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商贸洽谈（1/2）

() 其他人见这两个人有生意要谈，事涉别人的商业机密，他们都自觉地进行回避，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不时观察着正在对面角落里进行讨价还价的肖卫华和雷米。两个人在那边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争得面红耳赤，让其他的人看了不禁相视莞尔一笑。

“领事先生，你今天的表现很奇怪啊，为什么要我对一个清国人这么客气？不就是一只黄皮猴子吗。”坐在一边的领事馆翻译官士耆不解地问着对面的法国驻上海领事敏体尼。

“难道你没看出这个年轻人和其他的清国人不一样吗？”敏体尼微微一笑回答。

“除了没有辫子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啊？”士耆耸了耸肩。

“士耆先生，你刚才观察到的仅仅就是这个？”敏体尼不由得瞪着眼睛看向士耆。

“难道不是吗？哦，对了，还有他的吹牛本事，说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他都能用钢铁制造出来，真是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士耆听出了敏体尼口气中的失望，连忙摆起了事实。

“那么我问你，清国人中不管是官员还是老百姓，他们看我们这些洋人的时候目光一般是什么样的？”敏体尼循循善诱地问道。

“我想想。”士耆考虑了一下后回答道：“他们看我们的时候目光中大多都是畏惧、谄媚，更多的则是强行压抑的仇恨。”

“这不就对了，这个年轻人自进来伊始，始终如一的表现出一副从容淡定，不卑不亢，所以我就不让你透露我的身份，好对他进行更进一步的观察。特别是你们以为他在吹牛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继续争论，可他扫向你们的目光中却是像在嘲讽着大家的无知。”

“凭这个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恰恰相反，凭他的这个表现就可以看出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掌握了制造这些东西的方法，或者他知道能制造这些东西的地方和人。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吹牛说谎的人，在被别人识破后都会虚张声势据理力争，眼神就会飘忽不定。而他就不同了，在和你们交谈的时候眼神之中全是自信和坚定。”

“我还是不能相信，要是他们掌握了这些技术，在鸦片战争的时候失败的就应该是英国人了。”士耆对敏体尼的话还是不认同。

可是敏体尼听了他的话后更是摇了摇头，然后言之敦敦地像是在告诫着他：“作为一个外交人员，不光要有异于常人的头脑，更要有过人的识人之明。你要知道，东方是一个神秘的国度，能人异士不胜枚举。要不是这个国家被少数民族的满族统治着多数民族的汉族，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这些少数民族的统治者们想尽办法禁锢着治下老百姓的思想和科技能力，要不然我们又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呢。这个年轻人没有辫子，在这个国度那可是个异类，是要被杀头的，这说明他不认同这些少数民族的统治者，所以我们才没有看到他说的那些东西。”

“不认同就会反叛，难道阁下是想在这个国家培养一批**人员？”士耆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是个不安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千里迢迢跑到远东。

“拿破仑曾经说过，现在的中国还是一只沉睡中的狮子，目前我还不想把他惊醒。”敏体尼果断地打消了士耆的想法：“中国太大了，大的没有人能够一口把它吞下。为了法兰西在远东的利益，这个国家越**越乱才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趁虚而入获取最大的利益。”

“这么说来，这个年轻人就没什么用了。”士耆听后便悻悻地坐了回去。

“谁说他没用处了？”敏体尼白了士耆一眼：“现在整个世界的海洋差不多都是rì不落帝国的天下，我们伟大的法兰西也只能仰他鼻息，如果我们想要超过英国，就要想办法从这个年轻人手中获得他所说的那些技术。所以你要配合雷米交好这个年轻人获得他的信任，只要不是出卖法兰西的利益，任何要求我们都能答应，这事我会向驻华公使布尔布隆阁下递交报告的。”

“这事听起来就跟天方夜谭一样，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我还是会遵从阁下的安排。”士耆感叹了一句后冲敏体尼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谈到这里，雷米那边的谈判好像也告了一个段落。不知道肖卫华说了一些什么，只见雷米面露难sè犹犹豫豫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了想后还是硬着头皮朝敏体尼这边走来。

“雷米，发生什么事了？”敏体尼奇怪地问道。

“这个肖卫华有点太强人所难了，他要求我们法兰西领事馆给他一个驻上海领事馆顾问的身份。”雷米苦着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