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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乔衣轻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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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雁红一路遥跟着四鬼忽见四人翻身下马眼前是高大的长城“居庸关”三字高悬城门有六个清兵抱着雪亮的大刀来回走着。

且说李雁红见四人下马自己也翻身下马。这时等候出关的商旅已列了一长排众人中以采药商人最多贩卖菜蔬者次之所以这一行马客在队中甚为显眼。

前面人差不多都是日有往返所以那守门哨官只看其面就点放行待到了四鬼时这哨官先一挥手那六个兵一字排开个个刀横平腰。别瞧这哨官官虽不大派头倒很十足!

四鬼见这哨官对别人全放行一到自己马上变了样那尖嗓子的先就低骂一声那老者闻声怒视了他一眼才不敢再出声。这哨官已听见了一翻眼皮叱问道:“刚才是谁骂人?说!”六个兵也随着喝叱一阵显得空气紧张十分。李雁红就在离四鬼身后不远见状就知道有麻烦心内不由暗暗着急暗忖这四人如闹进官府那自己还跟个屁!

这哨官见四人不理愈显得猖狂双手叉着腰瞪着眼道:“今天不说奶奶!老爷一火把城门关了今天不过关了!是谁?自己出来!好汉作事好汉当敢骂人不敢承认算哪门子好汉呀!”

为老者强忍怒火尚装着笑脸躬身道:“大人何必与小民等一般见识还是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

这哨官被人一叫大人还真就像个大人似的闻言一跺脚道:“混蛋!你们这四个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老爷还没说话你们还敢先骂人简直是反了!我问你老头你们骑着马往关外跑是想放火是不是?”

李雁红听得差一点想笑这老头正是五鬼中行二的倒还有一身颇为惊人的功夫平日一向骄横惯了不想今日被这小哨官一顿喝叱简直比训儿子还厉害早就忍不住了不是顾虑着大局又加上时间已急迫万万不能为此有所耽误闻言只气得双目冒火尚还能勉强忍着。常言道官不怕大怕管别瞧他是芝麻粒大的一个小兵头但眼前要得罪他起码这关你就别想出去了。当然凭四人一身功夫就是越墙而出也不见得就不行但一来白天不便如此再说时间马匹等等都是大问题所以尽管恨不能一拳把这哨官打死还是勉强忍住。却不料身后那拜弟也就是那尖嗓子的忍不住道:“喂小兵你怎么开口就骂人呀?我们骑马不行是不是?哪条王法上说不许骑马过关啊?骑马过关就是去放火?那好了以后谁也不敢骑马了说话怎么这样……”

这一下算惹了祸了这小哨官外号人称老鹰钧姓姚名学娼平日最是骄横一天到晚专门打鸡骂狗没事还想找事呢哪受得这个!一听这人喊他小兵心里已火了再听说了一大篇风凉话直气得开口啐了一口痰直往那尖嗓子说话的人啐去一面跳起老高大骂:“反了反了!居然敢叫老爷是小兵!***你就不打听打听我老鹰钩是好惹的!喂!兄弟把这说话的小子给我锁了等大家出了关再问问他。’

那六个兵闻言一声喝叱直朝那尖嗓人奔去就在这小哨官一口痰才啐出眼看就要吐到那五鬼头上忽见为老者一挥掌那口痰反朝那哨官脸上飞去“啪”一声弄了他自己满脸。

这六个清兵也是一抖链子往上就套却被那四鬼九股烟冯奇一抖手拉着链子往前猛一带这清兵当时弄了个狗吃屎。

这一闹顿时人声哗然由城墙上下来了一群清兵个个挺刀抡尺先把城门关上了然后把这四人围了一圈。那小哨官擦了脸上的痰还高叫道:“兄弟千万别放他们!弄不好他们就是白莲教尤其那老家伙。”

这时四鬼见事已闹出来了都不知如何是好。为老人尚一个劲对那哨官陪不是同时由墙上又下来一个小官大概比那老鹰钩官稍大一点官派十足说什么非要把四人扣下不可一面命人开了关门继续放后面人出去。李雁红见状不由焦急异常当时牵着马走到四鬼之前用手拍了拍一兵士装着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闹什么闹?”

众兵士正在喝叱叫骂着闻声见一锦衣公子牵马而至话意味还似打着官腔模样的不由都停住怔那新下来的小官见状皱了皱眉道:“没请教这位哥儿你是干什么的?”

李雁红见状干脆就打官腔到底反而一瞪眼道:“混蛋!你们放着正事不于大清早就这么闹来闹去这像什么样?去把你们管事的叫来!”

