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四皓暗成全(1/2)
孙鸿只见眼前这个年未弱冠的少年一付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神态抱剑凝立的姿势彷佛已入剑道上乘境界……
顿时孙鸿有了不安的感觉也不管石承先要自己先出手之言是客气还是狂傲暗中咬了咬牙作了抢先的打算。
但闻他冷笑了一声喝道:“老夫与那葛天森尚有宿仇待决你小子既是不肯占先老夫就成全于你……”短剑一挥欺身攻来。
这一剑孙鸿未出全力他的用心只是试试对方的路数。
只因他心中虽然犯疑但仍然不信像石承先这等年纪之人真能在剑法上有着那等造诣故而连武林中动手之前少不得要问问对方姓名出身的惯例都未提出。
石承先卓立当地见他挥剑刺来身形稳如磐石不稍移动长剑一翻迅快的向孙鸿短剑拍出。
孙鸿短剑忽而下沉左手曲指弹向石承先长剑!
石承先生性忠厚并无抢攻之意此刻长剑被孙鸿弹开自己胸前立告门户洞开孙鸿右手短剑只须一扬便可置他于死命。
石承先暗暗怒道:“好歹毒的心肠……”顿时不禁有了狠狠惩治孙鸿之心!
只见他脸色一沉长剑忽然一转一式“长河落日”剑光乍起有如水银泻地一般身前五尺尽是一片剑气寒芒。
孙鸿愣得一愣大喝一声:“好剑法……”哪里还顾得伤人双足用力倒跃丈许!
刹那之间遍体俱已冷汗直流!
石承先怒意已生哪肯容他退走?暴喝一声道:“你试试在下的剑锋利不利……”疾步出剑当胸刺出。
孙鸿不敢大意剑格掌拒眨眼之间连出七剑三掌才算避开了石承先这挺剑一刺之威。
石承先剑势一有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一口气之间已然攻出九式之多。
孙鸿惊凛之余迫得全力施展“三绝无形剑”虽然挡住了石承先一轮攻势但已浑身汗透重衫。
若非石承先忽然自行停手不再进逼只怕倾刻之间孙鸿便要挂彩。
石承先这时忽然抱剑当胸淡淡一笑道:“三绝无形剑也不过如此在下见识过了!”
孙鸿在武林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当着这么多人之前被石承先弄得手忙脚乱自然是大感丢人惊魂甫定却又不由怒气上撞厉吼一声喝道:“小畜牲老夫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今日誓不为人……”
短剑电疾刺出直向石承先奔来。
他这种明知不敌却要拼命的举措使得石承先心中大为惊奇暗道:“他莫非还有什么绝招么?”
寻思之间挥手一剑激起漫天剑花将那孙鸿的攻势化去。
耳中忽然听得葛天森大声道:“兄弟当心这老儿一身是毒你可得当心了!”
石承先本在心中犯疑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忖道:“不错这老儿八成是想用毒了……”
当下钢牙一咬转念道:“看来我还是先下杀手才是不然可就吃了亏了……”
心念一定忽然暴喝一声道:“孙老儿石某也有三招剑法要你见识见识!”
陡然一转长剑平平的向那孙鸿刺了过去。
这一剑法去势不快但所含的变化之多几乎已然将那孙鸿前后左右的进退方位全部罩住。
孙鸿适才果真是想对石承先用毒石承先倘若不因那葛天森一声喝叫忽然出手反击孙鸿十成倒有八成把握可将石承先伤在手下了。
这时眼见石承先刺来心中可把那葛天森恨入了骨髓挥起短剑直向石承先剑上磕去左手却暗暗向那立身丈外的葛天森曲指一弹!
照说他这等偷袭暗算又是使的无声无色的毒物葛天森再是机警只怕也难躲脱但他未料到葛天森自从打孙鸿现身之后就无时无地不在留心他的一举一动是以孙鸿虽是屈指之微也瞒他不过!
他那里刚自弹出藏在指甲之中的毒粉葛天森已然大笑一声道:“孙鸿你想暗算葛某么?办不到的……”
身形一避扬手拍出一掌。
只见一股回旋掌力直向天空卷去一缕肉眼难见的白粉随着掌力飞向十丈开外的空中。
孙鸿这等鬼蜮伎俩既被葛天森识破自是无从施展何况石承先的长剑又犀利无比迫得他想求自保已是不易何况再腾出手脚暗算葛天森?
