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喜出望外（2/2）

宇航说：“您思不是我思，您想不是我想。我宇航从不吃后悔药。”

宇生说：“因为你宇航的脸皮，‘皇帝的老娘——太厚‘后’。”

宇生爸爸说：“您两个做哥哥的，怎么常常逗弟弟？要知道，‘饶人不是痴，过后讨便宜。’”

宇生说：“没有。我和宇童哥哥，在学园丁修花剪枝。学孔孟讲学说道。”

太阳沉下了西山，夜幕如黑纱盖住了，山岗，树木，大地。烽~火~中~文~网星星稀疏，弯月好似银钩挂碧空。宇航说：“‘了了见归途。’要回家了。人说，‘天下三分夜，二分在扬州。’我说，天下三分夜，二分在我家。”说完，一调‘飞船’头，两架‘飞船’好像两只仙鹤，轻轻降落在地面上。

待伯伯走下‘飞船’，宇航说：“走路脚要轻，话别出声。天sè黑咕隆咚，树密路不平。小心刺破脸，避免倒栽葱。”

“什么倒栽葱？”宇生问。

宇童解释说：“倒栽葱，就是摔跟头，摔跤，摔倒。”

“紧睁眼，慢张口。”宇生说：“我们做贼呀？正大光明的路不走，却走之字小路。瞎灯灭火，贼头贼脑的前进。”

宇童说：“我也不知宇航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是话有因，是草有根。”宇生爸爸说：“我猜，宇航是想给家里人，来个雷不及掩耳，大喜过望。”

“要知心腹事，但听口中言。”宇航笑着说：“知我心者，还是伯伯。”

宇航前面带路，三人后边紧跟。借着淡淡月光，摸索前进。

宇童问：“人讲，做贼心虚。宇航，你心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宇航说：“我不是做贼。我是回家，是见久别的亲人。心里热乎乎的，像十冬腊月，怀里抱着一个‘小火炉——热烘烘的。’浑身是劲，像雨过chūn笋，要破土而出。像‘花蕾遇甘露——心花怒放。’像……。”

“像‘挨打的小狗——低头夹尾。’像‘老鼠见猫——浑身发抖。’像……。”宇航说着得意，不知私自离家出走为错。话没有说完，宇生抢着说了几句。

爸爸见宇生，常常批评宇航，也抢着说：“拇指教育，食指教育，都不十全十美。我赞同启发教育。引导开发智慧。”

来到大门前，宇航用手轻轻推了推，门紧闭着，干着急。宇生把嘴贴近宇航耳根，慢声细语说：“完蛋了。不是夹道欢迎，而是吃了闭门羹。进门后，准备坐凉板凳，‘冰箱里说话——冷言冷语。’”

宇童向门左右洒了一眼说：“怎么办，敲门喊人？”

宇航说：“你们别出声，立在门，旁耐心等待，我有办法。”说完，宇航像只利手利脚的猴子，顺着一棵靠墙小树，借高沿低爬上墙头。宇生爸爸见墙高六尺。低声说：“孩子，小心。稳着来，别慌张。”

宇航小声说：“伯伯放心，不会有闪失。这里是我常走的熟路。”

宇生说：“看你就不是省油灯。”

宇航轻轻下了围墙，蹑手蹑脚来到爷爷卧室门前，“爷！爷！”连喊几声后，躲藏在暗处。爷爷听到宇航，喊叫第一声时，一惊，吓了一跳，惶惶不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听到第二，三声时，觉得是宇航的声音。翻身起床说：“爷爷就去开门。”

开门，立在门口外四处看看，不见人影。自言自语说：“望断天空南北雁，近过两年半，杳无音信。一定是人老耳鸣，错把风声当人声。”

爷爷关了门，要上床去睡，宇航在门外又喊道：“爷爷，爷爷，我是宇航。”

爷爷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天黑了才来见爷爷。xìng格未改，给爷爷捉起谜藏来了。”

宇航说：“人说无鬼却有鬼，鬼头鬼脑宇航鬼。鬼混三年瘦如鬼，鬼怕白rì夜鬼回。”

爷爷笑着说：“收起你的鬼把戏。爷爷是一年年长老的，可不是被人吓老的。”说完埋怨道：“两三年了，难道就不想家？”

“何等不想。”宇航说：“如同宇童哥哥诵的诗词，‘空亭月影斜，东方亮也，金鸡惊散枕边蝶。长亭十里，阳关三叠，相思相见何年月？泪流衿上血，愁穿心上结，……。”

爷爷开门见到宇航，又惊又喜。惊的是，宇航小小年纪，竟能驾驶‘飞船’，在宇宙旅行两年多。喜的是，丢失的孩子终于回来了。一把拉住宇航说：“你瘦了，两年多没有长高，反而矮了许多。”

