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十三节(2/2)
他让人进了院子边把小许子往屋子里推边问:“什么事?!”
“陈绍武几个杀人了。追捕的兵丁过去抓人弟兄们和他们干了一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军官说“人越围越多。6良长让我们挺着自己去找人了。我们几个一合计还是决定过来给你说一声。”
飞鸟大吃一惊连骂两句气愤不已地说:“第一天回来就杀人?!还有王法没有?!”
“陈绍武是郡上的。找地方住的时候就让五六个兄弟住过去。哪知道到了他家才知道自己母亲被同姓的大户用马踏伤了。弟兄们吃他家的喝他家的逢到人家家里有事都过意不去酒后就摸了过去可能因此杀了人。”
飞鸟再一问又知道他们给十多个郡丁干架的经过。
这些兵士别管上战场表现怎样回到地方上来却以战斗英雄自居身上又都披了硬甲打这些后方公办差丁还不跟玩的一样。
打了之后就糟了。
这样的敏感时期是官长都怕是一起兵变还不带上人密压压地围住等上面的命令。
飞鸟来不及叫醒在门边许小燕的叮咛中扯了马立刻就跟他们出去。
老远里火把就在街上巷子里亮飞鸟带人闯过几处碰到一个小官立刻就拿出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里面是我的兵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小官不信是他带了这些骄横的军士但看到他身后两个老样兵士便借了一步说话给飞鸟吐口说:“他们跑到人家家里调戏妇女殴打良民。人家报了官说府衙要是不理就自己带人寻仇。这不门房的哥几个就奔了出来看怎么回事怎么也想不到呼拉来了一片人连官府的人都打?”
飞鸟稍微松了一口气看对方没提到死人事情小得多这就用大样挺“嗨”了一句说:“我当怎么了。这不是屁大点的事?!你们都回去过后我来处治。”
他想了一下补充说:“要不私下了结让我见见苦主。”说到这里他就往空空如也的怀里掏给人的意思再明了不过。
小官摇摇头看住他插到怀里的手但还是说:“上头下的令头难剃。”
飞鸟收回自己假装摸钱的手变脸火:“我当你是兄弟你却讲什么上命。你们上头有没有我大?!问问去我跟国王爬山沟的时候他在哪?我带上成千上万的人在南面打仗他又在干嘛?!就说樊将军帐下骑将狄飞鸟在让他立刻爬过来。”
小官无奈地听任他火大概可惜自己拿不到贿赂摇头叹气说:“这都是上头的事你冲我嚷也没有用。”
飞鸟居高临下地戳了他两下:“有用没用我不知道。我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打仗立功的将士回来是庆功领赏的动他们要通过老子动老子就要动不下。老子法办他们没什么人胆敢叽歪换成你们轻来流血冲突重来就是兵变。我看兄弟你是个讲道理的人才把这些讲给你。”
小官琢磨了一下剔除夸大的成分仍觉得有道理这就边放他进去边派人向上联系。飞鸟一进去就看到巷子里十数个军士聚一起在言谈里充好汉而旁边有几个平民应该是陈绍武的家人胆怯地在角落里缩着听几个军士安慰。
“陈绍武!你出来!”身后的军官喊了一下。随即一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军士在家人身边过来老远就低下头。
“怎么回事?!哪个是你母亲?她碍事不?”飞鸟问他以己及人想想自己阿妈阿爸被人任意打骂怕不要战友就冲过去算帐了自然也严厉不起来反倒透着几分温和“别让她凉着了。”
“她受了内伤不过不要紧了!这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我喝醉了酒跑到他家门外大骂。见我和他们打了起来几个弟兄才过去帮忙的。都是我一人惹得祸和我家人无关和弟兄们也无关。”陈绍武低着头除了感激地抬了两下头几乎像个犯错的妇人。
飞鸟看他一点也没有喝醉的样子也不像那种没有理智的刺头丝毫不信他的一人惹祸便撇开这个不讲问他自己最关心的事:“死人了没有?!”
陈绍武摇摇头。旁边一个醉醺醺的军士说:“倒有一个装死讹人的。连碰也没碰大声喊了几声‘你们可要我的老命吆’然后就不起来了。后来就有人吆喝说死人了。”他学的惟妙惟肖立刻就有人跟着笑。
飞鸟忍不住叹气知道地方上很难办这样的只伤不死有因有果的案子除非是胡判。唯独从军中整肃军纪入手才能由军方摆平这样的事。但目前哪有什么可依循的军法就是自己出口也就是:“人家不惹咱咱不理他。惹了要打赢。”要是以此事入手大规模整肃更不可能。士兵们哄骗还来不及谁敢在这节骨眼上制定严苛的法令?
他也只有以安慰陈绍武的方式拍拍他说:“不用怕。有我在就不让你受委屈。快去看看你娘看看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安顿?”
陈绍武感动不已一下流了眼泪。旁边有个穿着破文衫的瘦老汉立刻冲他嚷:“快给长官跪下跪下磕头!”
陈绍武还没有什么举动一个府丁就打了个灯笼过来说是孔健大人带着苦主来了找狄少将军面谈。看狄飞鸟应了一下整整装束挥手在叫人几个军士一改往常的怠慢把刀剑摆正异常地庄肃紧紧跟上摆排场。
苦主陈德功有钱有势事后就打理了一番的确摆了一副不愿干休的样子。但事实上在来之前郡城兵马处的捕长孔健已经给他做了思想工作他也就是维护自己的身份不至于翻出以前的恩怨对自己不利。
这种装腔作势是经不起考验的。
看飞鸟带着全副武装马刺叮当响的军士威武地过来他就软了反赔了陈绍武少量的钱让他母亲养病。
完成之后飞鸟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非常困乏。他回头约束军士以后要注意的时候有的军士松了口气有的热呼呼地说将军就是将军。
陈绍武拿着飞鸟给的钱回去刚放到他父亲的手里他父亲就吃了一惊。立刻他盯住这些钱无法自制连连低声说:“东头陈家迟早要要回去。迟早要加倍要回去到时怕唉……!”
说到这里他看住儿子咬了咬牙拉着就走一直赶上要离开的飞鸟。
老人先让儿子跪下这才伸手下引铿锵地说:“将军大人!您是个好人迟早会享大福受大贵。我把我的三儿子交给你了让他给你拉马坠蹬杀敌立功。虽然他不一定能斩将夺旗但一定会听话得像一条狗。要是他不听你的话你尽管随意处置可以挑他的筋拔他的皮。”
三人目光交汇。
飞鸟大为惊愕几乎不知道怎么办好等他反应过来老汉已经留下儿子甩着一身烂袍大步往远里走。
飞鸟打过也不知道怎么对待主子的陈绍武自己回去喊门睡觉。
许小燕竟准备了双人睡得地方等他回来见面还送飞鸟一脸的喷嚏让飞鸟又爱又怜。搂了玉人在怀里飞鸟回头的一觉睡得格外地安稳直到半中午才醒来。
醒来后许小燕更娇滴滴地跟着他转引得唐柔和赵过的眼神都不一样。他们正一起吃着迟了许久的早饭门外有人擂鼓一样敲门竟然等得不耐自行撞开接着两行军士沿过廊往里进沿院摆开。
一名官长大步进来大声说:“狄飞鸟深受国恩却不思报效荼毒百姓并涉及一起兵变。今奉命勘拿任何人若轻举妄动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