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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借花献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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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她笑声清脆就像是雪天里一串铃声那么悦耳那么令人心醉。

蒲天河在她笑声里大大感到窘。

这位姑娘似乎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她收敛了笑声道:“算了吧我的花匠你别装了!”

蒲天河这时真连头也不敢抬了他尤其是不敢接触对方那双眼睛在对方那双明媚的目光里自己似变得更不会说谎了。

这时这个芳名叫蒋瑞琪的姑娘才走近了他她含着微笑道:“你是叫蒲天河吧?”

蒲天河大吃了一惊猛地抬起了头。

蒋瑞琪蛾眉微舒浅笑道:“对不起我说错了话应该叫蒲大侠才对!”

蒲天河退后一步剑眉微分道:“姑娘如何识得在下底细?”

蒋瑞琪一笑道:“自你一来我就知道了。”

蒲天河愈觉惊奇遂见她嫣然笑道:“不是我说你蒲大侠你的胆于也太大了只凭你昨儿晚上那种冒失的行为你就有性命之忧!”

蒲天河面上讪讪道:“如此说昨夜姑娘是有意掩护我?”

蒋瑞琪望着他半嗔半笑道:“谁说不是!你也许不知道我这位师兄他那一手‘千手菩提’之下很少有人能逃活命!”

说到此冷冷一笑有些气恼地道:“昨夜如不是我去得正是时候只怕你就难免为他所伤如果你为他暗器所中就是我父亲的解药只怕也救不了你……”

蒲天河不由面色大惭向着她抱了抱拳道:“如此说来姑娘是我救命恩人请受我一拜!”

说着深深行了一礼不意蒋瑞琪却闪向了一边。

这时她脸上又恢复了先前喜悦表情笑瞅着他道:“我可不敢当蒲大侠你来到我们这白雪山庄按理说我是该好好招待你一番才是只是看你这样子……”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谢谢姑娘美意眼前我身份不变尚乞姑娘不与点破才好!”

蒋瑞琪一笑道:“你大可放心。我如有意擒你昨夜就不救你了!”

蒲天河奇怪地望着她喃喃道:“我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如此恩待又系为何?”

蒋瑞琪一笑道:“老实对你说吧我是受娄姐姐所托在此照顾你她并且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只是……”

说到此秀眉微皱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到底是什么事呢?”

蒲天河不由暗中道了一声:“惭愧!”

同时他脑子更弄得糊涂了当下顿了顿道:“姑娘所指莫非是沙漠之虹娄小兰姑娘不成?”

蒋瑞琪莞尔笑道:“自然是她了她是我生平挚友所以这件事我也就破格地放在了心上!”

蒲天河面色不由微微一红他真不明白那娄小兰怎地神通如此广大自己一举一动她居然了若指掌看来自己受她的恩惠是终身也偿不清了。

想到此内心不免有些郁郁不乐。

蒋瑞琪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转浅浅笑道:“我那娄姐姐一生冰清傲骨从不愿管人闲事想不到今日为了你专程托我可见她对你……”

蒲天河不由苦笑道:“姑娘不要取笑娄姑娘对我深恩我今生必当偿还于她我对她是很感激的!”

蒋瑞琪杏目向他望了几眼芳心由不住暗自赞叹道:“娄姐姐真是好眼力!”

想着她一笑道:“你不必再说了你的心意我那娄姐姐焉能不知?只是她叫我相机助你可是到底为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呢!”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姑娘既然见问待我从头说起就是只是如果为人听到……”

蒋瑞琪左右看了一眼道:“你大可放心这里没有外人敢擅自闯入你只管说就是!”

蒲天河见对方一片诚意料必没有虚诈。

他于是长叹了一声把失珠前后经过洋详细细说了一遍甚至于雪地葬父以及结识娄氏兄妹经过也一字不误的道出。

不过其中只是略了与丑女见面一节。

蒋瑞琪听完之后低头思索甚久她面上隐隐带出了一些愤怒之色。

当下冷冷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丁师兄竟然敢瞒着父亲做出此事……”

说着鼻中冷哼道:“蒲大侠你请放心五岭神珠既是你家传之物又经比武通过理当为你所有任何人也不能存下非分之想丁师兄何能例外!”

她蓦地站起身来道“此事我代你禀明父亲不怕他不交出来。”

蒲天河见状忙道:“姑娘千万冒失不得此事怎敢惊动令尊如姑娘允许此事还是由我自己处理才好!”

