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镖车脱险(1/2)
林成方道:“咱们拉下这趟镖的代价是五百两银子由开封保人到徐州如是朋友什么急用咱们愿全数奉上。”
居中人双目中神芒一闪道:“你敢戏弄与我。”
林成方道:“在下说得很起初但如阁下不具听在下就……”
居中人接道:“银子事小贵局如是需要咱们奉送一千两留下你们的镖。”
雪谷三怪一向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立刻出手。
大概是他们也听到了宝镖局连闯数关的事所以三个人言语间还算客气。
林成方冷笑一声道:“三位都是成名江湖的豪雄人物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咱们宝通镖局不是大镖局但可也不能坏了镖行的规矩。”
左反穿皮袍的人冷笑一声道:“老大不用和他们多费口舌了。”
林成方淡淡一笑道:“咱们吃镖行饭的人别的没有就是不怕死如是三位一定要动手在下奉陪就是。”
左皮袍人怒声道:“放肆。”
左手一场一道寒芒疾射而出直击前胸。
林成方拔剑一挥快如闪电一般当的一声封开了寒芒。
那是一根软索亮银枪被林成方一剑直封开去。
居中人道:“贵局能连闯数道埋伏果然是有几下子。”
双手齐扬两道寒芒分由两个袖管中射了出来。
林成方早已戒备长剑左荡右封当当两声将两道寒芒封开。
那是两把带有软索短剑。
林成言轻轻咳了一声道:“三位难道一定要打吗?”
居中人道:“没有法子阁下不肯留人咱们只有领教了。”
林成方吁一口气道:“三位相打无好手一定要打只怕是难免会有伤亡。”
居中人道:“看来林镖头似乎很有把握对付咱们了。”
林成方道:“三位皮袍上毛里藏针恐怕世上最毒的暗器之一在下不得不先设法保我之命。”
左道人冷笑一声道:“老大我先出手教训这小子一顿。”
一提气身子陡然间向前冲了过来。
他来势很快疾如跄风。
人到眼前兵刃也到了手里双手向前一送两道寒芒刺向前胸。
林成方长剑如电划过身前。
剑上力道奇强铮、锵两声硬把刺向前胸的两把月牙月分挡开去。
这两柄月牙刀长不过一尺二寸但除了两个可以手握的刀柄之外全是刀身。
后面也带着软索。
雪谷三怪都亮了兵刃一个是软索亮银枪一个是软索短剑一个是软索月牙刀。
林成方封开了两刀之后冷冷说道:“三位都已和林某人过了招但不知是否还要再打下去。”
居中人冷笑一声道:“不错俺们三兄弟各攻一招都被阁下封开去宝通镖局的镖师的确高明但俺们三兄弟的真正拿手绝招还没有开始施用。”
林成方道:“彼此交手一抬俺们心中都该有数了如是一定要火拼下去对双方都无好处再说林某人听到的消息是精锐集中于最后一关准备在那里和俺们决一死战。”
居中人道:“不错所以俺们拦截贵局的布置有了很大的调整。”
林成方道:“区区和三位各过一招兄弟相信咱们彼此的心中都有了一个感受那就是三位想在短短的搏杀中胜过兄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居中人道:“是!”
林成方道:“所以咱们打下去可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如是伤了敝局中人那还好如是伤了你们贵兄弟对三位而言那就有些划不着了。”
雪谷三怪互相望了一眼突然转身而去。
郭相快步行了上来道:“林镖头这作法有些不对。”
林成方道:“郭兄指教了。”
郭相道:“雪谷三怪武功不弱如是我们能把他们残灭于此那岂不是减弱了一些阻力如是要他们加入了最后一道拦截的决战那岂不是增强了咱们敌对的实力。”
林成方笑一笑道:“郭兄说的是不过兄弟的想法有些不同?”
郭相道:“请教?”