耳中只听得十丈以外传了两声闷哼草丛之内忽然有着两名黑衣大汉狂般跳了起来口吐鲜血痛苦万状的自行抓碎衣衫跳掷倒地而死!
这等情状只把简鹏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大惊不已!
葛天森也悚然心悸暗道:“好厉害的毒啊……”
敢情那孙鸿暗袭葛天森的毒物被葛天森一掌卷去大部份随风吹散但却有着一些落在这两名神机堡子弟隐身之处两人吸入以后竟然难耐毒物的煎熬狂叫跳掷而亡。
石承先这时虽是在运剑攻敌但那两人狂跳而亡的惨状却也瞧得十分明白心中暗暗惊道:“这人所用之毒如此狠歹我是不能放过他的了!”
忽然一紧手中长剑倏忽一转斜斜挑向孙鸿左胸口中喝道:“姓孙的你的手段也太狠了些石某今日除了你也算是替武林除一大害了……”
孙鸿只感石承先这一剑来得十分奇兀飘忽彷佛想尽了各种招式也难以化解!
眼见石承先剑尖已将沾衣孙鸿忽然把心一横厉吼一声道:“老夫跟你拼了……”
一把短剑不再退让竟然拼了个两败俱伤的打法直向石承先刺来。
这一手倒是大出石承先意料之外
石承先如果想置那孙鸿于死地一剑穿胸而过则自己也难逃对方短剑沾身之危!
石承先知道那孙鸿的短剑之上淬有巨毒千万不可沾身是以他衡量得失之余竟然一横长剑不向前刺而改为向下一压!
只听得“当啷”一声石承先长剑重逾泰山一般的敲向了孙鸿短剑孙鸿虎口一震短剑脱手坠地!
石承先趁势一转剑柄嗤的一声那孙鸿胸前的衣衫已然碎裂了一大片点点鲜血喷洒而出。
耳中听得孙鸿厉啸一声身形蓦然跃起带着一阵血光破空遁去。
石承先似是未曾想到那孙鸿如此凶戾重伤之余依然能够运气提身逃走一怔之下竟然忘了追赶。
就在他一怔之际只觉肩头一震被人一掌打得向旁窜出丈许心中大怒正待回剑忽然听得葛天森喝道:“兄弟你怎可如此大意?那孙鸿用毒之能可谓无所不至你这般怔岂不正好中了道儿么……”
余音未已突然双眉一皱迅快的打开那小铁箱取出两颗绿色药丸吞了下去。
石承先听得葛天森之言心中大为感激正要说话忽见他这等举动不由大吃一惊赶了过来叫道:“葛兄你怎么了?”
葛天森闭上双目额际冷汗直流挥手示意要石承先将他扶向一旁缓缓坐了下去!
简鹏快步而来低声道:“石贤侄葛老弟可为了推你一把开口说话已然吸入那孙鸿的毒粉了!”
石承先脸色一变道:“要紧么?”
简鹏沉声道:“难讲孙鸿乃是宇内用毒第一高手而葛老弟素有圣手药王之誉纵然孙鸿的毒物强烈但如想一下就将葛老弟毒死只怕也不容易!”
石承先心中大感不安恼恨道:“这老贼太可恶了。”
语音一顿目光在葛天森身上一转接道:“葛兄兄弟有生之年必要将那孙鸿生擒活捉交你处置!”
葛天森那本是铁青苍白的脸色此刻已然逐渐转红额际的冷汗也渐渐消失。
显然危险业已过去。
简鹏看得心中大为高兴笑道:“石贤侄葛老弟的伤势已无大碍了!”
石承先自然也瞧了出来但他因是关心过甚忍不住道:“简叔他当真不妨事么?”
简鹏笑道:“圣手药王自是不会怕那毒叟的毒物了!贤侄但请放心!愚叔不会走眼的……”
余音未已耳中忽然听得那葛天森长长一叹道:“好厉害的穿肠破肚之毒……”
双目一张慢慢站了起来。
石承先大喜一把拉住葛天森大声道:“葛兄你没事么?”
葛天森感激的注视了石承先一眼淡淡一笑道:“好了!倒叫兄弟担心了!”
石承先笑道:“葛兄只要你不妨事兄弟就安心了……否则唉倘若葛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真不知叫小弟如何自处!”
