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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釜底抽薪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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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谭雁翎这双精于断人的眸子从第一眼开始他就感觉出这个人有异于一般——他显然不同于在座所有的皮客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他不曾与任何一个人说过任何一句话在乱嘈嘈的群众场面里他只是默默地保持着一份属于自己的冷漠与客观——

就凭这一点就使得阅历惊人的谭老大爷对他保持警觉刮目相看一一

能坐在主人这一桌的当然都是些有鼻子有眼或是自命清高的人物。

这一桌除了主人谭雁翎和账房胡先生以外其他各人计有迎春坊的左大海夫妇“赛吕布”盖雪松“黑虎”陶宏青松岭方面的计有“客来轩”的“雪中客”欧阳虹。

另外还有三家皮货行的杜、刘、钱三位老板这些人各以身份的特殊而受到谭、胡二人的一番礼遇被宠邀为席上的客人。

谭雁翎目光向着胡先生一瞟微微一笑道:“我想我们这一桌上还可以容下一个人!”

“东翁的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谭老太爷的目光远远地掠过当中的几张桌子注视向最里头的一张桌于上接道:“——这位朋友该就是姓桑的吧!”

胡先生顿然一惊如果不是谭老爷子一言提醒他几乎都忘了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客人。

他的眼睛顺着谭老太爷的目光看过去顿时现到了那边最末座头上的桑南圃——

桑先生穿着一袭黄色的长衣尽管是质料普通平常可是衬托在他修长躯体上一点不显得寒伧却别有一种杰出的气质!

他背后背着一副轻简的革囊自从他第一次来到冰河集之后这个皮革囊就始终不曾离开他身边。

胡先生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这位想必就是桑先生了!”胡先生很客气地抱拳道:“在下怠慢了贵客尚请海涵!”

桑先生一笑站起道:“不才桑南圃这位想必就是谭府的大管家兼账房胡先生了?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胡先生欠身引手道:“敝东有请请先生移玉主席一谈!”

桑南圃想了想道:“不才自惭形秽何敢与贵上同席?这里也是一样!”

胡先生一手挽扶道:“桑先生不必客气请吧!”

桑南圃并不十分乐意却也不显着太见拒二人遂转到了厅内的席座上!

谭老太爷起身抱拳道:“先生世之高人前闻小女谈及一直心存结纳请坐!”

桑南圃抱拳笑道:“老先生太客气了晚生一介凡夫何劳老先生上待惭愧之至!”

说完也不再客气遂即坐下来。

一旁的“迎春坊”主人左大海却嘿嘿地笑道:“谭老是慧眼识英雄这位桑爷是真人不露相……桑先生谭老爷子可是一番真心交结老弟你也不必自负太高——”

话里大有语病还未说完桑先生面色一沉左大海见机识趣敢忙地把未出口的话吞在了肚子里桑先生凌利的目光在左大海面上一转刹那之间化怒气为祥和只微微一笑并未出声。

胡子玉察言观色道:“左老板你出言冒失应该罚酒一杯干!”

左大海哈哈一笑道:“桑兄弟你别见怪我这个人一向口无遮拦我罚酒罚酒!”

说罢仰把面前一盅酒干了个点滴不剩。

举座皆为他喝了声彩也就因为这点小插曲洋溢起每个人的豪兴一时间显得宾主皆欢!

谭老太爷举杯向桑先生道:“桑先生请!”

桑南圃一哂道:“晚生今日胃不舒服恕不奉陪请原谅!”

谭雁翎点头一笑停杯道:“桑先生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桑南圃点点头说道:“不错是第一次!”

“府上哪里?”

“江南!”

“好地方——”

“老先生也去过么?”

“去过去过——”谭雁翎连连地点着头江南他太熟了也曾是他称雄一时跃马横戈的灿烂一页当然那个地方也给与他更多的辛酸很多惨痛的回忆。

桑南圃深遽的一对眸子紧紧逼视着谭老爷子徐徐地道:“老先生既是皮号业中的翘楚当然知道有一位江南的皮业先进粱仲举梁先生吧?”

