忽然想起要问那家中之事究竟为了什么?”
石承先余怒未息答非所问的顿足道:“爹爹待那张渠不薄他怎会做出这等事来这张渠还有一点人性么?”
雷刚大声道:“公子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且等把老爷大仇弄明白老奴就是踏遍天下也要把这狼子寻到剖心取肝礁瞧他是人是兽……”
秦大姑此刻反倒对张渠之事不大关心低声对石承先道:“公子庄园可以重建僮仆人等也可以再置你犯不着气坏了身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笑的了!”
石承先一怔道:“重建?大婶这谈何容易?”语音一顿又道:“大婶刚才问小侄为何忽然想起问这家中之事不瞒大婶说小侄本是想请大婶先回雁荡变卖一些田产……”
秦大姑呆了一呆道:“公子为何要卖去祖宗田产?”
石承先道:“大婶小侄今后行走江湖追查杀父真凶总不能学那化缘的和尚啊!所以小侄是想变卖得些金钱也好用作食宿之费。”
秦大姑听的噗嗤一笑道:“公子你是怕走在路上没有钱吃饭住店么?”
石承先被她笑得一怔道:“可不是……”
秦大姑道:“公子这些事你大可不必操心……”话音顿了一顿似是想起什么向雷刚道:“当家的上次你回来对我提及庄院被拆的事好像是说老夫人的那间佛堂只倒塌了一半对不对?”
雷刚暗道:“这婆娘怎么回事怎地老盯着问那佛堂的事?”但口中又不敢不回答忙道:“正是那间佛堂只倒塌一半想必是张渠这贼子看那佛堂的梁柱太小卖不了价钱所以懒得费事……”
秦大姑冷哼道:“谁问你那么多废话倒不少……”
雷刚被她顶撞的两眼一愣道:“娘子我只是想说明一点而已……”
秦大姑接道:“好意心领了我问你那佛龛呢?还在不在?”
雷刚道:“娘子上一次我不是说过几遍么?那佛堂除倒了半边以及那尊木雕的菩萨像也倒在地上别的一样不缺你老是罗嗦干吗?”
秦大姑瞪了雷刚一眼却掉头向石承先道:“公子你少林寺中的大事办好之后要不要回到雁荡一行?”
石承先长长一叹道:“庄院已毁只怕田地契约也都不在了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秦大姑道:“公子老身有办法。”
石承先一呆道:“大婶你……有什么办法?”
秦大姑道:“公子只要那老夫人的佛堂中的地下暗道来曾被人现休说公子要那行走江湖的盘川就是买下几座省城也绰绰有余了。”
雷刚只听得连连顿足道:“娘子你这话当真?两年前你为何不回去先取出来倘是这两年之中又有什么变动你不觉着愧对夫人和老爷么?”
秦大姑道:“你急什么?如果那批藏在地下的财物真的这般容易被人掘走老娘还会站在这儿跟你穷泡?”语音一顿目光投向石承先接道:“公子反正这少林寺的和尚不许老身入内是以老身倒是不如先回雁荡取出宝财重建清风山庄公子意下如何?”
石承先本意是在支走秦大姑莫要因为少林寺规引起双方误会秦大姑既是打算回转雁荡重建山庄那自是最好不过的事当下笑道:“大婶家中一切就交给你老了不过……”
秦大姑道“公子可担心身边缺少盘川么?老身这儿尚剩有几件饰公子就留着典当些银两使用吧……”
探手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包裹交给了雷刚!
石承先笑道:“多谢大婶!”
雷刚接道:“娘子这重建清风山庄可非一朝一夕之事你一个人行么?”
秦大姑道:“你只管好生照顾公子就行雁荡的一切事你们不用费心了两年之内公子不妨回去看看清风山庄定可重振当年雄风……”
雷刚笑道:“娘子之能我信得过。”
秦大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夫君公子年幼阅历不足一切都得靠你当心些……”语音一顿向石承先拜了一拜道:“公子老身先回雁荡了。”
强忍着热泪转身疾行而去。
石承先呆呆地瞧着这位宛如褓姆的老仆好半天才长叹一声向雷刚道:“大叔咱们也该入寺去啦!”
