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起 死 回 生（2/2）

拿来仪器一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老爷爷说：“这就怪了，星球上，不适合人类生存，从哪里来的人类？而且，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宇童说：“大千世界大千事。可能是外星球人，去考察，孩子病死了，怕路上化尸，没有办法带走，就把孩子丢在那里。”

“骑者善坠”宇航说：“不知天高地厚。私自乱跑，招来灭顶之灾。”

爷爷说：“说是外星人也可能。说孩子得病死在那里，不可能。既然，能飞到外星球上去，就有办法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再说，有了高科技的人类，也不会轻易生病。”

老爷爷说：“就是得病当时医不好，搞科学的人，也要把尸体运回家。作些研究，对付此类疾病。”

宇航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把冰砸碎，撬开小妮子的嘴，一问不是天下大白。何必胡思乱想，乱搅脑汁。”

“yù知心腹事，先听口中言。”老爷爷想了想说：“宇航说的对，我们准备。”

宇童不解的问：“准备什么？”

老爷爷说：“开会。”

“干嘛开会？”宇航说：“是不是要给我们发奖金。”

“奖是要给，但不是今天。”老爷爷说：“开会研究研究，能不能让小女孩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宇童一听，睁大了眼睛问着说：“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是的。白骨生肉。”老爷爷说：“起死回生。”

“生死肉骨。铁树开花？”宇童惊奇的说：“‘起死人肉白骨。人间稀事，空前绝后。”

全家人开了个座谈会，决定试一试自己的科学研究。散会后，大家分头去查阅资料。

时间流水般过去，人们渴望试验早一天到来。可是，又怕到来。平时，觉得够用的时间，现在远远不够用。规定好的试验rì期，一拖再拖。宇航等得翘急，跑到老爷爷根前说：“老爷爷，你们的工作效率太低，说话不算数，朝令夕改。说定的rì期改来改去。”

老爷爷说：“你不懂，恢复了死尸的生命，就是一个活人。今天，我们不负责任的，把尸体某一部分弄坏，没有恢复好，她就会悲伤一辈子。特别是平时露在外面的部分。”

宇航说：“人常说，‘好死不如噩活着。’只要能把她救活，弃yīn还阳。她就会感激我们一生。”

老爷爷说：“读书囫囵吞枣，做事马里马虎，不好。读书要像，‘老nǎinǎi吃饭——细嚼慢咽。’做事要像，‘大姑娘绣花——jīng益求jīng。’我们既然把她救活，就得让她活得充实，愉快。不给他人和社会带来负担。”

宇童说：“我赞同老爷爷的观点。‘吃饭吃饱，干活干好。’干不好不如不干。”

宇生说：“是人不是物，不能儿戏。我们帮不上忙，就别在这里添乱了。”说完手拉宇航离去。

宇生爸爸本来是急着回家，计划送宇航到家后，住上三两天就走。&fhz.没想到，到了宇航星球上一看，科学不但先进，还别具一格。爱学者，百学不厌。宇生爸爸，想在此学点东西。

宇航一家人诚心挽留，接着三个孩子要去探险，宇生爸爸只好留了下来。

三个孩子，从外星球带回一具冰冻僵尸，说能救活，又想开开眼界。

宇航一家忙忙碌碌，连天加夜，紧锁眉头，少言寡语。话不出唇，外人不知内情。宇生爸爸想问，又不敢问。不敢问，心里又想问。期待回家，时间催人心急。

旁晚，rì沉月升，天似碧玉，万里星空。老爷爷rì以继夜的工作，废寝忘食，几rì来消瘦许多。孩子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真是，‘天有情，地有情，有情人类更有情。’这天，晚饭后，老爷爷又要去工作。三个孩子扯扯拉拉，把老爷爷拽到大门外小河旁。蜿蜓小道，花草清香。微风徐徐，细流涓涓。为了让老爷爷开心，宇童说：“我给老爷爷唱支歌。”说着唱道：“山连山，水弯弯，东风二月天气暖。南燕归，百花艳，芳草碧连天。

