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国否(2)(1/2)
次日早上没有杀猪时的猪叫飞鸟也没有起床闻猪起舞。但他的偷懒也只是延迟到天冥冥亮。他已经习惯早起了在往常杀猪的时刻就已经转醒只是猫在床上装懒罢了。花流霜起来叫他一起去晨练飞鸟哼哼着四处藏头乱拱就是不愿意起来。花流霜又叫了两下然后就走出去了飞鸟警觉而又出其不意地睁开眼睛害怕母亲过来后就是凉水“呼”地一下往床下钻。
龙蓝采提着个鞋子要过来威胁的时候飞鸟正躲在床低下偷笑可惜的是床下太脏了他一个喷嚏打了出来。龙蓝采掀开单子和飞鸟看对了眼睛。
飞鸟赖笑一下连忙说:“我鞋子掉床下了我找一找鞋子。”
龙蓝采不去分辨他真假仅仅问他:“找到了没有?”
飞鸟干笑半天快快地爬出来看阿妈还在看他立刻回来又笑接着猛跑到院子里的水井边。夜里很热他睡了一身汗又钻了床下想干净都不行只好把水井旁边不远的洗澡棚拉住倒水洗澡。
“我是一只可怜鸟每天早上睡不好。”飞鸟边跳动如见鬼样边洗澡唱歌突然停了下来在警惕中从缸边的木头缝里抽出张镜子照照镜子咧咧嘴巴看看牙齿。“不知道飞雪找不找她的镜子。”飞鸟边蘸着水抹眉毛边说。
“黑一点点才显得庄重。”飞鸟满意地说接着把镜子藏好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自己的短裤。
出来后飞鸟出来炫耀肌肉般四处走动看阿爸在水井边洗脸立刻过去抡起胳膊让肌腱隆起。狄南堂怪异地看着他问:“你有事给阿爸说吗?”
飞鸟看看自己胳膊上小老鼠然后又故意看住阿爸问:“怎么样?”
狄南堂终于知道他在干什么了放下毛巾微笑着说:“我看看。”说完他把两只粗大的指头放上捏住一按。
“啊!”飞鸟惨叫了一下看自己的“老鼠”在酸疼中软了不由半哭半笑地说“怎么可能?”
“快穿衣服迟早阿爸会按不动的。”狄南堂笑笑拍拍他说“你妹妹和阿妈们都先走了快不然阿爸不等你。”
这个早上飞鸟格外地勤奋不停地撑牛(俯卧撑在过去的叫法)在休息的时候还冲着飞雪摆出道貌岸然的形象说:“我从今天起就要挣钱养家了你要听哥哥的话不要惹哥哥生气明白吗?”
飞雪莫名其妙地看住阿爸阿妈接着才知道飞鸟有求于她想让她帮自己改变那一头的小辫子样。龙蓝采好好抓过他的辫子看了好久也不明白便说:“好好的很好看的。”
飞鸟叹了口气说:“要和二牛哥一起做生意了总要让人不能小看吧。”看一家人都不理解他立刻苦闷地笑笑哼哼两句说:“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己就不会束起头吗?”
回去后飞鸟便一直在整他的头。等到二牛喊飞鸟一起出去的时候飞鸟还坐在水盆边为头奋斗最终也只是把头洗一洗用绳子歪扎在脑袋后面让它垂在背上。在逛街逛到半中午的时候他还特地买了凉帽遮住太阳免得面孔黑上加黑。
开铺子先就要定铺子的位置租赁房子。两人也就跑了四五天按飞鸟所说的那样找交通便利门庭若市背后要有能屠宰东西地方的房子。在这些天里他爱惜极了相貌连夜晚坐到月亮下也带上帽子在房子里见灯光就遮住面孔。一家人从来都没想过他会臭美只是觉得他诡异到极点了。等真相大白的时候众人都当成笑谈一有空就笑着提醒他监督他就连二牛的瞎眼老娘见飞鸟都问:“小鸟你今天忘记带帽子了没?”