葛天森见他一派真挚之情心中大是感动笑道:“兄弟不要再说了咱们还有很多的事须要办哩!”
石承先道:“葛兄刚才兄弟讲的话你听到了?”
葛天森知道他乃是指的适才他誓言有生之年要将孙鸿生擒活捉交由自己处置之语但他却想到那孙鸿浑身皆毒石承先如果凭藉着高明的剑法将他一剑刺死倒也不会怎么困难但如想仗恃武功将孙鸿生擒活捉那可就十分不易了。
因此他假作迷糊笑道:“什么话啊?咱们何不等出了神机堡再讲呢?”
但石承先却大笑道:“不行这话可得先行说明白才成!”语音一顿接道:“葛兄那孙鸿重伤逃命之际竟然还向兄弟下了毒手错非葛兄及时推我一掌兄弟只怕早已丧命在这神机堡中了……”
葛天森摇头道:“怎么会!为兄有药呢!”
石承先道:“不错葛兄果然有克制孙鸿毒物的丹丸神药但你助我脱一死劫之恩兄弟却不敢稍忘……”
他忽然目光一亮大声道:“是以兄弟要在有生之年将那孙鸿擒来交你亲手处置!”
葛天森见他说的这般斩钉截铁便知眼下多劝也是无益只好淡淡一笑道:“兄弟这番盛情葛某承受了你遇上孙鸿之日可得多加小心啊!”
石承先道:“小弟记下了!”
过去俯身拾起孙鸿那柄淬毒短剑递给了葛天森接道:“这柄短剑请葛兄收下!”
葛天森呆了一呆道:“兄弟这柄短剑很珍贵啊!
你为何不留下自己用?”
石承先笑道:“小弟用惯的是长剑再说这种淬有巨毒之剑叫兄弟真不敢多留身边一刻呢!”
葛天森看了简鹏一眼道:“简兄这剑的来历简兄知道么?”
简鹏笑道:“略知一二!”语音一顿接道:“不过石贤侄不留此剑乃是甚为合理之事。”
葛天森沉吟了一阵道:“如此我就收下了!”
伸手接过那柄短剑十分小心的查看了一番这才取出他自己的那支短剑比了一比但闻“卡”的一声两剑竟是合而为一同时插入青铜剑鞘以内。
石承先看的一怔道:“葛兄它们果然是一对雌雄剑么?”
葛天森笑道:“天蜈双剑就是此物愚兄与那孙鸿结怨也就是为了这两柄短剑啊!”
石承先道:“原来如此!”
但他忍不住一笑接道:“葛兄你跟孙鸿是怎么会为了这两柄剑而结上了大仇呢?”
葛天森摇头道:“说来话长且容过了今日兄弟定当详告……”目光一转向简鹏道:
“简兄咱们还是依照原来计谋行事你与呼延兄快快缠住那于逸……”
余音未已耳中忽然传来呼延侗暴喝之声道:“于逸你让不让路莫非真要老夫动手么?”
敢情那呼延侗见到葛天森毒伤已愈竟然抢向那于逸叫起阵了。
简鹏听得呼延侗话声立即微微一笑向葛天森道:“老弟老夫这就去和呼延兄联手……”
转身向于逸行去。
于逸此刻却正好哈哈一笑道:“呼延兄你即令动手只怕也无法叫于某让路给你呢!”
呼延侗大怒道:“老夫不信!”
呼的一拳狂击而出。
简鹏在旁大笑道:“于兄简鹏也想离去恕我擅自加入了!”
扬手一掌拍向于逸左胁。
这两大高手同时出手相攻于逸也不免暗感心惊错步旋身让过呼延侗拳力反手击向简鹏一掌!
简鹏见他掌势来的十分飘忽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掌法?怎地不见丝毫功力?”
思念之间两人掌力已然接实简鹏陡感右腕一震不由自主的连忙后退三尺。
略一运气觉并未伤及经脉冷笑一声欺身攻出两掌五指。
呼延侗大喝一声也一连出三掌。
于逸一掌震退了简鹏也抢身进击眨眼之间三人已斗在一起。
葛天森悄悄向石承先道:“兄弟你去将那几名老人缠住愚兄好领着齐兄等人出险!”
石承先道:“小弟遵命!”
