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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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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明的时候他们各自小睡了一会儿谭啸起床之时见西风已盘膝坐在床上做着内功他不由吃了一惊心说我也太大意了要是他方才要取我性命岂非易如反掌?

其实西风并非没动过这种念头只是他昨夜尝过谭啸的机警生恐一举不成反倒坏了事情。

谭啸下床后仍然含着笑脸道:“早啊!”

西风连忙道:“早!早!”

说着下了床拉开门叫人打水泡茶。

谭啸经过一夜沉思已经胸有成竹他丝毫也没带出异色来只是对于吃食一项他却非常小心。凡西风动过筷子的他才敢动。

早饭后西北虎常明带着预先准备好的愉快神色进来他今天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一进门先抱拳道:“老弟台早啊!”

谭啸欠身道:“常兄早!”

然后他皱着眉问常明道:“听西风老哥说沙漠里这两天起风因此我们不得不再打扰老兄两天了。”

西北虎目光瞟了西风一眼后者正带着得意的微笑似乎在说:

“怎么样?我有一手吧!”

常明张着大嘴煞有介事地道:“可不是吗!老弟!你就别说客气话了你多住几天好啦!你是贵客我们请还请不到呢!”

谭啸低头笑了笑心说:

“我们是哑巴吃饺子肚里有数;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西北虎常明大马金刀似地坐了下来一只手摸着下巴笑道:“老弟台你是稀客今天愚兄准备了桌酒菜权作为老弟洗尘也算略尽地主之谊。老弟!你无论如何要赏脸哟!”

谭啸努力做出一个微笑其实看起来有点像冷笑说道:

“常兄太客气了小弟一定叨扰就是。”

他实在难以排遣内心的愤怒他现人实在是一个最虚假的东西。就像眼前这两个人他们作好了圈套用美丽的谎言来引诱自己上钩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西风笑了笑道:“老弟!你还有什么事想不开?”

谭啸哼了一声目光向二人一扫道:“我是想如果这么死真是死不瞑目!”

他真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话方出口不禁十分后悔。果然他的话令二人大吃一惊互相看了一眼脸神陡变。常明讷讷道:

“老……弟……你这话是……”

谭啸哈哈一笑干脆爽朗地道:“二位老哥小弟是一个身负血海深仇之人不瞒二位说小弟之仇人全系当今武林最厉害的人物因此常常感到这条命有朝不保夕之虞。”

二老面色略微放松了些。西风哈哈一笑打趣道:“老弟!你有这么一身好功夫谁还敢动你?”

谭啸哼了一声道:“老兄你这话就错了俗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拿二位来说真要动起手来小弟只怕也不是二位对手呢!”

二人不禁又是一怔相对愕然。谭啸生怕说得太露骨当时忙又接道:“二位可知武林中有天马行空晏星寒、剑芒大师、红衣上人以及白雀翁朱蚕这几位人物么?”

西风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这几个人又怎么样呢?”

谭啸单刀直入地道:“他们都是我的仇人我与他们不共戴天。有一天不是我死在他们手中就是他们死在我手下!”

二人脸色又是一变因为谭啸坦白得令人可怕。西北虎看了西风一眼耸了一下肩膀笑道:“老弟!你有这种志气很是难得也许不久你就能如愿以偿。”

西风瞪了他一眼问谭啸道:“老弟!你自问功夫比他们几个如何呢?”

谭啸吟哦了一声冷笑道:“别人不敢说要是白雀翁朱蚕我还真没把他看在眼内此人早晚遇着我定要叫他血溅掌下!”

西风由不住又看了常明一眼当时哈哈笑了几声随即把话题扯到了一边。谭啸想起一事装着好奇地问道:“常见今日请客尚有外人么?”

西北虎常明笑道:“只有老弟你一个人西风老哥不算什么外人。”

谭啸心中暗忖莫非他二人竟敢对我下手行凶么?又想他们一定另有计谋绝不敢如此草率行事的遂也就未露出吃惊之态暂时放开心和二人闲谈了一阵。他忽然想起一事含笑对常明道:“府上好宽敞的地方可否带小弟参观一下?”