这小官一听吓得一龇牙心想看这小伙样子穿戴倒真像一个公子哥别弄不好给得罪了自己这芝麻大的小差事可真担当不起别说怕他是什么大官之子就只要是个官的儿子自己也惹不了呀!想到这不由堆下笑脸道:“大概是位公子爷吧?咳!实在情形您可不明白这四个家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还未完李雁红已急道:“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快放他们走算了我认识他们他们是保镖的谁说他们是坏人?”

说着由袋内摸出一锭黄金足有二十两往那小官手上一丢道:“弟兄们苦我也知道可不能欺侮好人呀!这金子是公子爷赏你们的快放他们走算了。”

这小官拿着金子一掂心里想:“我的妈这真是财神爷!不知是哪位王爷的公子一出手就是黄金这么大块的金子自己还头次见过。连那一旁的小哨官也看红了眼当时上前打了个千道:“小的给公子爷问安!其实也没有什么……”

还未说完那小官已叫道:“别说了公子爷叫放人还有什么话说!”

那四鬼一见李雁红都不由一怔心想这人不就是在那小店一块吃饭的么?怎么会认识自己而且还帮自己的忙?心内不由又感激又奇怪尤其是那腻鬼九股烟冯奇这时见众人这么一捧胆子也不由大了对李雁红一笑道:“公子爷你可不知这小兵有多凶呢用痰往人脸上吐无论如何您得办他!”

说着用手一指那哨官这一下可把那小哨官吓坏了大家都叫他公子爷他可真弄不清对方有多大来头吓得叫道:“这位爷事已了啦可别往小的头上扣屎盆子这可不是玩的。”

李雁红心内暗笑表面仍装着愤怒哼道:“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公子爷可没工夫给你们生气今天先饶了你!”言罢率先领头往城门走去这时那四鬼也随后跟上。

这一下干脆连问也不问了一伙人齐出关外那两个小官还一直鞠躬哈腰地送出老远。李雁红挥手令去这才翻身上马一路奔去。

在路上那老者对李雁红道:“这位哥儿可麻烦你了不知贵姓高名怎会对我兄弟如此帮忙呢?”

李雁红哂然一笑道:“老先生天下人管天下事不是吗?”

这老人一怔心说这回答倒干脆你既不说名字我也不再问你当时又一笑道:“小兄弟你是到哪去呀?我们恐怕不顺路吧!”

李雁红眼珠一转笑道:“小弟是去参加一个盛会、这个会可热闹了!”

那尖嗓子的冯奇心想这倒巧当时问道:“兄弟是什么盛会呀?”

李雁红道:“这个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会去是打擂台的可热闹啦!”

此言一出连那老者也一惊道:“什么打擂台的?这可真巧兄弟是谁跟谁打呀?”

李雁红心想你别问了错不了当时一笑道:“是江湖上一个胡老镖头叫胡铁翼跟长白枭施老当家的打你看这个热闹哪能不看?”

四人闻言不由对看一眼心说这可热闹那老者笑道:“这可好我们算交个朋友吧我们也是去看热闹的。”李雁红心想你们是助阵去的还说看热闹反正我也不说破到时候你们不出来还罢了如果出来我可得给点厉害叫你们看看!

这李雁红可真精一听对方承认也去打擂台不由急道:“老兄要看热闹得快走啊还有两百好几十里路呢!”这老人闻言就更相信他是真的了。

原来这四人连上绵手仇文泰合称皖中五鬼这绵手仇文泰练就一身内家工夫和那长白枭交情甚笃。此次长白枭赴擂台暗想一举成名确实约了几个江湖能手这绵手仇文泰也是其中被约者之一此人一身功夫确也不是一般泛泛者可比。

那老者在皖中五鬼中行二人称散手铁箕以一套“岳家散手”驰名皖中武功亦甚了得。

随行三人一为火眼周开盛一为癞马方光武再说是那九股烟冯奇。这五鬼中除了那绵手仇文泰和散手铁箕二人有一身惊人功夫外其他三人都不足一提。

且说那散手铁箕路途中不时用一双老练的目光往李雁红抛去因见他年纪极轻、身材纤柔吐音婉转如女子分明是一娇生惯养的公子却还带着一口剑背着一面朱红小雕弓真不知他到底是何来头不由问道:“这位哥儿你贵姓?看样子你倒像还会两下子似的。”

李雁红摇头笑道:“我姓李我是不会武啊!别看我带着弓剑其实都是我一个朋友的我这朋友本事可大着呢!”

那散手铁箕心想我说呢!当时问道:“你那朋友是谁?这么大本事?”