蒋瑞琪回过身来怒气微息叹了一声道:“你说得也是此事实在是不便声张!”

她说着倚身子一方巨石冷笑了一声道:“此事如果父亲知道那丁师兄也必不承认仍是拿他无法倒不如由你我暗中下手把那珠子盗了过来也叫他吃个哑巴亏!”

蒲天河含笑点道:“我的意思也正是如此如有姑娘暗中相助此事必定成功!”

蒋瑞琪回嗔作喜浅浅笑道:“不过这么做也实在太委屈了你!”

说着眸子望着他身上那一身衣服忍不住低头一笑蒲天河也不禁窘笑道:“这也是无法子的事否则怎能近身。”

蒋瑞琪嗔笑道:“也亏了小娟那个丫头妮子要不是她这个主意你只怕身形也瞒不住了!”

才说到此就见杏花在园外探头道:“小姐二少爷来了。”

蒋瑞琪答应了一声蒲天河忙自低头用剪子剪着附近的花树就见园外走进一个二十四五岁、神采飞扬的少年进园之后笑道:“小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蒋瑞琪手指着蒲天河道:“丁师兄派这个花把式来为我整理园子。我就便指引他该怎么做。”

这少年向着蒲天河望了一眼道:“正好我院子里的花树也该修剪一下了!”

蒋瑞琪忙打笑道:“你又来了我这里还忙不过来呢!”

那少年一笑道:“好!好!我另外再找人就是了!”

说着上前几步含笑道:“父亲寿期不久大哥已备好了一份精致寿礼我一时想不起来因你的点子多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我二人合送一份如何?”

蒋瑞琪摇手笑道:“那怎么行呢?我们还是一人一份否则岂不叫大哥比过去了?”

少年长眉微蹙道:“这件事我实在是为难你是知道的我平日最不善收藏东西普通的东西又如何拿得出手?我可真没有主意了!”

蒋瑞琪嘻嘻一笑道:“二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放着木老前辈在却不去请教问我作甚?”

少年一怔遂喜道:“唉呀!你不提起我都忘了真是!”

他说着又皱了一下眉道:“……父亲要是知道了那怎么办?”

蒋瑞琪微微笑道:“二哥你这个人真是莫非你不知爸爸对木老前辈已改变了旧观他何尝不知道我们常常去找他聊天?不过是装着不知也就是了!”

少年微微一笑道:“好吧我就去找他!”

蒋瑞琪这时笑向蒲天河道:“你还没见过吧这是我二哥蒋天锡还不上来见过?”

蒲天河心中一动才知来人原来就是老魔蒋寿第二个儿子蒋天锡他昔日曾由娄骥口中得知此人为人不恶所以对他早已存有结纳之心。

只是此刻自己身份不同又不便明言。

当下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参见二爷!”

蒋天锡看了他一眼含笑点头道:“不要多礼……我本想请你去为我整理一下花园既然你忙也就算了!”

说着点了点头回身匆匆而去。

蒋瑞琪容他去后才向蒲天河道“我这位二哥为人最是急公好义他和娄骥交情最好只是为人太过直爽此事如果被他知道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所以还是先不要他知道的好!”

蒲天河本想问起昨夜房中留字之事可是话到口边临时吞忍住了当下喃喃道:“姑娘如无别事我也该告辞了。”

蒋瑞琪想了想遂点头道:“好吧你如有事随时来此与我联络就是这件事我必暗中为你留意你不要操之过急。

说着又想起一事道:“除了这件事以外这庄内其它事你最好别管尤其我父亲所居的‘玄雪轩’你最好也不要去一旦为他现你是外人到时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说到此微徽一笑翻着那双大眼睛瞟视着蒲天河道:“我父亲武功之高当今天下少有他老人家一生性情固执。老来仍是未改你要注意才好!”

蒲天河微徽一笑道:“姑娘放心心我记下就是。”

说着向她微微抱了一下拳径自向外行去蒋瑞琪目光中这时沉露出无限关爱之情一直目送着他消失在门外才转回房内。

她那一粒处于芳心、自见过这陌生的少年之后就像是一池平静的水忽然为人投下了一粒石子浮起了无限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蒲天河暮然来临。他那英俊的仪态豪爽气质次使她感觉到一种异性的美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使得她无形之中竟自偷偷地对他产生了无比的好感。

她又哪里知道由于这个人的来临今后竟使得白雪山庄之内泛出了滔天的大波这却是她今日所未曾料得到的!