西北虎常明微微一愣点头笑道:“自然可以只是地方太过简陋了。”

说着站起身看了西风一眼二人一前一后把谭啸夹在正中走出了房门。这时阳光正炽但是并不热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适。

常明带着谭啸在院中走了一圈指点了一番。谭啸非常注意院中的地势和墙的高低他又笑问常明道:“小弟那匹坐骑乃是一位恩兄所赐此马生就怪脾气每餐非主人亲喂不食可否请常兄带小弟去看一看就便喂它些草料。”

常明怔道:“哦!还有这种事?”

遂前行带路在侧门一边的马棚里谭啸看见了他的爱马那马正在食槽里大吃大嚼看见主人来兴奋地扫着尾巴。

谭啸咦了一声道:“奇怪它居然不用我喂也吃东西了。”

他说着目光注意着马厩里的情形和通门口的路心中盘算着必要时的措施。西北虎常明怎会想到他的用心口中一个劲地赞赏着这匹马说是他平生仅见。西风却是一语不因为睹物思人看着这匹马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狼面人袁菊辰而袁菊辰正是他最为妒恨之人。

老实说他之存心想害谭啸固然是受白雀翁朱蚕所托;而暗恨他结交袁菊辰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理由。

三人看完了马之后谭啸随着常明转回后院走近朱蚕住处时谭啸有意走近了些他见那间房子窗门大开着可是已不见朱蚕的床和人。室内的桌椅也有了些改动他知道朱蚕此刻一定已移居到地下室去了。

一想到朱蚕他不禁有些血脉怒张的感觉;而且他很快地想到了“复仇”这两个字。

在这所宅子里走了一转之后他已把这儿的环境了解得很清楚;并且断定这大宅里除了两三个佣人之外再没有什么人。至于空下来的房子是作什么用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西风和常明哪里会知道这个少年心中所起的念头他们只不过感到有些奇怪罢了。因为谭啸对于四周的环境似乎特别感兴趣。

回房之后常明暂时离开了一会儿房中只有西风陪着他他嘻嘻笑道:“今天老常请客咱们得好好吃他一顿。兄弟你的酒量如何?”

谭啸由位子上站起来笑了笑道:“我不会喝酒你莫非不知道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转到了西风的背后双掌显著地挥动了一下可是内心却告诉他:“忍耐一下吧他也许并不是一个最坏的人……不可杀他。”

想到此他的手便抬不起来了时机一瞬即逝。西风忽然“刷”的一声转过身来当他触目到谭啸的神色时不由面色一变干笑了一下道:“你……”

软心的谭啸望着他苦笑了笑心里说:

“卑鄙的人你也许是不该死的……等着瞧吧!我总不会太便宜你的。”

他朗声笑道:“西风老哥有人曾经出卖过我我用剑削下了他的双耳不为过吧?”

西风怔了一下:

“我不太懂……”

谭啸放松了一下脸色踱了两步暗忖道:“我不能让他怀疑。”遂笑了笑说:

“我是说在数年以前我认识了一个朋友此人存心陷害我已非一日一朝被我现我削下他一双耳朵……”

西风呵呵笑道:“太轻了!太轻了!起码要断他一臂。”

他在说这句话时竟然丝毫不脸红谭啸不得不佩服他的镇定他作了一个难以觉察的微笑。内心忖道:“西风!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你休怪我手狠心毒!”

西风笑了笑道:“老弟!过去的事就算了不要再去记挂它了。”

谭啸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西北虎常明推门进来含笑道:“老弟!请用便餐家居边野没有什么好吃的请多包涵。”

谭啸微微一笑道:“常兄太客气了。”

西风由位子上一跳而起道:“好啊!我肚子早饿了走!”