双臂一振平飞三丈直落那四位老人身前。
原来随同于逸而来的五位老人毒叟孙鸿已然逃去故而只剩了四位站在原地他们似是十分镇定眼看于逸被两大高手围攻依然视如不见一般无所动作。
这时石承先忽然落在他们身前倒也大出他们意料之外其中一位身着黄衫的老人皱眉喝道:“小娃儿你想做什么?”
石承先目光一亮笑道:“区区想请四位借光让开一步!”
黄衫老人冷笑道:“你们想走么?”
石承先道:“不错!”
黄衫老人回顾身侧三人一眼笑道:“这小娃儿的胆气、武功都不错啊!”
三人齐齐一笑道:“不错大哥说的甚有道理!”
敢情他们四人乃是兄弟。
石承先忖道:“只不知他们是亲兄弟还是结拜的兄弟?”
寻思之间不禁笑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黄衫老人道:“小娃儿你自己不通名姓怎可先问老夫?”
口气倒也不恶石承先心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当下笑道:“区区姓石草字承先。”
黄衫老人道:“是了于堡主提起过你石啸风的儿子甘布衣的传人!”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动暗道:“这老人的相貌十分慈祥说话也十分和易看来不似坏人只不知怎会成了于逸的朋友?”
转念未已只听得黄衣老人身旁一位老人笑道:“黄大哥那石啸风能有这么好的儿子福气不少啊!”
石承先举目望去只见这说话之人乃是一位身着大红锦袍的矮胖老人圆圆的脸秃秃的头一双眉毛其浓如墨两眼神光充沛但因笑脸常在故而看去彷佛是一尊弥勒。
黄衫老人道:“朱贤弟你可是有些后悔了?”
石承先心想:“这人姓朱那他们不是亲兄弟了!”
红袍老人一怔道:“大哥兄弟几曾后悔了?”
黄衫老人道:“你既羡幕那石啸风娶妻生下这等宝贝儿子大概你是后悔当年不曾成家吧!”
说罢却是哈哈大笑不已!
那红袍老人脸上讪讪的微现红晕大声道:“大哥你取笑兄弟那又何苦啊!”
站在红衣老人身边是一位白衣老人这老人须眉长无一不似银霜一般雪白尤其是那一双长眉已将双目掩去这时忽然两眼暴睁大笑道:“蓝四妹你听到朱二哥的话了?”
石承先闻言一惊暗道:“那蓝老人原来是个女的么?”
举目望去却见那蓝衣老人脸上皱纹遍布神情冷冷身上一件天青长衫掩至脚下只因她那满头长束在泥丸宫乍一看去根本瞧不出她是女人。
那蓝衫老人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白兄你这张狗嘴永远吐不出象牙当心我挖了你的舌头。”
那白衣老人顿时退了两步伸伸舌头道:“使不得人间美味小兄尚未尝够四妹不可使泼啊!……”
石承先心中好笑暗忖道:“这几位人倒也风趣得很原来他们的姓氏乃是跟那衣着的颜色一般!”
耳中忽然听得那黄衫老人笑道:“石娃儿你师父真是甘布衣么?”
石承先怔得一怔暗道:“他怎么不信?”口中却道:“区区恩师正是哈哈狂剑!”
黄衫老人沉吟了一下道:“娃儿甘布衣在传授你武功之日想必也对你说过不少武林中的人物了!”
石承先道:“家师大略提过!”
蓝衫老人道:“他当真没有提过云天四皓?”
石承先心想:“这云天四皓我还是头一遭听到呢!”
只是他口中却并未说出仅仅摇头道:“没有!”
蓝衣老人目光棱棱的瞧了石承先一眼石承先见她脸上神情依旧是那么死板冷酷但两眼神光却是叫人不敢逼视不由得心中怀疑忖道:“这人怎会皮动肉不动活像一个人脸孔……”
寻思未已那蓝衫老人已然冷笑道:“甘布衣倒是自大得很连云天四皓都不放眼中了……”
黄衫老人忽然大声道:“贤妹啊你少说一句吧!”
那蓝衫老人道:“大哥你还帮着甘布衣说话吗?”
黄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贤妹愚兄并非帮着那甘兄当年之事甘兄实是万不得已贤妹为何一直耿耿于怀呢?再说……”他忽然顿了一顿话音苦笑了一声道:
“贤妹自们都是**十岁的人了有什么事还能想不开呢?”
