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寻 医（2/2）

宇航妈妈补充说：“别说一个，百儿八千的都给。孩子，你说，想哪一个？”

宇生上前拉住宇航的手说：“就是这一个。”

爷爷笑着说：“宇航可是你婶婶的心头肉，要宇航，等于剜你婶婶的心。”

宇航妈妈说：“宇生家的飞船跑得快，走得远。看得多见识广，宇航只要想去，我决不拖后腿。就怕宇生爸爸，不收留这样的野xìng孩子。”

“要。巴不得。”宇生爸爸说：“谁家没有歪枣树，谁家孩子不生气。’‘病孩不玩，好孩不闲。’宇航聪明灵俐，又勤快。长大定有出息。”

宇生问：“当真？”

宇航妈妈说：“言而有信。”

宇航爸爸抬头看着太阳催着说：“宇航快去弄吃的，可能宇生，宇童早饿了。”

“好哩。”宇航应声，跑到瓜地里摘来个，一拃多长，碗口粗的甜瓜。爷爷说：“你们不要看，这瓜外皮长得黄黄绿绿，里面可不难看，黄瓤青肉，吃起来面甜清香可口。”说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把瓜分成六块。“正好，来个六六大顺。”

宇童伸手拿起一块瓜，送到爷爷面前说：“爷爷先吃。烽-火-中-文-网”

爷爷推让着说：“孩子你吃。爷爷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吃腻了。‘守着青山在，还怕无柴烧。”

宇生吃下一口，夸奖说：“有味道，顶呱呱，比宇童哥哥家种的瓜甜。好吃！”

宇航说：“有益无害又好吃，这就叫科学。”

爷爷眼看着宇航说：“孩子就是孩子，不论在什么样场合，就爱，‘演员上台——表现自己。’”说完又说：“我去给孩儿们，找个喜爱吃的。”

宇生，宇童手里的瓜还没有吃完，爷爷摘来两个，茶杯粗大的酥瓜。放到宇生，宇童手里说：“吃。用水冲洗过了，此种瓜酥脆，连皮带肉都好吃。”

宇生说：“这个瓜长得好看，不长不圆浑身金黄，竖着还有几条，青不青白不白的线条。”

宇航有意见说：“爷爷偏心，三个孩子摘来两个瓜，宇生、宇童有，我没有。”

爷爷说：“‘手里有，别得意。手里无，别生气。’爷爷不是偏心，两只手只能拿两个瓜。可惜，爷爷没有长三只手。”

宇童一听，笑着说：“在我们那里，说三只手是小偷。”

爷爷说：“在我们这个星球上，可没有‘小偷’这个贬义词。家家丰衣足食，要有尽有，路不拾遗。”

宇童说：“古人云，‘人心不足蛇吞象，阁老王侯盼皇上。’”

爷爷说：“我是说，一个人，生活上要自足，科学上不满足。”

宇航快嘴快舌说：“是的。人满足的那一天，就是星球停止转动的一天。”

妈妈见宇生，宇童吃得香甜。朝宇航催道：“去！再摘两个来。”宇航应声而去，妈妈叮咛说：“挑熟的摘。”

宇航走到瓜地，顺手摘了三个瓜。用水冲洗干净，宇生、宇童各一个，自己留了一个。张口要吃，妈妈责备说：“宇航不懂事，摘来的瓜，怎么不先让伯伯吃？自己却吃了起来。”

宇航放下送到嘴边的瓜，双手捧着，送到宇生爸爸面前说：“伯伯吃。”

宇生爸爸和蔼说：“宇航吃。”

宇航说：“有的是。我吃再去摘，如同，‘箅子上抓窝窝——伸手擒来。’”

“什么窝窝？”宇生问。

“窝窝。”宇航说：“方言，就是窝窝头。杂面团子中间，用手指弄个窑窝。有咸的，也有淡的。有的掺菜，有的不掺菜。馍馍的一种。”