谭雁翎顿时面上一惊遂即点点头道:“知道——”

一旁的徐先生徐徐地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说道:“怎么桑朋友认识那位梁先生?”

座上的皮行老板之一——钱老板呵呵一笑点头说道:“梁先生与我们东家谭老爷子乃是多年老友焉能有不认识之理!”

“原来是这样……”桑南圃淡淡地笑道:“不才自幼即在梁先生所经营的皮行内工作……”

说到这里迎春坊老板左大海忽然插口道:“梁先生不是死了吗?”

桑南圃苦笑了一下道:“是死了!”

左大海直着眼道:“怕死了有十来年了吧!”

谭雁翎举杯一笑道:“大家喝酒!”

每个人双手举杯干了一口!

听差的上来了大盆的红烧海参在那个地方海参之珍贵不次于燕窝每个人脸上都带了馋涎之色。

胡先生举箸邀客道:“各位请!”

似乎只有两个人没有拿起筷子来谭雁翎与那位小兄弟桑南圃。

两个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注视着对方——

桑南圃还没有忘了前面说的话题接下去道:“是死了很久左掌柜的可知那位梁先生是怎么死的?”

左大海咽下了一整条海参翻着白眼道:“是病死的吧?——还能怎么死?”

刘老板插口道:“不!不……这件事我知道——东翁也知道——”

说时他看了谭雁翎一眼道:“东翁还记得吧梁老先生不是死在马车上么?”

谭老太爷对于这一件事好像不大感兴趣只是含糊地点了一下头道:“嗯——好像是!”

刘老板道:“听说是得了急惊风唉!大好的一个人说死也就死了!”

胡先生一笑道:“各位请用菜我说——”

眼睛一瞟“赛吕布”盖雪松道:“盖老弟这一次收获不少吧!”

盖雪松笑道:“托福——托福——”

正想接下去再说什么桑南圃插口道:“那位梁先生并非死于急惊风——”

大家伙都楞了一下。一来是奇怪这位桑先生何以老提这码子事再者梁老先生昔日的声名一如今日的谭雁翎人们对于故人的追怀是难免之事乍听他的离奇事迹总会令人开怀神往。

“啊——”这一次却是谭老先生接的碴他很诧异地道:“桑先生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桑南圃面上浮过一层伤感但是他仍然能保持着一份局外人的悠闲仅仅不过是一份第三者的同情而已!

“——梁老先生的尸身运回之时晚会奉命在灵枢一旁彻夜守灵那一夜却是启疑窦与最忙的一夜了!”

“唉——”胡先生一笑道:“老弟台今天大好的日子老谈这些干啥呀!”

大家都笑了一下只有两个人没有笑桑南圃与谭雁翎!

谭老太爷沉着声音道:“不——这是一件不易听到的秘闻梁老哥与老夫当年谊属知己难得桑先生这么清楚他的身后事情老夫倒是愿意一闻其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桑先生那死去的梁老哥莫非与足下有什么亲姻之关么?”

桑南圃淡然一笑摇摇头。

“那……”谭老太爷笑了一下道:“既无亲属之分何要足下彻夜守灵?”

桑南圃道:“那是奉了东升皮号的掌柜的也是当年晚生的东家梁修身梁老板所吩咐!”

“嗯不错!是有这么一个人!”答话的是刘老板“我知道梁修身不是梁仲举老哥的亲兄弟么?”

桑南圃道:“不错他二老是兄弟!”

谭老太爷一双敏锐深沉的眸子向着账房胡先生看了一眼胡先生也早已体会到了两个人的目光交接一下遂即又避了开来。

胡先生咳了一声道:“梁修身梁掌柜的曾在杭市悬壶是位出色的名医——后来弃医从商帮着他老哥经营皮号!”

桑南圃点点头道:“不错梁大爷的尸身运回之后就是由这位梁二爷亲自检验过据他老人家事后说梁大爷并非是死于疾病急惊风!”

