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公子锦十分气馁地摇摇头。
忽然坐中间的婆子面色一沉开口大声骂道:“两个小畜生还不闭住嘴睡觉尽唠叨些什么?惹火了我婆子就点了你们哑穴看你们谁敢出声。”
二人为之一愣心忖婆子说变就变一下子就翻了脸。正要反唇相讥顿时不再出声。原因是耳边听见了一些声音敢情是有人来了。
随即一人出声道:“覃婆开门。”
覃婆应了一声方自打开牢门先时离开的霍啸风已走了进来手指灯盏道:“再加盏灯。”
覃婆应了一声立时照做——一行脚步声已来至门前。
霍啸风返身抱拳躬身说:“总座请进。”
公子锦与琴姑娘心里一惊即见云飘飘一脸笑容同着一个面相清癯的黄衣老人已走了进来。
见面一笑云飘飘极是从容的向二人点头道:“对不起多有打拢我们马上就走。”
黄衣老人咳了一声伸手端起灯盏走向公子锦床前向他目不转睛地注视一刻又伸出手摸了摸对方下巴以手指在公子锦前额处比了一下点点头退回一步把灯交给覃婆说:“行了。”
覃婆立刻吹熄了灯。
云飘飘说:“行了?”
“嗯!”黄衣老人点头说:“行了”转过身子看向另一张床上的宝琴姑娘说:“姑娘好?”
琴姑娘寒声道:“我不认识你。”
“可是我认识你。”哈哈一笑老头子说:“昨天夜里在窗户外面我见过你当时姑娘独身在屋自然不便打搅男女有别嘛。”
云飘飘说:“走吧。”转向覃婆道:“这两个人你看好了……不要难为她们。”
覃婆咧嘴哑声笑道:“总座放心错不了。”
云飘飘点点头才同着黄衣老人、霍啸风转身离开。
送他们走了以后覃婆怪笑一声打量着公子锦道:“刚才那个老头儿就是人皮项三他已‘采’了你的‘盘子’一个时辰以后就能制好面具……经过总令主易容打扮之后小伙子就连你自己也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了。”
天终于亮了。
对于公子锦、宝琴姑娘二人来说这是他们生平所经历过最长也最难熬的一夜。由于二人均为云飘飘特殊的手法点了穴道虽然能开口说话却动弹不得更碍于内功的运行只能像一尊菩萨样地呆呆坐着就这样他们度过了漫漫长夜。
琴姑娘长长吁了口气说:“天亮了好难熬的一夜……”
公子锦道:“我听见了鸡叫的声音猜测着大概是天亮了。”
琴姑娘眨动了一下眼睛说:“这证明你的功力已大有精进我就没有听见。我是用先天易理透过心脏跳动强弱次数推算出来的如果我所料不差此刻应该是交‘卯’时刻了再过一会那个老婆婆应该来送饭了。”
公子锦情知这位师姐追随师父紫薇先生最久在某些方面已尽得师传心里着实钦佩。
琴姑娘轻叹一声道:“看来人皮项三已制好了面具云飘飘摇身一变变成了你将会去面见师父。”
公子锦接道:“由于他已取得了三太子给我的信物及密札师父万难觉察……唉……师姐你可知我此刻的心境?我真想死……”
“死有什么用?”琴姑娘嗔道:“没有出息的东西。”
公子锦一时赧然。
“我看情形还不至于糟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公子锦眼巴巴地向对方看着。
琴姑娘屏息听了一刻确定没人在侧才缓缓道:“这几年我随在师父身边多少也学了些他老人家不为外人所知的学问因而也通一点易理。你知道吧在你我被伤时照理说应该当时就死当死不死这就有了‘变’动的意思……”
公子锦注视着她静听下文。
琴姑娘说:“易就是变这一变可就有了生机昨夜云飘飘等人走了以后我心脉起伏右手左腿时有酸麻这便触我运用心术阴阳暗暗计算起了一卦‘酸’为阴‘麻’为阳得四阴二阳阴上阳下这是一个‘临’卦也是一个消息卦。若是将上下分开来看上卦是‘坤’是顺从下卦是‘兑’是喜悦这意思是要我们以愉快的心情去顺从听命不可抗衡必有佳音这是一个好卦。”
公子锦“哦”了一声对于这位师姐临危处事宁静以待的态度极是钦佩。
琴姑娘轻轻吁了口气说:“这个‘临’卦其实又是强阴少阳之卦说明成事在阴试想这牢房之中只是你我二人阴阳各居其一谈不上谁盛谁衰这便让我联想到了这个姓覃的婆婆莫非她竟有叛逆云飘飘之心?而至最后能助我们逃脱险境?”