说完，宇航跑去摘了个酥瓜，冲冲洗洗吃着走来。爷爷说：“我去摘个北瓜，割开大家吃。”

“没有听说过。”宇生说：“只听说过，有南瓜、东瓜、西瓜、黄瓜、木瓜、地瓜。”

宇航说：“西瓜团，北瓜长。‘天人地人站一起——大同小异。’”

爷爷摘来一个北瓜，放在一块石板上。用刀从中间一切两段。宇童说：“此瓜，如同我们地球上，‘宋朝包承——面黑心里红。’”

爷爷说：“您尝一尝，不吃不知到，一吃忘不掉。以后，再从此地经过，不给，你也来讨要。”

宇童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说：“味道美，爽香利口。”

妈妈说：“好吃。孩子多吃几块。”说着，妈妈挑选两块好的，送到宇童、宇生手中。

爷爷说：“你们先吃着，我去摘个西瓜来。”

宇生、宇童手里的北瓜，还没有吃完，爷爷两手抱着一个西瓜走过来。放在石板上打开说：“北瓜心红似火，这个西瓜可是心黄如金。”说着拿起两块西瓜，放在宇生、宇童手中。

爷爷、爸爸、妈妈一再劝吃。加上宇航，怕宇生、宇童少吃少喝。拿起吃的硬往宇生、宇童手里塞。不大一会，宇生、宇童吃得胃胀肚子满。不只别人饥饱的宇航，进地里又摘来两个，拳头大的西红柿，硬攮进宇生、宇童手里。

“不对头。”宇童手握着西红柿，嘴贴近宇生耳边小声说：“我去外面走走，肚内有点痛。常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麻烦，可能吃多了。”

宇生说：“我也去，我的肚子与你的肚子一个样，胀得旱门，水门就要外喷了。”

宇童说：“肚子胀，大小便是好事。我是肚子胀，不想屙尿。活受罪。”

宇生说：“哥哥，不是耍花招？”

“信不过呀？”宇童说：“瞧我这个病歪歪的样子，……。”

“顶得住。”宇生说：“别急。出去再说。”说着向宇童手里，看了一眼说：“怪不得，手拿西红柿没有吃。”

大人们正在讨经取经，宇航当通讯员又当翻译，忙个不以乐乎。谁也没有细心注意，宇生、宇童悄悄溜出了大门。回头看看，离瓜菜园已远。放大了胆，宇童说：“宇生，你不是要方便？前面有片小树林，去。”

宇生问：“你不去？”

宇童说：“我只是肚子疼，不想大小便。”

宇生说：“人说，‘肚子疼不算病，两稀屎没拉净。’走。”

宇童说：“我实在不想屙尿。”

宇生说：“你在此处等着着，我去去就来。”

宇生方便完毕回来，见宇童两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双手搀起宇童问道：“疼呀？‘病打心上起。’不把病放心上，可能疼的轻些。”

宇童说：“‘一脉不通，周身不适。’肚子痛，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宇生调皮说：“猪八戒和唐僧，喝了子母河里的水，肚里有了胎气。你是不是吃了子母瓜，肚子里有了胎儿？”

宇童愁眉苦脸说：“人家痛得要命，你还说俏皮话。”

宇生见宇童疼得汗珠如豆，滚滚下流。收住笑容说：“我扶你走一走，可能会好些。”

“但愿如此。”宇童说着咬紧牙关，轻轻向前迈着零碎小步。二人走过山枣林，面前出现一条小路。宇童实在不想走了，寻块石头坐下来。宇生抬头看了看说：“这里风景优美。宇童哥哥你瞧，红枣绿叶，一串串，一嘟噜。密密麻麻，把树枝压弯。”

宇童看着说：“我觉得这个地区有点怪。常言说，chūn花秋实，这里，chūn暖花开季节，树上却满是成熟的果子。”

宇生说：“这就是，科学能改变自然。”

宇童说：“蓬莱仙境无心看，肚内痛疼心里寒。盼望华佗张仲景，药到病除云消散。”