三人出了房门来至一间敞厅厅内摆着一桌盛筵。离开中原以后谭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丰盛的筵席可是他的食欲并不高。几经推让之后谭啸被推在位上坐了下来。

坐定后西北虎常明持壶斟酒一面眯着眼笑道:“兄弟是喝白的还是黄的?”

谭啸内心颇有些紧张因为眼前这两个人既存有陷害自己之心可不知他们究竟是用什么手段。他微微怔了一下浅笑道:“小弟本是滴酒不沾既是老兄好意小弟就略饮少许白黄不拘。”

常明一手端起杯子满满斟了一杯白酒哈哈笑道:“少喝一点无所谓。来老弟这是真正四川来的大曲。”

说着他又给西风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谭啸冷眼旁观心知这酒是没有疑问的他端起酒杯略一注视见酒色纯清当时毫不考虑地一仰头“咕噜”一声把杯中酒干了。

西北虎怔了一下看了西风一眼道:“好酒量!老弟!你可冤苦了我们啦!来!再来一杯!”

谭啸目光在他方才倒酒之时已看清了在托盘之中另置有一壶酒他心中已有了数当时毫不顾虑地仰又把杯中酒干了。

西风嘻嘻一笑以手拍了一下桌子道:“行!海量!”

他说着话一仰头咕的一声也把杯中酒干下了当时把杯底向谭啸照了照。常明也仰把杯中酒干了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这时桌边有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在侍候着。常明挥了一下手道:“你下去吧!我们有一会儿喝呢!”

那仆人弯身施了一礼下去了。谭啸心中更是了然他知道时候已经差不多了。

果然常明笑着右手把另一酒壶持起对谭啸笑道:“老弟再来一杯三杯下肚咱们再猜两拳你是真人不露相!”

谭啸装作毫不介意地微笑着任他把酒满上了一杯。这时西风抓起先前的酒壶一面嘻嘻笑道:“来!咱们也满上。”

他说着先为西北虎常明满上了一杯又为自己满了一杯这种毫不为奇的动作内中却包含着极大的隐秘若非是心存注意的谭啸任何人也不会注意到。

单从酒色上来看那是一点也分辨不出不同之处的西风和常明一同搁下酒壶满脸堆着笑容。就在这时谭啸忽然对着窗外一笑作点状西风和常明不禁同时一回头。就在这一刹那谭啸以极快的手法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和常明面前的杯子换了一下。

他的手方一放下二人也都回过了头来常明问道:“是谁?”

谭啸微微摇头一笑道:“是贵管家没什么!”

西北虎常明看了西风一眼微微一笑举起了面前的杯子对谭啸和西风扬了一扬道:“来!咱们再干了这一杯门前清。”

他说着率先一仰头把杯中酒干了长长吁了一口气笑道:“好!”西风也干了下去谭啸却只喝了半杯假装摇头道:“不行!我实在喝不下了。”

常明不由一怔哈哈笑道:“什么话?男子汉大丈夫一杯酒也喝不下!老弟!快干下去咱们猜拳!”

西风也在一边连连劝说谭啸才装着无可奈何模样把剩下的半杯酒慢慢喝了下去。

他在喝酒的时候注意到两个人的脸色那种欣慰渴望的笑容四只期待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直到谭啸喝干了杯中的酒之后他二人才恢复了镇定的神采。

现在他们一颗心算是完全没有顾虑了。

谭啸放下了杯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西风一双贪婪的眸子开始大胆地在谭啸胸前的短剑上游移着他认为现在是占有这口剑的最好时候了于是嘿嘿笑了两声道:“老弟!这口剑我是愈看愈爱可否再借我仔细地看一看呢?”

谭啸偷目看了常明一眼却见他微皱着眉头不时地舒着腰脊似乎已感到有些不妥了。至此谭啸一颗心算是完全放下来了。

他朗声一笑一面自颈上把那口阿难短剑解了下来目放精光道:“老哥哥这口剑上有个神奇之处你莫非没有看出来么?”