李雁红浅笑道:“我朋友姓叶叫砚霜本事可大了!他要是也去了等会儿你就看见了。”

这铁箕抬头想了半天也不知这叶砚霜是谁当时只点点头。一行五人策马如飞这一阵急驰真是其快如飞。看看已到了中午时分奈何这沿途都是荒凉山道又无住家店房想找个地方歇歇腿吃点东西都不易暗想要不是这四人提醒自己还真要挨饿。

看看已弛近一片林下虽说是深秋的日子里可这一阵急跑也是热不可耐。铁箕在林下勒马下鞍道:“小兄弟歇歇再走吧好在还有一天才到呢!”

李雁红应声下马那三人也都下马把马牵到小林内。铁箕一看九股烟冯奇道:“老五把带的东西拿出来吃吃吧吃饱了好赶路。”

冯奇到鞍旁解下皮袋由内取出一油纸大包先由内拿出食物递给铁箕一份散手铁箕一瞪眼道:“怎不先给人家?”

冯奇笑道:“那可就不够了没法子我就不吃了!”

李雁红笑道:“你们吃吧我自己有远行人怎会忘了这个?”说罢由袋内拿出早上包好的酱肉烧饼就口吃了起来。

冯奇心说这小子还真是老行家呢什么都不含糊。正吃间却见远处小道上黄尘漫扬有一骑黑马疾驰过去。那冯奇叫道:“喝这马好快!”

李雁红也不禁随声望去只见这一骑一人的俊影马上人也是一身黑一条长黑辫被疾风撩起老高李雁红不禁一皱眉心说:“这人像是纪翎!一身黑跑这么快他到哪去?”想到这不由地一下站起分开挡住眼前的枝叶再看那一人一马已被黄尘遮得看不见了心中好纳闷。这时大家都已吃毕相继起身。

入晚已到了宣化地面宣化离着张垣不远据说那擂台就在离张垣不远的一个小镇地名叫做六旗。看看今天这一阵急赶真是走的不近。要依着李雁红恨不能连夜赶去但铁箕却说此处山路偏僻夜晚行走太不方便结果就在一所小店下榻了。

李雁红自住一间他们哥四个住一间。第二天天微明又起来一跑又是一天人午已到了六旗地面。黄昏时分果然见市街之上人同穿梭都往路东赶去。五人策马过去果见矗立着一座红木大台;高就有两三丈。雁红见地方到了才向三人道:“小弟尚要寻找一朋友就此告别说不定晚上我们还要见面呢!”

三人也正愁地方已经到了自己还要设法去见那长白枭有这李雁红在旁不大方便难得他自己告辞。于是假客套了一番也就分手了。

李雁红一个人来至一家客店中无巧不巧也正是那叶砚霜住的店房只因二人先后时间不同故而竟未碰面否则不等着打擂台叶砚霜已见到她了!

且说那叶砚霜正听完胡老镖头一席话随众鼓掌时却见一青年儒生由台前走过仔细一看竟是一别七个多月的李雁红只见她柳眉杏目樱口桃腮面色似较半年前红润多了上身尚背着一把朱藤小蛮弓胁系长剑愈显得气质高雅鹤立鸡群。

叶砚霜这一见到她真是有说不出的感觉又喜悦又惭愧正想过去叫她一声不想才一举步肩上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仍是方才问自己是谁的那个汉子不由脸色微愠暗忖我只不过坐坐这位于有什么了不起也值得三番两次盘问。

还未开口那汉子已先笑道:“司徒老前辈来了!”叶砚霜不由脸一红心说这可完了我冒充他徒弟这一下可要戳穿了。

想到这一偏头果见有一须全白高瘦老人正走进棚下他背上系着一杏色绸包微露一剑柄在外。叶砚霜此时正想开溜一眼却见对面柳二先生含笑看着他还直点头笑道:“老弟你不是说你师父不来了么?怎么又来啦?”叶砚霜被他一笑走也走不成了心想管他呢反正给你装迷糊装到底。经这一乱再也看不见那李雁红身影了。

叶砚霜心内不禁纳闷十分此时见那汉子已引着司徒星走近一面用手指着自己似对司徒星说着什么叶砚霜就算脸皮再厚这种场面也真叫人挺不住了。

正在恨不能有个地缝叫启己钻下去才好却听见那司徒星大笑道:“这真怪事我徒弟到四川去了谁叫他来这里?在哪?你得带我去看看。”

叶砚霜想要走已经来不及了那汉子还有十几步见叶砚霜站起就先叫:“喂叶少侠别走令师找你呢!”

