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单刀闯虎穴,只身困龙潭(1/2)
岳怀冰自习上乘刀功以来为臻极上之刀功造诣常使自己心胸淡泊名利即使是儿女之私也有碍他的修为是以多年来心不旁骛从不曾使自己陷于两面作战。尤其是近两年迁来雪山之后日夕浸淫于内功、刀功之探索更不曾敢有丝毫杂念即使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也得暂时撇开不思这种不思所为、心如止水的生活一直到他上乘刀功练到一个段落——就也是到了今日的成就开始有所作为时才行告止!
使他奇怪的是那个雪山女子的倩影竟是如此根深蒂固地埋藏在他心里早先一心复仇尚还不觉此刻一经触及其势竟若水面涟漪串通广泛生生不息由此而观心境之修炼何等之不易!
他独个儿地了一阵子愣——
“罢罢!”
他心里想:“我这是怎么了?怎会被一个陌生女娃子在内心纠缠至此?”
想一想平素的自负自己也不禁感到好笑!
看着那个绣荷包他哑笑了一下连同那小瓶丸药一并收入怀内!
第二日正午时分。
岳怀冰离开了蛰居一年的草舍为遵从昨日面允雪山鹤的诺言他亲手把草舍拆除夷为平地。
在马背上他注视着这片山谷兴出了一阵莫明的感伤此去摘星堡固然近在咫尺可是生死存亡胜败荣辱也即将在这咫尺的摘星堡内有所分判交待此一行焉能令人不心生警惕?
为示此一行不计生死的决心他抽出了雪花刀挥刀砍断了一棵大树——
那棵大树齐腰而折出了“喀喳”震天般的一声大响时他内心也同时激起了澎湃的怒潮一刹时平添了万丈的雄心壮志!
他径自掉过了马头以刀背拍了马股一下这匹马拨开四蹄昂长嘶着直向对山狂奔而去。
马过“万松坪”的界碑眼前也就是摘星堡的势力范围岳怀冰勒住马缰心里忽然思索道:“是了那沈海月所以两年来优容于我并非当真的厚道分明是忌讳着雪山上的那一对奇人兄妹!”
他想沈海月必将认定了那对兄妹决计不会饶过自己却万万不曾想到两年来仍然相安无事——
这一点必将大大地出乎他意料之外。
想到此他不禁颇为自己当初选择居住的明智而庆幸设想当初如果自己并非居住在万松坪而是前山某处只怕早已为沈海月所侦知那时自己刀功未竟只怕难逃他的毒手了!
再想到这长久的两年以来沈海月明知自己居住在后山万松坪却始终不敢上门生事找到自己一作了断或是暗中下手杀害——
这一层道理可能有两重的解释。
第一:沈海月必定在雪山兄妹手上吃过大亏或是双方立过合同沈海月碍于自身尊严自不便言而无信。
第二:那就是沈海月自负过甚认定了岳怀冰纵使练成了刀上功力亦绝非自己对手是以特予优容以待自己技成时再下手杀害!
岳怀冰细一推想这两个猜测都很有道理以沈海月之老奸巨滑必将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沈海月这个人更生出了一番警惕!
眼前来到了雪山各处小道的一个岔集点——
这地方地势不高是一个亩许方圆的平顶山峰峰上设有一个古意盎然的茅草亭!
岳怀冰马行至此心里暗暗一笑忖思着道:
“沈海月老儿尚不够仔细如果我自此萌生退志随便选择一条岔道逃遁以雪山之展延千里只怕他虽倾摘星堡全堡之人亦难望我项背!”
一念未完忽见茅亭内跨出一人远远抱拳一笑道:“谨奉敝上之命在此恭候岳少侠你多时了!”
岳怀冰心中一怔这才知那沈海月果然老谋深算自己想到的他早已想到!
再看来人一身蓝衫面相青瘦白皙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摘星堡总管“蓝衫”葛二郎。
葛二郎一脸和蔼满面春风地大步走过来道:“岳少侠一诺千金真信人也!快下马吧!”
岳怀冰在马上抱拳道:“不劳葛总管远迎失敬失敬!”
言罢翻身下马却见茅亭内同时闪出一双黄衣青年。
其中一人抱拳大声道:“摘星堡弟子项强、柳飞参见岳少侠!”
说话的那人三十左右的年岁生得豹头环眼面相十分凶猛一双眸子尤其是光芒闪烁这人就是自称项强之人。
那个叫柳飞的弟子身材与项强相差不多一头短根根直立腰上系着一根索子鞭朝天鼻大圆脸一双凸出眸子亦是炯炯有神。
二弟子甫一现身岳怀冰顿时心中一惊因为若由项、柳二弟了眸子内蕴的光华上看来这两个人当必是内功中一流的高手无异——
沈海月命令这两个弟子随同葛二郎一并来迎接自己当必是暗中含有监视自己的意思。
他洞悉了对方的涵意之后冷冷一笑抱拳道:“不敢有劳!”