他一边说着“丝”地一声把锋利闪目的剑刃抽了出来。西风觊觎的眼睛闪烁着惊异的光芒张了一下嘴巴道:“哦!在哪里?”

谭啸唇角上带了一个难以觉察的冷笑他那双眸子里一这时毫不保留地喷吐着愤怒冷目一扫侧座常明已有些摇摇欲倒之态。

他再没有什么顾虑了当时把剑向前一送剑尖几乎碰到西风的咽喉西风向后缩了一下惊道:“小心!小心!老弟!什么奇处呀?”

谭啸轻快地翻动一下剑刃冷冷一笑道:“这不是么?”

西风只见白光一闪当时不及缩身只觉喉下一阵奇痛口中方自“啊”了一声红红的血已顺着他颈下流了出来。

他抖动了一下讷讷道:“啊!啊……你……”

谭啸陡然出手扣在了他左手脉门之上虽只用了三成内力但因为所扣之处正在对方脉门之上所以这一霎时西风整个人抖成了一团脸色突地大变。可是他尚很自信地大声吼道:“倒!倒……倒下去!”

“砰”的一声不错果然有人倒下去了只是不是谭啸而是常明。

西北虎就像个死猪似地倒在了地上口中狂吐着白沫他喝下了份量极重的迷药这药是下在谭啸酒中的但很不幸却教他自己喝下去了。

西风目睹此状不禁吓得双目一凸。谭啸右手剑尖仍然在他颈下一分多深的皮肉中抖动着他吓得牙关格格地抖战着讷讷道:“啊……小兄弟!你不可……不可杀我!”

谭啸哈哈一笑冷冷说道:“西风我何处错待了你?你这么狠心害我?”

西风咽了一口气面色铁青道:“兄弟!你……你不要误会……”

谭啸剑尖又前挺了一分。西风不禁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抖得更厉害了翘着下巴几根黄胡子上都让血沾满了。

“老弟!你不能杀我我求求你!”

“我绝不杀你!”

谭啸冷笑着说。西风翻了一下死鱼似的眼睛:

“那么请……问……你要如何呢?”

“你自己说的你还用问我么?”

西风打了一个冷战又咽了一下口水道:“我说的?没有啊!”

“哈!老兄你太健忘了!”

这愤怒的青年说完了这句话再没有什么好犹豫了持剑的手腕倏地向后一收白光一转西风只觉两鬓一冷桌面上赫然落下了一双人耳。他不禁吓得“哟”一声哑声道:“兄弟!你饶……”

谭啸左手一松他脉门西风倏地向后一转就在这时他出了更大的一声惨嗥一只血淋淋的左臂整个地断落在地。他的身体也随着倒了下去顿时人事不省昏了过去。

谭啸望着地上的两个人怔了一怔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他走到西北虎身前短剑轻翻如法炮制削下了他的双耳只是没有再斩他的手臂。就如此地上已流满了鲜血。

他咬了一下牙心中想道:“这是他们的报应我已是手下留情了!”

然后他把短剑收回鞘中重新系在了颈前上前把窗子关上拉上了帘子正想举步而出忽又觉得有些不忍。

他走到西风身前用“点穴止血”的指法点了他的伤臂顿时止住了流血。看了看二人这种惨象他不禁有些恻然可是他决心要这么处治他们毅然狠心撇下他们走了出去。

他把整个的仇恨倾注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马上就要和他对面了。

白雀翁朱蚕养伤的那间房子他是轻车熟路不消几转已来到那间房中。

室内置着一张长案几张太师椅。谭啸冷笑一声慢慢把桌子推开果然他现白石地上有一个四方形的石门。如不仔细看绝难看出这证明地下果然有一间地下室。

谭啸冷笑了一声转身把门窗关上他的心紧张地跳着双手有点抖;可是他仍然轻快而有力地把地下室的门弄开了。

眼前是十数级石阶微弱的灯光由里面射上来当他用最大的决心和勇气走下三四级石阶时地下室内传出了白雀翁的粗嗓门:

“谁?”