叶砚霜只好咬着牙撑到底有意一笑道:“你叫什么?我师父在哪呀?”

此时司徒星已走到面前先一怔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我不认识呀?”

叶砚霜此时也装着不明其故道:“这位大哥真会开玩笑这位老人家是谁我可不认识呀!”

那中年汉子见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用手指指这边又看看那边道:“你们不是师徒呀?”

司徒星一笑道:“贤侄你弄错了!我不吃亏这小伙子可就不高兴啦!哪有乱给人家按师父的真是……”

这中年汉子一翻眼皮对叶砚霜道:“你不是说……司徒老先生是你师父么?怎么这会儿又不是了?”

叶砚霜此时脸皮已厚下了反正装傻到底道:“老兄你弄错了我师父在云南呢!”

那中年人一脸怒容道:“你不是说你师父是司徒星吗?你这人年纪轻轻怎么乱说话……”

叶砚霜浅浅一笑道:“我师父名叫司徒兴!你急什么急?”

那中年汉叫道:“你是什么星?我说的是天上星星的星!”

叶砚霜一笑道:“啊!那你不早说我说的是复兴的兴你看巧不巧!”

这中年汉子是展翅金鹏胡铁翼的三弟子外号人称三才剑姓罗叫大任性情最暴闻言知道自己被这年青人耍了当时就要翻脸才一亮掌就被司徒星给阻住了道:“贤侄你就委屈点吧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要不然台上也打台下也打那还像话?有什么话等会事完了再说也不迟呀!”

这罗大任才气呼呼地看了叶砚霜一眼道:“小子你有种!等会儿到台上我不揍你我不姓罗!”

叶砚霜微笑点点头道:“好!一言为定我倒要试试你有多厉害!”

这时司徒星又由别桌上拉了把椅子过来正在同柳二先生握手寒暄。

叶砚霜大马金刀地又坐在原位上那三才剑罗大任又瞪了他两眼才返身走了。

这时台上形势已变不知何时已见一又瘦又小的老头儿一身上布衣服正在台中双手抱拳向四座行揖正不知这人是谁却听这人自报姓名道:“在下施亮外号人称长白枭我这枭今晚碰到了大鹏鸟可算倒霉了……”

话尚未完那些与他助阵的都叫起好来一时掌声如雷。这施亮在上得意已极待掌声稍平又道:“承蒙胡老镖头看得起我今晚还为我摆台子其实老镖头太客气了还要费这么大事惊动这么多奇人高士就是给我二指宽的小条子我还敢不来么?……”此时四下掌声叫声乱成一片。

司徒星此时皱了皱眉道:“这施亮也太损了!”柳二先生鼻中也哼了一声却又听那施亮道:“依兄弟我的意思这头一场先是叫我和胡老镖头先对一场吧!咱们事了啦就以武会友不分敌我不知老镖头意下如何?”话还未完叶砚霜就见人影一闪那胡铁翼已站至台上满头银被风飘起因头太稀连辫子也未结被风都吹在脸上他用手把头往旁边理了理才高声笑道:“施老当家的快人快语老夫佩服之极这样最好我们老朋友二十年不见了今夜会会真乃人生幸事。闲话少说施老当家的你看怎么打好?”

施亮见胡铁翼一上台不由脸色一青二目隐露凶光闻言尚未开口已由台下“嗖”一声窜上了一条人影待站定后众人始看清是一七旬左右老人此人颈后背着一顶马连波的宽沿大草帽一双芒草鞋裤管高卷活像庄稼人。

这人先朝施亮一抱掌道:“大哥请先歇歇这一场让兄弟我来!”

施亮见来人是自己好友绵手仇文泰不觉大喜。他还以为他不来了呢当时含笑道:“仇大哥还是我来吧!”

二人正在相持不下时由台下又窜起一条人形这人竟是一四十左右的汉子白巾扎头胁下一口九耳八环大砍刀。叶砚霜就见柳二先生一笑道:“秦二弟也来了。”

原来这人年纪虽轻却辈份甚高是胡老镖头最小的师弟胡老镖头出道时这小师弟还没人门呢!后来技成后追随自己保镖人称北路镖头姓秦名玉麟。此时上得台来先道:“大哥请歇歇我来会会这仇老当家的!”那施亮见秦玉麟一上台自己也不和仇文泰争了被仇文泰硬给请下台了这边老镖头也下台了。

此时那秦玉麟反身一抱拳对仇文泰道:“在下秦玉麟保镖为生也不过是个镖行小卒久仰皖中五鬼大名尤其仇老当家一身惊人功夫除去成名的绵掌不说还有一对判官笔。在下不才愿向老当家讨教两手高招不知可肯赐教否?”