本来是一件褪了色无关眼前宏旨的旧事可是经过桑先生这么一个人那么煞有介事地娓娓道来却能使在座每一个人倾耳细听而且深深地提起了兴趣。

最感兴趣的是谭老太爷了他注视着桑南圃道:“桑先生梁大爷既非死于疾病莫非还会有什么意外不成?”

“是有意外——”

“啊——”这一次惊讶的是胡先生了他直着眼睛道:“这么说梁大爷莫非是……”

“是被人谋害的!”

“……”胡先生的眼睛很技巧地又瞟了主座上的谭老太爷一眼。

大家伙深深地吸吐了一口气急于要一听下文。

侍者又6续地上了两道菜——扒羊肉条黄梅栗子鸡却没有人举箸。

桑南圃夹了一枚栗子放到嘴里细细咀嚼了一会儿保持着一副局外人冷静模样。

他慢慢地道:“梁二爷难判结果梁大爷是被人用重手法因伤致死伤中顶门使脑髓全烂……梁大爷一生克己待人与同业和平相处想不到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正是堪人同情!”

言下他作出了一副笑脸如果你是一个洞悉入微而又冷静如同谭老太爷或是胡先生者流的旁观者你就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桑先生的这番笑脸是如何的虚假用以掩饰其内在的悲伤而已!

谭老太爷敬了每个人一杯酒微微叹了一声道:“原来还有这么一番内幕消息……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呢?”

桑南圃冷冷地摇了一下头道:“不知道不过据梁二爷事后形容说下手杀害梁大爷的人乃是一个身负奇技最少身具二十年以上深湛内功的高手所为!”

胡先生一怔道:“怎么见得?”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梁大爷头骨完整但是内脑尽碎下手者如没有精湛的透打手法焉能有此惊人功力?这当然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举座默然!

一直未曾说过话的“黑马蜂”花四姑打破沉寂道:“那又为什么呢?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呀!”

“图财害命!”桑南圃直截了当地说:“事后梁二爷清点大爷的家当现一批到手的皮货货单遗失了最奇怪的是遗失了一份皮货供应者的名单!”

说到这里胡先生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大概他是喝酒呛着了咳得很厉害很久。

女人家就有寻根问底的耐性!

花四姑在胡先生的咳嗽稍停之后立刻追问下去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用处大啦!”左大海搭碴道:“有了这些皮贷供应名单你就可以平地一声雷就地起家也就可以像谭老太爷一样地当皮大王——”

“话怎么说的!”他老婆用力拧了他一把左大海赶忙住口——

他嘿嘿一笑道:“我不过是这么比方罢了又不是说谭老下的手。”

花四姑气得瞪着他道:“真是个混球谁比不了干嘛拿谭老太爷比呀!”

谭老太爷聆听之下也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举座看他们夫妻那么开口也禁不住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谭太爷笑声一顿道:“左掌柜的这个比方还真对想必那个杀害梁大爷的人也正是这番居心桑老弟你的故事该说完了吧?”

桑南圃冷冷地摇头道:“还没有!”

接着他冷笑一声道:“梁二爷自从有了这番结论之后不出三天竟然也死在了自己寓所——”

“啊——”

大家全都愣住了这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一件事而且也从来不曾听人说过!

谭老太爷脸上带出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胡先生眸子里却隐隐现出一片凌厉!

桑南圃道:“梁二爷一如其兄死得好惨照样是颈骨无损内脑尽碎……”

“会有这种事?”说话的是一直保持着冷静的“雪中客”欧阳虹——

此人五十不到的年纪白净的脸皮长眉细目眸子每开合间即闪灿着内在蕴蓄的锋芒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人物。

这件事与他好似直接有关联他很奇怪地转望向谭太爷道:“老爷子……真有这回事么?”

谭雁翎冷笑着摇摇头道:“这倒不曾听说过……”

桑南圃道:“梁氏二老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梁二爷死了以后梁家再也没有人出面说话梁家的独门皮货生意从此也就没落下去了。”

胡先生嘿嘿笑道:“真是太不幸了太不幸了!