“我!”

“你……是谁?”

“现在你已经看见了!”

随着这句话之后谭啸整个身子已经完全下去了。

阴冷的地下室内点着一盏黯淡的灯一张靠着墙的单人床床上此刻拥坐着那个惊吓、愤怒的白雀翁朱蚕。他张大了那双三角眼苍白的面颊颤动了一下突地双手在床沿上一按整个人窜了起来。

这老儿虽是在重伤之下身手仍然了得他身子就像一只灵猴一般白影一闪已落在了谭啸身前双掌一错用“十字手”直向谭啸小腹上插去。

这一手倒真是出乎谭啸意料之外因为他想不到朱蚕在体伤未愈之下竟然敢向自己动手。当时顾不得多说身形向左一闪避开了朱蚕双掌。这老儿惨笑了一声倏地纵身直向石阶上遁去谭啸冷笑了一声道:“朱蚕你还想跑么?”

随着这句话他整个的身子就如同是一阵风似地闪到了洞口石阶处不偏不倚正阻在了朱蚕身前。他这种快疾的动作令朱蚕大吃了一惊。殊不知谭啸这种步法正是新近由天山学来的怪异步子。紧接着他又用了一式怪招双手向外一翻!

这一翻之下朱蚕的“气海”、“桑门”两处大穴立即在他指力的劲道之内。这种怪异的招式逼得白雀翁向后紧退了五六步。

他那老脸上一阵青由于方才起势过猛已使他身形厉害地晃动了一下冷汗由双眉沁出。

他怪笑了一声神色极为难看地道:“小子!你来得好我正要找你!”

谭啸身形纹丝不动他把整个的背部靠着洞口以防朱蚕脱逃;然后笑了笑说道:“朱蚕你的苦心完全白费了!”

朱蚕单手扶了一下墙面色灰白毫无血色地狞笑了一声:

“小子你说什么?”

谭啸哼了一声瞳子里闪着异光道:“你的心腹西风和常明已被我乖乖地制服了!现在轮到你了!”

白雀翁紧紧地咬了一下牙齿冷笑道:“你想趁我于危么?”

谭啸狂笑了一声道:“矮鬼你休想再逞诡计!今日此刻就是你寿终正寝之时!”

他进逼了一步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必须死!”

朱蚕狂笑了一声他那矮小的身子在他霍然举起双手之时似乎暴长了许多捷似飞猿似的已窜到了谭啸头顶上。

他并不是想伤谭啸而是存着脱逃之心他知道目前自己绝没有力量来对付他!

可是他又失败了。

这年轻人显然并不紧张地抬了一下手那势捷如飞的朱蚕又再次落了下来。

白雀翁已看出来这青年似乎身负一种过去未曾见过的怪异功夫他怔了一下面上变色道:“你……”

他口中这么说着二次一咬锐齿双掌上用足了劲力用“小天星”的内力劈空打出当空出了“啪”的一声。一时之间砂石飞溅可是并没有伤着谭啸而朱蚕却由于用力太猛身子后退了好几步前胸剧烈地起伏着冷汗涔涔而下。

谭啸脸上带着一层薄怒和无情的微笑朱蚕认为自己眼花了因为他根本没看清谭啸是如何躲过他方才那奋力一击的。

他开始感到有些害怕了身子颤抖了一下似乎摇摇欲坠。第三次施出了他的救命绝招整个身子向前一倒双手十指箕张直向谭啸两肩抓去。

休小看了他这一式这是他苦练了二十年的大鹰爪力只要被他十指尖风所触谭啸万无活理。

可是这年轻人仍然是轻轻地转了一下身子又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这一招。

朱蚕长啸了一声奋最后余力突沉双掌用“大推山门”的内家功力直向谭啸两肋击去!谭啸此刻所施展的正是雪山老人所传的奇门异功“黑鹰掌”就在朱蚕这一式之后谭啸冷叱了一声把这套奇绝奥妙的功夫展了开来。

一时之间但见石室之内人影憧憧七八个照面之后也就在谭啸的身形第四次起落之时朱蚕出了一声沙哑的笑声道:“不要再打了!”

