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回 循迹见高僧(2/2)
那四十八名灯娥丫鬟萧琼只带了四名其余的四十四名少女便也在少林寺的不远一处农村住了下来。
一行九人在戴天行的引导之下离了嵩山竟是直奔郑县而去。
当晚他们便住在郑县县城之中。
次日一早那戴天行天色未亮就出了客栈直到晌午时分方始回转。
雷刚似是被他这等行径弄得有些不解但又不便向别人询问。
戴天行一回来他便趋前急急问道:“戴兄可是那澄因大师忘了留下记号了么?”
戴天行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他留下的暗记十分奇怪……”
雷刚道:“怎的奇怪?”
戴天行道:“如是照他留下的暗记咱们只怕要再走回头路了!”
雷刚一怔道:“怎么回事?为何要往回走?”
戴天行道:“那澄因大师从嵩山至此每隔五里路均有暗记多指向东方但到此间之后就忽然变了方位反指向西了!”
雷刚道:“那是为了什么?莫非澄因大师弄错了?”
戴天行道:“兄弟今日一早就是为了想查明是不是澄因大师把方向一时弄错了才在这城外跑了不下五十余里……”
葛天森笑道:“结果如何?”
戴天行道:“澄因没有弄错他们显然是从郑县又改变了行程的方向折回西边了。”
葛天森沉吟了一阵道:“如此看来那澄因大师莫非仍是被天香门中的什么人诓走了么?”
戴天行摇头道:“不一定如是天香门中有人将澄因大师诓去澄因大师又怎能有着那等闲暇的时间从容留下暗记呢?”
葛天森道:“这也有理……”他语音一顿接道:“戴兄咱们要不要分途打探一下?”
戴天行笑道:“那倒不必了!反正澄因大师既然留有暗记咱们总得随后追上去看一看!”
雷刚道:“不错好歹咱们总得先将他找到!”
戴天行笑道:“只要那澄因大师留有记号咱们就不愁找不到他……”
说话间葛天森已然唤来了店家结清了帐目。
戴天行领着几人出了郑县当真的折向西行但这一回不同的却是沿着黄河南岸向汜水方向行去。
一路之上澄因大师依然留着暗记第二天正午时分已然抵达了洛阳府。
戴天行当先进了府城竟然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
用过了饭石承先终于忍不住心中疑虑皱眉问道:“戴老咱们今日可是不再往前赶路了?”
戴天行道:“不错!”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戴天行笑道:“那澄因大师留下的暗记说出他就住在洛阳府!”
石承先道:“这事有些奇怪了!”
戴天行笑道:“哪里奇怪了?”
石承先话已出口才觉得自己问的甚是可笑那澄因大师本是被人救走自然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了!
是以戴天行一反问他倒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声低头不语。
葛天森接道:“戴兄你说那澄因大师就在这洛阳府歇下来了?”
戴天行道:“不错!”他语音一顿接道:“澄因在城外留下的暗记说明他与同行之人抵达洛阳便不再前行了!”
葛天森道:“咱们如何才能将他找到?”
戴天行笑道:“这个容易……”
他忽然向石承先一笑道:“老弟你先陪我出去一趟如何?”
石承先道:“晚辈遵命!”
戴天行要那葛天森等人暂在店中相候领了石承先向外行去。
两人出了店家便向南城而行一直出了城门来到一处两山对峙的河口。
石承先只觉这一带山势虽然不高但形势却是壮丽雄伟笑道:“戴老这是什么所在?”
戴天行笑道:“老弟这儿就是龙门!”
石承先怔了一怔笑声道:“伊兰山么?”
戴天行笑道:“不错……”语音一顿忽然身形电射直向一处山坡奔去。
石承先随在他身后只见戴天行来到一处石洞之前沉吟不语。
石承先举目望去却见这一带石洞林立戴天行立身之处乃是一处较大的石洞。
戴天行沉吟了一阵忽然抓头道:“奇怪……”
石承先暗道:“他为何如此茫然?莫非那澄因大师忘了留下暗记么?”
思忖之间戴天行已然向内行去。
这间石洞深约五丈两壁刻了不下百余尊佛像但当中之处却仅仅只剩下一座石台那台上的佛像不知怎地失去了踪影。
戴天行入洞之后不停的四处打量最后立身那石坛之前仔细的摩挲。
石承先心中虽然不解但却未曾多问。
容得戴天行几乎把石坛的每一寸地方已察看得丝毫不漏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
“原来如此了……”
石承先呆了一呆脱口道:“戴老那澄因大师可是就在此处?”
