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节(1/2)
绿衣人若无其事地端茶自饮。
左庄的气势不小身后跟着大群的人只是这番气势就非眼前小小一个门僮所能抵挡得住。
偏偏那个黑衣童子似乎也学会了他主人的狂傲对于眼前这番阵势毫不心惊只把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对方身子却并不移动。
“铁算盘”左庄在距离对方三尺左右走下了脚步:“闪开小子。”
一面说起手一掌直向对方童子迎面击去。
黑衣童子霍地抬起了手两只手掌“啦”的一声就空接在一块。
左庄鼻子里哼了一声足下前跨一步那只手用力向外再次推出。
黑衣童子由不住后退了两步。
左庄怒叱一声紧接着左掌五指弯曲如钩猛可里一掌劈出直向对方胸腑之间击了过去。
这一掌左庄是安心要对方当场出丑掌势里聚集着凌人的内力不要说真的被它击中万无活理只要被掌风扫上一些也是不得了的。
黑衣童子可不是傻子。就在左庄递出凌人的掌势里黑衣童子瘦削的身子霍地凌空直竖了起来由是乎左庄充满劲力的这一掌可就走了个空。
紧接着黑衣童子腾起空中的身子急地落了下来他左手斜出疾如电光石火般反向左庄背侧间击出左大镖头急切间反手一扳两只手又自迎在了一块。
这么一来两个人四只手便紧紧纠缠一气一时分不开来。
纯就体态上来说左庄实在要比这个瘦削的黑衣童子大得多。
这一霎两个人显然较量上了内力。
张扬着双臂的左庄完全是一副以大吃小的态势两只大手凌空力接之下其力何止千斤?
然而被他压迫之下的黑衣童子却是并不含糊别看他瘦得像人干儿似的可是身子骨硬是挺得挺挺的丝毫也不曾被左庄巨大的力道压下去。
“老鹰抓小鸡”样的左庄一次又上次地抖动着他巨大的身躯每抖动一次必然自其双掌内输出一次凌人的力道这样三数次之后他所施展的内力堪称已达到了顶点然而那个瘦弱的黑衣童子仍然是依然故我并没有在他神力之下瘫软下来。反之左庄本人却反倒显现出有些后力不继的样子了。
就在他第四次运施功力的时候足下显然打了一个踉跄一连后退了几步。
这一刹那他脸上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怒容忽然出一声咆哮整个身子霍地腾空而起肥大衣衫衬满了疾风在空中出了噗噜噜一阵子响声直向着一隅座头上的绿衣人当头直罩下来。
这一手确是出乎每个人的意外。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铁算盘左庄竟然在不敌对方手下一名跟班的情况之下却反倒向对方主人出手实在有点难以理解。然而了解到左庄的心情个性的人此举倒也并非“不合情理”盖因为一切的羞窘愤恨皆导源于现场的绿衣人黑衣童子无非是听从其命令供其使唤的一个奴才罢了。
左庄在恼羞成怒的心情之下乃促使他不顾一切地猝然向绿衣人出手。
这一式“金龟罩顶”确实既快又狠双掌两足同时贯足了真力居高临下霍地自空投下宛若鹰击长空看来功力至猛。
大家伙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得呆住了。
座头上的绿衣人此刻正自端茶自饮猛可里见他右手振处盖碗内的茶水茶叶一股脑地全数倾出变为千百飞星反迎着左庄身上兜了过去。
双方的势子都快到极点。
任何人想不到也万难相信以左庄具有这身功力之人竟然会被小小的半碗茶水给击退击伤。
随着左庄出的一声惨叫他那张开四肢的巨大投影蓦地在空中一个倒仰之势接着即被四平八稳地倒摔了出去。
“噗隆通!”一阵巨大的响声压碎了一张茶几。
左大镖头的身子在地上折了个斤斗霍地欠身坐起只见他满脸鲜血岂止是满脸简直全身上下全都为鲜血所浸满宛若一个血人似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话不曾说出半句顿时倒地昏死了过去。
大厅里所有人目睹如此俱都被这番举止所镇住了。
绿衣人缓缓地由位子上站起来。
这个人实在是一个相当沉着、阴森而讳莫如深的人物只看着他脸上含蓄着的那种笑简直就难以判度他的下一步将要如何了。
胡、侯、赵三个人眼看他如此的神威俱都由不住心里一阵毛一时不禁相继向后节节后退。
胡九爷退到了一张座位处情不自禁地坐下来:“你……你想怎么样?”