这时那个叫柳飞的弟子已大步走上来伸手就去接岳怀冰手中的马缰嘴里道:“岳少侠坐骑请交给在下吧!”
嘴里说着手上还是真施劲儿手指头一带马缰用力地就往后面拉。
岳怀冰登时就觉出一股极大的力道透缰而出——哪里是在拉马分明是借着拉马之名暗中一较岳怀冰的功力用心可能在于当面凌辱。
岳怀冰心中猝然一惊遂自丹田内猛然提出一股真力——
他嘴里说道:“用不着客气我自己来!”
马缰往回里一扣惊人的力道即由马缰内反逼了出去那个叫柳飞的弟子陡然间全身大大地震动了一下脸上一阵子红足下亦不禁向前跄出了一步手上的马缰也已脱手而出。
总算岳怀冰存心厚道并未施展真力反击对方否则的话只此一手那柳飞当必受伤不浅。
经此一来非但柳飞自己心里有数就连一旁的项强也惊得呆住了。
“蓝衫”葛二郎原本是想借助二弟子上来杀一杀对方的锐气却未曾料到一上来就栽了个筋斗自是觉得脸上无光。
他嘿嘿一笑打着圆场道:
“岳少侠这匹牲回乃是伊犁纯种千金难购你二人不必多事还是由岳少侠自家牵着的好。”
柳飞唾面自干地抱拳道:“遵命!”
二弟子遂自头前带路率先前行。
岳怀冰冷冷一笑亦不多言他虽然一上来在对方弟子身上拔了个头筹但是以自己身份却也并不能显出什么光彩。
反之他却感觉出柳飞身上功力可观如果以自己功力退后两年亦即初上雪山之时来说那时是否仍能胜得过这个人可就成问题了。弟子已是如此师父当然可观!
不过这些问题已经对他构不成困扰。
此刻他既然敢来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希望早些见到了沈海月马上能拼个你死我活才好。
他虽然与摘星堡对峰而居甚至天天都可以看见那尖尖檐角的奇特建筑但是那也只限于隔山而窥。
他从来也没有走近“摘星堡”近看过这还是第一次——
只见堡的形状有如一堵大山下宽上尖占地极大由于地势本高再加上高伸的屋脊看来整个的堡屋就像是建筑在云雾里一般。
摘星堡的正前方种植着左右两列青松树龄都约在百年之上山风过处带出一片悦耳的松涛之声。
时值冬令后山早已是白雪遍野。唯前山积雪不多亦只峰上得见白顶摘星堡因处顶峰自为白雪所覆白的雪衬以朱红石柱看上甚是醒目。尤其是四下里松枝上的垂冰更似各式水晶悬挂在枝头之上亮晶晶的相映成趣。
岳怀冰立在堡前仿佛置身玻璃世界一般只是此刻他早已丧失了欣赏的雅兴。
一行人来至正面堡门前即见四名黄衣弟子各佩腰刀站立在大门两侧。
四弟子乍见葛二郎来到一齐弯腰行礼。
葛二郎侧身伸手向着岳怀冰说道:“请!”
岳怀冰微微一笑把手上马缰往马上微微系好举掌向马股上一拍那匹马遂即自行跑开。
葛二郎异道:“这样施得么?”
岳怀冰道:“这畜牲随我在山上住了两年早已摸清了山上的地势料它是迷失不了的!”
言罢才又抱拳道了声:“请!”举步向堡内迈入。
他身子一踏入堡门才恍然觉出堡内敢情好大的地势除了正中高耸入云的那座摘星堡外另外尚有四座矮平的建筑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紧紧偎在摘星堡四周每一建筑都具相当规模。
这些低平的建筑物与正中摘星堡背靠着一条甬道相衔接甬道上搭盖着碧绿琉璃瓦的廊盖两道间以红梅、老松确是美妙之至。
岳怀冰倒不曾十分为眼前美丽的情景而吸引倒是注意到在这片广大的堡院之内伫立着数十名武装黄衣弟子这为数甚多的黄衣弟子星罗棋布地散伫在每一个角落里是以如非特别细心之人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岳怀冰却是一个十分细心之人。
他觉得在未与沈海月交手之前应该要特别先了解一下堡内的情势来路、去路也应在观察之列。
在一段不算短的走路过程里岳怀冰已有足够的时间把一切看得很仔细——
猛抬头已到了堡前正中的一座平顶建筑屋前。
但只见朱红色的两扇花格门敞开着一个黑衣壮叟站在门前。
不待大家走近这名黑衣壮叟遂即抱拳朗声说道:“是岳少侠么?堡主正等着呢!”