宇生说：“‘多吃不香甜。’现在，山珍海味也没有胃口。”

宇童想了想说：“细菌可能是无影杀手。”

宇童的话没有落音，不远处一少年，嘴里唱着歌儿，蹦蹦跳跳走来。宇生催着说：“宇童哥哥快走，有人来。”

宇童说：“我们，‘有毒不吃，违法不干。’怕他干啥？”

宇生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我们外星人，人生地不熟，又不晓当地风俗。在此度来走去，难免被人怀疑。”

宇童说：“五脏六腑，四肢七窍，我们与宇航长得，无有两样。你不讲我不说，谁能知道，我们是外星来人。”

宇生想想，觉得宇童说得也是，没有反驳，延颈企踵，望着步步走近的小孩。

小孩生来活泼，放学回来，一路欢笑一路歌。有时还伸开小手比划一番。唱道：“山儿脚下低，树儿头上高，碧蓝天上白云飘，白云飘。淙淙流水去，如同唱歌谣，微风拂水荷花摇，荷花摇。白鹤对对……。”

小孩猛然间看见宇生和宇童，收起了歌声。不知是奇还是疑，面带笑容，目不转睛地，把眼光投向宇生、宇童。两者好似，‘狗狼相见——两怕。’

宇生暗暗埋怨宇童：“我说走你不走，万一被人看出破绽，认出我们是外星人，定是引火烧身。”

小孩想：“这条路我常走，从来没有见到过小孩，今天怎么有两个小孩？穿着奇特，举动不规，神sè慌张。不寻常！小心才是。”

宇童肚里疼痛难忍，想寻医问方。多亏学了几句本星球语言，两手捂着肚子，老远曲身一礼说：“小弟弟。我肚内痛得厉害，附近有无医院？”

“什么医院？”小孩说：“我不懂，说不上来。”

宇童强忍疼痛，用手比划着说：“就是给人治病的地方。”

小孩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慢慢地向前走去。

“瞎喜欢。”宇童看着小孩走去的身影说：“嘴上抹石灰——我白说了。”说着叹了句。“‘偷的锣儿敲不得。’可惜，我们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不敢大张旗鼓的去问。”

宇生说：“‘六指挠痒——多此一举。’人常说，‘三里不同俗，十里改规矩。’要知道，你现在是在别的星球上。你刚才与小孩讲话，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语言不通，心心相隔。秦庭之哭，没有用。”

“算我倒霉。”宇童说：“可是，我的两眼不是，‘秦镜、透视机——观人五脏六腹。’不然，我也不会求他。”说着停了停又说：“像你所说，‘chūn秋时，楚国大臣申包胥，去秦国求援。在秦庭倚墙哭七天七夜。滴水不饮。’后人说是‘哭秦庭’。”说着叹道：“在家时，觉得自己百事通，在这里自己是盲人瞎马，獐头鼠目。”

宇生说：“我有，目不见睫的感觉。”

宇生刚把话说完，小孩手里拿着个东西走了回来。宇童想：“可能是，小孩明白了自己说的话。”忙迎上前问：“小弟弟，想到医院了？”

“没有。”小孩难为情的说：“只是一个古老的名词。您看，上面有注解。万年前，星球上人类多疾病。医治疾病的人叫医生。医疗疾病的地方，叫医院。万年后，星球上消除疾病，医院这个名词，渐渐走进了博物馆。”

说完，翻了几页又说：“这里有俗语，‘医病先医嘴，治田先治水’”‘有病乱投医，话多不值钱。’”念着又翻了一页，这里还有。：“‘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管病先管口。’”小孩说着把词海送到宇童面前。

宇童一听，泻了气。小孩停了会说：“往南二百里，有个修骨所。不过，是专门割皮剥肉接骨的。”小孩说完，转身走了十几步，又扭回头大声说：“不免你们去看看。修骨所里有止痛药，割皮剥肉也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