公子锦正要说话忽然顿住道:“有人来了。”
随即上方地面传来栅门开启之声即有些许天光透过迂回地道渲泻进来。
手里提着个蓝子覃婆送饭来了。
“天亮了该醒醒了。”
覃婆放下手上的篮子把带来吃食摊放在桌上花卷、包子、豆腐脑、油条、清粥小菜一应俱全。
“人是铁饭是钢来来来吃点东西。”
老婆婆盛了一碗粥向着床上的琴姑娘反问道:“怎么还施性子不吃?”
“不!”琴姑娘说:“我吃。”
覃婆笑道:“对啦想通了好我先喂你吃。”
端着碗来到床前。覃婆打量着对方道:“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快三十了吧。”
琴姑娘说:“你说多大就多大。”
婆子怪笑两声:“连婆家都没有这年纪就死了可是怪可惜的。”
琴姑娘说:“我死不了你放心。”
老婆婆呆了一呆:“死不了?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出去?”
琴姑娘眼睛瞪着她哼了一声道:“那可也难说人不该死五行有救婆婆你说可是?”
覃婆哑声笑说:“好这话有道理那就等着看你们的命吧来先吃炮了肚子再说。”
随即端起碗大口喂对方吃喝起来。
公子锦在一旁默默打量着这个婆子越觉其貌相狰狞再衬着她沙哑的嗓音实在是令人讨厌的一个俗物却是琴师姐先时的话使得她不由对她留意了几分仔细。
覃婆一面喂琴姑娘吃东西一面说:“这两天外面风声紧正道、邪道就连信佛的和尚也闲不住都出来了真是好戏连台可热闹极了我老婆子要不是奉命守着你们恨不能也溜出去看看热闹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呀。”
公子锦见她心直口快不觉留意聆听。
覃婆嘿嘿笑说:“横竖你二人都已是要死的人了我就说给你们听听也不要紧这两天朝廷来了那一帮鹰爪吃了败仗全部完蛋了临江寺的围解了。”
公子锦心里一喜道:“真的?”
婆子侧头看了他一眼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爱听你知道吧朝廷来的那十三飞鹰差不多无一漏网全完蛋了。”
“飞天鹞子唐飞羽呢?”
昨日水上相见幸而燕子姑娘的即时出现诱开了唐飞羽公子锦乃得从容迟离这件事他一直惦念着不觉脱口而问。
“姓唐的彻底完了。”覃婆看着他说:“你小子走了以后燕子姑娘把他诱到了河边上在那里好好收拾了他一顿……”。
“啊——”公子锦简直惊呆了:“婆婆你……怎么知道……你是……”
覃婆哼了一声道:“给我闭嘴不许多问只听着。”说完放下碗拿了个包子塞在公子锦嘴里这一下公子锦想说话也不行了。
琴姑娘以目示意要他不要出声作了个会心的微笑。
覃婆哑着嗓子说:“我老婆子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这么一说你们就明白了眼下大势是邪不侵正一片大好十三飞鹰这一完蛋清军一退临江寺的围就解了咱们铁马神木门别看人多势众这一次可也保不住要吃大亏不信等瞧吧。”
说完又拿个包子塞进公子锦嘴里说:“吃包子吃饱了等着好戏哼哼……云飘飘聪明一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此一招他的跟头可就栽大了。”
这番自话自说直把公子锦与琴姑娘听得莫名其妙如坠五里雾中。
老婆婆随即把二人吃剩的东西收拾好了。
便在这时地道里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覃婆哑声笑道:“有人来啦——”竖耳倾听了一会站起来道:“总令主亲自来了!”