林成方道:“袍中藏针防不胜防除非一动上手就全力以赴全力求胜使他们还未放毒时一举取了他们的性命那必将是一场很冷酷的杀戮前车可鉴必将会激起他们后一道的拼命之心。”
郭相道:“林镖头的意思是想把他们安排在最后决战吗?”
林成方道:“不错这对他们有利但对我们也有利他们集中了不少的人手但我们也保留了很多没有用出来的武功。”
郭相道:“啊!原来如此。”
林成方笑一笑道:“郭兄如若他们有七八个人合攻咱们一两个人雪谷三怪那羊毛针就无法施展。”
郭相点点头道:“这倒有理。”
谈话之间又到了一道关口前面。
这一道关口是两个中年妇人各执长剑一把穿的竟是长罗裙。
落地的裙边掩去了双足。
这一下林成方愣住了一皱眉头道:“郭兄他们穿的怎么是裙子?”
郭相道:“林镖头不认识这两个人吗?”
林成方道:“不认识。”
郭想道:“这是江湖上有名的裙里脚?”
林成方道:“裙里脚那是什么武功?”
郭相道:“她们最可怕的不是手中的长剑而是那长裙中隐藏的一对莲足。”
林成方道:“哦!”
郭相道:“听说她们踢出之足快如闪电而且还能踢出暗器。”
林成方道:“这倒是前所未闻的事了。”
郭相道:“在下也未见识过这一阵让给我们了。”
林成方道:“好!那么两位多多小心了。”
这两个妇人都有三十七八的年纪偏偏一个穿着一身绿一个穿着一身红。
那穿红衣的冷笑一声道:“阴阳双剑你还知道姑***什么事一股脑儿都告诉他们吧。”
郭相笑道:“你们两姐妹俺们两兄弟二对二才打得过瘾你郭大爷是……”
红衣妇人冷冷接道:“郭相你如再敢出言轻薄我们姐妹当心你的狗命。”
郭相笑一笑道:“我说大姑娘你说这话难道还能威胁到人吗?咱们出手过招本来就是拼命的事。”
红衣妇人道:“彼此过招争的是胜负不一定非要拼命不可但你如出言伤了我们我们就是场生死之搏。”
郭相脸色一整道:“姑娘不用客气阴阳双剑一联手一向全力施为两位姑娘有什么看家的本领尽管请施展出来。”
这时那绿衣妇人突然开了口道:“你们阴阳双剑本来是主人请的助拳人要你们对付宝通镖局和斩情女想不到如今你们竟然反口相噬对付邀请人。”
郭相笑一笑道:“二姑娘在下虽然被邀而来却不知邀我们的主人是谁这个二姑娘是否知道?”
绿衣女子怔了一怔道:“这个我倒没有留心但无论如何你们不能反过来对付邀请人心中不满何不就此离去。”
郭相道:“老实说咱们兄弟也不希望和贵姐妹动手能肯善罢那是最好不过如是两位姑娘也不知道邀请助拳的是何放人物那就似乎是用不着替别人卖命。”
绿衣女子冷笑一声道:“我们姐妹虽然妇道人家可也不是随便听人摆布的人我们要对付斩情女就算未曾受邀而来我们听到这消息也会赶来参与这件事。”
郭相道:“听口气你们对那斩情女似乎是怀恨极深。”
绿衣女子道:“不错我们对他怀恨极深。”
郭相道:“为什么?能不能告诉咱们。”
绿衣女子道:“告诉你也不要紧咱们姐妹有一位兄弟被斩情女所害我们作姐妹的该不该为他报仇?”
林成方听得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这斩情女果然是结仇不少。”
郭相点点头道:“应该不过……”
红衣妇人接道:“话已经说明白了如果两位不愿卷入这场是非之中现在退走还来得及。”
郭相道:“只怕是来不及了。”
红衣妇人:“为什么?”
郭相道:“咱们兄弟很喜欢银子斩情女答应我们保她平安闯过拦截……”
绿衣女子接道:“贵兄弟的性命用钱就可以买到吗?”