石承先闻言暗暗叫糟原来那蓝衣女人是与师父有着什么宿怨由此可以推想这四位老人的武功必然是相当了得……只因他们乃是与师父相识之人真到了要拼命之时只怕自己也下不了毒手……
一时之间他不禁大为踟躇!
那蓝衫人彷佛被黄衫老人这句话触动了心事长叹一声道:“大哥小妹这口怨气在心中已然憋了五十年了……”
黄衫老人道:“贤妹甘布衣只要不死咱们总有见到他之时……”语音一顿忽然向石承先道:“娃儿老夫兄妹四人就是云天四皓!”
石承先暗道:“我已经猜到了!”
黄衫老人一按胸前长髯接道:“老夫黄鹤公这是二弟朱衣叟三弟白头翁和四妹蓝仙姑。”
石承先连忙抱拳一揖道:“晚辈石承先见过四位老前辈!”
黄鹤公、朱衣叟白头翁全都哈哈一笑道:“罢了!”
只有那蓝仙姑却依然寒着一张脸冷哼道:“讨好卖乖跟你那假装狂的师父一般没有出息!”
石承先被她骂的一愣暗道:“这老婆婆怎生如此难缠?我以晚辈之礼拜见这在情在理都没有错啊!”
想到这里不由心中忽生怒意脱口道:“四位既与我师父相识自然就是长辈石某以礼拜见那也没有什么不当老前辈何必开口骂人并且辱及我恩师……”
黄衫老人道:“那云天四皓你师父说过么?”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没有啊!”
黄衫老闻言顿时皱眉不语!
但那蓝衣人却冷冷喝道:“甘布衣跟你提过哪些人?”
石承先只觉这蓝衫老人的声音十分尖锐叫人听到心中就有着不寒而栗之感暗道:
“这个老婆婆必是一位性情暴躁之人……”他口中却道:“这个……家师也曾向区区说过武林各大门派的人物!”余音未已陡然眼前人影一花只听得“啪”的一声左颊一阵烧业已挨了一个耳光!
只见那蓝仙姑冷冷喝道:“我不但骂你而且还打了你你又待怎样?”
石承先骇然大惊忖道:“好快的身法她出手打了我一个耳光怎么眨跟之间就已回到原地这简直不可思议……”他心中虽吃惊但自己平白无辜的挨了一个耳光这口气可更平不下去顿时大怒道:“你既是长辈怎可暗暗偷袭?”
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蓝仙姑睹状嘿嘿一笑道:“胆子不小竟敢跟我动手看来必是你那师父教你的了……”
长袖一挥化去石承先掌力右手五指一曲便向石承先腕部扣来。
石承先剑眉一扬反腕一抖倒向蓝仙姑抓去。
这一招应变极快只看得那黄鹤公大笑道:“好手法不愧甘老弟的传人!”
话音未已突然一掌拍来接道:“你们不要打了老夫有话要说!”
这一掌力道之强真是石承先生平仅见!
只觉那强劲的内力不仅逼得自己立足不牢甚且连呼吸都感窒息匆忙之下赶紧抽手后退。
那蓝仙姑也似承受不了黄鹤公掌力飘身斜引退了三步。
但她却冷冷叫道:“大哥你这干什么?”
黄鹤公道:“贤妹这孩子乃是后生晚辈你跟他认什么真?传扬出去倒叫人笑话了!”话音一顿接道:“那甘布衣昔年纵然有负于你这么多年你都忍耐了又何必找他的弟子出气呢?贤妹过几天咱们再去一趟四绝谷找那甘布衣便了!”
蓝仙姑闻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大哥说的是小妹不再与他计较了……”
黄鹤公这才哈哈一笑道:“到底贤妹还是个明白人!”目光一转向石承先道:“娃儿你师父好么?老夫曾经数度前去拜望可惜不得其门而入几十年来想必你师父的武功更是精进不凡了!”
石承先闻言心中一惨暗道:“他们还不知道师父已然失去武功之事那我也用不着说明了!”当下恭敬的应道:“家师托福安好有劳老前辈动问了!”
黄鹤公点了点头道:“娃儿老夫听说你是为了替你爹爹报仇才找上神机堡来的是么?”
石承先黯然道:“不错只是……只是晚辈此行却是没有结果!”
黄鹤公道:“可是那个于堡主刁难于你?”
石承先道:“那也不是!不过……于堡主眼下却有着不放晚辈离去之心。”
白头翁突然笑道:“人家想你小子做女婿当然不放你走的了!”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谁?于逸么?”
