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夜 寻（2/2）

宇航正在猜疑，宇生从身后追来。老远宇航就说：“宇生哥哥，你看！”

宇生开始一愣，定了定神说：“宇燕这妮子，感情用事。让她看守‘飞船’，却偷偷跑了出来。”

宇航说：“我以为，星球上有人类，把我吓坏了。”

宇生说：“星球上若有人类，没有高楼大厦，也应有茅草房。没有红门大院，也应有，荜门篱笆墙。可是，我们什么也无看到。”

宇航想着说：“可能是，这个星球上的人，爱住山洞。像老鼠，白天守在窝里，夜晚出外寻食。”

宇生说：“难道他们，不种田，不养鱼，不放牧？”

宇航说：“你没有听说‘故步自封’‘规行距步’吗？我想，这个星星上的人们，墨守成规，不愿改变老祖宗的原始生活。”

宇航、宇生把灯光，向天空左右晃动，宇燕看到灯光，讯速飞了过来。宇生说：“宇燕妹，让你在家，怎么追了过来？”

宇燕说：“不知是谁搞的鬼！我在屋里，絮玉和欢欢，不是送饭就是送水。他俩回到自己房间，又是吟诗又是对句，弄得人心慌意乱，我一堵气，飞了出来。”

宇航看了看宇燕说：“絮玉、欢欢，是宇童哥哥的心腹，可能是宇童哥哥的设计。”

“栽赃。”宇生说：“宇童哥哥决不会，‘关起门来做皇帝——自尊自大。’”

宇航忙转话题，问：“宇燕姐姐，你从前方而来，一定逗了个大圈。有无发现？”

“明知故问。”宇燕说：“我若有发现，能在寻找吗？”

夜，一片寂静，月从东南走向西南。“瞿！瞿！瞿！”蟋蟀不知疲倦的叫着。风微，低头下望，雾如摆动的纱，流动的水。

‘雾中看花——总隔一层。’你若身在雾中，就像钻进了乱丝团。缠缠绕绕，昏昏沉沉，让人心脑如糨糊，分不清东西南北。宇生说：“谁言天地阔，出门便有碍。”

宇航说：“天黑雾浓，远了看不清，要低飞。”

宇生说：“我们三人排成个一字，相距百尺，一起向前行。如有发现，配合行动。”

宇航说：“你们看到没有？昨天，我们进的山洞，就在下边。”

宇燕说：“昨天是，来时喜回时犹。”说完，又说：“犹如古诗所说，‘宛转蛾眉能几时，须叟鹤发乱如丝。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宇生说：“人在往往不知爱，人去知爱人不在。劝君时时互相爱，免留遗憾满胸怀。”

宇航说：“就是寻到天涯海角，也要找着宇童哥哥。”

宇燕说：“三番五次给你说，做事心要细，脑汁要动。就是不听。以后做事，千万千万动一动脑筋。”

心火在烧，飞行速度不由己加高。三个光柱，有时远有时近，有时交叉，有时独shè一方。像三根挥动的金银大棒，在空中忽上忽下，刺人目眩。

一只巨鸟，因多rì里填不饱肚子，饿急病狂。见三个飞物，远远从空中而来。开始，见光柱心中大惊，仔细看看，光柱的后一头，有三个似蜻蜓的东西。心想：“‘白天寻不见，夜晚送上口。’这一回，我可以大饱口福，美吃一顿。先吃掉那个大的，抓了两个小的，放个地方藏好，留着慢慢享受。”仔细看看，又想：“玫瑰花好暗有刺，红枣虽甜多棘手。我要百倍小心。”

大鸟这样想，准备这样做。它用了用劲，立起身，展开大翅膀，一跃身到了空中。

‘风送浮云万里外，一片青空满月星。’突然星暗月不明，宇航则头去看，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说：“宇燕、宇生注意，我们上空有一只大鸟。”

宇燕看着说：“真大，一只翅膀伸开，长约六尺有余。身长足有四尺。”

宇生说：“我来教训它。”说完又说：“‘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己来。’”

宇燕说：“让我收拾它。‘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直到把它折磨死，方解人心头之恨。”

宇航说：“这叫，‘仇人相逢，格外眼红。’此仇不报，心事难平。您俩看着，我先与它过过招。”

“别忙！”宇生想了想，说：“把手中的灯熄灭，看大鸟的眼睛，在夜间能否看得见。”

三人把灯了，大鸟朝着西月飞去。宇航说：“大鸟在黑夜里，眼睛看不清物体，我去逗逗它。”

宇燕担心的问：“宇航，你有办法？”

“有。”宇航说：“‘窍门满地跑，看你找不找。’我做事从来如此，先找窍门后做事。”说完又说：“‘鸟靠翅膀兽靠腿，人靠智慧鱼靠尾。’我有本事，没见唐朝诗人杜牧说，‘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指的就是我。”

“‘蒸馍——下一箅。’”宇燕斜了宇航一眼，说：“我心里难过，不想说你。你是露才扬己。”