戴天行道:“不错他就住在这里……”说话这间已然伸手向那石坛之上扣去。
笃笃两声响过处只听得一缕细如蚊蚋的声音自那高约五尺的宽达丈许的石坛之内传出道:“什么人?”
石承先心中一惊忖道:“怎地这声音会从石坛之中传了出来?难道澄因大师竟会住在这块巨石之内?”
戴天行这时却大声道:“兄弟戴天行!”
话音一落忽然听得一连串轧轧之声不绝于耳那巨大的石坛竟然向旁缓缓移去。
石承先失声道:“原来这是一处暗门呀?”
戴天行笑道:“老弟你可是觉得十分意外么?”
石承先道:“当真意外得很……”
石坛移动之际两人的身前已然露出一道宽有三尺左右的门户。
石承先睁眼向下望去只见一条斜斜的阶梯向下沿伸尽他的目力竟是看不出下面多深多远。
戴天行这时向石承先低声道:“老弟八成他们是在这石洞之内了!”
石承先道:“咱们要不要下去瞧瞧?”
戴天行道:“咱们无法请他们出来那自然只有入内探望一下了……”语音一顿当先向下走去。
石承先紧紧随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的跨入地下。
这一条斜斜的石梯大约有三丈远近行至尽头乃是一间占地丈许左右的石室。
一颗极大的明珠悬在那石室的当中。
石承先打量了一眼只见这间石室之内空无一人但在两侧的墙上却可看出各有一个门户。
心中不禁暗道:“莫非他们住在那墙后的室内么?”
寻思间戴天行已然吐气开声道:“在下戴天行特来奉访不知哪位高人救了澄因大师……”
余音未已右手的石门忽然大开。
只见一位年纪约在七十开外秃头无须满面红光的胖老人缓步走了出来。
他行至戴天行身前微微一笑道:“戴兄果然来了真是可喜得很!”
戴天行脸上有着茫然神态抱拳道:“澄因大师可在这石洞之中么?”
那老人笑道:“当然在!”他说话之间目光在石承先身上一转接道:“犬王戴兄追踪之术果然是天下无双老朽为澄因高兴两位快请入内叙话。”横移一步邀请两人进了那里间的石洞。
原来这一间乃是一处充满了禅堂气氛的书房。
石承先身入其中先是嗅到一股极为清雅的檀香气味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目光所及这室内的布设却又十分高洁。
两壁各有一座很大的书架入门的对面却是一张宽大的禅床一名清癯的老僧正坐在禅床之上。
靠左面则是一张书桌案上摆了一幅织绢绢上已然朱墨点点勾画出几棵古松显然他们未曾来此之前那秃头老人正在作画。
戴天行一进石洞就大步向那禅床行去。
他看了那位老和尚一会儿忽然回头向老人道:“澄因大师可是入定未醒么?”
那老人道:“快了!再有盏茶时分就该醒来了!两位且请小坐待老朽去沏上一盏茶。”
说罢不等两人谦让便转身出了这间书房。
戴天行招呼石承先在那书案前面的石凳之上坐下自己却站在禅床之前注视着澄因大师。
不一会那老人已然提了一壶茶来。
戴天行笑道:“打扰老丈了!”
那老人呵呵一笑道:“不敢两位远道而来没有什么招待惭愧得很……”
他来了四碗清茶这才又接道:“山居客来茶当酒两位莫要见笑了!”
戴天行这时也走了过来在一只石凳上坐下笑道:“老丈救了澄因大师定然是一位武林高人不知怎么称呼?”
那老人已然坐到书桌之后目光凝注在面前的书绢之上闻言抬头笑道:“山野之人早已忘了名姓两位不弃就叫老朽一声龙门山民可矣。”
戴天行闻言怔了一怔道:“原来是龙门老人……”
敢情他对这位老人极是陌生。
龙门老人笑道:“山野草民这等名号自是甚为恰当至于老人二字那是戴兄抬举了……”语音一顿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石承先眼见这老人一脸慈祥之容而且又是救了澄因大师之人是以心中对他十分敬仰闻言连忙起身抱拳道:“晚辈石承先!”
老人笑道:“石公子老弟……”
口中说的甚是客气但那一双神目却是在石承先身上转来转去。
戴天行接道:“老丈不肯说出姓名戴某不敢多问只是有一件事戴某却是不解。”
龙门老人笑道:“什么事?”
戴天行道:“老丈与澄因大师可是故交?”
龙门老人笑道:“算得上是但也可以说不是。”
石承先闻言呆了一呆暗道:“这是什么道理?”