郭相哈哈一笑道:“二姑娘俗语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买人命。”
绿衣女子道:“既然两位是卖的咱们也想问问价钱。”
郭相道:“相当的高只怕两位姑娘出不起。”
绿衣女子道:“漫天讨价就地还钱咱们姐妹也薄有积蓄说不定价码高过斩情女。”
郭相道:“二姑娘一定要问兄弟就开个价了。”
绿衣女子道:“小妹洗耳恭听。”
郭相道:“俺们兄弟两个人大约每人一个数。”
绿衣女子道:“一个数是好多?”
郭相道:“一万两……”
绿衣女子道:“一万两银子不算太贵。”
郭相笑一笑道:“二姑娘斩情女很有钱放眼当今江湖比她钱多的人还不太多。”
绿衣女子道:“俺们姐妹正正经经的作人当然比不过斩情女的钱多。”
郭相道:“姑娘阴阳双剑两条命只各卖一万两银子是不是少了一些。”
绿衣女子道:“不会是一万两黄金吧?”
郭相道:“只怕是不幸被你言中了。”
绿衣女子道:“一万两黄金我不信斩情女会有那样多的钱。”
郭相道:“信不信是姑娘的事了但俺阴阳双剑收不到这个价钱不会卖了自己。”
绿衣女子道:“太贵啦咱们姐妹出不起。”
红衣妇人道:“妹妹你听他说些什么?出手吧!”
绿衣女子应一声忽然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凶厉无匹幻起了两朵银花点向了郭相的前胸。
郭相人向旁侧一避右手剑已出鞘人退剑出当的一声封开了绿衣女子手中的剑势。
他心中早已知道他这一剑下去之后立刻会有一脚踢出。
郭相防患未然对那裙中突出之足心中有些畏忌所以他虽明明能封开这一剑也不肯冒险闪身避开她莲足能及之处。
林成方看得很用心倒希望她能踢出一足看看这“裙里脚”如何一个快法能够名动江湖。
但郭相对“裙里足”似是有着极大的戒备一直小心应敌。
手中长剑竟然当作大砍刀施用大开大阖身体一直和那绿衣妇子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两人缠头十余招都无法施用真正的绝学。
郭相以守为主那绿女子一连攻了十余招后突然收住了手道:“姓郭的俺们这样打下去哪一天才能分出胜败呢?”
收剑退了两步郭相笑一笑道:“在下一来就不想和姑娘在此地分出胜败。”
绿衣女子道:“不在此地分出胜败那是什么意思?”
郭相道:“主持人把他自认为的可用之材全部调集到最后一关准备在那里和俺们一决生死如若两位姑娘在此地全力施为不论胜败对两似乎是都没有什么好处。”
绿衣女子道:“为什么俺们姐妹如能杀了你们阴阳双剑一样可以大出风头。”
郭相道:“红姐绿妹的裙里脚在江湖上已经是很有名了用不着惜我们阴阳双剑出名再说姑娘至少应该看清楚一件事。”
绿衣女子道:“什么事?”
郭相道:“诸位本来是以多为胜但目下在场之人却是我们强过贵姐妹。”
那穿红色长裙的姐姐似是已经想通了个中的道理嗯了一声道:“对!妹妹咱们总不能傻得先在此地和阴阳双剑拼个死活出来。”
绿衣女子道:“大姐他们要保护斩情女不肯让步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红衣妇人道:“就算咱们要和阴阳双剑见个高下出来也不是在此时此地咱们走吧!”
转身当先而去。
绿衣女子望了郭相一眼道:“你不错三言两语就把我姐姐说服了。”
郭相道:“令姐姐相当的聪明在下点就透了。”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姐姐是一个很不好说话的人你竟然能轻轻易易他说服了她实在高明。”
郭相道:“二姑娘你最好再转告令姐一句话。”
绿衣女子道:“什么话?”