台下众人不由一惊暗想这第一台可真有点骇人了!事实上那秦玉麟因知道仇文泰掌法厉害自己如和他比掌法实在不敢保定胜仗着自己练有自己几手刀法所以一上来就提动兵刃。

这时那仇文泰一声冷笑道:“秦师傅过奖了既然肯以刀法赐教仇某愿从尊命。”言罢向台下一点手就见有一人窜上台来正是九股烟冯奇他手中拿着一对判官笔仇文泰取过双笔冯奇也就跳下台去。

此时台下鸦雀无声几盏孔明灯照得台上如同白昼一般。

此时秦玉麟已解下刀鞘抽出刀来这口九耳八环大砍刀份量极沉纯钢打造刀身雪亮刀背足有四分厚八个钢环稍一震动哗啦啦作响。

此时仇文泰把判官双笔合在左手往后退了三步)双臂一圈说了声:“秦镖头请!”

秦玉麟也道声:“请!”跟着把九耳八环刀往上一抱右手往刀手扣的刀柄上一搭往下一叉腰已把刀接过右手。此时那仇文泰已一压双笔猛然一转身已窜到秦玉麟身前口中喝了声:“秦镖头接招!”双笔猛然抡起搂头盖顶就碰。秦玉麟一展大环刀哗啦啦一阵钢环响“横架金梁”刀锋一翻硬找他双笔崩来。

仇文泰双笔一撤倏地一下腰这双笔由平腰递出直往秦玉麟两臂便点。

秦玉麟一止步“金鸡独立”式一立刀往下一沉直往仇文泰双臂上便斩。仇文泰一纵闪开把判官笔招式展开点、打、崩、扎进退灵活虚实莫测。

秦玉麟也一声轻叱展开了“五虎断门刀”:挑、砍、劈、刹这口刀只见寒光闪闪人影恍恍确实他有独到之处展开了不亚生龙活虎一般。

奈何这对手仇文泰确实有一身人之技武功得自真传这对判官双笔实有神出鬼没之能。

两下一对手已是十几个照面此时秦玉麟用了手“盘手扎刺”举刀直往仇文泰小腹便刺。

仇文泰往右一拧身左手判官笔一压对方大刀右手判官笔直奔秦玉麟胸前点到。

秦玉麟忙用力往外一崩仇文泰左手铁笔一提九耳八环刀往上一撩用意是把他右手铁笔给磕出手去哪知仇文泰正是诱招容得秦玉麟刀身一起他的门户大开已无法再想封住。

仇文泰此时右手铁笔往回一撤左手笔也圈回来了一吞一吐双笔一碰一分一取“华盖”一取“丹田”!

这双笔慢说全点上只点上一处对方也别想再活了秦玉麟知道走了空招猛然一甩右肩一提左腿身形往右一倾避开了胸前这一判官笔奈何身形再快只听“哧”一声右胯上已着实中了一笔。

秦玉麟一阵踉跄出去好几步用九耳八环刀一撑地右胯上的血已窜出老高。仇文泰扬扬得意往左走了几步双笔一合道:“仇某收招不住一时倒伤了秦师傅倒教仇某好生过意不去!”

这时由台下窜上两人想扶住秦玉麟走下台去但秦玉麟却提着气道:“你们别扶我这算不了什么!”竟然合刀放鞘一纵身回返棚中一任那血流个不住这时早有人过去给他包扎一番。

这时那仇文泰正在得意头上面对叶砚霜座棚中一抱拳叫道:“哪位老师肯来赐教一番我仇文泰这里候教了!”

话才一完叶砚霜就见自己席上起来一人此人白净面皮五旬左右先由身旁拿起一条红漆两端、带有雪亮钢头的杆棍先朝司徒星柳二先生一笑道:“洪某不才要去会会这仇文泰前辈可有异议么?”

柳二说道:“洪贤弟小心了这厮双笔上功夫却是不弱!”此时台下掌声如雷敌棚内尤其欢声不断。原来这人姓洪叫涛以一条杆棒驰名江南外号人称一条棍。

只见他朝席上点点头一纵身已上了擂台笑道:“仇老当家的你的双笔实在高明洪某愿在你双笔下领教一番。”

出乎意料之外这仇文泰却哂然一笑道:“原来是洪师傅在下实在荣幸之至。不过仇某乃一粗人动手过招时有时收手不住万一有个好歹岂不失了江湖义气我看洪师傅就不必动手了我们何不留个江湖上再见的余地呢?”