戴天行也似是被他说得一愣干笑道:“老丈此言叫戴某越的不解了!”
龙门老人大笑道:“老朽未曾埋名隐姓之前与澄因大师有过一段交往自从改名龙门山民之后那就未曾打过交道的了!是以老朽才说两者皆可。”
戴天行皱眉道:“原来如此……”语音一顿接道:“如此说来老丈在隐居之前必是一位叱咤风云的高士了!”
龙门老丈人长叹了一声道:“虚名已随水流戴兄不用再想套问老朽了……”
显然他是极度的不愿触及过去的事。
戴天行淡淡一笑道:“老丈在下适才所说不解之事尚未说完哩!”
龙门老人:“戴兄请讲无妨。”
戴天行道:“澄因大师在少林初祖庵被人劫持之事老丈想必早已知晓的了!”
石承先暗道:“这位戴老怎的这等问话?他如是不知道又怎会救了澄因大师?”
思忖之际只见老人呵呵一笑道:“不错老朽果然是早就知道了。”
戴天行道:“老丈远居这龙门石窟之中又怎知嵩山少林动静?”
石承先一听这才恍然忖道:“原来戴兄话中有话……”
龙门老人闻言却是一笑道:“这个么?说出来戴兄莫要见笑老朽隐居之后唯一交往的一位老友乃是澄因大师的至友澄因大师出事之日他恰巧适逢其会的遇上所以老朽才会知道。”
戴天行道:“那位澄因大师的至友不知是谁?”
龙门老人忽然面现为难之色摇头苦笑道:“戴兄这个人是谁?老朽无法奉告了。”
戴天行一怔道:“为什么?”
龙门老人笑道:“彼此约定不许说出尚祈戴兄见谅才好!!”
戴天行沉吟了一阵接道:“可是那千毒公主?”
龙门老人摇头道:“戴兄老朽无法答复当凭戴兄猜想便了!”
戴天行暗道:“他这是明明在掩饰什么了!”
但却也不便再问只好笑道:“老丈去至太室峰见过天香门中弟子之人可就是老丈自己么?”
龙门老人笑道:“不错!”他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为了打救澄因大师老朽不得不尔戴兄可莫见笑啊!”
敢情他对自己冒了齐逖之名觉得甚是不安。
戴天行笑道:“事有权宜那也不足为老丈的盛名之累……”
龙门老人摇了摇头道:“虽然事属权宜但……老朽总是心中不安的很齐逖只怕为了这事要挨上不少排头啊!”
戴天行笑道:“武林四大铁汉中的九环铁剑齐兄老丈想必与他很熟的了!”
龙门老人笑道:“当然认识……”他忽然双目暴睁石承先只见他那两眼之中寒芒暴射逼视着戴天行呵呵笑道:“戴兄你为何不放弃追查老朽来历之心呢?”
戴天行讪讪的笑了一笑道:“老丈莫要见怪戴某未能免俗自是少不得想找出老丈的本来面目了!”
龙门老人笑道:“戴兄不论老朽是谁在眼下看来那根本是无关紧要之事戴兄大可不必再费心机了!”
戴天行笑道:“不错戴某确定不再打算费心查问老丈的昔日面目了!”他话音顿了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在澄因大师尚未醒转之前戴某还想请教!”
龙门老人笑道:“什么事?”
戴天行道:“据那齐逖告知石老弟他曾携有天香门掌门人轩辕姑娘的‘玉萍剑令’却在登封城外被人骗走那人只怕不是老丈了!”
龙门老人笑道:“那骗走剑令之人乃是一名侍女老朽年逾七十纵是易容改装那也无法扮出一名天真少女戴兄算是猜对了!”
戴天行笑道:“在下认为那少女八成是老丈雇请来的不知对不对?”
龙门老人笑道:“这个……你算猜对了一半!”
戴天行一怔道:“怎的只有一半!”
龙门老人道:“那位姑娘虽是为老朽骗来了‘玉萍剑令’但她却不是老夫请来的人!”
石承先在旁听的呆了一呆暗道:“莫非他还请了别人参与此事么?”
寻思间戴天行也已愣愣的接道:“老丈这事还有第三者介入么?”
龙门老人未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道:“为了打救澄因大师多花上一些心思人力那也是理所当然……”他话音稍为的顿了一顿接道:“这位石老弟仪表非凡不知是哪一位高人的子弟?”
石承先尚未答话戴天行已然接道:“老丈这位石老弟可是一位武林大大有名的人物子弟呢!”