他忽然踉跄地退出了七八步之外惨笑了一声道:“小子!你说你想要怎么样吧?”

谭啸哼道:“你还想跑么?今日你是插翅难飞!”

朱蚕面色灰白额角已沁出了冷汗他一只手扶着床栏狞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我并非是怕你我吃亏在内伤未愈!”

谭啸退后一步仍然严守梯口冷笑道:“这和我在衣马兔时没有什么分别!朱蚕你应该想到眼前你的下场了!”

白雀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绝不愿如此束手就缚当时一双三角眼转动了一下道:“谭啸!你不可轻视我的三炁内力!”

他冷冷一笑道:“我可破出十年功夫在现在的情形下与你一拼死活你很难逃得活命的只是……”

他极难看地笑了笑打量着谭啸面上神色道:“只是我不愿如此做因为那样对我自己是有很大损失的。”

谭啸心知他这是缓兵之计其实他由于内伤未愈像三炁内功这种重手法是万难施展的。他已是强势之末却仍不忘诡计弄人想到此不由脸色一沉道:“朱蚕!你休再弄诡计!我可不怕你的三炁内功你尽管施出来就是。”

朱蚕哈哈一笑动了一下伤躯道:“谭啸你休逼我如此须知人死不能重生你一向是个很机灵的人怎么这问题却想不通?”

谭啸剑眉微蹙心说这老儿危言耸听看他这种情形说不定又在动什么念头。我却不要上他的当还是战决把他结果了再说。

想到此他微微冷笑了一声左手在前胸短剑柄上按动了一下把剑抽出了鞘。朱蚕面色一变后退了一步伸出双掌沉声道:“且慢糊涂的孩子!你……”

谭啸面色一沉道:“谁是你的孩子!老儿你死期到了!”

他说着这句话短剑向外一分第一招就是新学成的匣中剑招寒光一闪剑刃已至白雀翁面前。

朱蚕知道自己不得不与其一拼了身形向左一拧猛沉右掌用“分翅手”去夺对方短剑。可是他却想不到谭啸这种剑招的怪异之处这剑招是雪山老人倾十数年精力潜心造就出来的菁华每一招每一式都极具威力绝非白雀翁所能想象得到的。

白雀翁朱蚕“分翅手”方递出忽见谭啸手腕一振寒光一闪那口剑竟荡起了两朵剑花直向自己左右双眉上袭来他这才知道厉害不由吓得口中“啊”了一声身形侧转左肩疾晃。可是雪山剑式并非他所想象的那么好躲只听得“嘶”的一声锋利的剑刃直由他左肩头划了过去足足地给他划下分许厚的一片肉来。

朱蚕痛得一皱眉鼻中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如同怪鸟似地斜着腾了起来往下一落正好站在自己床上他狂笑了一声道:

“小子你敢!”

可是愤怒的谭啸一剑得势愈不可中止足下一滑冷笑道:“朱蚕你纳命来吧!”

他口中这么说着掌中剑一抖出啼哩哩一阵低呜之声剑尖向下一沉雪山剑招的第二式“秋萤遍野耀眼明”只向外一抖。白雀翁目光所及竟是一片大小的光点不容他看清来式虚实两胯上已各自着了一剑鲜血顺着腿淌了下来。

朱蚕惨笑了一声身形向前一窜可是落地之时他竟已站不住脚了左右一晃“噗”地一声坐在了地下。谭啸身形疾晃已到了他面前右腿一抬“噗”地一声把他端了个正着。朱蚕想再转身只觉胸上一沉已为谭啸踏了一个结实那口精光耀眼的剑刃已逼在了喉下。

他不禁吓得张了一下嘴随即长叹一声哑着嗓音道:“快!快!给我一个利落!”