深夜窗外下着毛毛细雨风把窗子吹得开开又合上出哐哐的响声。

蒲天河紧紧扎好了长剑用一方布巾把头包了包仅仅露出了双目在外。

今夜——也正是他来此的第五天了。

五天以来尽管是夜夜观察可是一无所获所以他定下心来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大胆地查一查了。

他轻轻地翻出窗外并且小心地把窗子带好正要窜身纵出去忽然他却意外地现了一条身影。

这条影子高高地拔起却轻如落叶似地飘下来落在了一座茅亭的顶尖之上。

细雨纷纷中蒲天河隐约地可以看出来人是一个矮小身材身着黑色衣服的人。

蒲天河忙把身子向下一缩就见这个人在亭顶上左右看了几眼之后右手向后招了一下。

随着他手势就在花墙的另一头蓦地又拔起了另一条影子!

这条身影是用“八步凌波”的轻功绝技只不过两个起落已来到近前。

他身子蓦地向下一翻施出了一招“雪里翻身”已翩若惊鸿似地落在了先前那人身边。

二人身形这么一并排而立蒲天河不由吃了一惊心中顿时也就知道是谁了。

他由不住暗暗冷笑了一声心说:“你二人来得太好了我正愁一个人无所现你兄弟来了倒是为我省却不少麻烦!”

这所来二人并非外人竟是柳玉、柳川。他二人如此雨夜来临料必是有什么隐秘勾当了。

蒲天河一声不响地隐身檐下同时注意这两个人。

就见二人互咬了一下耳朵打了个手势其中之一就倏起倏落像燕子似地穿了过去。

剩下的另一个却向下一杀腰直向丁大元所住之处白龙阁猛扑了过去。

蒲天河猛地一个飞身拔上了一堵假山石就见前行之人这时已纵上了阁楼的瓦面之上。

在**的瓦面上这人身法奇快一溜烟似地已窜到了阁楼另一座檐头。

他那不足四尺的身子在转过脸的时候蒲天河已认出了他是柳玉。

就见他用那双矮小的腿向着一扇窗户微微一分已把瓦檐上一扇天窗支了开来。

在刷刷的细雨声中他这种动作竟是没有出来一点声音。

接着他身子就像一只元宝似地翻了进去蒲天河身形紧紧跟随其后也来到了天窗附近。

他略事犹豫。也就大着胆子翻身由窗外入内!

这种动作真可说是相当冒险他吸胸缩腹气贯周身整个身子翻了进去没有带出一点点声音。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过廊柳玉已到了廊子的那一头正在试着用双手轻轻推着一扇风门。

蒲天河不由暗暗吃惊道:“这家伙好大的胆!”。

思索中那扇风门已为柳玉轻轻弄开。

他那矮小的身子只向门内一滚已翻了进去蒲天河这时却不便过于接近只远远地监视着他的动作。

由外面看过去蒲天河认出了这是丁大元的内书房心中不由暗忖道:“莫非那颗五岭神珠竟会藏在这里?这也未免太难令人相信了!”

正当他心中举棋不定的当儿一扇房门被推开了丁大元冷笑而出。

他走到书房门口冷声道:“柳二弟出来吧!”

蒲天河不由大吃一惊这实在是一个尴尬的场面他真不知柳玉怎么下台!

丁大元这时似乎已有些怒愤愤地道:“柳二弟还要愚兄亲自接你出来不成?”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门前人影一闪柳玉已当门而立他出一声怪笑勉强抱拳弯下腰来道:“大师兄你好尖的耳……”

丁大元冷冷一笑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点燃了一边的一盏挂灯室内大明。

然后他回过身来慢吞吞地道:“柳二弟你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柳玉捂着嘴咳了一声频频苦笑道:“大师兄你是聪明人何必一定要我出丑呢?得啦你高抬贵手叫我走吧!”

说着向前就走丁大元横身一拦挡在了柳玉身前只见他面色蓦地一沉道:“二弟话可要说清楚你深夜来此必有所为如果你认为我这个师兄好欺侮那可是弄错了人了!”

柳玉哧的一笑脸上很不得劲儿。

他十分窘地道:“大师兄小弟斗胆也不敢对大师兄不礼貌……得啦你叫我走吧!”

丁大元不由出一声冷笑阴森森地道:“不行今夜你不能走既然你眼睛里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中我也就不讲情面了你同我去见师父去……”

说着嘿嘿一笑道:“白龙阁乃师父藏放白龙经卷之处愚兄受师所托嘱暂为看管因领有师命任何人不得私自翻阅柳二弟你莫非不知道么?”