龙门老人微微一笑道:“但不知他是哪位朋友的门下弟子?”
戴天行接道:“哈哈狂剑甘老的传人!”
龙门老人怔了一怔道:“甘布衣?”
戴天行笑道:“不错。”
龙门老人在石承先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儿笑道:“甘兄有了这等传人当真可喜可贺的很啊……”
石承先这时却不能不抢先接道:“老前辈过奖了!”
龙门老人大笑道:“甘大侠眼界之高举世之中似已没有可以被他看中的年轻人你老弟居然蒙他看中当真是造化不小的了!”语音顿了一顿又道:“记得在多年以前老朽曾代他物色过一名弟子……”
石承先道:“可是那位卞师兄?”
龙门老人摇头道:“卞雄飞么?那种人老朽闭了眼睛也会嗅得出他身上那股邪气!”
戴天行笑道:“不知老丈替那甘老物色的是什么人?”
龙门老人笑道:“那小子如今可也有了不小的名头了!虽然他不曾被甘兄瞧中改投了武当门下但目下却已然接掌了武当门户了!”
戴天行呆了一呆道:“玄风道长么?”
龙门老人道:“不错戴兄只怕想不到吧?那玄风道长昔日不被甘大侠看中居然也能独掌一大门派可见甘大侠的眼界该有多高吧?”
戴天行笑道:“老丈其实这位老弟不但是甘大侠的弟子而且是武林名家之后哩!”
龙门老人脸色一变接道:“武林名家之后?”
戴天行道:“老丈可能猜得出来么?”
龙门老人想了一想道:“武林名家之中姓石的朋友并不多见莫非这位老弟乃是石啸风的后人?”
戴天行笑道:“老丈果然一猜便着……”
余音未已只听得那盘坐在禅床之上的澄因大师忽然微微一笑道:“戴施主累你久等了!”
澄因大师忽然醒转使得石承先精神一振戴天行也打住原来要说的话抱拳向澄因大师道:“老和尚这些年来久疏探候瞧你这等神态佛法武功想必又精进一层了!”
澄因大师竟是合十长叹了一声道:“老施主好说老衲魔障未消若非龙老施主及时相救只怕是老衲眼下已成妖人阶下之囚罪孽深重哪里还谈得上佛法武功又精进一层啊!”语音一顿目光转向石承先刹那间只见他脸色微微一变接道:“这位小施主怎的有些面熟?”
石承先听得呆了一呆暗道:“他怎会见过我?这不是奇怪么?”
凝思之间龙门老人业已呵呵一笑道:“乾坤一剑的哲嗣自是看来有些面熟了!”
澄因大师在龙门老人话音一落之间陡然全身一震双手合十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
“终于来了啊……”
他似是自语又似是感叹但从他的话意之中可以听得出石承先之来找他那已是他早已知晓之事。
戴天行皱眉道:“大师早就知道石老弟要来找你探听什么消息么?”
澄因大师闭目接道:“不错老衲已然等他七八年之久了!”
石承先这时起身上前抱拳深深一礼道:“晚辈石承先拜见老法师……”
澄因大师合十道:“不敢小施主快快还坐有话慢慢的讲……”
石承先依言回到自己的坐位抱拳道:“晚辈前来少林寻找大师之事想必大师已然知晓了!”
澄因大师笑道:“老衲知道了!”他话音一顿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小施主当时老衲在太室峰头本可现身与你相见只是……龙门老施主执意不允老衲也就不好坚持了!”
石承先闻言暗道:“原来他当时仍然留在太室峰上么?”一念及此忙道:“晚辈手中存有一纸字条那想必也是大师亲手所留的了!”
澄因大师道:“不错!”
戴天行皱眉道:“老和尚你这样做当真是有些不该累得这垃老弟奔波千里去找那于逸险险儿陷身在神机堡中呢!”
澄因大师苦笑了一声道:“这果然是老衲的不对……”
龙门老人忽然笑道:“大和尚不用自责说起来都是老朽要他如此……不过当时那天香门属下之人太多若非这么做岂不是要把简、齐二兄的投靠计划弄开了么?”
戴天行沉吟道:“不错老丈设想的甚为周到!”
龙门老人长叹一声道:“天香门耳目已然遍布武林之中咱们行事若不步步留心便要落入对方算计之中了!”
戴天行点头道:“老丈说的是……”
石承先这时忍不住向澄因大师道:“大师晚辈特来拜候之意大师想必已是知晓的了!”
澄因大师道:“老衲既然等了小施主多年那自然是早知小施主的来意了!”