侯三爷也开腔道:“告诉你汉……汉阳府可不是好撒野的地……方。”
柳大眉以及一群野草闲花更是吓得拥挤一团人人脸上变色抖成一团较之先前的打情骂俏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胡九爷终于又回复了他的自信与尊严用力地拍着椅子手把打着官腔道:“你可要想明白一点这里官私两面都有我的人你要是敢心存……不轨!嘿嘿!你可是讨不了什么好的。”
绿衣人笑靥如故只是端的是“笑里藏刀”:“你最好闭上你的嘴还有你你!”
三个“你”不用说一定是代表了眼前的三位大爷随着他手指之处三位大爷果然就安静了下来。
绿衣人笑了笑道:“蜡烛是不点不亮有些人天生的贱骨头你的刀不架在他脖子上他休想听话!就像你们阁下几位。”
侯三爷在位子上挺了下肚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急!”绿衣人慢吞吞地道:“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来谈一笔小买卖。”
胡九爷翻了翻眼皮道:“我们素不相识有什么买卖好谈的?”
赵二爷转过脸看着胡九爷道:“胡兄我看得请府台衙门的刘师爷来。”
话才出口即听得绿衣人一声朗笑三位大爷顿时心头一寒一齐注视过去。
“说得好!”绿衣人收敛住笑声缓缓地道:“其实也不劳费心下一步我跟着也就会去拜访府台衙门也许你们还不知道!除了府台衙门之外我还有一笔大买卖要跟紫禁城里的皇帝大佬倌谈一谈呢!当然这是一笔很大的买卖眼前与你们无关也就用不着多谈了。”
三个人由不住又交换了一下眼光心里像是着了一记闷棍一样的不自在。
胡九爷半天出了一声叹息频频冷笑道:“谁叫我们今天落在了你的手里呢大不了捐几个钱吧没什么了不起。”
赵二爷也寒下脸道:“既要人家拿钱态度就要好一点。”
绿衣人一笑道:“所以我一直都是带着笑脸。”
“这不是笑不笑脸的问题!”侯三爷拍着他鼓膨膨的肚皮道:“钱的事情总得要人家心甘情愿呀!”
“那你就错了!”绿衣人半笑不笑地道:“真要你心甘情愿那就谈不上是‘不乐之捐’了。”
“不乐之捐!不乐之捐!哼哼!”胡九爷也挺了一下他的大肚子:“说吧只要不太过分我们给你就是。”
绿衣人皱皱眉道:“这可难说好吧我这就先向三位不乐之捐啦。”
一面说着他一面转过身来走向原来的座位处缓缓坐下回身招招手道:“三位请过来一下。”
三个人对看了一眼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胡九爷第一个欠身站起来其他二位也只好跟着站起三个人悻悻走过来:坐好。
眼看着一场兵争似已结束鸨儿柳大眉才从骇慌惊悸中恢复了正常她那善于讨好的一张脸立刻布满了笑容。
堆着惊悸犹存的笑她拍了一下手道:“来呀给大爷倒茶侍候着上烟!”
奈何那几个早已受惊的姐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凑这份热闹了尽管是鸨儿频频拍着她那双粉团儿的玉手、却只是你推我我推你乱作一团谁都像脚下生了根似的再也走不动一步。
柳大眉正要装声作态地骂上几句却被绿衣人异常明亮的一双眼睛制止住了。
“对了鸨姐儿你过来这里也有你一份儿。”
绿衣人看着花俏的鸨儿虽是笑脸洋溢却有其不怒自威之处柳大眉在他的目神里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请坐下。”
柳大眉真的就坐下了。
这当口只听得地上出了沉重的出息之声敢情先时昏倒在地的那位金狮镖局的大镖头左庄已然幽幽地醒转过来。
铁牛李赶忙上前侍奉着虽然他自己看上去也够狼狈的。
“哼他醒的倒正是时候。”说话时绿衣人的眼睛直直地盯在了铁牛李的脸上:“劳驾请把左大镖头搀过来坐下。”
铁牛李不敢不遵看看左庄一身血渍却又有些害怕:“总镖头他伤得不……不轻。”
绿衣人点点头:“当然不轻不过放心他还死不了就是了死了我这个不乐之捐就捐不成了。”
铁牛李不敢不听一面点着头一面把受伤的左大镖头搀过来扶着他坐下又送上了茶。
左庄三魂幽幽醒转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心里自然有数只气得频频叹息不已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勉强地喝了两口茶摇摇头表示不想再喝了。
绿衣人看看铁牛李冷冷地道:“你可以退下去了我担保他绝对死不了就是了。”
铁牛李忙自退开一旁。
左庄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圆瞪着两只眼正想翻身站起来忽然觉得当胸软麻穴道上微微一麻情不自禁地又向后软了下来。
却见绿衣人正用一只手指头指点着他道:“你还是老实一点地听着好何必自讨苦头呢。”。
说完了这两句话放下了手左庄才又失去了胸前那种麻软的感觉。
左庄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瘫在了椅子上他心里敢情有数得很;从刚才那番动作上判来对方这个绿衣人明是内功己臻至极点的人物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几下指点暗中却有“隔空点穴”的秘招在内很明显的正是暗示对方“还是乖一点的好”。经此一番示警左庄可就真的不敢再有异动了。
绿衣人乃自慢条斯理地目注向距离自己最近坐处的胡九爷含着笑道:“阁下的家财颇是可观本地有五处买卖分号另外九江有三处大窑买卖大得很长江几省都有你的生意。”
胡九爷一怔想说什么却被绿衣人的手势止住了。
“你不必多说我们的调查清楚得很依阁下的家财光只是现银少说也有七百万两之数。”
胡九爷脸色又是一变因为对方所报出的这个数目显然把他摸得太清楚了。
“因此我们向你开出的这个数目还不至于让你为难。”
胡九爷挺了一下肚子冷笑道:“多少?”