“要照晚生来说倒是何幸如哉!何其幸也!”

胡先生一怔道:“为什么?”

桑南圃微微一笑道:“胡先生请想果真要是梁氏二老如今健在焉能还会有谭老先生今日之局面所以在谭老先生来说此事不是何幸如哉!”

胡先生脸上一红鼻了里“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雪中客”欧阳虹闻言点点头道:“这话倒也不假在下当年是梁氏昆仲属下的供应皮货者之一唉——自从二老先后仙逝之后我们这帮子人才又投在谭老手下——”

谭老太爷脸上越加地不自在欧阳虹笑了笑才又接道:“——只是谈起做生意来谭老的手法却又较诸昔日的二梁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左大海在一旁帮腔道:“那还用说吗!要不然岂能有今日的这番成就?是不是?哈哈……”

大家少不了接着又说一番歌功颂德的话但是无论如何消除不了谭雁翎心中的块垒也去不了桑南圃的落落寡欢。

一盘盘佳肴继续往桌上端大家结束了这场沉闷的对白开始大吃起来轮番地向着谭、胡二人敬酒。

一席饭足足吃了个把时辰才到尾声。

饭后每个人回到了客厅主人开门见山地与各位谈到了正题收购皮货事情。

“赛吕布”盖雪松这方面人多大小皮货列出一张清单来有大小兽皮三千一百多张。

“雪中客”欧阳虹这方面人少但是也有皮货一千七百多张。

两者合计起来将近有五千张兽皮当然是个惊人的数目。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卖方坚持不能少于十二万两白银但是买方也就是谭老爷这方最多的只肯出价十万两当中相差了两万两白银当然不是个小数目。

盖雪松与欧阳虹两伙子人谈了半天觉得这个数目相差太大要考虑一下。

谭老大爷肯定得很。虽然他内心很迫切地需要买进这批东西可是却把数目扣得紧紧的绝不让步答应让对方考虑三天。

谭老太爷今天情绪不太好这笔大生意暂时到此结束大家伙怀着满腔的希望而来却意兴阑珊地离开。

客人6续地全都走了大厅里只剩下谭、胡二老以及八处分号的掌柜的。

这八位皮号掌柜的都是谭雁翎手下的老人这次纷纷返回来乃是急于采办皮货来的想不到眼看要到手的生意居然只为两万两银子的差距而告搁浅难免都有点兴致索然!

谭老爷子看出了八人的内忧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说道:“你们不必担心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他们会卖给我们的!”

钱老板展眉道:“东翁说的是……不过十二万两银子能收下这批货也不算多况且今年生意出奇的好……万一要是因为两万银子之差失了这笔生意岂不是可惜!”

谭老太爷嘿嘿笑道:“你放心错不了的不出明天这笔生意就能成交你们只管预备下车到时候装货就行了!”

钱老板是负责谭老手下第一家大皮号一一“翠华皮轩”的负责人这家皮号在天子脚下的北京城是屈一指的第一家大店生意最好平素顾主多系皇族中人就是天子、娘娘的应时皮裘也是由翠华轩负责办。

敢和紫禁城皇家打交道的生勇当然必须信誉卓著。只要货真价实生意笃定得很可是一出差错咫尺天威后果之严重也就不难想象。

谭雁翎为了要维持“皮大王”的信誉也就格外地重视这家“翠华轩”的生意!平素皮货的供应也必以“翠华轩”为第一优先!

想不到今年生意出奇的好竟然使得翠华轩的各类存货于短短数日之间被抢购一空就在这个时候负责皇差的内务大臣送来了一张订单——

“翠华轩”的钱老板接到了这张订单之后和往常一样照例地先收下了巨额定银交了保这时候才觉到库里已没有存货。

钱老板赶忙地向谭老爷子告急催货咳!妙的是北几省的八大皮号居然都有同样的现象每一家皮号的生意皆是出奇的好皮货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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