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十三节(1/2)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十三节
不一会狄南堂回来。他出门时穿一身半旧文衫这会儿浑身汗迹腰上绽开巴掌大的一块露出里衣来。
众人都感到奇怪。龙蓝采卧在床上瞅来瞅去干脆揶揄道:“写不出来东西急的?!”
狄南堂脱掉外衣笑吟吟地转过头:“急能把衣服急烂吗?”
龙蓝采更不愿意放过追问:“那怎么回事?”花流霜递着茶责怪:“喝点茶再说。”狄南堂喝了点茶看看她也等在旁边只好说:“测的武事。国王太后几大辅都在校场自然出了一身汗衣服也破了。”
龙蓝采慌忙问:“怎么样?”
“老爷的本事还用得着说?”风月奇怪地说“可怎么?!被荐成武职?!”
狄南堂喝了口茶见花流霜打的水就在旁边搓了两把说:“上百个人先放到场里混战有的被沉木敲碎骨头的都有哪是什么选拔简直就是真打。你要马匹也行不要马匹也行打剩下来才转去作它试。我骑着马不知怎么就把衣裳弄烂了。”
他说:“张国焘举荐的确实是文职。他不善揣摩稀里糊涂以我看朝局不稳各方势力都在夺军权军方为争名额加了残酷进去没有亲临过战场的士大夫根本下不来手只能被淘汰。我应该是被谁拿来争名额的。”
众人想象里面的残酷有些动容。
风月劝道:“朝廷里一锅浑水老爷还要趟?!”
狄南堂说:“我一辈子了也就有这一点机会进身出力也是应该的。”
他见乐儿摆开下酒菜鹿肉也在煮招呼大家都过来吃饭。花流霜想起狄阿鸟来事无大小地讲了好久说:“你现在还顾得上你儿子?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吧——根本就是半个流寇?!明天我去让他把人散掉。”
狄南堂见她执意要管说:“那你去吧。”
到了第二天花流霜正准备出大水也要前行。
花流霜虽有别的心思但见他早早收拾也没法不让的。她安排些家事这便让风月带着两人出城。
长月向南过支水东西四、五百余里皆为荒山野岭东南部被称为上苑;而支水北岸的长月附近往西过梁山比之称为下苑。
家中马匹全被狄阿鸟拉走她也只得雇车。眼下季节河川凋零黄草连天三人一出西门只觉着高天云舒神清气爽这一路走起来只见两路林木虽然稀疏草却一腾而起因土沃水足一腾而起盖牛藏羊时而还会有些贵族少年骑马携刃趁秋行猎。
花流霜突然觉着狄阿鸟不是为了修房而自己是流连忘返怀念老家才有的生活。
马车接近狄阿鸟那里已经是半晌午出了马车顺着风月所示方向远远眺望能看那圆包一样的土山下有着几个人影。
他们正甩着嗓子歌唱。风月着:“夫人!那些也是阿鸟的人!”
花溜霜猝然听他们唱也听不懂只觉得歌儿没边塞调子里的悲回苍劲萧萧慷慨;没牧歌反复吟哦的空旷高远、草原蓝天;也不是山族那种峭拔迅拔甘甜明快的流转;而是用“特、特、别、别”的长腔直挺挺儿往上蹿来到高空就是一鞭爆开像旱地里裂开的春雷让人血脉膨胀。
这周围正是山势落差大边缘地西庆攻击长月先到这里自平原仰视一番误以为夺占此地能俯瞰长月然而经过激烈的战斗上去方才知道从北面看却低。
这也是狄阿鸟能在周围拣到一些战争中散落的东西。
几人就是从北面上来三步并作两步一走说到就到。
花流霜点点头突然看到旁边冒出来几名纵马似箭的少年怒气熏熏刹那间已奔至几人跟前。
一少年当先上来就抽大水一鞭他们都穿着戎装当先少年更是一身铠子甲肩头的虎头上牙很长马匹高大手中马鞭带有银色的光芒。大水从脸到胸被他打了重重一鞭火辣辣地头痛摸脸一下入手竟起了脊檩虽然动怒却不敢还手只是暴躁地吼:“你们想干什么?”
后上来的人把他们团团围住问:“是你们挖的陷阱么?!偏偏挂块牌子说是陷阱?!”
几人觉得狄阿鸟才这么干想对方也太无理风月举起衣袖抻抻、掸掸笑道:“既然告诉了是陷阱还不是为了让人注意?”
那名虎脑肩少年吼道:“混帐!爷们哪知道不是骗人的?”
“是呀!”旁边有个清瘦的少年斯文一些接过来说“哪里有先告诉别人的陷阱?这样也能打猎?!害人!真害人。”
风月和花流霜看到后面还有人赶来拖了匹瘸马心中哭笑不得。
花流霜正要说什么风月抢过话来。他似乎一点儿也弄不懂奇怪道:“陷阱自然不是我们布置的可老夫觉着奇怪为什么写上字就不能打猎了?!难道野兽看到了会不从那儿经过?!”有人笑呵呵地拗理回答说:“恩。”回答之后方觉着不妥。
后面来到的骑士浑身滚着尘土头上探花紫杯冠都被撞歪。
他请求大伙不要再纠缠只关心“是不是”问:“是不是他们下的陷阱?”
虎头少年着怒再不纠缠一摆手:“再找!”
他们几人冲那些整地的男人冲过去。
花流霜为了消事并不阻拦往上再走二、三百步来到斜坡中央回头再看一看那边儿少年们已经蛮不讲理地动上了手。
一男不知什么病拿角号吹起呜呜之声四闻。
风月示意说:“夫人看吧。说阿鸟是匪谁辨得清?!”
话音刚落山包上大鼓被擂鼓素虽然箍不紧隐有闷声但足够让三人亦惊亦乍的了。花流霜什么话也没有说再往上走。
走不多大会儿包上升起几道烽烟。
她愣之间风月打后面撵上来气喘吁吁地说:“吹角是联络周围的人。擂鼓是告诉山上的人。狼烟是通知远处的人……”
若和那帮少年起冲突争执到衙门两个字:完啦。
花流霜不自觉加快步子揣度说:“他应该不会给这些人干架吧?!”
到了上面破庙前方堆得到处都是泥土干草还吊了几口大锅。几人来不及细细观摩只注意到三个孩子和一个男的孩子中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他们正点柴火身前的狼烟一人多粗。
风月厉声道:“朱温玉你干什么?疯了不是?”
花流霜到跟前一把拧倒那男人然后掂起一把烧火棍慢慢把那些柴火挑散。朱温玉着急给风月说:“出了事不让他知道我还能呆在庙里管粮看孩子?!”风月只好告诉他说:“这是阿鸟阿妈我家夫人!”再一眼投去只见他“哽噔噔”退了五、六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