言下之意虽有不以洪涛为敌手之意但洪涛仍然面浮浅笑道:“老镖头摆这擂台有以武会友之说我洪涛既来了哪有再下去的道理?若仇老师傅有轻视在下之意那我也不妨下去无所谓!”

仇文泰心说好不知自量的东西我仇文泰看你成名不易好言开导于你你反而不服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一条杆棒的厉害!遂冷笑道:“洪师傅既如此说那就请亮棍吧!”

洪涛说了个“好”字身形往后一退一振腕子已把这朱漆棒杆抖出仇文泰此时也不客气双手一合笔道:“请!”猛一纵身分双笔向洪涛面门便点洪涛举棍便封这仇文泰一撤双笔“双峰贯耳”双笔向对方两耳便打。洪涛缩顶藏头闪开这对铁笔。

洪涛闪开这双判官笔左脚向后一划左手撤杆头右手扫棒尾“乌龙剪尾”硬往仇文泰双腿便磕。仇文泰双手平伸一拔身体才一落下洪涛左手棒头仍是原招“乌龙剪尾”又到。

这时仇文泰身形拔起猛然一个“黄龙翻身”想转过身来硬点他两肩但这洪涛猛然暴喝一声双手抡棍横腰便打。

但仇文泰这腰却像是棉花似的随棍一翻已到了一旁双笔往上一穿突然一分一磕棒头一找中锋十成力砸去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当!”好大的声音!由此可见他力量之大了!

洪涛虎口热这条杆棒差一点出了手奈何棒头已翘起老高想收回也是来不及了。

仇文泰这一只铁笔是乘隙就扎眼看这一铁笔正要扎上因是直奔心窝要扎上就别想活命了。

突然由人群里一声清叱一条白影快如闪电地往台上纵去奇怪的是他并不是从两边棚上出来的这证明他是局外人了。更奇怪的是他人还未到竟听见“叭”一声一道黑线一闪直朝那仇文泰“太阳穴”上打去。

仇文泰正在施杀手时猛听一股破空之声随觉右耳疾风扑至他是老行家一听即知是暗器到了本来这一判官笔对方无论如何也是躲不开的但是自己救命要紧只得硬收去势右目斜视已见原来是一枚黑色弹丸一翻掌中铁笔。“当”一声已把这枚弹子磕飞不由大怒一滑身翻至一旁身形才一站定那人已站立身前。

一打量来人见竟是一亭亭书生手持一朱色小弓那弹子正由这弓中出不由气得冷笑一声道:“你是何人?既来赴会你就该懂得武林规矩暗算人算哪门好汉!朋友请报个万儿吧!”

叶砚霜见这人一上台简直眼都直了心想又是你!不由暗暗为她捏一把冷汗。

原来这上擂台之人正是李雁红见仇文泰和那洪祷无冤无仇竟下杀手她是一极负正义而且同情心极重的女孩见状自然不平一时悄悄取下小蛮弓装好弹子一弹打去。

此举虽欠光明而且又奔人家要害下手但她知道仇文泰身手不凡这一弹子定是伤他不着而且自己可达到救人的目的。当时一不作二不休干脆纵身上台可笑那和她同路来的四鬼在台下简直眼都直了心想看不出这小子会上台而且打的竟是自己的拜兄不由彼此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且说李雁红闻仇文泰一番言后冷笑道:“这位洪师傅又与你有何仇恨何故下如此毒手?仇老当家的你的威风已抖够了何必还如此得理不让人?”

此时那洪涛带愧向李雁红一抱拳道:“洪某多承尊下解救感激不尽尚请赐告大名。”

李雁红笑道:“我叫李砚霜洪师傅你下去歇歇吧这算什么!”叶砚霜闻言在台下一愣心想她不是叫李雁红么?这会儿怎么又成了李砚霜了?

随后一想不觉大悟暗忖她原来借此表明对自己一番深情由此可见这女孩爱己之深了心中不知是喜是愁着实有一番消受。

那洪涛闻言又朝仇文泰一抱拳道:“洪某学艺不精多亏老师傅手下留情我这就不现丑了!”言罢纵身下台也不回座径自走了。

此时那仇文泰一摆手中双笔满面不屑之色道:“如果老夫眼力不差你还是个娃娃吧!好好的日子不过往外乱跑什么……”突然他两目直又用手揉了一下眼看了看才道:“小伙子你胸上这面弓……不是那野叟老前辈的么?怎么会到了你手上?”

李雁红这才想起纪翎赠弓时的话暗忖想不到这老儿还有些见闻那仇文泰此言一出两面棚内高手都不由一惊叶砚霜就见那司徒星和柳二都一怔不由大是不解遂问二人道:“他说那野叟是一个什么人?居然把他吓成这样?”