“别吵了！”宇生说：“我先给它一枪。”

“不要打草惊蛇。”宇航说：“我去收拾大鸟。”

宇航说着加快速度，追生大鸟，两腿夹住鸟脖子，一屁股坐在鸟背上。宇航用拳头捶打着鸟头，说：“鸟儿，你知道‘停辛伫苦’吗？谓备受辛苦。就是说，你在黑里飞，就够辛苦。驮上我又挨打，更辛苦。不过，你若告诉我，把我哥哥叼去放在何处。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免受皮肉之苦。”

大鸟想：“你骑在我背上，叽叽哇哇叫个啥？你们人类的话，自己就不通用，我能听懂吗？看着，我给你来个花样。”

大鸟上下翻了个跟头，想把宇航摔掉。谁知，宇航两腿夹的更紧，两手抓的更牢。宇航说：“大鸟，‘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没听人说，‘马儿跑的凶，一把抓住鬃。’别看你千锤百练，有身好功夫，不过，我不怕。任重道远。不然，你再来两手？”说着想想，又说：“我先给你来个‘天女散花。”说着，拔了把鸟毛散在空中。“看到了？你的羽毛真漂亮，像朵朵花儿，飘在空中。”

大鸟觉得一阵撕皮疼痛，展翅高飞，速度猛加。刚才是，‘微微风拂面，凉凉甘露新。’现在是，如坐云头，耳边风大作，呼呼直叫。宇航说：“好小子，你是逃命，还是想把我甩掉。要知道，‘上当只有一次，下次一定注意。’你的花样多，我也给你来上一招。”说着，打开了‘飞行器’。“你向西，我向东。二人拔河，胜者为赢。”

大鸟加体力，‘飞行器’加马力。两者相持七、八分钟，大鸟再也坚持不住，头一垂，向下飞去。

宇航说：“世上无有免费的午餐。‘便宜是吃亏，吃亏是便宜。’你抓去我的哥哥，我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说完又说：“想吃人肉！记住，‘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宇生见大鸟从空中坠落下去，忙高声喊着说：“宇航小心。大鸟要是死了，快快离开大鸟，免得连鸟带人挂在树上，损了‘飞行器’，人又受了伤。”

宇航说：“我就松手。”

宇航的话刚落音，只听见“呱啦！呱啦！”几声，从山间又飞起一只大鸟。宇生说：“宇航，你休息一会，我来教育它。”

宇燕说：“别浪费时间。”说着举起电枪，“嚯！”一道寒光shè出，只见大鸟身子一晃，“哇啦！”一声，向下飞去。

宇航说：“这家伙装死，‘放虎归山，必有后患。’我去瞧瞧，再补一枪。”

宇生说：“寻找哥哥要紧。不可为鸟斗气，浪费时间。”

宇航说：“大鸟无情我无意，不灭大鸟，难出我心中怒气。”

宇生说：“‘留得五湖明月在，何愁无处下金钩。’等找过哥哥，回头再于大鸟算账。”

宇航说：“去大鸟起飞的地方看看，是不是这只鸟，抓走了宇童哥哥。”

宇生说：“刚才，见到了第一只鸟，现在又见到了第二只鸟，说不定，还有更多的鸟。”

宇燕说：“我想，大鸟是这个星球上的霸主。人和动物都已被它吃绝。”

宇生晃着头说：“我们在山洞里发现的骨骼，可不是大鸟的骨骼，像爬行动物的骨头。”

宇航说：“‘早花二月遭霜打，初升明月被云遮。’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悲惨，还没有进化到两条腿走路，就灭绝了。”

宇生说：“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一个新生星球上先有人类，开化又早，能保护自己。再有猛禽凶兽，也能生存下来。如果，人类与猛禽凶兽同时代产生，人类就难免灭顶之灾。”

“弱肉强食，自然规律。”宇燕说：“开化是人，不开化是动物。人是动物中的高级动物。”

风起云去，风停雾生。在那薄雾的下边，传出“哗啦啦！”的响声。宇生说：“咱们分头去找，如有发现，用灯光联系。”说着，用灯光在空中作了个示范。

宇燕低低飞行，越过一片松柏林，是一片矮矮草地。雾渐渐稀薄，亿万个荧荧之光，在空中一上一下，游来游去。照亮了草地，照亮了山石。宇燕想：“聚米为山，聚沙成塔，《众喣漂山，聚蚊成雷。》就是这个道理。”

河低星落rì东升，朝霞万里血样红。一夜风风寒寒，没有找到宇童，人人悲观失望。去寻找大鸟，两只大鸟已飞走，四处看看，无有终影。宇生心痛地说：“咱们回‘飞船’？”

“我不走！”宇燕说：“宇童哥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回到‘飞船’，吃不下睡不安。心烦意乱，不如在外。”

宇航说：“我也不想回去。心里觉得，宇童哥哥就在谋个地方。”“好。”宇生说：“我们继续找。”

太阳从东方转上南方，从南方又转上西方。不见宇童，三个孩子饥饿困乏，只好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