郭相道:“我们是被陷重围的人难免会全力以赴之搏最好不要先挡锐锋。”
绿衣女子道:“我明白了。”
转身一跃急奔而去。
林成方笑道:“好攻心为上这两姐妹似是已被郭兄说服了。”
郭相道:“好说好说在下不过是跟林兄学步罢了。”
望着二女远去的背影林成方微微一笑道:“这两位姑娘一撤走局势已经摆明了?”
郭相道:“摆明了什么?”
林成方道:“她们似是已经放弃了十道拦截咱们的计划要在最后一道中跟咱们见个胜负。”
两人边谈边行又到了一处埋伏的所在。
这一次没有多费口舌敌人就撤了下去。
林成方轻轻吁一口气道:“郭兄那最后一道埋伏在什么地方?”
郭相道:“不太远前面就是了。”
林成方抬头看去只见前辈一道起伏的土岭两侧生着矮林、杂覃。
但宽阔的大道之旁却开了两处兼营酒饭的茶棚而且生意相当的好经常有过往打尖休息的行产。
轻轻呼一口气林成方缓缓说道“他们准备在土岭之上呢!还是土岭前面。”
郭相道:“好像是上岭之上这些人大都是受邀而来的高手要他们藏在道旁的草丛林中只怕他们大半都不会同意。”
万寿山接了口道:“这么说来他们是准备坐在茶棚中等咱们了。”
郭相道:“好像是如此吧!”
万寿山道:“那也好这等正大的拦劫比他们隐在暗处的手段要光明多了。”
郭相道:“总镖头他们撤了后面数道关卡把所有的人都集中于此那土岭上有一片很大的草地对他们而言似乎是利多害少。”
万寿山沉吟了一阵道:“如若他们单打独斗一个一个的来咱们可以应付只怕他们一扔而上那时咱们就算可以迎敌只怕很分身保护斩情女的安危。”
郭相道:“在下亦是这样顾虑。”
林成方回顾了赶车的田昆一眼道:“那位赶车的田兄郭兄认识吗?”
郭相道:“林镖头还不知他是何许人物?”
林成方道:“斩情女一直没有说得很清楚在下倒也不便多问不过看他身手不是个简单人物。”
郭相道:“林兄听说过铃镖这个人吗?”
林成方道:“在下走镖的时间不多对很多江湖高人都未听闻过。”
郭相道:“他就是铃镖田昆。”
林成方道:“铃镖那是说他会打一种暗器叫作铃镖。”
郭相道:“一种带有铃响的飞镖。”
万寿山道:“飞镖上带有铃声那岂不是失去暗器的作用了。”
郭相笑道:“铃镖是江湖上有名的暗器之一但它的威力如何我也没看见过。不过等一会强敌众多他非要施展出手不可了。”
林成方低声道:“斩情女武功如何消失的?”
郭相道:“就在下听到的传说她武功并未失去只是身受重伤未愈不能妄提真气只要伤势养好武功立刻可恢复。”
林成方道:“郭兄敌已知彼才能战无不胜如今对方的虚实咱们全无所知这知彼的工夫是显然的不够了所以只有在知己方面多下些功夫了在下如若是问错了什么郭兄担待。”
郭相急道:“不敢林镖头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林成方道道:“斩情女有些什么武功?”
郭相道:“你是说斩情女最厉害的武功?”
林成方道:“对!包括她的暗器手法。”
郭相道:“她会用一种很厉害的暗器叫作子午追魂钉。”
林成方道:“淬毒暗器。”
郭相道:“就在下所知可分两种一种淬毒!一种没有!”
林成方点点头道:“一个人用暗器能用无毒和有毒的两种那就证明了这个人还存有一点良知……”
语声一顿接道:“郭兄咱们就事论事谈谈斩情女在江湖上的作为如何?”