宇航说：“别提了，‘上下五千年——一言难尽。’”

“怎么啦？”爷爷关心问。

宇航说：“我驾驶‘飞船’正往前走，两眼一合，走进了梦乡。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醒来后，‘飞船’接近一个星球。心想去看看，谁知……。”宇航把‘飞船’着陆的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爷爷说：“是你着陆前，没有控制好‘飞船’速度，‘飞船’撞上了地面，‘飞船’被撞坏了。”说着问道：“后来，你又是怎样把‘飞船’修好的？”说着嘱咐：“以后要吸取教训，刻骨铭心。”

宇航说：“我哪里会修？看着‘飞船’，如‘狗咬刺猬——不知从那里下口。’”说完补充道：“是别人帮修的。”

“那个星球上有人类？”爷爷惊奇的问着，自语说：“闻所未闻过，无法生存的星球上，却有人类。”

“没有人。星球上黑不溜秋，寸草不生，多见石头不见人。”宇航说着，把被救的经过，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爷爷听完，笑了笑说：“你这个孩子，就爱撒谎，又骗爷爷。世上哪里有这样好的事，一次，遇上两个星球上的人。据说，银河系里，有八千六百四十个星球上有人类。我也曾经去过几个星球，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外星人。”说着停了下，又说：“外星人傻呀？千辛万苦，舍命救你。”

宇航说：“‘常想到自己的人，很少想到别人。’‘没能耐的人，只顾自己。有能耐的人，想顾别人。’”说完又说：“常说，‘人世一生多为爱，处处事事皆是情。’”

“一个人在星球上，害怕？”爷爷问。

“怕。”宇航说：“如，‘沿钢丝——提心吊胆。’‘飞船’坏着，我心里如，‘消防车出动——十万火急。’向外发信息，好像，‘瞎子走路——不分昼夜。’”

“他们真有本事。”爷爷佩服的说：“能把撞坏的‘飞船’修好。”

宇航说：“没听人讲，‘智慧里面有智慧，高山背后有高山。”

因宇航平时，爱与家里人说些逗笑的话。爷爷只是望着星空笑，迟迟不语。

“不信呀？一叶蔽目。”宇航望着爷爷说：“这次，是真的。一个大人，两个小孩。”

“他们长得同样漂亮，同样的能？”爷爷好奇地问。

“各有千秋。”宇航说：“大差不差，差不离。”

“既然是真。”爷爷抱怨说：“还是年纪小，脑汁少。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你请他们到咱家来，一天三桌，三天九宴，款待救命之恩。”

宇航说：“他们不来，我用绳子把他们拴了来。”

“鲁莽！真是鲁莽！”爷爷说：“‘读书有情千回少，说话无情半句多。’做人，怎能恩将仇报。恩人在哪里？快领我去见。”

宇航说：“就在大门外。”说完重了句。“我又不是，‘杰犬吠尧——不知好呆。’”

爷爷说：“到了大门口，怎么不让恩人进家？”

宇航说：“我敲门爷爷不开，倒抱怨起我来了。”

听说宇航带回了外星人，爷爷跟跟斗斗，快步去开门。宇航急忙快步搀扶，说：“人老不服老，摔倒不得了。”

“自己的事情大，为小。别人的事情小，为大。这叫德。”爷爷说：“人可忘吃忘喝，不能忘义忘德。”

“我懂。”宇航说：“做事不能，因小失大。您若……。”

宇航没有把话完，爷爷伸手，“唧哇！”开了大门。见三人真的立在门口。爷爷弯腰施礼说：“让恩人在门外久等，真是罪过。”

“不能怪您老人家。”宇生爸爸说：“天近半夜。您老人家，忙忙碌碌一天，早该上床安歇。”

宇童说：“爷爷年老，眼、耳不好使唤，难免的事。”

爷爷说：“我的年龄刚进入中年，耳不聋，眼不花。我父亲二百六、七十岁，每rì还在努力工作。”

爷爷一片热情。进房让座，劝吃劝喝。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宇航对爷爷笑着说：“宇童哥哥说，‘塞翁失马——丢一个，回来俩。’我宇航可是丢一个，回来四个。”

爷爷说：“白天下午，我和你老爷爷还在唠叨你，说你准不在人世了，我们心里一阵悲丧。夜里你却回来了，喜出望外。”

宇航说：“我突然回来，全家人喜出望外。”

爷爷欢喜的说：“‘三个星球人相会，万古难得此一回。’”

“可不一定。”宇航说：“人类，只要腿长走的远。也可能，四个星球，五个星球齐相会。”

“太好了。”爷爷说：“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