二人听说云飘飘来了不由一惊即闻得霍啸风的声音在外招呼道:“覃婆开门!”
覃婆婆应了一声慌不迭打开牢门来者二人已步入。
公子锦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只惊得目瞪口呆简直傻住了——那走在前面的人竟是自己——“公子锦”。
从头到脚惟妙惟肖哪里是什么云飘飘?简直就是“公子锦”本人重现即使是一对双胞胎也不会这般相像。然而各人俱知他却是不折不扣的云飘飘经过一番神奇不可思议的“易容”之后的云飘飘化身……
“这……这……太妙了……哦……太妙了……”
说话的覃婆直似看花了眼只管来回地向着这一真一假两个公子锦频频打量跟里啧啧称奇。
云飘飘一径来到公子锦面前:“儒衫”飘飘背插“长剑”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神采风流。
公子锦注意到了那一口插系对方背上的长剑正是自己得自徐铁手上的“碧海秋波”。心里一阵气馁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了。
“小伙子你看我扮得还像么?”
这一开口说话竟然连声音也一模一样。
公子锦乍然一惊闭着眼睛又睁开了。
“你觉得奇怪不可思议?”云飘飘朗笑一声极其自负道:“宇宙万物刹那变迁天下原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假’作真时‘真’亦假哈哈……这道理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只见他目**光铿锵道;“我此刻即去面见长风老儿回头再来看你们俩得到宝物后还要见一见你们的三太子共商大事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所谓正道人物又能把我如何。”
哈哈一笑转身离开。
霍啸风紧随其后步出地道一直送他离开别墅才自转回向牢房步入。
却是一件使他万万也料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霍啸风一脚踏入牢房既觉出不对——坐在床上的公子锦与琴姑娘不见了。
这个突然的现使得他为之一惊却是不容他作反应一股尖锐冷风蓦地由侧面袭出霍啸风只觉着身上一阵寒冷随即呆若木鸡地挺立当场动弹不得。
眼前人影闪动覃婆已当面站立。
“霍啸风你认栽了吧。”
老婆子怪笑一声道:“两个小辈你们出来吧。”
随即人影飘动公子锦、琴姑娘双双自暗中闪身出现一左一右已把霍啸风紧紧拿住。
老婆子哑声笑道:“用不着……他已为我独门手法——剪金风隔空点了穴道苍天之下能解开这个手法的人怕是不多……来……让他到床上躺着。”
公子锦应了声是随即动手把形同活僵尸样的霍啸风抱起置向床上后者全身战栗脸上青筋暴跳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直直地向覃婆看着。
似乎是做梦也设想到的事……一向温顺听令的这个老婆婆怎么忽然会心生谋反忽然向自己施出了毒手?再者这个老婆子何以会忽然有此惊人身手?简直匪夷所思……
何止是霍啸风心存惊异公子锦与琴姑娘比他更为惊讶。
事突然。
真实的情况是霍啸风才送云飘飘步出地道的一霎覃婆即施展独步解穴手法分别为二人解开了穴道紧接着霍啸风就回来了形势之快变生仓促令人无暇多想。
“多谢前辈救命大恩……”打量着面前这个丑陋的老婆婆公子锦深深一揖。
“你老人家是……”琴姑娘向前一步不胜迷惘的向她望着:“萍水相逢为什么你要救我们?”
“喀……喀……”覃老婆婆似咳又笑地一连着怪声:“萍水相逢……萍水相逢……小琴子当年我看着你长大的还有你那……”
一面说时老婆子转过脸来一大一小两只眼睛盯着公子锦:“小子你也不认识我了?”
说着说着她沙哑的声音变了驼着的背也慢慢直了起来两个人一时都看直了眼。
“这叫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老婆婆说:“不要以为这个天底下就他一个人能我也能。”
说时她驼着的腰已完全挺立声音更清脆可人。随着右手揭处脸上的人皮面具连同着一簇花白头一并脱落现出了她玉润丰洁的本来面貌。
冷玉仙子丁云裳。
丁仙子!