郭相道:“她不是好人至少不是端庄正派的女人不过她也不是江湖上传说的那么坏!”
林成方道:“郭兄人人找她报仇说她害了很多的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郭相笑一笑道:“林镖头酒醉人但酒何辜色迷人错不在色如是人人都能参透禅理四大皆空斩情女又能害到何人?”
谈话之间人己到了土岗前。
万寿山打量那土岗形势一眼招来了韩二低言数语。
林成方却对田昆一挥手道:“田兄深藏不露兄弟本不敢劳动田兄但此刻情况不同咱们的人手太少保护斩情女的事还要田兄费心了。”
田昆道:“兄弟尽力而为。”
林成方笑一笑道:“情况如有需要还望田兄能施展绝技。”
田昆道:“兄弟绝不藏私。”
篷车中转出来斩情女的媚笑之声道:“林镖头小妹也会稍尽心力田昆特别多造了百格言铃镖届时自会施展。”
田昆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郭相回头望了马候一眼道:“兄弟走!咱们先上。”
马候应了一声快步追上郭相直登岗上。
林成方紧追在二人身后。
万寿山却和镖车同行和三人保持了十余丈的距离。
一直登上土岗竟未遇拦劫之人。
这一条土岗不算高但上面的地方却很大两侧的茶棚中已坐了不少的人。
就算是完全未走过江湖的人也能一眼瞧出来情形不对。
那土岗中坐的人大都是疾服戏装带着兵刃的大汉。
郭相放缓了脚步道:“林兄几个主要的人物大概都躲在茶棚后面咱们咱们是留下吃杯水呢还是一直过去。”
林成方道:“能过去咱们最好是过去只不知他们肯不肯放手?”
郭相道:“咱们三个人大概他们是不会拦阻只有静观其变了。”
三四个人没有行过土岗也没有进入茶棚站在大道中间。
坐在两侧茶棚中的人大都把眼光投注三个人的身上。
他们早已经有了很充分的准备所以对两侧茶棚中注目的强敌也未放在心中。
林成方已然打量过四周就在大道中低声和郭相谈了起来道:“他们人多势众咱们最好是能到那后面宽阔的草地上放手一搏”
郭相道:“林兄准备如何对敌?”
林成方道:“就在这官道上和他们动手两侧茶棚限制了他们的进攻人数只有造成了混战的局面就算他们安排好了埋伏也就无法施展了。”
郭相道:“对!咱们就这样办他们应该先拦咱们的想不到他们故未大方让咱们站了一个很有利的形势。”
林成方低声说出了自己预想对敌之法。
话还没有说完轮声辘辘篷车已登上了土岗。
这时两面茶棚中也同时有人行了出来。
郭相和马候也很快移动身躯向一侧跨去和林成方相隔丈许距离。
但对方是早有了安排。
左面茶棚中行出了雪谷三怪身后跟着十余个佩带兵刃的大汉行向阴阳双剑。
右面茶棚中行出了一红、一绿“裙里脚”两姐妹。
也带了十几个佩带兵刃的大汉围向了林成方。
一看来势林成方已知有一位高明人在暗中调动。
那人也可能就是暗中出请帖邀人聚会的人。
一个身着黄色袈裟的和尚也由茶棚中转了出来迎向万寿山保护的篷车。
和尚身兵紧随着两个五旬左右的青衣老者然后二十余个佩带着兵刃的大汉。
郭相苦笑一下道:“镖头看来人家也早有准备了。”
林成方道:“两位请专心拒敌不可稍分心神。”
一面手握剑柄呛的一声长剑出鞘。
这时“裙里脚”两姐妹己然逼近了林成方的身侧。
登上土岗的篷车也停了下来两辆篷车围聚于一处。
韩二和一个趟子手立时伸手各牵一马环。
田昆伸手由车中取出了一个链子放在身侧。
万寿山却赤着双手挡在篷车的前面。
黄衣僧人行近篷车一丈外停了下来单掌立胸道“阿弥陀佛贫僧大化主教施主大名上姓。”
万寿山心中一动忖道:“大化之名似是在哪里听过倒要小心一些才是。”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在下姓万宝通镖的总总镖头。”
大化大师道:“万施主的大名是……”