柳玉闻言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说:“好厉害的丁大元你竟然用这大帽子来加之于我!”

想到此顿时脸都气白了。

他那一双黄焦焦的鼠眉向两边一分冷笑道:“大师兄你不要诬赖好人小弟焉敢来偷窃经卷?师兄你未免加罪于人了!”

丁大元哈哈一笑道:“愚兄既领有师命负责看管这些经卷任何人也不得例外柳二弟此事只好公事公办我们还是到师父那里去一趟有什么理由你去对师父分辩就是!”

暗中窥视的蒲天河看到此不由暗自咬牙不已。

他暗忖着这丁大元分明假公济私竟然假借如此一项罪名想铲除异己其用心确是险恶之极!

柳玉焉能不知丁大元的用心当下闻言嘿嘿一笑后退了一步道:“大师兄小弟来意只怕大师兄心里有数可是却与白龙经卷无关!”

说到此他似乎是强忍着心内的愤怒频频冷笑道:“师兄你又何必加人以窃经卷之罪更不必为此惊动了师父大师兄你还是让我走吧!”

丁大元哈哈一笑道:“柳二弟你也未免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倘若那白龙经卷有所遗失这个责任愚兄可是担当不起。二弟你有话还是对师父说吧!”

说着上前一步目**光道:“柳二弟咱们走吧!”

柳玉狂笑了一声道:“师兄你一定要我去见师父我如把所知的一切说出来师兄只怕你也……”

丁大元怪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道:“愚兄我莫非还有什么把柄落在你的手中不成?真正是笑话了!”

柳玉怪眼一翻频频冷笑道:“师兄那颗五岭神珠如果师父知道只怕……”

说到此他出了一阵低笑接下去道:“……那时候只怕师兄落了一场空吧?”

丁大元锐目一翻怒道:“什么神珠不神珠柳二弟你说些什么!”

柳玉嘿嘿一笑道:“大师兄你又何必装呢这件事我早知道了!”

丁大元哈哈一笑道:“一派胡言!你又有什么证据?”

柳玉怔了一下嘿嘿笑道:“铁手丐贺天一就是一个很好的证人!”

丁大无森森一笑道:“兄弟你错了贺天一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既如此说想必知道那人在何处了?”

说到此面色十分狰狞地道:“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这么一问柳玉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他头上青筋暴跳喃喃道:“我早晚会查出来的!”

丁大元一声怪笑道:“兄弟你在我面前玩这一套还差得远你可知道诬控师兄、在师门中是罪加一等么?”

他说着双手一搓冷冷叱道:““柳二弟莫非愚兄之言你竟敢不听么?”

柳玉这时一双黄眼四下乱瞟不已他头上的短一阵阵颤抖着丁大元冷冷一笑道:“二弟你如敢对我下手那可是自讨苦吃!”

说着双掌在胸前微微交叉一步步向前逼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室外一声断喝道:“姓丁的不要欺人太甚!”

话声未落“哗啦”一声大响一扇雕花的楠木窗子竟被打了一个粉碎。

紧接着“嗤”地飞来了一片瓦直向着丁大元面上飞去。

丁大元一声狂笑道:“好东西!”

他右腕一翻已用“托掌”把这面飞凌而来的瓦片接在了手上。

可是那柳玉却在这时一声怪笑道:“大师兄小弟告辞了!”

他猛然双掌一错用“龙形乙式穿身掌”的身法猛地穿窗而出。

丁大无一声叱道:“打!”

只见他右腕一翻竟把掌上的这片瓦打了出去直取柳玉后背。

可是却在这时飞来了另一块瓦迎着丁大元所出的这一块“叭”一声撞了个粉碎。

柳玉却借此得以脱身他落身在阁楼偏房的瓦面之上身形倏起倏落地飞驰而去。

丁大元这时一声怒吼猛地纵身而出可是“雪山二柳”身手究非泛泛早已逃离到别院之中。

打量着眼前情形他自知已失了先机。

当下气得频频冷笑不已只听他自言自语说道:“便宜你们两个了就凭你们那点心术还想动我的念头休想!”

蒲天河这时已在混乱中穿窗而入故而丁大元所说的话字字听在耳中。

就见那丁大元在细雨之下来回地踱着仿佛是在考虑着一件事情。

遂见他猛地翻身纵人窗内顷刻又出展开身手直向白龙阁外飞纵而出。

蒲天河这时自然不会再放弃追踪遂也展开了轻功提纵之术一路尾随了下去!