雷刚道:“老奴遵命……”
大步前引直奔少林山门而去。
两人行至近前雷刚正待上前叫门只见那紧闭的丈许高门忽地呀然洞开!
一位十分慓悍的中年僧侣当门而立目光闪烁不定在雷刚、石承先身上转来转去。
雷刚独臂一扬朗声道:“大师父请了。”
中年僧人冷哼一声单掌一立道:“不是本寺斋戒进香之期两位施主徘徊山门之前为了何故?”
敢情这和尚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雷刚听得这和尚口气颇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心中不觉有气冷笑一声喝道:
“大和尚这少林寺乃是官家所建的庙宇也不是你和尚私人的产业老夫到这儿逛逛难道也不行?”
中年僧人冷冷说道:“施主既为游山玩水而来嵩山寺院不下十所之多除了少林寺以外施主尽可畅游无阻。”
话音一落双手就待掩门而退。
石承先忽然闪身上前低喝道:“大师且慢掩门。”
中年僧人面现怒意道:“小施主有何见教?”
石承先道:“区区来此既非游山玩水亦非礼佛进香……”
那中年僧人陡然目光一寒打断石承先要说之话喝道:“既然什么都不是两位何不回家纳福?”双手一带砰的一声突然关上了山门退入门内。
石承先愣了一愣向雷刚苦笑道:“大叔这少林寺的和尚怎生如此不讲道理?”
雷刚气的大声道:“公子这秃驴气煞老奴了……”
只见他独臂一探飞身跃上了石阶亮掌直向那厚重的山门按去。
盛怒之下出手倘若雷刚这一掌按实那厚达七寸的山门纵不全毁至少也要裂成数块。
石承先心中虽然也大为愤怒这少林和尚的不讲理态度但此刻并不想跟少林惹起纠纷就在雷刚掌力欲未之际也赶忙大喝道:“大叔不可……”
雷刚闻言立即抽身跃退皱眉道:“公子这和尚既不讲理咱们又何必跟他客气待老奴毁了他们山门看他还敢不敢如此自大。”
石承先苦笑道:“大叔咱们是有所求教于人而来自是应该忍耐一些才好!”话音一顿大步跨台阶举手轻扣山门。
三声笃……笃……轻响未落山门竟然再度打开赫然仍是那位慓悍的中年僧人当门而立。
石承先双手抱拳笑道:“大师父区区特来求见贵寺一位长老不知可否有请大师父代为通禀一声?”
中年僧人寒着一张脸道:“拿来!”
石承先一怔道:“大师父要信么?”
中年僧人瞪着石承先道:“你……施主不是来求见本寺的长老么?”
石承先点头道:“不错区区正是要拜见那……”
中年和尚似乎没听石承先在说什么瞧到石承先点头之后立即喝道:“既然要见本寺长老当然要备有一份拜柬否则洒家怎生替你通报?”
石承先心想:“原来还要拜柬才行?但自己一时之间又到何处去找呢?”
当下只得陪笑道:“大师父区区不知贵寺竟有这等规矩是以未曾备有名贴还请大师父通融一下代为……”
中年僧道:“你最好下山买了拜贴再来!”
呼的一声山门再度关起。
石承先怔住了回头瞧着目光喷火的雷刚道:“大叔咱们可是要去买着那拜贴再来?”
雷刚眼一瞪道:“不必咱们先礼后兵闯了进去也不为过。”
话音弗落独臂已然击向山门。
石承先刚叫了半句:“不可……”已听得轰然一声大震传来那坚固的山门已然在木屑横飞尘土迷漫下裂成数块摔在地上。
石承先皱眉一叹道:“大叔咱们把事情闹大了……”
举目向内望去只是庭院极为宽大古柏巨碑矗立两侧殿前阶下一座高大的古鼎正袅袅升起一缕青烟却是不见了适才那位中年僧侣。
雷刚在一掌震毁山门之际人也穿入门内庭院之中石承先叹息之声入耳这位独臂老仆竟朗声笑道:“公子庙中和尚如是怪罪你不妨全推在老奴身上便是……”语音一顿忽然咦了一声道:“公子那个混帐的守门和尚怎地不见了?”