公子锦、琴姑娘出了一声欢呼。随即一拥而上三个人紧紧抱在了一团直转得天昏地暗……
云飘飘所乘坐的快船:“午时”正来到了太湖南侧之滨的“七丘”小岛。
顾名思义这小岛是由七处山丘所组成——很小的一个小岛不过只有几户水上人家。
白浪起伏小舟颠簸。几只水鸟来去河洲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
云飘飘——不……现在应该叫他是“公子锦”了。
儒衫飘飘神采风流站立在船头测览着一湖秋色他是那么的气定神闲。
虽然与公子锦相处的时间不过一天但已足够了他已得到了足够的情报消息一切都似乎在他的神机妙算之中——
就像此刻他与“燕子”姑娘的约会也不仅仅就是一时的即兴而是透过一定的脉络遵循顺理成章的一番突变展而已。
原以为在长江那一艘神秘的黑色画舫上即能见到紫薇先生骗取宝贝金银到手却是不曾想到对方的门槛很精几度辗转却又来到这里。在江上意外地见到了燕子姑娘她要他此刻来这里相会。
云飘飘有足够的自信即使在面对生平尚还未曾遭遇过的大敌如紫薇先生之流时也“举重若轻”并不曾特别在意确认胜券在握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与敌人周旋的不是自己……是“公子锦”就凭这一手便使得对方无能防守阵脚自乱。
在与燕子姑娘先时的初一见里他已取得了信心如果你能瞒过一个类如燕子姑娘这般冰雪聪明少女的眼睛余者也就大可不必为虑了。
对于这位姑娘他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或许是因与丁云裳过去不平凡的一段交往乍然见了她的义女掌上明珠也算是一种缘份吧。
欸乃声响一艘渔舟缓缓向岸边靠近。
站立船头的渔家少女两手扶腰迎风而立真好风采。等到两舟交错的一霎她巧移莲步:“啊唷”一声已跨过来。
云飘飘迎上道:“你来了?”
燕子姑娘睇着他颔笑道:“你很准时随我来。”一跃身落向河滩。
云飘飘转向船上小江关照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走远了。”
随即登岸。
二人并肩前行。
燕子偏脸向云飘飘打量说;“你今天的样子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云飘飘一怔几乎站住不走。随即一笑不作回答。
燕子姑娘笑着说:“那是你的一本正经衣服也穿得这么整齐反而不像你过去那么潇洒自如了。”
说着忽似有所悟及“啊——”了一声道:“我几乎忘了那是因为回头就要去面见久别的师尊可是?”
云飘飘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他老家现在哪里?”
“快来了!”燕子姑娘说:“这一趟江湖行可真是热闹极了各路的英雄好汉正派的黑道的还有朝廷来的鹰爪子一应俱全我可都见识了真让我眼界大开这种盛会是以前从来也不曾有过的。”
“你很兴奋?”
“当然。”
“那么胜负又如何呢?”
“什么胜负?”燕子姑娘站住脚奇怪地看着他:“当然是我们赢了你没看朝廷来的十三飞鹰死的死伤的伤全军覆没云飘飘的人也没落了什么好木老三昨天在忍、猛二位大师联手下几乎丧命断了一只胳膊要不是……”
“哦——”云飘飘忽然止步道:“这……消息可靠?”
“那还用说当然是真的了……还有……”她迫不及待地说:“他们的第二把手桑桐也吃了大亏败得很惨。”
云飘飘一笑说:“这是真的?”
“你当然不知道了。”燕子姑娘说:“铁马门这下可惨了就剩下云飘飘一个人了其他的全完了真让人开心。”
“铁马门败了你那么开心?”
“当然!不过——”燕子姑娘说:“他们在江湖武林总还有些道义倒也不能拿他们与其他邪派相提并论。”
“是吗?”化身公子锦的云飘飘笑得一派凄凉:“我倒以为他们是无恶不为呢……那云飘飘昔日为恶多端今天可真应上‘报应临头’了。”
“做恶多端?”燕子姑娘摇摇头:“这我可不能同意你不能这么说他。”
“为什么?”
他忽然定住了脚步。
“赫——瞧你这么紧张吓了我一大跳。”燕子姑娘说:“你也不要错会了意以为我对他完全认同总之云飘飘这个人介于正反之间他自承替天行道一切率性而为论及人品倒也没有做过什么大坏事所以你不能说他‘做恶多端’……你以为我说得可对?”
