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与恶魔茶话（1/2）

() 深呼一口气，用力的吸回流出的鼻涕，拭去眼眶中就要滴出的泪水，安详地闭上眼。

“一切都是幻觉，一定是最近熬夜太多了，肯定是幻觉！”我轻抚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这是我的卧室，除了纸篓和电脑硬盘里怎么会有奇怪的东西出现哪？一定是幻觉！

“你妹的！！！你怎么还在？！”

睁眼后，“幻象”并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消失，瞬间，我又涕泪横流了…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反正不是人的家伙：皮肤火红、头上有山羊角、背上有蝙蝠翅、双足是巨大的蹄子，这些特征表明了这是一个恶魔！

不过再仔细一看，眼前的恶魔好像惨了点：双手颤颤巍巍、腰身佝偻得厉害、干瘪的胳膊上别说肌肉，连皮都耷拉了下来，更离谱的是他浑身只装备了破布背心和皮裤衩…

我满怀悲切地进一步敲定了他的身份：一个老得都抽抽了的穷恶魔！

然后我眼泪流的更欢了：太憋屈了！如果要是被一个魔王什么的干掉也行啊，这要是被一个老掉牙的恶魔穿着出门遛弯儿的装备给弄死了，就算我穿越了也没脸跟人说啊！

只见老恶魔把一块绅士镜片卡在眼窝里然后盯着我猛瞧，然后又从身后抽出一张抽抽巴巴的纸看着，好像是在验明正身。

我必须得承认：他就算老得抽抽了，也比我抻直了长不少，都快佝偻成一个问号了，脑袋的高度还是比我高出一线。

“您是叫高…千，还是高…于？”老恶魔笑嘻嘻地一猫腰把脑袋伸到我面前。

“我叫高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人就这点好：认命！

再说了，就算恶魔又怎样？！反正我这个月刚还完信用卡，在发薪水之前的一星期还没有饭辙，如果今天有个三长两短基本上对我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老恶魔讪讪地笑着：“不好意思啊，来得匆忙，功课做得不足，你们这里的文字实在很难学。”

老恶魔的态度让我一愣神，但是我立即意识到：我可能不用死了！

我一边胡乱的用袖子擦干眼泪鼻涕一边用我那智商刚达标平均水平的脑袋拼命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恶魔据说一般出现也就两种情况，要嘛动粗**调教你致死；要嘛就是找人签契约然后坑你到死了~看老恶魔的行头前者可能xìng不大，那基本就是签约了，而且看这老家伙客气成这样应该业绩不咋地，现在卖保险的能做到它这样都不容易啊。

“这么大岁数还得出来跑生计，看来恶魔养老也犯愁啊！”我坏坏地想，一旦放松下来我不着调的xìng子又开始抬头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故作镇定地试探着问，但同时暗下决心，不管他开出多优厚的条件最多把银行卡和身份证押给他，其它免谈。

“呃…其实是这样的，我是帮代表我们位面的未来跟您谈一笔业务。”

看看！人家老业务就是行，切入点都和一般的不一样。

“我尽量用你能听得懂的方式给您解释一下。我们生活的宇宙其实是四维的，这个您懂的哈。（我点头，其实我懂个屁，我立体几何都没学明白…）从宇宙诞生的一刻，同时形成了无数的位面，在最初我们所有的位面都是一样的，即宇宙诞生时的标准样式，然后时间会将我们每个位面以三维的形势推进，进行不可逆的发展，所有的发展都有随机xìng，同样的事件随机产生结果的不同就会引导不同位面走向不同的发展路线…”

我插嘴道：“就好像有一个孩子，给他无数次长大的机会，然后所有长大的结果都保存了下来并同时存在。宇宙就是那个孩子，位面就是并存的结果。”