石承先道:“大叔小侄也正在奇怪那位大师父两次三番拦阻我等怎地山门被人震毁以后他却溜的不见踪影……”
蓦地一声佛号传来打断了石承先要说的话。
转眼看去只见打那第一进大殿之中并排走出三名僧人。
当中的一位年约五旬开外双掌合什目光如电的在石承先、雷刚身上转动沉声喝道:“本寺的山门可是两位施主毁去的么?”
雷刚闪身上前大声道:“不错!大和尚尽管开出价钱来雷某主仆定当照价赔偿便是。”
那五旬老僧呆了一呆忖道:“此人说话怎地连一点武林规矩都不懂呢?少林寺山门被毁又岂是照价赔偿便可了事?”
当下冷冷喝道:“施主这是何意莫非视我少林如同一般寺院么?”
雷刚大笑道:“在雷某眼中天下寺院俱是一般!”
老僧脸色一变沉声喝道:“施主如此藐视少林那是诚心前来生事的了?”
雷刚依然笑道:“不敢!雷某失手震碎贵寺山门自愿赔偿一切于情于理皆无不合大和尚擅加藐视少林四字于雷某头上不嫌过份霸气么?”
老僧轩眉合什道:“罪过罪过我佛弟子慈悲为怀施主无故毁我山门反说老僧霸气这等强辞夺理之谈那是不把我少林子弟看在眼中了!”
雷刚浓眉连耸冷冷笑道:“雷某奉陪小主人依礼拜山但贵寺却一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们这等对待武林朋友的态度不知是何用意?”
雷刚与老僧说话之间两位站在老僧身侧的中年和尚脸上一再变色不止显然已是对雷刚有了仇视之心如非那老僧尚未翻脸一场激战只怕早已展开。
石承先自那三位僧侣现身便一直负手站在一旁一言未此刻他听得雷刚的语气不对颇有不惜动手一拼之意心中暗道:“未见澄因大师之前如是双方打起来总是不好。”当下大步上前抱拳说道:“大师请了!”
那老僧听得雷刚话语本待作经石承先一出面只好忍下去合十道:“小施主有何见教?”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在下石承先特来拜会贵寺一位长老!”
老僧闻言怔了一怔道:“小施主要见本寺哪一位长老?”
石承先道:“澄因大师!”
那老僧脸色蓦然一黯半晌没有说话。
石承先微微一怔暗道:“这老和尚怎地变色不语了?难道那澄因大师已然涅檠证果了么?”
寻思之间忽然听得雷刚大喝道:“我家公子跟你说话你这和尚为何不答?”
石承先心中一惊忙回头低喝道:“大叔莫要不耐咱们不能一再失礼啊!”
雷刚扬眉大笑道:“公子他们那守山门的和尚如果不曾失礼在先老奴又怎会震碎少林山门呢?其实是他们失礼在先……”
语音未绝只听得那位老僧长长的吁了口气说道:“小施主你认识老衲澄因师叔?”
石承先摇头道:“素昧平生自是不识……”
雷刚大声接口道:“公子老奴可是认得那澄因大师的!”
石承先点头道:“不错在下这位大叔与澄因长老有过一面之缘。”
那老僧注视了雷刚一眼喝道:“施主贵姓?”
雷刚道:“老夫姓雷单名一个刚字!”
老僧怔了一怔沉吟道:“雷刚?这名号老衲好似听人说过……”
雷刚应声冷笑道:“难得大和尚还听过老夫贱字。”
那老僧忽然目光一亮在雷刚和石承先身上转了一转接道:“老衲记起来了施主莫非是乾坤一剑石大侠的老管家?”
雷刚道:“不敢大和尚的记性不坏!”
老僧皱了皱眉头合十道:“这位小施主可是石大侠的哲嗣么?”
石承先抱拳道:“乾坤一剑正是先父!”
那老僧竟是长长叹息一声道:“石大侠为我武林同道谋命不幸遭人暗算丧身少室峰头本寺子弟记忆犹新……”语音一顿合十向石承先一拜接道:“老衲宏觉忝为少林知客不知小施主乃是石大侠公子适才慢待之罪尚祈小施主见谅!”