云飘飘这么听着对方姑娘对于自己的评说脸上丝毫不着痕迹点头道:“这只是你对他的看法你义母丁仙子呢……”
燕子姑娘微微摇了一下头笑着说:“那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她……”
“不过什么?”云飘飘原已迈开了步子忽然定住。
“你知道吧!”燕子姑娘打量着对方的脸:“这话你听了可不能对外人说否则我娘知道可饶不了我。”
云飘飘点了一下头却不作声。
燕子姑娘一笑悄声说:“其实我知道我娘心里一直还惦念着他这么多年了她老人家心里还常常想着他她老人家常说……这个人的武功是一等一的没有人能比过他。”
“只是武功?”云飘飘一笑改口又道:“我的意思是丁仙子只夸赞他的武功?”
“那当然不是——”燕子姑娘说:“反正他们之间的事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只是一样……”
“说下去。”云飘飘凌人的眼神逼视着她。
燕子姑娘略感诧异地看他一眼才道:“以往不论人家批评云飘飘怎么怎么我娘从来就没有插过一句嘴只有这一次才……”
“这一次怎么了?”
“这一次我娘才说了……”燕子姑娘牵动着嘴角哼了一声:“她说云飘飘不该插手阻挠这件事要是他真的动手劫持了这批转手交给三太子的钱财不论云飘飘内心的动机如何他都一辈子洗不清他身上的罪恶污点你知道‘青蝇点素’这句话吧?说云飘飘要真是做了这件事他也就一辈子别想再理她非但如此大义当前她老人家不惜与他翻脸成仇……”
云飘飘哼一声一笑说:“是么?”
燕子姑娘道:“当然了别以为她是说的气话她老人是很认真的。”
“那么你娘呢?”云飘飘顿了一顿问:“我是说她人呢……她也来了?”
“你也许还不知道……”燕子姑娘小声说:“来了……我想她老人家暗地里是缀着云飘飘了你还不知道他们第二把手桑桐就是败在我娘手里羞愧难当的中途走了。”
“原来如此。”
忽然他仰天慨叹一声喃喃道:“这个女人……可真是我命里的……”忽然低下头“吃吃”地笑了。
“你说什么?”燕子姑娘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没什么。”云飘飘一笑说:“咱们走吧。”
“还走什么?就在这里等着吧。”
“在这里……”
“嗯!”燕子姑娘笑着点头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又拍拍身边石头说:“坐下吧别急听我说。”
她于是笑嘻嘻地说:“实在告诉你吧昨天夜里我收了她老人家飞鸽传书要我在见到你以后在这里等她然后一块去见紫薇先生与三太子他们……”
“飞鸽传书……”云飘飘颇似不解地看着她:“你们一直用这种方式联络?”
“嗯!”燕子姑娘点头一笑:“你不相信?要不然我的消息会这么灵通?你知道吧她老人家要我在没有见到她以前千万不要离开你。”
说到这里忽然向天一笑说:“呀——说着说着可就来了……你看。”
一笑站起手指天上道:“小红鸽来啦我得给它报个讯儿别迷路了。”
言未已已信手出了两枚青钢制钱。
这双青钢制钱一经燕子姑娘玉指捻出在空中出了尖细的两缕清啸不时地轻轻互撞传出清脆的“叮叮”互击声空中的鸽鸟顿有所警。
随即一只羽翼鲜亮的红色信鸽迤逦当头翩翩而落栖息在燕子姑娘平出的手掌上。
值此同时水面上现出了一片帆影丁仙子、公子锦、琴姑娘并排而立相距尚远一时看不甚清。
“我娘来啦——”
燕子姑娘喜悦得几乎跳了起来不经意转过身子咦——人呢?“公子锦”不见了。
河滩上插有长剑一口。
是那口他新得的“碧海秋波”剑。杏黄色的穗子迎风而颤上面还系着个锦缎包儿。
小红鸽扇动双翼劈劈啪啪只是在她头上转着……是在给她“撒欢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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