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考场案首（1/2）

() 康县令慢慢走到徐默身后站住，正要打算叫醒徐默，却突然被徐默桌子上的试卷吸引了，而同桌的李元、褚世山等人正要起身行礼，被康友轻轻止住。试卷上的字是标准的颜体，圆润浑厚的，书法筋力丰满，气派雍容堂正，叫人一眼看了就能凭添出一丝好感。

康县令在徐默身旁细细品读试卷里的时文，不时的点头，当读到“是知观志士之所为，而天下无志者可以愧矣，观仁人之所为，而天下之不仁者可以思矣。”一句时，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徐默正闭目养神，听到身旁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县令康友正站在身旁，微笑着点头抚须，徐默连忙起身，行礼道：“拜见县尊大人。”

“恩，考场不必如此多礼。”康县令仔细打量了一下徐默，好一个温文有礼、沉稳的少年，“你的这篇时文做得很好，有大才，有大气魄！在县试作此文却有些大才小用了，若是乡试、会试出此题，老夫断言也是必中的。”听了县尊此言，周围的县丞、主簿等官吏无不吃惊，真有这么好的一篇文章？于是众人连忙凑上前去引颈观看。

周围正在考试的学子听了亦是震惊，连忙停下笔来，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大才，那我们在这里奋笔疾书是干嘛的？是笑话嘛。众学子心情复杂的看着徐默，，偶尔有些个以恶意揣度的：肯定是抄的哪位贤人的八股大作，肯定会被揭穿的，最好永远不得参加科考。

对于康县令盛赞，徐默表示压力很大，如果是乡试或会试考官这样称赞，徐默可能很高兴，可是县试这样说就有些捧杀的感觉了。徐默连忙谦虚道：“县尊如此大赞，晚生惭愧，只是突有灵感，替圣人立言罢了。”真的是替圣人说的话，只是我偶尔有灵感才说出来。

恩，有才华，而且还谦虚谨慎，康县令暗暗点点头，越来越欣赏徐默了。“恩，少年人谦虚点是好的，但也不要妄自菲薄了。”康县令转而对着京城方向一拜，又对四周的官吏和学子们大声说道：“我康友有幸蒙圣上赐进士出身，代天子守一方百姓，选取贤才，必是以才取士的。”

康县令顿了顿说道：“我看徐默这篇文章，堂堂正正，气势磅礴，如果让我写，我也自叹不如啊，我现在就取徐默为本次县试第一。”

县案首？康县令的话在考棚中引起了一些sāo动，别看这些学子们个个说，只要中了就好，那谁没幻想过县案首这个荣誉呀。不过所有些学子也对康友大为佩服，只为朝廷取真真有才华的人，真正是为国为民的好县令，周围县丞、主簿等官吏连连称赞道：“大人真乃贤人也！”

徐默听了康县令这番话，忽有一种演讲的错觉，仔细一品味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徐默对着康友行礼道：“多谢县尊抬爱。”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有享受了。面对着周围县丞、主簿等官吏的马屁，康县令也只是眼睛微眯，不置可否。“你们继续考试，有才之人本县是不会埋没的。”康县令继续对着考棚里的学子们说道，显得温文尔雅，仪态大方。

“恩，徐案首，如果以后学业上有什么疑问，可随时来这里找本县。”康县令微笑着对徐默说道，这让众学子们嫉妒不已。

徐默对于闭目养神却从天而降一个县案首，不知是福还是祸了，对于康县令的那种做派，其他人不了解，徐默却有些明白，自己是被这个新来的县尊当成刷声望的工具了，不过目前看来对自己还是有利的，县案首一般都是必中秀才的，府试、院试的时候主考官大都会给同僚面子的。

既然是好处，那当然是高高兴兴的接受好了，徐默微笑着恭送康县令离开，自己就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准备离开考棚。看着徐默的动作，同桌的同窗都面带笑意祝福，李元那小子却在那挤眉弄眼，徐默给了李元一个白眼，然后对着考棚中众学子施了一礼，然后走到旁边小吏那里去领取考牌。

那小吏也是个机灵的，看徐默得到县尊的欣赏，又得了县案首，必是中秀才的，于是愈发的恭敬，更是把徐默送到偏门，给了交卷考牌，打开偏门目送徐默离开。

徐默从偏门出来，转个方向又向县衙大门走去，李伯还在大门苦苦等着呢。徐默到了正门，发现还有一千多奴仆小厮在门口引颈而望，一时间却找不到李伯，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