宇航说：“我给老爷爷背诵一首，跟宇童哥哥学的诗。‘rì落鸟啼露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下雨不打伞——轮‘淋’着我了。”宇生说：“也是宇童哥哥教的词。‘西风篱菊粲秋花，落rì枫林噪晚鸦，数椽茅房青山下。是中山宰相家，教儿孙自种桑麻。亲眷至煨香芋，宾客来煮嫩茶，富贵修夸。”

三个孩子各献一语，老爷爷心里高兴。知道宇童在宽自己的心，笑着说：“以前我常说，宇航是个机灵鬼。宇生、宇童来后，我家有了三个机灵鬼。”

宇生劝道：“科学不是，‘**商——以假乱真。’科学就像，‘数学——二加二等于四。’”

“哎！”老爷爷叹口气说：“搞科学，‘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得实事求是。这不，各方面都已准备齐全。就缺心脏跳动……。”

“不急。”宇航打断老爷爷的话说：“尸体在冷藏室里，十年八年坏不了。”

老爷爷说：“在家不解他乡人。我们不急，宇生爸爸和宇生、宇童能不急吗？”

宇航说：“他们急着点好，不急，‘脱手的鸟——就展翅远走高飞了。’”

老爷爷说：“我也不想让他们走，他们必定有家。”

宇童想着问：“老爷爷，你说心脏……，是什么意思？”

老爷爷两手合在一起，比划着说：“人的各方面恢复好以后，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让心脏跳动。就像一台机器，动力……。”

“早说也。我家‘飞船’上有。”宇生打断老爷爷话说：“这叫，‘木不钻不透，话不说不知。’”

宇航说：“老爷爷想闭门造车，闭关锁国。”

“我不懂外语。”老爷爷问：“什么是闭门造车？”

宇童说：“就是主观行事，不与外界联系。”

老爷爷说：“我明白了。闭门造车，与闭关自守差不多。”停了下又说：“我可没有闭目塞耳，你们探险走后，我和宇生爸爸相互取经，常常到夜深。”

宇航说：“宇生他们，是我们的知己知音，老爷爷不要如，‘猫教犬学艺——留一手。’”

老爷爷笑着说：“这孩子，老爷爷是那种，保守的人？走！回去。”

宇童以为是宇航出口话重，老爷爷生了气。忙赔笑说：“今晚，天蓝蓝，月弯弯，星星布满天。良辰美景，安步当车，何不多游玩一会儿？”

“唉！”老爷爷叹了声说：“孩子，‘吃糖不知黄连苦，乘车哪晓徒步难。’宇航出家二年多，我的心天天如刀割。这小姑娘年轻轻的离去了，你想，她亲人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特别是母亲。儿女在，等于心头肉在。儿女不在，等于把母亲的心剜了去。剜心……剜心……。”

不知是心软，还是人老爱更深。老爷爷喉咙内，像堵了一团棉花，声音沙哑，没有再往下说。宇生说：“事情宜早不宜晚，我们回去。作个商议，提早动手。”

小孩子说的话，怕有闪失。回家后，又把宇生爸爸叫来，作以核实。夜里已把话说定，第二天早饭过后，就着手开始试验。全家人应到者尽到，分工合作，尽力尽责，忙个不停。宇生爸爸说：“文字不通，语言不通。有些事、物叫的名词不一样。说话时多比划，尽量把话说得透彻。以免事中有误。”

进行的头一步，就是冷藏室内升温。宇航妈妈的任务，就是看管尸体。穿好衣服就要进冷藏室，爷爷叮咛说：“注意消毒。”

温度上升，尸体上的冰雪开始溶化。每个人的心却高悬不落，宇生爸爸说：“我心里总是惶惶不定，觉得，小姑娘救不活，就像是被自己害死一样。”

老爷爷说：“这充分说明，你有了责任感，有爱心，有同情心。我们尽力而为了，就是不成功，也无有遗憾。说明我们的科学，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说完又说：“但，人为的失误要杜绝。”

尸体上的冰雪虽化去，用了药物，肌肤的恢复需要一段时间。老nǎinǎi年迈，宇航妈妈，时常守在冷藏室里。实在困了，就趴在工作台上打个盹。宇航xìng子急，不让他进房里看，就围着房转。有时站在窗外，隔着玻璃向房内瞅上几眼。

七天过去了，尸体的皮肤有所好转，由苍白变得红润。宇航妈妈说：“是不是可以，输氧气，让小姑娘心脏跳动？”