前行的丁大元身形一经展开真如脱弦之箭。

可是蒲天河更非弱者他身子紧紧随着丁大元保持着五丈以内的距离。

这时就见丁大元驰到了一座广厦之前他的脚步忽然放得慢了下来并且不时地左顾右盼像是怕为人所现的样子。

蒲天河也就更注意自己的身形不为他现。

就见丁大无绕过了这座广厦直向一座小桥行去桥下系着几只小船。

蒲天河没有想到这地方居然还有一道小溪。

丁大元这时已登上了一只小船他轻轻运桨一路划了下去。

蒲天河这时愈动了好奇之心跟踪到此自无中途而废之理。

当下他咬了咬牙也纵身上了一叶小舟远远地靠着溪边尾随而下。

不久就见丁大元把小舟靠在了一座石桥附近他回身看了一眼没有现什么接着就纵上了这座小石桥。

蒲天河等他去远了才敢纵身而上。

这是一片十分荒芜的废园尽管是花树遍植却疏于管理满地都散落着枯枝败叶森森的林木交织成大片的阴影潮湿的气味很重。

丁大元这时竟顺着一条小道直驰了下去。

在废园正中耸立着一幢歪斜的木造楼其上纠葛着无数怪藤显然是早已无人居住了。

丁大元来到了楼前并不进入却偏身向一座枯亭行去。

蒲天河这时借着树林子的阴影可以大胆地走近他身边。

他看见丁大元在亭前停住了脚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双手向着亭柱之上用力一推!

只听见“沙沙”一阵细响之声那座茅亭竟为他推到了一边。

蒲天河不由心中一惊亭子推开之后突现出了一片灯光。

灯光清楚地照见了几磴石阶通往地下仿佛是一个地下室一般。

这时候却闻得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由地下传出来道:“是哪一位这么晚了还来找我的麻烦我老人家可是要休息

丁大元面上现出了一片冷笑拾级而下。

俗语谓:“不到黄河心不甘。”

本着这种心理蒲天河大胆地来到了亭前他竟然也顺着石阶走了下去。

这时他鼻中闻到了阵阵的潮湿味道。

同时他目光中接触的灯光也渐渐地强了。

这真是一件令人想不到的事石阶下通着一道窄狭的廊子到处都是伸出来的石块两盏豆油灯放在石块之上光影闪烁不已。

廊道的尽头通着一间石块砌成的广室那强力的灯光正是由其内传出。

这时那间石室里传出了一阵冷笑仍是先前那个苍老的声音道:“丁大元你这孽徒又捉弄我来了么?”

丁大元在他说话之时已走了进去他冷冷地道:“老怪物你猜得不错又是我来了!”

蒲天河倚身门边的石块之后偷目向这间石室内望去他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这间大石室内陈列着几样简单的东西地上铺散着一堆枯黄的稻草。

就在稻草堆上坐着一个形容枯萎的高瘦老人。

这老人的容颜看起来可真是有些吓人只见他生着一张长形的马脸双瞳下垂形成肿肿的两粒圆核瞳子微呈黄色但是光采炯炯。

他生着一双大而厚的耳朵耳肉下垂几可垂肩周身上下看来瘦无两肉只是一片惨白。

他身上穿着一袭肥大的袍子质料甚是高贵可是却烂成千疮百孔一条条一片片挂在身上。

老人还赤着双足可是在他右脚跟处却有一条拇指粗细的链子锁着他。

同时在他的左手上也有同样的一条链子锁着。

两条链子一上一下却不知连接何处深深的陷入石内。

由于链子的尺度相当长老人也就可以作一些有限度的活动可是只能在两丈之内两丈以外也就不行了。

老人生着白白的两道寿眉头上的头早脱光了形成一颗亮光闪闪的脑壳他的岁数也相当大了大约在七十与八十之间。

在他身旁有一个大石槽槽内满盛清水另一个石槽内却放着一些地瓜野薯乌之类的东西。

另有一个石格垂着一张帘子其内传出淙淙的水声可能是专为他所设置便溺的地方。

这老人就像是一个死牢中的囚犯事实上也差不了多少。

在他正面的一座石块之上放着一个大碗碗内有数股灯捻燃着很亮的灯光。

石墩上画着一幅棋谱其上着有十数粒棋子他似乎正在一个人独自思索着棋路手上尚拿着一粒棋子。

这时他紧紧皱着眉正面看着丁大元现出一副恼恨的样子怪声道:“丁大无你听着就是蒋寿老儿对我老人家也要敬重三分你这个徒弟可比师父还厉害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丁大元似乎不大敢把身子接近他离着他有三丈远闻言后他带出一副伪装的笑容道:“木老前辈我上次跟你所谈之事还要请你三思才好!”