“基本就是这样，您的悟xìng很高。”老恶魔谄媚地笑着鼓掌道。

“是您讲得好，您继续。”真别说，我以前上学时候要有老恶魔这么一个深入简出的老师备不住我运气再好点就能考个三本啥的了。

“我们那个位面的地球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魔幻世界，其它还是差不多一样的。我们一直延续的发展模式是纪元制，每个纪元由一位神祗轮值，然后选定一个种族或者能量形势作为纪元的主题，这样既均衡发展又能保证世界的多样xìng。但是在上一个纪元时候出了点问题…上一个纪元是战神当班的黑暗纪元。总是想着打仗的人脑袋都不是很出众，这个您也明白...战神就是这么一号，当然，战神当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战争多点，死人多点也没出过大乱子。但是坏就坏在上个纪元里出了一个天才——一个黑暗半神，要知道黑暗纪元是黑暗元素最浓密、最活跃的时候，一个半神在自己的能量纪元差不多能发挥出一个真正神祗七层的力量，再加上战神的智慧不是很高对jīng神上的影响抗xìng较弱，那个半神竟然将战神给jīng神控制了。然后天下大乱了，黑暗势力差点席卷了整个世界，要不是其他神祗发现了异常，那个黑暗半神差点就将我们那变成了永恒的黑暗世界。在自己当班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清醒后的战神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亲自出手灭了那个半神，还擅作主张将所有的黑暗元素驱逐出了我们的位面。”

已经彻底放松下来的我弄了一杯茶水：“驱逐黑暗元素？那你们以后都不会黑天了？”然后把茶杯冲老恶魔扬了扬，意思是问他喝不，得到否定答案后我自顾自的坐在床上吸溜着。

“黑暗和黑暗元素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一种是自然现象，一种是能量形势。不同于‘地、水、风、火’四种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光明、黑暗、生命、空间’是四种特殊的元素，它们广泛的存在于世界上，但又不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组成部分，所以理论上是可以被从世界中剥离的…”

“等等等等…”好奇的我又开始发问，“生命元素都不算最基本的世界组成？”

“不算，有生命的世界还是世界，没有生命的世界也是世界；生命都是世界的一部分，但生命不可能代表世界；生命可以主观地去认识世界，但是世界不会因为生命的客观消失而发生质变。懂了吗？”

“…，您继续。”又把我绕迷糊了~如果不是老恶魔这个标新立异的造型已经把我把冲击的一塌糊涂，就冲他刚才说的话我都会以为是哪个哲学家在我这里搞行为艺术呢。

老恶魔继续道：“上个纪元结束后是命运之神掌控的圣战纪元，是属于由骑士和光明教士组成的光明阵营的纪元，一般旨在修复黑暗纪元留下的阵营不平衡，是我们所有有邪恶阵营生物的低cháo时期，每个圣战纪元都有无数的邪恶生物被杀，并同时成就了一群自命清高、虚荣的所谓英雄人物。但是这次情况特殊，在上个纪元结束时，战神已经清剿了很多沾有黑暗元素的生物，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邪恶阵营的，这导致了我们这次的圣战纪元存在的邪恶阵营生物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二不到，而且战神还驱逐了黑暗元素，这导致了我们世界出现了危机！”

故事很jīng彩，我不知不觉中开始跟进了：“不是可以有可无吗？怎么又变得这么严重了！”

“……你还是给我弄点茶水吧，确实有点熬不住了。”老恶魔尴尬的道。

我“……”

我弄泡方便面的大饭缸子给老恶魔弄了一大下子，又给他放了半袋好茶叶，这茶我花了20块钱一两买的，我自己喝的才是3块钱一袋的花茶。倒不是为了别的，我这前年买的新鲜绿茶这才2年不到就变成草帽檐子sè儿了，正好消耗点。

“哎呦！还是红茶，谢啦。”老恶魔一接过来道谢连连，弄得我都不意思了。

老恶魔闷了一大口，皱着眉表吧嗒吧嗒嘴，看我正一脸期盼的看着他，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说事，便继续道：“主要是这么回事，战神跟命运之神交班的时候上边就开了个会，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个半神战神是可以杀的，但是驱逐黑暗元素是不对的，所以命运之神这一届的任务就是把黑暗元素给接引回来。但是，你知道的嘛，命运之神是个老学究，一直把‘命运对每个人是公平的’挂在嘴边，所以他觉得光明阵营在这个纪元有了优势是人家的运气，邪恶阵营倒霉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圣战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这是命运！”

这一个个是有多官僚主义啊….