谭啸足下用力一踩朱蚕面上青筋一根根凸了出来。他的剑往空一举长叫了声:

“爷爷不孝的孙儿今日为你报仇了这是第一个。”

他说完后正要以剑下刺忽见朱蚕怪目突睁叫了声:

“且慢!”

谭啸剑尖向后收回半尺怒目下视。朱蚕忽然狂笑道:“谭啸你听我一言收回你的剑和脚!”

谭啸啐了一口道:“呸!”

朱蚕面色极为难看地怪笑了一声:

“小子士可杀不可辱我朱蚕既然落入你手生死是另一回事但我白雀翁也是江湖中一个人物你放下脚让我自了。”

谭啸目泛泪光听了这句话他真有些犹豫不决了。

白雀翁朱蚕冷笑道:“当初你祖父是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你连一个侠士基本的风度都没有唉!比起你祖父来差得太远了!”

谭啸咬了一下牙说:

“好!”

说着他身形向后一点退出了三尺以外星目放光剑眉斜挑道:“你既如此说我就容你自行处置免得污了我的宝剑!”

朱蚕挺身坐起这一霎间他的血已染红了身上的衣服他知道这条命是不能妄想再活了。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六十年来的风云往事一双日月轮打遍了大江南北想不到今日竟会落在了这孩子的手中这真是命该如此了。他错了一下牙暗忖道:“晏胡子、老尼姑这都是你们当初一念之慈看看我的下场吧!”

他用血红的眼瞟了谭啸一下苦笑了笑暗忖道:

“看来……你们的死期大概也不会远了!”

大丈夫临死不屈白雀翁这点勇气倒还有他这一会儿自问必死倒是镇定了。

“谭啸!”他说“我后悔当初没有宰了你现在我自食其果倒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只是……”

他那双三角眼滴溜溜地在对方身上转着。

“你的功夫在短短的两月内怎会有如此的长进这是怎么回事?是我伤没有好?还是你另有奇异遇合呢?”

谭啸冷冷地道:“你死在眼前还打听这些做什么?你永远不会明白的!”

朱蚕仰天长叹了一声频频苦笑道:“唉!就是这句话我永远也不会明白的!唉……”

他忽然怪声笑了起来犹如小儿啼哭一般。谭啸不由轻蹙剑眉后退了一步道:“你还有什么好笑的?”

白雀翁打住了笑声凄怆地道:“我笑我朱蚕竟会有此一日怎么你还不许我笑么?”

谭啸一抖手中剑跺脚道:“你休再胡言乱语莫非当真要等我动手么?”

白雀翁朱蚕不禁错齿出声恨恶至极地道:“可恨两个老儿我这条命葬送在他们手中!可恨之极!”

他忽然大吼一声猛然伸出右掌照着自己头顶一击而下顿时血浆四溢一命归天。那瘦小的身躯略一抽*动骨碌一下倒了下去。

谭啸望着这具尸体不禁打了一下冷战他缓缓收起了宝剑走到朱蚕尸身之前怔了一会功夫才叹了一声道:“一个完了!”

他不忍看这种惨相用脚尖把朱蚕身上的衣服挑起来盖在他的脸上黯然转过身来方走了两步又缓缓转过身来心说:

“这样不行日后我拿什么来祭祀我的祖父呢?”

想着皱了一下一眉如若割下他的级来那未免太残忍了。他了一会儿愁抽出短剑走到朱蚕跟前正巧那衣角仅仅盖着朱蚕一半脸露出了一只黄蜡似的招风耳他心中一动:

“对!就割下他一只耳朵来吧!”

想着短剑轻轻往下一探就像切豆腐似的把那只耳朵切了下来;又撕下朱蚕一角衣服把这只耳朵包好放入囊中。再看看这地下室之中更觉阴惨惨的一盏昏灯摇晃着绿绿的光焰十分阴森恐怖。

他不愿在此多留本想搜一搜死者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信物可提供线索可是目睹着朱蚕这种惨相他再也不愿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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