万寿山道:“红尘俗人名不见经传说了大师也不认识。”
大化大师冷冷说道:“施主太过谦虚。不过宝通镖局虽不算什么有名的镖局保一个斩情女和中原道上数位朋友结仇对贵局而言实在是得不偿失。”
万寿山道:“大师说的是如是敝局早知道斩情女结下了如此多的仇恨绝不会接下这趟镖只可惜我们已经接下来了这趟镖又是回头镖顺风顺水由开封到徐州只不过收了五百两银子。”
大化大师道:“这趟镖的代价相当的低但贵局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万寿山道:“得不偿失但镖行的规矩我们既然接下了镖那就只有捏着鼻子硬吞下去。”
大化大师道:“这么说来贵局是已经决定硬撑下去了。”
万寿山道:“没有法子所以希望大师留一条路给我们走好在敝局保这趟镖只到徐州只要一进城门我们就撒手不管了。”
这时大化大师身后缓步行出了一个灰布长衫的老者五十以上的年纪中等身材留着花白胡子虽然穿着灰布长衫但却洗得很干净袖管卷起露出了雪白衬里腰中横束了一条黑色的带子三指宽半寸厚一看即知不是一般丝布所作不知是何物制成。
这老者一双手特别细白而且十指特长神色倒是很和气。
只见他持髯一笑道:“万总镖头咱们不但佩服贵局的胆气也很佩服贵局镖师的武功不过就看老朽所知接下了镖可以退保却是万总镖头愿意退保贵局的损失衲们原作补偿。”
万寿山道:“主意很好只是这件事不合俺们保镖行的规矩阁下既然愿意放一个交情给敝局为什么不等敝局到了徐州……”
灰衣老者冷笑一声接道:“万总镖头你不觉得这话有些过份吗?”
万寿山哦了一声道:“这一点万某倒未觉得。”
灰衣老者道:“哼!看来贵局是有意和咱们为难了。”
万寿山道:“好说好说拦截的是诸位敝局已经再三的请托诸位让我们一知路走。”
灰衣老者回顾了大化大师一眼道:“大师看来是非要动武不行了。”
大化大师道:‘印自们已经尽了心意劝不醒梦中之人那也是没有法子了。”
万寿山心中实在不愿和少林的僧侣们结怨但也没有别的法子不能功亏一篑只好皱皱眉道:“朋友你怎么称呼?”
灰衣老道:“开碑手项方。”
万寿山心中一动忖道:“原来他就是开碑手。”
他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他听周铁笔说过这个人。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久仰久仰原来阁下是项大侠在下慕名久矣今日有幸一见。”
项方冷笑一声道:“万总镖头过去在那一地方走动?”
万寿山道:“在下么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在下却听过项兄的大名。”
项方一皱眉头道:“阁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怎会跑到徐州作起镖头来?”
万寿山心中暗道:看来这小子准备盘我的底子了。
笑一笑道:“兄弟被朋友拖了下水没有法子只好在江湖上混了。”
项方道:“万总镖头这话就说得不够意思了你既不愿意说出姓名来历在下倒也不便勉强了……”
声音突然转得十分严厉接道:“事情已经很明显咱们已经决心留下斩情女替江湖除一害如若万总镖头愿意卖项某和大化大师一个交情退保了这一趟镖彼此可以不伤和气日后贵镖局有什么事?大家都好商量如是贵局不肯给我们这个面子那就只有一途可循了。”
万寿山道:“项兄指教。”项方道:“闯过去凭仗贵局的武功闯过咱们的拦截。”
万寿山道:“项兄在下不希望动手搏杀。”
项方轻轻吁一口气道:“那很容易只要留下斩情女那就没有贵局的事了。”
万寿山道:“行有行规有背行规的事丰下不能答允。”
项方冷冷说道:“总镖头你请出手吧!”
