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4章】【所谋甚大】（2/2）

张立秋摇了摇头：“我去的时候看见他和几个佣人以及李晌的母亲一起进了你外公家，现在是不是还在我就不知道了。你说你外公会为他们主持公道吗？那些官兵会不会出手？”

罗延志说道：“谁知道。如果是姚家寨的土匪，就是官兵也不敢去找他们的麻烦。”说着，他扛着狍子肉继续朝前走。

他进外公家的时候，杨老抠等人早已经离开。但家里还是很热闹，也很拘谨。热闹是因为有聂信文等分配在这里吃饭住宿的官兵，他们现在正在外公的陪同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地谈笑。而拘谨的则是外公家的其他人，甚至可以用胆颤心惊来形容他们，生怕这些丘八突然发难。

外公秦振羽是湖东村的村长，房子很大，在湖东村仅次于杨老抠家。但外公家的人口却不多，除了外公、两个外婆、外公的孙子秦高山，还有就是三个佣人。秦振羽的大儿子——也就是罗延志的大舅舅——带着他的妻子儿女在齐甘州当军官；秦振羽的二儿子也在外经商，这里只留了他的儿子秦高山陪伴老人；至于秦振羽的几个女儿都已经出嫁。

两个外婆都不是罗延志的亲外婆，她们是外公的两个小妾。罗延志的亲外婆前年病死了，他与活着的这两个所谓的外婆关系并不怎么样。所以他一进来就扛着狍子肉直接进了厨房，然后就在厨房里帮那些佣人的忙。

因为添加了这些不能得罪的官兵大爷，秦家的事一下增加了许多，不但三个佣人忙得脚不沾地，就是秦高山这个少爷也在这里帮忙。

两个年轻人一起推着石磨。秦高山先看了一下四周，小声道：“延志，你说这些官兵来这里干什么的？”

罗延志摇头道：“连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瓜都想不出来，我怎么知道？”

秦高山懊恼地说道：“是啊，想不明白。你知道不，他们把那个被你射死的军官如埋条狗一样的埋了，真奇怪。”

罗延志一愣，心里也一喜，脱口问道：“这么快就埋了？”

“可不是，比村里穷人家死了人还埋的快。”秦高山皱着眉说道。

在罗延志回去吃中饭的这段时间里，聂信文让村长秦振羽安排村民把死在高台上的李少充抬下来，在村外的乱坟岗随意挖了一个坑将他埋了，没有举行任何仪式，也没有树墓碑。如果不是秦振羽主动出面从附近一村民埋了一副普通的棺木收殓，这个校尉军官还不如村里穷人。

秦高山还悄悄告诉罗延志，别看那些官兵在晒场上那么威风，对李少充的命令很服从，但他了之后，几乎没有士兵眼里有悲戚之色，更没有哪个士兵说要为他报仇。

罗延志惊讶地看着秦高山，问道：“怎么会这样？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

秦高山如大人思考问题一样沉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也觉得他们所谋甚大。可他们来我们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在堂屋里，聂信文等人已经酒足饭饱，他的护兵和手下的两个低级军官已经出去，只剩下秦振羽小心地陪着他。

聂信文很舒服地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双手捧着佣人送上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笑着道：“秦村长，这下该放心了吧？你也看出本官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对不？”

秦振羽连忙陪笑道：“是，是，聂大人宽宏大量。我们全村人都很感谢。”

聂信文喝了一口茶，说道：“是啊，在你外孙这件事上本官是担了风险的。……，不说这事了。……，秦村长，听说你大儿子武功高强，出门在外的闺女也武功不俗，而且你的孙子、特别是你那个外孙的潜质都不错。本官就奇怪了，你们秦家的武功都高于常人，怎么你这个做长辈的却不像有武功的样子？”

秦振羽痛苦地回答道：“我年轻的时候从军，在战场上被敌将用矛刺穿了腹部，丹田经脉受伤，所以……”

聂信文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可惜啊……。不过也好，没有这一身武功，不也可以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吗？有了武功还真不一定能活你这么大的岁数呢。”

秦振羽尴尬地附和道：“是啊，当时我自己都以为活不成了。”

聂信文问道：“秦村长，你知道你外孙的丹田也受伤了吗？”

秦振羽大惊，脸色一下变得灰败，急忙问道：“他丹田受伤？不可能！你怎么知道？”

聂信文说道：“他自己告诉我了，我也用内功探查了。……，真是可惜啊，本来他的潜质是不错的。不过，你放心，他的伤没有你的严重，或许在阳岚帮里有高手就可以治好。”

秦振羽急切地问道：“真的吗？请聂大人帮帮忙，我秦家一定……”他的腰都弯成快九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