说话之人乃是堡内武术教练之一人称“通臂神猿”马天行。
彼此寒暄通名之后那马天行回身高声说道:“禀堡主岳少侠到!”
厅内传出声音道:“请!”
即见第二扇内门无风自开。
同时间岳怀冰就觉出一股极烈的疾风由身侧两旁飕然而过。
他肚内雪亮却也禁不住暗自吃惊。
很明显的方才那股风力必是沈海月出的内功掌风。
那股风力于开启二门之后犹能直贯向厅门之外以此推想施功之人内力确是十分的惊人了。
岳怀冰冷冷一笑觉得沈海月这个人以一堡之主实在是犯不着显示这些伎俩——
当他踏足入门时再听得旗帜飘动之声——
却见一面血红色的大旗足有丈许长短其上绣有四个金色大字——“我武威扬”。
接着他步入大厅正门即见到一块巨匾正面而悬上书“止戈为武”四字。
这“止戈为武”四字与厅外旗上“我武威扬”四个字在意思上显然并不吻合甚至于有点自相矛盾。
岳怀冰心念时再回头看不禁暗暗一惊。
原来刚才随同他同时步入的“蓝衫”葛二郎以及项强、柳飞二弟子俱已无踪。
甚至于刚才高声报名的那个“通臂神猿”马天行在高声报名之后一刹那间亦已隐身不见。
岳怀冰不禁心中一动暗忖着有点不妙——
既来之即安之。
他现在什么也都不在乎只求快快见到沈海月以求一战。
这间大厅显然式样特别除了进来时的那一扇空花格门与敞开的第二扇门以外左右二壁竟然还各开着两扇门前后共为六扇由开合的门影里可以忖测这些门都是可以自由活动开启——预料着方才的那些人定必是分别由这些门内遁出。
大厅内陈设着式样古雅的一套楠木坐椅家具坐椅上都加着猩红的坐垫四周的花架子上陈设着适合时令的各式花草。
这些都不是岳怀冰目光浏览之处倒是那扇敞开着的二门一直敞开着。
甚至于由门内一直袭出的奇异风力兀自继续。
岳怀冰站定脚步正想出声询问却听二门之内前面传闻的声音话道:“岳小友你可知来到了什么地方么?”
岳怀冰冷冷道:“贵堡主如此待客诚所谓别开生面!”
那人哼出沉重的鼻音道:“小友你不要误会老夫没有待客之诚实在是老夫正在练功时辰不到万难离开前后只需要再候半盏茶的时间即可完事。闲着也是闲着开个玩笑与小兄弟你解解闷儿有何不可!”
岳怀冰细察声音来处似在二门之内只是余音袅袅却又似分别由其他各扇门内传出——
他心里微微一惊顿时也就明白自己一时不察率尔地来到了对方的“六门风雷阵”内。
那人嘻嘻一笑道:“岳小友你自命高人可识得老夫这个地方么?”
岳怀冰一哂道:“小小一个‘六门风雷阵’焉有不识之理。”
暗中那人嘻嘻一笑道:“孺子堪教居然还认得我这风雷阵足证高明!”
顿了一下他又接道:“再考考你老夫身坐何处?六宫之内的那一宫?”
说话间那扇敞开着的二门忽然自行关闭。
紧接着六扇旁门一并地摇动起来六门前后摇动出了一片风声身处在正中的岳怀冰就好似立在一个巨大的鼓风炉内一般。
呼呼的风声把他身上衣衫全都揭扬了起来同时却又闻得一片洋溢的笑声自各扇门内。
这片笑声自然是旨在混淆岳怀冰的视听造成他的错觉观念。
岳怀冰心中非常气恼原因是自己与沈海月仇深至极可谓不共戴大按照常理见面后必当即刻分个生死存亡才合常理却没有料到这个沈海月居然尽自拿些闲话来消遣自己。
可恼的是自己如果回答无异接受了对方的捉弄如果拒答却少不了要受对方一番调侃奚落。
一个念头很快在他脑内闪过——
六扇门除去来时的正门与正面的二门只有两边的四扇门。
但是这四扇门看上去只是陪衬的偏门依序当为水火风雷。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遂即向着第三扇门内闯进去。
他身子方一接触到第三扇门前时立时就有一股至为罡烈的气机向自己身上袭到。
岳怀冰越加地证实对方必定藏身于此他当然不甘示弱一提丹田之气用力一掌向着那扇门推去掌力过处这扇门顿时大开——
迎面即见一池喷泉由地面升起。
透过晶莹耀眼的一片泉水之后即见一块平整的大石石面上盘膝跌坐着一个极其潇洒的素衣老者。
老者长须飘胸前额至后面际系着一根紫红色的风翎老者长眉细目鼻正口方两只手上分持着一支宝剑和一柄拂尘一眼看上去.分明是一道貌岸然的三清羽士。
当然岳怀冰一眼也就认出了这张脸正与画册上的那张脸完全吻合。
一刹时间岳怀冰心中充满了怒火但见那个素服老者沈海月身侧左右各自立着一个黄衣弟子。
二弟子原是静立一旁自岳怀冰方一进入的当儿双双向前袭进意欲阻止岳怀冰前进之意。
素衣老者见状喝止道:“慢着——”
遂向二弟子道:“这里已没有你们的事退下去!”