石承先道:“大师好说不知澄因长老眼下可在寺中?”
宏觉大师道“澄因师叔倒是未曾离寺只是……只是……”
雷刚大声道:“只是什么?”
宏觉大师道:“两位施主来得甚是不巧老衲师叔已然坐了禅关了。”
石承先闻言怔了一怔道:“封关坐禅那是说在下见不到澄因大师了?”
宏觉大师道:“老衲师叔矢志闭关十年出关之期尚有二年九个月左右小施主如是想见老衲师叔再过三年来此定可如愿!”
石承先心中暗道:“再过三年?你们等得及我可等不及了。”当下接道:“在下专程来到贵寺实是有点急事想向澄因大师请教不知大师可否通融一下引导在下叩见澄因长老?”
宏觉大师摇头道:“此事老衲却无能为力!”
雷刚突然大声道:“那澄因大师在何处坐关?”
宏觉大师眉头一皱道:“老施主问这个作甚?”
雷刚冷笑道:“老夫要陪公子自己去找他讲话。”
宏觉脸色大变怒道:“老施主果是诚心前来生事的了。”
雷刚道:“是又如何?老夫今儿是见定了澄因。”
宏觉神情一阵激动大笑道:“好!好!施主既是存心找事而来那是自当别论的了!”
石承先在雷刚说话之际本待出声阻止但他继而一想如是由他一闹能够惊动少林方丈也许事尚可为是以明明觉出雷刚不对他却佯装不懂一语不的站在旁边任由雷刚跟那宏觉斗口。
宏觉语音一落雷刚大笑接道:“和尚你既是明白老夫有心而来就该说出那澄因坐关之处才是!”
宏觉禅师冷哼了一声道:“老衲本可告知于你但你捣毁本寺山门藐视少林之罪老衲必须先行处置……”
雷刚大笑道:“好啊!和尚原来是借题挥但不知你要怎生处置老夫?”
宏觉道:“罚在本寺戒持院中面壁三载!”
雷刚呆了一呆道:“三载?”
宏觉道:“不错这已是藐视本寺的最轻惩罚了施主罚满之日老衲自会告诉你澄因师叔坐关所在!”
石承先心想:“听这宏觉之言岂不依然是在三年之后才能见到那澄因大师不知雷大叔又将如何作答了?”
这时雷刚却是哈哈一笑道:“和尚你这是自认为对待老夫十分宽大了是么?”
宏觉道:“老衲乃是看在石大侠金面始敢自作主张应允你只要面壁三载如让戒持院座宏业师兄知晓以后还要怪老衲处置太轻哩!”
雷刚一怔道:“听你之言莫非作不了主?”
宏觉道:“只要施主不再滋事俯认罪老衲拼受师兄责怪也要替施主担待一二!”
雷刚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大和尚盛意老夫先行谢过!”话音顿了一顿接道:“但如雷某不愿领罚呢?大师也可否替老夫担待一二?”
宏觉愣了愣皱眉道:“老施主你如此戏侮老衲必将后悔莫及。”
雷刚陡然冷笑道:“老夫奉陪公子前来贵寺本有急事待办不料贵寺那位看守山门的弟子一再刁难阻挠我等入寺等得老夫震开山门那守门的和尚虽然不再露面但你这位身为知客的执事僧人论理就该依礼接待老夫公子才是谁知你也跟那位看门的和尚一般自己既作不了主却又要存心阻止老夫和公子入内若非公子劝止老夫早就打进你们的方丈室找你们的掌门和尚理论了……”
他暴怒之下不但神态十分威猛这一番话更是宛如连珠炮弹了般进出只说的那宏觉知客脸色变幻不定半晌拿不定主意回答。
雷刚等了一瞬未见宏觉说话忽地大喝一声道:“公子老奴领路咱们去见那少林掌门!”举步直往那大殿中行去。
石承先心念电转忖道:“今日如要见到澄因大师只怕非先去见那掌门不可了。”当下微微一笑道:“大叔说的是咱们理应拜见少林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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