石承先甚是激动的接道:“大师真是有心之人了!晚辈感激得很!”
澄因大师道:“小施主想必去过那嵩山少室峰顶了!”
石承先道:“去过了!”
澄因大师沉吟道:“小施主有何现?”
石承先道:“晚辈虽然默察了当日情势但因雷刚大叔语焉不详是以晚辈不敢妄自臆断。”
澄因大师道:“雷施主可曾将当日各人所坐的位置对你说过?”
石承先道:“说过了!”
澄因大师笑道:“这么说小施主应知老衲当日所坐之处应是最能瞧出轩辕施主曾经暗下毒手对付令尊的了?”
石承先道:“晚辈正是有了这等想法才会赶去少林叩见大师!”
澄因大师点了点头慈详的笑了一笑接道:“小施主没有想错老衲果然是目击当日惨剧生的唯一活在世上之人了!”
戴天行闻言一怔道:“大师之意还有别人也知晓的了?”
澄因大师道:“不错。”
戴天行道:“那都是谁?”
澄因大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施主隐居不出昔日嵩山的少室剑会参与之人你想必也不知晓的了?”
戴天行忽然大笑道:“那可不然!当日参与少室盛会的七位高手戴某全都知道!”
澄因忽然一笑道:“是了!别人不说石小施主也会对你说出的了!”
戴天行笑道:“大师想错了!老朽虽然隐居不出但对武林之中的大事可并未完全淡忘……”语音一顿接道:“老朽那犬王庄少了别人的踪迹但却少不了药王葛老弟的踪迹有关武林的一切葛老弟不论涓滴细事都曾对我说过。”
澄因大师笑道:“不错那葛施主!正是一位武林中手眼通天的豪侠之士老衲倒几乎把他忘记了哩……”
忽然长眉一扬接道:“戴施主这一回你能离开犬王庄重入江湖只怕也是受葛施主之请吧?”
戴天行笑道:“不错!”
澄因大师略一沉吟道:“葛施主现在何处?”
戴天行笑道:“洛阳城中等候消息!”
澄因大师道:“他不会来此的了?”
戴天行道:“眼下是不会来此的了。”
澄因大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施主既是知晓那与会的七人不知可曾想出还有什么人能够知道当日惨案的实情?”
戴天行摇了摇头道:“老朽倘是知道那也不用到处寻找大师了!”
澄因大师沉吟了一阵接道:“当日在少室峰头坐在老衲身侧之人乃是形意门的掌门人荆长虹施主……”
他似是自语一般低低的说出这几句话但语音略略一顿却又大声向戴天行问道:
“戴施主那荆施主的下落你可知晓?”
戴天行闻言怔了一怔道:“荆兄的下落么?他似乎很久不曾在武林中走动了!”
龙门老人本是闭目在房静坐这时忽然双目暴睁沉声道:“形意门的掌门已由荆长虹独子荆天挺接替据说那荆长虹已然物化了!”
龙门老人话音一落澄因大师陡然脸色一变低声道:“荆施主怎么死的?”
龙门老人道:“据那形意门出的讣告荆长虹乃是病死正寝……”
澄因大师道:“荆施主正值盛年小小的病痛只怕要不了他的性命!”
显然澄因大师不信荆长虹会病死床榻之上。
龙门老人冷冷的接道:“不错老夫也是不信!”
石承先这时忽然皱眉插口道:“大师晚辈在少室峰头也曾瞧出一点可疑之处……”
澄因大师道:“什么可疑之处?”
石承先道:“据雷大叔相告那青城山的少山主姜弘所坐的位置似乎也……”他顿了顿话音目光盯在澄因大师身上接道:“大师乃是在场之人不知晚辈的猜想可有道理?”
澄因大师合十点头道:“小施主的眼力甚是正确那姜弘小施主果然是位大有问题的人物!”
石承先闻言心中咚的一震!
澄因大师居然指出那姜弘乃是大有问题的人物只怕他当年就已经现了什么惊人的举动了2
是以他脱口接道:“大师之意可是那姜弘便是暗算先父之人?”
澄因大师尚来答话龙门老人已冷冷接口道:“除了那小子还有谁?”
敢情他一口如此咬定倒叫石承先呆了一呆。
澄因大师回眼瞧了龙门老人一眼道:“老施主不曾在场岂可一口咬定姜少施主便是暗下毒手之人?”
龙门老人怔了一怔失笑道:“是啊!老夫果然冲动了一些不过……大师不是也曾说那姜弘乃是大有问题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