司徒星皱眉道:“这位老人家可真是形踪飘忽岁数也不知有多大了我在做小孩的时候这位老人家已是大名满天下了如今恐已不在人世了。这年轻人既有他那蛟筋雕弓定是他的高足无疑!”

叶砚霜闻言愈是不解心想她怎么会是野叟的徒弟呢?而且这面弓自己半年前见她时还没见她有呢现在又从哪跑来的?由是愈不解。

且说李雁红听了仇文泰的话本想冒充是那野叟弟子但想想这个谎撒不得日后如果叫他老人家知道可不好办当时一笑道:“你不要怕这弓是我由一朋友处借来的现在我们废话少说你是否还用你那双笔把我也伤了呢?”

仇文泰一听对方和野叟没关系不由宽心大放当时一摆双笔道:“既如此就请老弟你亮兵刃吧!”

李雁红答了声那口聚萤剑已亮在了手中映着灯光闪起一片青霞。

叶砚霜仔细一注意这剑穗儿正是浅绿颜色垂着一块玉玦正是自己剑上故物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暗恩这李雁红真是情痴得可以了。

眼看又是一番兵刃上下血溅擂台。忽然那老镖头往台上一站冲二人一抱拳道:“二位师傅比武依在下看既无深仇大怨还是收下兵刃比比拳脚吧这样大家都保留点余地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仇文泰冷笑一声道:“那就要问他了我倒无所谓。”李雁红还剑于鞘心想你虽有绵手的外号我李雁红轻功也自不弱何况来时身内已穿有那件赤仙蟒鳞宝衣就是叫你打上看看你又能伤我不?

想到这在擂台边一提长衣下摆暗用内力脚下轻轻一点上身不摇不晃双掌合十不藉双臂之力已轻轻纵至仇文泰正面“乾宫”位上翩若惊鸿随着身形一转不藉四肢之力一个“金鸡独立”式一站道声:“请!”这种功夫就难了全凭上乘轻功所谓内三合精气神外三合手眼身**归一李雁红虽无多了不起的武技但轻功练气却是有惊人的造诣故此仅这一手已看得台下不由大喝一声:“好!”

仇文泰见对方一踩位已知道来者实得过高人传授不敢再存大意之心跟着右手一下左手一上摆了个“八卦掌”姿势道声:“请!”这请字一出口气贯丹田抱元守一右掌“仙人指路”暗中却是“云龙探爪”的重手法直奔李雁红“华盖”穴击去这种掌力内行眼中讲究不招不架只是一下犯了招架就是十下。

李雁红识得这掌力厉害左脚一踹自己往左闪开先把正面闪开却不肯硬接他掌力因知道这老儿练有内家绵掌被他打上可不是玩的!

李雁红闪开正面左掌猛出虚点仇文泰的右臂。少林身法毕竟不俗何况这“痛禅八掌”实是华山侠尼最拿手的掌法传之李雁红更是不轻易施出此次因见仇文泰连番得胜身手实是不弱所以一上来就展开这套掌法只见她掌风疾劲身形巧快一招一式全有特殊的变化左掌金钢指点仇文泰右臂是虚实并用只见她突然往后一撤掌右掌突翻出“倒点金灯”、“反劈掌”向仇文泰肋下击去!

仇文泰“云龙现爪”打空身子猛往左风车似地翻了个身双掌齐翻向李雁红下盘便打可谓之灵快已极内力充实招术玄妙静如山岳动若江河吐吞如意收放自如若非李雁红身形巧快也怕难以招架。

李雁红见他这一双掌来得沉实双腿一蛤往上拔起五六尺高才一落地那仇文泰双掌一分右掌已斜着往后打去“大摔碑手”向李雁红后背便扫。这是一招少林独有的招式这仇文泰竟也学会了。

李雁红心中一惊见他这一式更是劲疾仍是少林家数这才知道他原来门户更是不敢怠慢仇文泰这“摔碑手”一出跟着身形一转展开了“十八罗汉手”果然是少林嫡系家法。

此时李雁红双手合十“沙门拜佛”式侧步斜身那仇文泰却是排山运掌直奔李雁红中盘打去。李雁红这才知道这仇文泰竟是少林嫡传莫怪他这般的厉害了。

李雁红待他掌到合十的双手突然一沉分两边绕切仇文泰的两腕。仇文泰把双臂往回一撤身子往回一扑勾腿盘旋急撤双掌。

李雁红此时不得不把自己那看家本领“沙门三六式”展开了。此“沙门三六式”李雁红并非由一尘子处习得乃是师怕紫袍僧亲授之。这三十六式掌法摘取少林武当精华每式均有点穴、打穴、闭穴动手全是重手法武林中仅知华山派有此一着。李雁红往昔习艺时师伯曾告之这沙门三六式因系初创尚在观摩时期万不可轻易施出好固然不说万一不好却要贻羞本派。故此“沙门三六式”李雁红是同师父一尘子一起学的曾很下了一番功夫自出道以来别说是没用过简直几乎差点忘了。