他耸了一下肩膀道:“这件事是利己利人的你老人家又何乐而不为?”

老人出一声嘶哑的笑声道:“你真是妄想了想当初你师父对我百般苦求、利诱我都没有答应他因此才会有今日下场现在十年限期已不远他到时候是非放我不可我又何必要你来做人情?”

丁大元嘿嘿一笑道:“老前辈你太天真了我想如果不是我有此好心救你这一辈子你休想活着出来师父的手段你莫非还不知道么?”

老头儿怪眼一翻道:“蒋寿不是这种人你休要再想说动我我老人家也不愿再跟你多费唇舌你请吧!”

丁大元森森一笑道:“木老前辈你这是何苦?其实你那一批宝藏我也不想全吞只要分我一半也就行了!”

老人伸出手指算了半天冷冷笑道:“你以为一半是一个小数目么?哈……”

他狂笑了一声趾高气扬地道:“一半的数目也足够收买你们这白雪山庄十个也不止了凭你也配?”

说着挥了挥手怒道:“快走快走少惹我生气什么都好谈就别谈钱!”

丁大元狞笑了一声道:“好好劝说你不肯听说不得要给你尝些苦头了!”

老人怪眼一翻冷森森地笑道:“丁大元你还要讲打么?”

说着他扬了一下手手上铁链子出了哗啦的一声响声然后他嘿嘿怪笑道:“你以为我老人家手脚上有了这玩艺儿就好欺侮了小子你不妨来试试看!”

丁大元哈哈一笑道:“哪一个要跟你动手?”

说着他冷笑了一声自怀内取出了一个纸包儿慢慢打开来其中竟是一枚鹅卵大小的黄色草球。

丁大无嘿嘿一笑扬了手上的草球一下道:“木老前辈这东西你可认得么?”

老头儿本是一脸不在乎的味儿可是当他目光一接触到这件东西不由立时神色大变全身战抖了一下喃喃道“你……你是哪里弄来……的?”

丁大元哈哈一笑道:“老头儿你是尝过这东西滋味的要不要再来…个?哈哈……”

老人忽地站了起来愤愤地道:“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丁大元冷笑了一声道:“这种艾草球到处都有随处可采制老头儿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点着一个让你尝尝新如何?”

老人这时气得咬牙切齿他怒吼了一声道:“你是作梦!”

说着运用两手呼呼地劈出了两掌。

可是丁大元似已早知道他会有此一手当时身子向后一靠已隐在了一方巨石之后。

老人掌力劈在石面上击出了满空的碎石屑子像雨点似地落下来。

这种掌力使得暗中的蒲天河大吃一惊他真没有想到这外表如此萎弱的老人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掌力真令他望之咋舌!

一掌未中老人却出类似哀求的声音道:“丁大元你不要胡闹我老人家可是要叫了!”

丁大元闪身而出哈哈笑道:“你随便叫吧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不给你一点厉害谅你是不知我是何许人也!”

说着就见他把手上的那枚艾草球就着壁上的灯光点燃信手一抛落入一个石槽之内。

立时就有大股的黄烟自石槽内升起。

老人出杀猪似的一声怪叫道:“好小辈你要这么的摆制我我可是要骂你祖宗八代……”

话声未完却为一阵厉咳之声取而代之。

丁大元见状耸肩笑道:“老头儿这是你自己找的明天此时我再来听消息也许你会想明白了!”

说着冷冷一笑遂自掉头而去。

那老人咳是更厉害了似乎气都喘不出来的样子一面大声吼道:“小子……你好狠……咳……咳!”

等到他喘过气来丁大元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这时他狂叫道:“救命……救命……”

蒲天河在暗处只见他鼻涕眼泪淌得全身都是那种张着大嘴猛喘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要死了一般。

他哑着嗓子大哭大叫道:“老天爷……快来救救我吧………

然后他用力的出掌力骤击着空气中的黄烟只是浓烟时分又聚饶你有天大的本领也是莫可奈何!

眼看着他翻下了身子肚皮翻天口中狂吐着白沫喘得就像是一只牛!

蒲天河实在忍不住了当时猛地纵身而出扑到了石槽前拣出了那燃烧着的艾球两脚踩灭他自己却也呛得热泪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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