白头翁大笑道:“除了于逸咱们这些老光棍谁又能有个女儿呢?小子你走了桃花运啦!”
石承先眉头紧锁沉声道:“白老人你乃是前辈高人说话怎可这不庄重?”
敢情那于苓就在身边不远虽然他们眼下都被于逸与简鹏、呼延侗之战的惊险所吸引但石承先终觉这等玩笑不可多开。
白头翁闻言依然哈哈大笑道:“好小于你居然教训起老夫了么?其实老夫说的乃是老实话也许年头变了老实话说出来总是有些不中听啊!”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白老前辈晚辈生性不善玩笑你老最好不要再说这个了!”
白头翁道:“好!不谈就不谈!”
黄鹤公这时忽然大笑道:“娃儿你想离开神机堡?”
石承先暗道:“这还用问么?”但他口中却是十分恭敬的接道:“晚辈身有要事自是急于离此了!”
黄鹤公道:“很好你既然身有急事那自然是应该及早离去了!”
石承先抱拳一揖道:“多谢四位前辈……”
举步就待向前行去。
黄鹤公忽然脸色一沉道:“且慢!”
石承先一怔止步皱眉道:“老前辈还有何话说?”
黄鹤公道:“娃儿你要走不难但得胜过了老夫四人!”
石承先闻言不由心中一震暗道:“他怎么会突然翻脸相向了?刚才他还帮我劝那蓝仙姑不要跟我动手呢!此刻竟然要我胜过他们四人这不是……”
他寻思未已耳中只听得黄鹤公大笑说道:“娃儿你为何沉吟不语?可是害怕了?”
石承先明知道几位老人的武功似乎都不在自己之下是以才在闻言之后暗自寻思这时听到那黄鹤公问他是不是害怕了顿时激起了他豪壮之气暗暗怒道:“我如害怕那也不会来到神机堡了……”当下剑眉一扬朗声道:“晚辈看在四位与家师相识份上才尊称四位一声前辈倘是四位不知自重可莫要怪石某无礼相对了!”
显然他已然动了怒意。
黄鹤公哈哈一笑道:“好啊娃儿也会生气了么?那你何不出手试上一试?”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如是你胜得了老夫等四人那于堡主是决不会再留难于你的了!”
石承先心知眼下局势已经变得出人意料的艰难除了与这四位老人一战以外可说已然别无选择余地与其示弱于人倒不如豪迈的跟他们放手一搏!
心念一定立即扬声笑道:“不错石某正要向四位讨教!”冷冷的扫了四人一眼接道:“不知四位一齐上还是轮流出手?”别瞧他说的并不激动但话中的含意却是狂傲得叫那四位老人同时变色!
蓝仙姑忽然尖声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连你师父也不敢说这种话想不到他收了个比他更狂的徒儿……”
那白头翁却是呵呵大笑道:“小子你想干吗?拼命么?老夫告诉你有一件事只怕你不知道!”
石承先冷哼道:“什么事石某对你们的名姓也还是今日才知呢!”
盛气之下说话居然也十分尖刻!
那白头翁倒是漫不在意不以为忤的大笑道:“不错啊不错!老夫的事情不说将出来你自然是不会知晓的了!”语音一顿抓了抓头接道:“老夫有生以来从不与那后生晚辈动手小子你可记下了!”
说话之际竟是连连向石承先眨眼彷佛这番话的用意乃是别有所指!
石承先只瞧得心中大惑不解呆了一呆道:“不与后生晚辈动手这与石承先何干?”
白头翁长眉一皱道:“小子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啊!”
石承先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这位老前辈是在暗中成全相助于我么?”
但他又觉得有些不像因为他们如是要成全自己那也不用这等麻烦只要退开一步不就结了么?
石承先心念回转不禁答道:“晚辈自然是真的不明白了!”
白头翁忽然长长一叹道:“好一个迷糊的娃儿!老夫之意那是不愿与你动手相搏啊!”
石承先道:“那可不行……”
白头翁闻言大出意外的一怔道:“不行么?老夫不愿跟你们这等后生晚辈动手乃是老夫的向例那可容不得由你破坏……”
他忽然沉吟了一下道:“小子你说不行这中间定必还有什么道理么?”
石承先道:“不错这中间当然有道理!”
白头翁一怔道:“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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