我都感觉无语了：“…，那又怎么样？”

老恶魔夸张地舞动着双手继续道：“但是没有了黑暗元素，任何和黑暗元素相关的魔法和技能都用不了啊！恶魔现在只能使用单一的火焰魔法；黑暗jīng灵不能遁入暗影了；兽人也不能狂暴了；暗系法师根本就没有新人了~有也没用，上个纪元活下来的几个老家伙为了支援前线都在大后方刨矿哪。（我大汗…）本来到圣战纪元我们就不占优势，现在战斗力、人数还都大打折扣，光明阵营那帮孙子算是看到便宜了，下手死黑的，我们都已经退守大本营最后五道防线的第三道了，照这么打下去不出几年就得全境沦陷。命运之神一看这样不行啊！再打下去整个大陆现在的格局就全毁了，光明阵营打完邪恶阵营就没敌人了，那下一步肯定是分裂啊，分裂之后再打，打完继续分裂…估计等到战争停止的时候估计整个大陆也打回到蛮荒时期了，这事据说纪元制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网上那帮奇幻作者误导的，只要一听说什么“光明”了、“正义”了就觉得没好事，搞得我现在一听老恶魔说话就已经把光明阵营定xìng成极端宗教分子集合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也真奇了怪了，就算咱们这个世界里都是，好像办事一点余地不留的都是信仰正面的，还这没听说哪个邪教真正以毁灭全世界作为行动纲领的，最多就是多娶几个老婆，搞搞幽禁调教什么的~额…跑题了…

理解归理解，不过吐槽还是的继续：“仗还得打，还不想你们被灭，你们这个命运之神是写美剧出身的吧？！”

老恶魔高深莫测地回道：“不要随便非议领导嘛~命运之神也是没办法，他又不好拉偏架，光明阵营那帮疯子只想着‘荣耀’、‘奉献’啊，说什么都不听。最后，命运之神顶着挺大心理压力偷偷帮了我们一下——把接引黑暗元素的任务交给了我们邪恶阵营，并负责提供前期技术支持。”

听到这傻子也明白了~我脸都抽抽了：“那个黑暗元素不会和我有关系吧…”

老恶魔狂点头道：“对！命运之神给的技术支持就是：那个黑暗半神——萨·伊苏在被杀之前曾得到了黑暗启示，预见了未来，于是他将自己的一套黑暗半神器作为黑暗的种子拆散藏匿了起来，然后将半神器中诞生的器魂送到了别的位面。您就是器魂。在我们世界重新散播黑暗元素的工作非您莫属。”

“等…等会…我脑袋有点乱…”

我脑袋上的汗跟瀑布似的往下流，好家伙~直接把我弄得不是个人了，我这辈子除了运气不怎么好，看到个美女爱YY一下，从小就总挨揍外，哪里能看出来和黑暗沾边啊？！而且随便想想就知道，我一过去能拿到多少好处且不说，那个所谓的光明阵营肯定会拿我刷荣誉哪——扑灭最后的黑暗种子，这荣誉落谁身上谁都可以牛逼个二三百年啊。

这事打死不能答应！！

心中下定决心，我拿出我的最高演技装作为难地说道：“按道理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话用在这怎么这么合适哪~），但是兄弟我实在是能力有限啊，你们这忙估计我帮不了…”我的意思很明显：玩蛋去吧~跟哥没有半毛钱直接关系就想让我去给你们玩命，脑袋被驴踢了吧。

老恶魔好像早就料到我有此一说，笑嘻嘻地搓着下巴道：“高先生别回绝的这么快嘛~其实这是个合则两利的事。且不说您辛苦一趟我们一定少不了您的好处，您为了自己的安危跟我走也是最好的选择啊。”

本来我听到有好处时候心思有点活了~人为财死嘛，大家都社会人，理解；但后半句让我听了很不爽~我还没拒绝哪就开始暴力威胁了，哥能吃这个瘪？

我端着茶杯懒洋洋地往床上一瘫，牛皮哄哄地道：“嘿~我的安危还真不劳您老担心，大不了路边摊少吃点，烟酒少弄点，出门遵守交通规则点，看到老头老太太比他们倒地上早点，我估计我再活个50－60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老恶魔故作高深端起饭缸子抿了一口，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没半点威胁高先生的意思，毕竟咱们合作是必然的。其实是这样子，命运之神不是挂嘴边就是‘命运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现在我怎么听着这句话就不像好话哪~），所以关于黑暗元素引渡这件事吧，命运之神帮完邪恶阵营还是没忍住，就对光明阵营做了关于您的存在的启示…你要知道，光明阵营的人做事可不管以后会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