最先受不了的不是旁观者反而是越来越坚持不住的飞鸟。他接连两天后就受不了每天洗头弄直头的苦差事更不要说时时带帽子的习惯夜晚不见光的无奈。开始他会故意忘记带在人家提醒中表示一次半次不要紧接着干脆故意弄丢帽子。谁知道他丢了一个后背后默默支持的一大堆人又送他几个斗笠和凉帽包括二牛媳妇出嫁前护容的帽子。飞鸟终于开始见帽色变正式宣布自己已经很“白”了自己每天都弄湿头惹得掉头。
“美男子”计划的夭折还和他们面临的困难有关。房子很难有称意的宰杀空间水井地方人流便利等等还有狄南堂无意中提醒的就是旁边的店铺要容忍他们的肉味靠近市场周围要有足够的可卖性连带性。肉店时间久了肯定要有异味所以一定不能放在熏香店家的旁边;不靠近市场采购就有问题麻烦;靠得不是地方比如放到一堆卖兵器买衣服中肯定八百年都没人过去要肉;酒店大家都在靠近内城若是肉店不合实际地开到很远即使有马也不便利。在如此急着找房子的时候让一本正经努力赚钱养家的人连带劳累思考还要兼顾美容?至少在飞鸟身上不能。
飞鸟对狄南堂的崇敬越来越如滔滔江水他无论是在一起吃饭中还是在晨练喘气中都努力撬阿爸的东西。但狄南堂偏偏有兴趣了给他个引子无兴趣时根本不搭理他只让他自己想。最终拐了一大圈飞鸟还是把眼睛瞄准东市。
二牛是个很随和的人只要飞鸟在理他就听从。两人出入在飞鸟不断改变的理由中再次“巡查”在东市。
东市热闹如故不因为二牛的不在就稍微变样。
太阳如同火炬两人如同火上的蚂蚱。随着正午过后越来越热的天气“蚂蚱”们终于在日中午缩到了一排摊子后那里有一溜阴凉两人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盯住对面的店铺。
“这家酒坊的酒很不错的。”二牛怀念地看住一家酒铺说“我爹还在的时候他就经常让我到这里打散酒回家。可是现在也开不下去了。”
“为什么?”飞鸟用毛巾蘸蘸被汗水浸红的眼睛提起一百倍的精神看住酒铺大大的“转让”几字。
“听说打仗的时候师傅回南面老家了。徒弟不象话偷偷兑水把省下的酒转卖还偷挖了老酿断了酒铺的根基。”二牛说“后来不知道又兑了什么好像喝死了人惹了官司吧封了一阵铺子。”
“重新再来嘛阿爸告诉我生意总会出意外的。”飞鸟只是盯住门口来往提菜的人又看往对面突然问:“对面也邻街吗?”
“恩!”二牛点点头看飞鸟跳出去就拉住他说“这么热的天不喝酒了。”
“我们要它。就要它!”飞鸟兴奋地叫脸孔因激动黑中带红。
“我们到哪弄那么多钱?不盘人家的酒坊人家岂会让旺铺?”二牛苦恼地摇头表示事情不成。
“哼哼!就要它。”飞鸟大摇大摆地送了递步子上去更像是挑衅的无赖。
二牛连忙跟上拉住他叫飞鸟不要说大话毕竟酒坊中毕竟还存有老酿不是小数。酒店的东家兼师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他花白的胡须和一双可亲的眼睛见他们去就招呼两人说:“自家想转让铺子不酿酒了也没有存酒。”
“转让铺子是吧?”飞鸟恩了一声问“多少钱?”
老人狐疑地看了一眼说什么都不相信飞鸟要铺子只是笑了一下招呼二牛:“这不是老张家的二牛吗?怎么你也想转行做酒?”他吞吞吐吐只是客套地说了一会话好多事都隐在背后想说又不愿意说但还是忍住没吭声。
“阿爹!”一个黄鹂一样的声音响起接着是绵软的脚步声一个明目善睐美丽少女摇着柔软的步子走了出来。二牛看了一眼立刻转过不敢看这少女唯一的缺点就是上妆太浓有点像风尘中的女子。女人的年龄是难以看出来的飞鸟只觉得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可不自觉地受不住她那极大的杀伤力只是贪婪地盯住大看她那饱满的胸部几乎要跳出来一样在裸肩半吊的衣服里颤动。好一会儿他才结巴地给少女:“这——这衣服真好看。”
少女止住自己老爹很妩媚地一笑故意冲飞鸟送几个秋波但心中却对飞鸟没半分好感。飞鸟虽然修身高大但稚气的面孔却是骗不了人的少女只是暗中骂着小色鬼表面一点也不表现出厌恶只是轻快地拉住飞鸟让他到铺子里看边走边招呼二牛还说着可亲的话:“好弟弟我们家的酒那是出了名的好酿酒酿了四代因为出了点小问题才要放手的。我阿爹年纪大了我也是迟早要嫁人的也没将来就不想熬在上面了。”
飞鸟几乎快趴到她胸口了鼻子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香味舌头打直把心底的话都往外倒:“我们不会酿酒的你们继续酿你们的酒我们找个更好的位置给你们换一下还愿意出钱帮你们度过难关。”
少女眼珠飞快地转动转身欺身到二牛身边:“二牛哥儿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在南方是不能留在这里的。我折价便宜一些你们聘请一个酒师傅这时候酒师傅好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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