老爷爷想了一会说：“再等两天。各部位没有全部恢复好，苏醒后，会增加小姑娘的，心情负担与压力。”

宇航妈妈说：“‘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贵在实践。’通过几天工作，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老nǎinǎi说：“实践出真知。”

又过了一天，老爷爷安排着说：“冷藏室内开始加温度，八十分钟上升一度，升到二十四度时。输氧，用药和仪器，帮助心脏跳动。”

贪玩的宇航，十天来，死守在家里。宇生、宇童想吃瓜、果，让他去摘，他都不去。说什么，‘自己干自己吃，香甜。’宇生、宇童要去摘瓜果，他却说，‘给我也捎一个来。’听说开始给尸体输氧气，他高兴得就要跳起来。

宇生、宇童虽然没有宇航xìng急，心中如同敲鼓。不想起尸体还好些，一想到尸体，心里就“嘣！崩！”敲个不停。二人摘来一个西瓜，拿刀切开。宇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说：“宇童哥，我现在就像梦黄粱，觉得，冬去chūn来，大地复苏。万紫千红，前程似锦。”

宇童把放到嘴边的瓜，移开说：“我可没有你做的梦好，我做的是噩梦。像一下子掉进了十八层地狱，浑身发凉心害怕。”

宇航往嘴里吃着瓜，说：“你那是担心，怕同你在一个沟里的小姑娘，救不活。放心，我们人的年龄加起来，一千年要多岁。怎能把一个冻死的人，救不活？”

夜，露悄悄洒在人身上，有点湿湿凉凉。宇航妈妈在玻璃窗内催道：“三更天了，你们三人不去睡，蹲在院里干嘛？”

宇生仰脸望着天说：“‘但待夜深明月去，试看涵冰几颗星。’”

宇童说：“‘梦觉隔窗残月尽，五更chūn鸟满啼声。’”

人做事，都想万无一失。一帆风顺，马到成功。可是，人生的道路上，总是像山间小道，弯弯曲曲，**折折。半月来，老爷爷jīng心计划，详细安排。输上氧气，安装上‘心脏助动器’。半天过去了，尸体没有丝毫反应。着急和害怕，站去了人们整个心房。老爷爷的脸上，现出层层愁云。三个孩子闻迅跑过来，趴在窗外，争着朝里看。宇航妈妈难过问：“我们失败啦？”

“不能失败。”宇航嚷着说：“夜晚做梦，小姑娘和我一起玩。”

宇童没一说话，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凉，两腿发软。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寸步难移。老爷爷仔细看看尸体说：“现在还不好说，再等等看。”

宇生爸爸用手摸了摸死尸说：“可能是尸体内的温度不够，不然，再加些刺激心脏的药？”

老爷爷为难说：“是能用的办法，尽量用。”

红rì走下西山，玉兔慢慢现出小半个，弯弯的身子。人们嫌时间慢，又怕时间快。盼望结束的一刻到来，又怕到来。欢喜与害怕，各占寸心的一半。宇生、宇童两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蹲在一处悄悄的议论着。宇航在一旁斜看着说：“背人没好话，好话不背人。”

“乱用名词，出口伤人。”宇童说：“大人们昼夜工作。熬的七死八活。我与宇生不敢高声言语，你就说人，‘嘀嘀咕咕没好事，鬼鬼祟祟没好人。’”

宇航说：“我是想听，才说。”

“好办。”宇生说：“想听靠近点。不然，长个顺风耳。再不然，把耳朵接长。”

又是一个‘窗破月看人，’的夜晚。给死尸增加了药剂，大家耐心等待。宇航妈妈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困乏得两腿难立。宇航爸爸关心说：“今夜我值班，你休息。”

宇航妈妈说：“我能坚持，多rì来，你也没有安心睡一个囫囵觉。瞧你瘦多了。”

深夜十分，四处静悄悄。微风陪伴着露水，拂身走过，有些寒意。老nǎinǎi几次催宇航，领哥哥去休息。宇航说：“再待一会。”直到夜深，三个孩子谁也没有离去。紧紧挤在一起。“夜……。”宇童没有说完，只听见宇航妈妈喊道：“快！快来看！小姑娘起死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