要不是对方这一套“十八罗汉手”招式太厉害。自己一急才想了起来不由暗忖反正如不展出也是要败干脆碰碰运气好了!

李雁红这一展开“沙门三六式”只见人影恍恍拳腿飘飘明明是一掌却临终化拳;明明是一拳落尾又化指。非但那仇文泰大吃一惊暗忖自己一生虽不能说是如何了不起的武林高手但见识却极广对方只一伸拳定可看出其属何来路但见这一套掌拳指掺和的身法自己有生真还没有听说过就连那叶砚霜座上诸人也不由暗暗称奇简直就不知这是套什么玩意!

此时仇文泰踏中宫走洪门心中战战瑟瑟搞不清对方门路侧步走锋二人相背各自走开步眼不过二人在台上动手的地方周围也不过二十尺方圆彼此再一圈回又成了对面。

李雁红一声轻叱见仇文泰竟以“灌穴手”往自己肩窝击来不由一转身重手法“问心掌”直打仇文泰盖穴仇文泰“倒踩七星步”绕在了李雁红背后“双阳沓手”直扑脊骨、。

这一下李雁红暗喜一挺腹就知道他掌劲不够定要化指点穴而自己身着宝衣很可不虑。这一下仇文泰可算输得冤枉。

仇文泰见对方不闪不避仅一挺腰心想你往哪走!突然化掌为指直向她背后“凤尾”穴便戳。

李雁红待其指已戳上突然暗运内功重手法半拧身躺下往后一抖双掌在袖内全是点穴手这一手在“沙门三六式”中为第九式“斩龙手”直劈仇文泰“华盖穴”。

仇文泰正在大喜一指戳下随觉戳处一滑竟未点中同时手指痛疼如割不由大惊他还以为对方竟擅以气闭穴封门之法分明内功已练到入了化境方叫声不好李雁红的“斩龙手”已劈上了还算他猛一侧腿避开了“华盖”穴但却正被劈在了骨节处只听他“吭”了一声这条腿当时全瘫一阵蹒跚退出了五步一跤坐在台上!此时全场雷也似地喝起彩来。

那仇文泰脸色惨白满脸汗下直痛得一阵战瑟。还算李雁红内力不足否则他这腿当时非断不可就这样也够他养个二三个月的了。

李雁红心中明白这种胜法实在是非凭真本事全仗自己宝衣取巧所以见伤了人家心中也实过意不去当时愧道:“仇师傅武功了得小弟实在胜得侥幸!”这时台下连起了三条黑影落在地上。

李雁红一看当中二人竟是自己同了一路的朋友一个是散手铁箕一为九股烟冯奇还有一人却没见过这人是一七旬左右瘦高老人脑后拖着一条小白辫。叶砚霜心内一惊暗道:“雁妹妹这下可完了!”原来这人正是那长白道上闻名丧胆的冷面佛金七。

且说那金七一上台见铁箕也上来了当时笑道:“铁老弟这场让我来你还是先看看仇兄的伤吧!”

仇文泰见自己两个拜弟都上来了还想为自己复仇不由急道:“我都不行你二人不是更白费事?……唉!我这一生想不到会拜在一个小伙手上……”说着翻眼看了看金七点头道“有金大哥来还许成。唉……”

金七见他那份沮丧样子不由苦笑道:“胜败兵家常事仇大哥现在年轻人可不敢轻视了你听见过铁守容么?……别提了我再来会会这李兄弟你下去歇着吧!”

此时散手铁箕冯奇一面搀起地下的仇文泰一面看看李雁红冷笑道:“李老弟你可真会装呀……我们这笔账算记上了!”

李雁红才知仇文泰竟是他们拜兄不由浅笑道:“今天是以武会友动手伤人这是难免的事你老兄说这个话就差劲了!我李砚霜就这么一个人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此时台下嘘声连起都不以仇文泰兄弟为然。仇文泰在二位拜弟搀扶之下满面通红大声对冯奇喝道:“你还说什么嘛!打败了就败了自己学艺不精哪能怪人家?你就少给我丢点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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