“一千万两。”
“多少?”胡九爷显然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千万两!”绿衣人慢吞吞地道:“这个数目你是一定可以拿得出来的。”
“荒……唐……”胡九爷大声道:“我的全份家财才不过是七百万两你就要我捐出一千万两?”
“不错!”绿衣人道:“我说的七百万两只是你的现金并不包括你的那些房屋和存货。”
胡九爷大叫道:“难道你要我变卖产业变成一穷二白?简直是荒唐!”
“不错我们正是这个意思!”绿衣人脸上开始失了笑容:“你的那些产业原本还可以值上千万两之数只是急切间变卖最少要打一个对折所以只能算五百万两你虽是标准的一个奸商但是早年倒还刻苦过一阵子剩下的两百万两银子其中大半数还要用来解散手下的伙计余下之数如果你能节省一点、后半辈子应该还不成问题的。”
胡九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个劲儿地冷笑着!“哼哼!你以为我真的会照你的话这么做么?”
“你最好听话。”
“如果我不听话呢?”
“那就不太好了!”绿衣人喃喃地道:“只怕你得不偿失因为那么一来你将要失去另一只胳膊。”
胡九爷愕了一下莫名其妙地道:“另一只胳膊?”
话才出口即见绿衣人右掌隔空而出凌空一击随着他的手势空中传出了猝然的一声尖锐破空声紧接着隔座的胡九爷一声惨叫一只鲜血淋漓的胳膊竟自齐肩被切了下来。
这番举止不啻大出在场各人之意外俱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眼看着胡九爷身躯一阵于战抖鲜血直涌而出。
然而绿衣人的一切行动皆出自事先的安排从容得很只见他右手猝抬隔空一连指了几下用“隔空点穴”的手法把对方穴道止住血液立刻止住了外溢胡九爷身上的痛楚显然也大为减轻由于失血不多痛楚不剧虽然失去一臂竟然没昏过去。
胡九爷抖颤得厉害簌簌自椅子上站起来:“大侠……饶命……饶命……”
一边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给……我给……只求你饶我这条命。”
“我不要你的命记住十天以后正午之时在你府上见面一千万两银子分列十张银票要各大埠通用的‘正通宝’银号的。”
“是是……我记住……记住了……”
绿衣人冷冷一笑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胡九爷叩了个头抖颤着身子站起来几乎是直着嗓子吆呼他的听差的:“张才狗奴才……快来。”
张才应声跑过来看起来比他主人更害怕全身上下抖成一团。
“快……扶着我……叫他们套车。”
张才搀着主人哆哆嗦嗦地跑出去一半胡九爷才想起还忘了拿他的那只断臂又回过身来。
绿衣人笑道:“你还指望着这只断手能够接上去么?不过带回去作个纪念也好。”
张才用衣服包着那只断手主仆二人一般地颤抖。
“记住半个月内日敷‘金疮散”不使流血不能见风再找伤科大夫好好瞧瞧要不然你这条命可不容易保住。”
这番话出自绿衣人像是开玩笑般的口吻里却把这位有瓷器大王之称的胡九爷吓得三魂出窍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嘴里一连串地应着在他那个跟班的张才搀扶之下匆匆离去。
这一次看门的黑衣童子不再阻拦等他二人离开之后又恢复原来位置站好。
大厅内这一霎真可算得上鸦雀无声。每一个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尤其是侯、赵、左这三位大爷几乎都吓瘫了。
绿衣人一双眸子缓缓地转向他所要“不乐之捐”的第二位东楚钱庄的侯三爷。
侯三爷就像吃了烟袋油子似的一个劲儿地抖个不停:“大侠……客……饶……命……我……我……”
侯三爷差一点儿就快缩到椅子下面去了。
绿衣人点点头道:“你们四个人在汉阳城论家当儿都有的是吃喝玩乐真是享尽了人间福气人不能一辈子老是享福从现在起我想就是你们受罪的时候到了。”
“我……大侠……要多少钱我都给……只求你……不要毁了我……”
绿衣人“哼”了一声一笑道:“我很清楚你的钱庄是专门放高利贷起家的各大埠都有你的分号你还有个外号叫‘吸血虫’是不是?”