二弟于闻声向老者躬身行礼遂即向两侧退出!
岳怀冰几乎有些弄糊涂了——
因为眼前所见像是来到了一个阴森的山谷之内四面石质色作纯黑。
对方素衣老者趺坐的一方大石四周却环绕着一溪流水奇怪是溪中水却有似陀螺般地旋空直起围绕着那老者身侧纷纷洒落下来成一集汇而透明的水晶罩子把老者罩在正中。
四周景物除了山石以外不见一草一木。
岳怀冰方一踏入即觉出四面八方袭来的寒风进入骨髓似乎旋转着往当中集中。
他试图着往老者面前接近时强逆的风力顿时迎面扑过来几乎使得他摔倒在地。
至此他才怦然有所警觉。
他尝闻人言凡是灵山大野必有一“风眼”所在是处风眼乃万峰风力回集之所看来这地方定是大雪山之风眼所在了。
他并且也知道武林中有一门秘功名唤“乾罡锁阳金刚功”这种功力被誉为万功之最为难练其唯一难处即在于练此功者必须先要找寻到一处风口以之培练躯体内外日久才可生效见功。
这么看来对方沈海月必是在练习这种功夫了。
思念中即见了石上的沈海月身形直坐如钟似乎全力镇压着身子不为这风所袭。
尽管如此风力兀自把他全身衣衫吹得猎猎作响整个包裹住他的瘦躯。他也似正以全力镇压着的身子由其紧咬牙关的面部表情看来他也是相当的吃力丝毫也不敢大意。
风力的强度除了由飞溅起来的溪水看出以外还可以由地面上刮起的石屑上得以证明。
只听得一阵沙沙声扬起的石屑就像一片云似地由地面上兜起来一经触及人身痛彻入骨。
沈海月似乎因为刚才话过多吃了许多苦头是以这时紧紧闭口再也不多一言。
怪异的是只有沈海月坐处那方大石风力极大其它地方虽亦有风较之中间大石处却是不可同日而语显然沈海月所坐之处乃是一个风口的核心位置。
岳怀冰伫立在风圈之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石上的沈海月。
沈海月面上亦颇现惊惶地注视着岳怀冰——
在他的感觉里似乎岳怀冰来得太快了一点儿。
此时此刻岳怀冰如果洞悉先机冉者他本身如有足够的内气功力护体的话那么他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拔剑扑上去一剑杀死对方。
但是沈海月却料定了他还没有这种功力。
果然在岳怀冰身子方一袭上时顿时就被那股风力旋了出去。
强大的风力外圈一经触及岳怀冰身上他顿时就像着了一记千斤重锤顿时把他身子甩了出去。
总算岳怀冰功力不弱就空一滚落出了数丈以外——
他身子方一落定站好之时却觉出眼前风力戛然而止天色由原本的黯红忽然转为雪白明亮!
大石上的沈海月拍身而起一刹时仿佛身上痛楚全失!
他望着一旁的岳怀冰呵呵笑道:
“岳小友你受惊了这于午二时的雪山罡风最是猛烈却又对于我等练功人最是有益一错过这个时间只得再等上一天了这也是老夫所以怠慢足下之理!”
岳怀冰迎着沈海月只见他那双眸子内光华若隐若现时而明锐慑人时而又隐若云雾得悉其内功已至炉火纯青地步!心中更不敢大意!
沈海月徐徐步下大石走近岳怀冰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缓缓点头道:
“葛管事曾把足下一切俱报我知我只道当今武林已鲜见如此杰出少年只当他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果然符其所言!难得难得!”
他一面说一面把长剑归鞘拂尘插入后颈衣内含笑道:“岳小你何必以这等眼神看我老实说老夫很佩服你的胆子!”
岳怀冰冷笑道:“你是说我敢来到你这摘星堡?”
“正是!”
沈海月冷冷地道:“你虽然一连杀了云中令等三人却难望我沈某人项背!”
岳怀冰一反手奇光闪出一口雪花刀已举在了手上。
沈海月微微一笑后退一步道:
“老夫知道这两年来你在刀上很下了些功夫。可是如果如此自恃满以为就可与老夫有所抗衡那可未免太不知自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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