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人傍桌醉酒，有人月下比武（1/2）

() 辟邪前辈兀自在回味这一奇术的名字，“庄子云，‘骐、骥、骅、骝，一rì而驰千里’，你妙空这一步竟然比得上千里马。‘一步千里’，果然是个好本事！只不过一步遁千里，来去无踪，天下还有谁能捉住你？”

妙空哈哈大笑道：“‘一步千里’，只是这名字的一半，这招式的全名是‘一步千里，有名无实矣’。我又不是如来佛祖，哪能说走就走，一步遁千里了？不过，若没有这佛光的限制，一步十里，甚至是百里却不在话下。只不过百里之后，我已是神元耗尽，成了强弩之末，别说再来一个‘一步一尺’，便是‘一步一寸’也无力可施啦！”

辟邪前辈也是一笑，道：“便是‘一步十里’也比霜儿的风遁强。不过这门神功竟能被佛光所限，看来那‘佛光普照’确实是神乎其技。”

这时青霜已经在小镜湖旁布置好了筵席，等在一旁，听辟邪前辈提到自己，面无表情地道：“老不死，酒肉都上齐了，你看还差什么？”

辟邪前辈看见面前的三张竹桌上，每一张都摆着同样的几款菜肴，忍不住双眼放光道：“霜儿，这些看起来都是寻常的菜肴，你又给起了什么怪异的名字，不如给大伙儿介绍介绍？”

青霜神sè平淡地道：“第一道‘六十年赌约谁之过’，以六十只新鲜湖虾摘尾，白灼之后再以荷叶铺垫，加上雪里红拌sè，是首菜。”

辟邪前辈点评道：“恩，湖虾掐尾便不能逃，意思是这‘六十年赌约’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免。再辅以雪里红拌sè……雪里红，血里红！刀剑无眼，有深意！”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二道呢？”

“第二道‘黄龙吐翠’，选新鲜翠芹，掏空后填入猪后腿肉的肉沫子，放入露水之中煮熟后凉拌。”

辟邪前辈听了“啊”一声惊呼，吐了吐舌头，道：“好一个‘黄龙吐翠’！你这是要把老夫剁成肉沫子，咒老夫一命呜呼，要‘凉拌’了！”

寒月听地有趣，忍不住笑道：“霜儿才没有那么狠心咧！她说的是猪后腿肉的肉沫子，你又不是猪！”

辟邪前辈白眼一瞪，哼道：“她就是骂我是猪！还有呢？第三道菜又是什么？”

青霜道：“第三道‘百鸟朝凤’，每盘各取九只六个月大的土鸡，以干贝、贡菊、桂皮、樟叶为香料，腹中塞以鬼母菌、草菇、茴香、莲子，以土火焖烤至外皮发脆、外不焦里却嫩为止。”

辟邪前辈伸长脖子仔细嗅了一嗅，舔嘴道：“恩，不知这‘百鸟朝凤’朝的是哪一只‘凤’，是你青霜姑娘呢，还是寒月姑娘？”

想了一想，又喃喃自语道：“要是两个女娃娃是凤的话，那‘鸟’又是谁？难道是我们这些臭男人？你骂我们是‘鸟人’？”

青霜脸上闪过了一丝红晕，随即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不等辟邪前辈问起，又指着第四道菜道：“第四道‘鱼跃龙门’，取一对新鲜鲤鱼，加甘草捞水，再以老抽入sè，加蛋清裹味。做成后以‘翠瑚珊竹’架起，取‘鲤鱼跳龙门’之意。”

“好一个‘鱼跃龙门’！”这一句话却是妙空和尚喝彩出来的，只听妙空笑道：“我这三个傻徒儿要是胜了你的徒儿，那便是‘剑魔庄里比剑，鲤鱼跃龙门’了！”

辟邪前辈白眼一翻，回敬妙空道：“凭你那三个傻徒儿，只怕最后成了‘剑魔庄里比剑不胜，鲤鱼跃龙门不成’了！霜儿，最后那道汤是什么？”

青霜道：“最后是一道‘孟婆忘吾汤’，主要以回魂草炖上小鱼小虾，加上莲子，雪莲祛火，喝了有润肺提神之功效。”

“哦，孟婆忘吾汤……孟婆忘‘武’汤……意思是比武之后，无论孰胜孰败，大家都不要介怀结果，和气生财是不是？”辟邪前辈又是大笑三声，大手一挥道：“好一个孟婆忘‘武’汤！辛苦霜儿了！来，大伙儿入座，先喝几碗再说！”

这时，天上一片金光漫来，有如旭rì初升一般，自上而下将小镜湖笼罩了个严严实实。顿时湖面金光璀璨，亮晶晶的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子。正是普渡寺神技——“佛光普照”追到小镜湖来了。

辟邪前辈大咧咧地入了座，自斟一碗酒道：“老夫今rì高兴，先自罚三碗再说！”说着咕噜噜地一口就干。

那妙空和尚却奇道：“高兴归高兴，却为何要自罚？”

辟邪前辈感叹道：“这六十年来，老夫罪状有三：其一，六十年足不出庄，不知道世上变化之大，错过了岳穆这样的后生小子。”说完朝岳穆的方向一看，又抬手给自己满上了一碗酒。

“其二，空有‘剑魔’之名，却止步于斯，六十年再无建树。不仅是自己毫无建树，还连累了青霜，寒月两位姑娘与我一起隐姓埋名。哎……”说着，将刚满上的那碗酒又一口干了。

“其三，老夫对不住历任剑魔的在天之灵，没有阻止魔君出世，更没有寻找到剑的主人，这是老夫最后一条罪状，也是老夫这一生最大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