侯三爷呆怔了一下用力地摇摇头道:“不不……大侠客你千万不……要相信我……的钱庄生意再本分也没有……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一面说频频顾左右的赵、左二位道:“是……不是?是不是?”
只可惜他们两个人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各怀鬼胎顾自己都来不及了哪里还顾得了他?
侯三爷干挤着两只眼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要哭了出来显然这“不乐之捐”的滋味确是不快乐得很。
绿衣人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道:“我也给你十天的时间八百万两银子十天后午时我会准时拜访。”
“八百……八百万两?呀!老天……”侯三爷杀猪也似地叫了起来。
“你拿得出来的。”绿衣人话声出口右手倏地凌空而出空中传出来一声尖锐的劈空之声和先前的胡九爷没有什么两样侯三爷一只左臂齐着臂根断了下来紧接着绿衣人五指虚按以奇异的“隔空打穴”手法打中了侯三爷身上五处穴路为他止血、定痛侯三爷再次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绿衣人唤来了侯的随从把他立刻搀扶出去他的眸子接着转向大元米号的赵子方赵二爷。
赵子方不等他开口先自扑通跪倒在地如丧考妣地哭了起来:“我的米号只值一百万两银子大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不错!”绿衣人缓缓地道:“你的家当是比他们少了一点但是你私藏的米却是很可观。”
赵二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着:“可是大爷……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呀……前年我还赈过灾捐过米……”
绿衣人一笑道:“也许你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不是在审案子这一点你先要弄弄清楚!五百万两限时七天!情形跟以上两个人一样!你快回去准备去吧。”
赵子方知道多说无用磕了个头赶忙爬起来。
当他眼睛与对方眼睛接触的一霎绿衣人奇快地递出了他的双指。
可真是惊心动魄的一霎随着绿衣人的一双手指凌空挖处一对鲜血淋漓的眼珠子已自赵老二的眼眶子里滚了出来。
姓赵的像冤魂附体地鬼叫着一时频频打起转来自有他的手下将他搀了出去。
“现在该你了……”绿衣人深湛的目光盯向左庄。
左庄前受巨创兀在伤痛之中只是他毕竟是习武出身尽管面临着生死存亡的一刹那仍有其“宁折不弯”的个性。
面对着绿衣人的炯炯的目神他冷冷笑着道:“不乐帮的手段果然阴狠毒辣今天我总算见识了。”
绿衣人微微一笑道:“那是你一直没有遇见过我们的手法一向如此百十年来并无改变。”
“可是我耳朵里只听过贵帮的三位帮主却不曾听说有阁下这么一位。”
绿衣人笑了笑:“你说得很对过去的几次捐款一向是由三位帮主亲自收取只是最近因为三位老人家春秋已高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不得不勉为其难了。”
“哼哼!”左庄气忿填胸几乎为之气结地道:“这就难怪了……朋友你报出个万儿吧。”
绿衣人一笑:“由于我出道太晚到现在江湖上知道我的人还不多有几个不耐烦的朋友都管我叫‘无名氏’也有人叫我‘不乐君子’因为凡是我去的地方人家都很不快乐这倒也不是假话随便你怎么称呼我都行。”
左庄勉强挺了一下身子十分凄惨地笑道:“你们不乐帮这种行为又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绿衣人喃喃地道:“强盗喜欢杀人放火比较起来我们要文雅得多。”
左庄一直在大声地出息着听到这里呼息声更大了。
“君子服人于德小人服人以力……哼哼!”他徐徐道:“你……怎么配算为不乐君子?”长长叹息了一声他无限气馁地道:“我活了这么大确实还是第一次见过天下武林中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帮派……嘿嘿不乐帮……不乐帮!”
绿衣人道:“关于这一点并不稀奇很多人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左庄忿忿地一哼道:“说吧要多少钱?”
绿衣人那张笑脸忽然罩上了一片铁青:“我们不要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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