万寿山点点头道:“项朋友一定要打吗?”
项方道:“不错阁下已别无选择。”
万寿山回头望了韩二一眼只见两辆篷车已然圈在一处。
更佳的准备是两辆篷车上的马匹都已经松了套索一旦受惊狂奔也不致拖动篷车。
韩二和一个趟子手已经下了篷车守在篷车旁侧。
田昆仍然高坐在车前左手执着长鞭右手握着四个铃镖。
车帘低垂看不到篷车中的斩情女和三尽金童有些什么准备。
项方突然爷天大笑道:“好啊诸位早已经有了准备。”
万寿山眼看已成了非动手不可的局面也不再忍受冷冷说道:“项方这都是你逼的咱们不能不动手了。”
项方:“一个小小镖局的总镖头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万寿山笑一笑道:“宝通镖局虽然很小但还没有把你项方放在眼中。”
项方怒道:“好狂妄的口气。”
万寿山道:“是否狂妄阁下请一试便知。”
项方身子一侧道:“好!老夫先来领教。”
呼的一掌拍了过来。
他号称“开碑手”这一掌力道之强带起了一股啸风之声。
万寿山冷哼一声不退不避右手一抬竟然硬向项方的掌上迎去。
项方心中暗道:“我在掌力之上下了四十年苦功掌力开碑、碎石你这老小子硬接我的掌力那是自我苦吃了。”
心念转动之间双掌已然接实。
只听蓬然一声如击败革。
项方掌指如铁坚硬无比这一掌落下有如铁锤下击。
但万寿山的掌力却绵柔异常右掌微微一收用卸字诀竟把一掌力逾干斤的力道给化解开去。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项方这一掌很凶厉但也打得他心头一颤。
拍出的掌势就没有再收回来。
这时如若万寿山要趁势反击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扣住他的脉门。
但万寿山没有伸手。
大化大师口喧了一声佛号道:“好俊的内家绵掌。”
万寿山道:“见笑”
大化大师一挥手道:“项兄请退后。”
项方很知机也很感激万寿山手下留情一抱拳道:“总镖头深藏不露项某人承教不浅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他依言退了下去但却退得很远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万寿山道道:“好说好说在下保镖为业行规束人实在没有法子大师如是肯高抬贵手万某人自会领情。”
大化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袖苦口婆心是无法劝动施主了。”
万寿山道:“区区也好话说尽大师竟不肯慈悲。”
大化大师道:“老衲为武林除害心比明月万施主请出手吧!”
万寿山淡淡一笑道:“在下只是一个镖师我要尽到我的责任保护我承保人头镖不受伤害。”
说至此处已成了僵局大化大师合掌说道:“看来咱们之间很难有和解之望了。”
万寿山道:“至少敝局占了一个理字所以走遍天下咱们也是无愧于心。”
大化大师道:“斩情女恶迹昭彰双手血腥但你万总镖头却抱怩于行规硬要把一个积恶如山的人保过关去让她再行肆虐继续为非作歹这就是你占的理字吗?”
万寿山淡淡一笑道:“大师之言也算有理不过万某人觉得心中有些不解之处请教大师。”
大化大师道:“老衲幼受我佛慈悲得入三宝门中自信是个讲理的人只要万施主不以词锋夺理取胜老衲洗耳恭听。”
万寿山道:“大师可是主持此事的脑人物。”
大化大师道:“老衲只能算是其中之一。”
万寿山道:“那很好大师既是主事之一在下就要请教。你们拦截斩情女设下十道埋伏为什么讲理的人安排在最后前面儿道既不讲理也不示警出手就要杀人如是敝局中人不幸死于前面的几道拦截之人大师又和何人讲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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