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二十节(2/2)
突然正“阿哥长阿哥短”的飞孝飞快地跑个没影。原来花流霜也腾着怒火来到飞鸟门口可她看看逃走的飞孝也没招回来问个明白。
飞鸟先抱着自己的狼枕不出门嘿嘿地傻笑觉阿妈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后干脆逮了只狗就坐在对着门口的木羊上讨价还价。众人不知道这家伙也没料到场面无法收拾一二再地威胁他叫他出来。飞鸟哪敢呀就着牙光狗影咿呀呀地背书!
花流霜心里恼火却又奈何不了飞鸟这就要人先捂了柴房的狗回头再给这个“野孩子”算账。她围着几个门口走一趟已现脸色铁青的丈夫站在门楣边心里咯噔一想暗说:坏了他阿爸真生了气。
狄南堂带了几分痛心疾手里掖着一条马鞭声音冰凉:“狗死去转活是下了药的。这不是偷是干什么?他若不改以后本领越大祸害越大。他现在连放羊的资格都没有!不许你护着他。”
花流霜张了张嘴想说“都是你护着他”却因为心里忐忑没敢个音儿见狄南堂迈了脚步就一步不离地跟后头脚如心尖般一步半转。片刻她已随着狄南堂来到飞鸟的门前只听得一声简短有力的话:“出来!”
飞鸟的读书声嘎然而止恰恰停到“此乃黄药也其味极苦”。他心里一紧不自觉地扔了怀中狗头走站到众人面前其间做出各种试探要跑要缩回去还和周围的人笑。狄南堂皆都不理轻喝一声:“跪下!”接着回头说:“阿雪回你屋子!”
“阿爸!”飞鸟心里明白了这不是吓唬、吓唬他看看周围的大小老少极不情愿地犹豫片刻只好跪下但仍不忘给飞田个威胁的眼神说“我一会就把狗逮起来!”
飞田还在笑眯眯地告状说:“阿哥要打我……”还未说完就见阿伯手里的马鞭形如怒龙啸在空中便感同身受般猛的一颤。接着她便不敢呆下去只好闭着眼睛往后退转身就跑嘴里怕人不知道一样说:“我今天都起来了早早就去上学!”
飞鸟脸上的肉随着“噼啪”声直跳听得阿爸的声音“让你习得一点奇淫巧计就去偷狗?让你不知道什么叫血汗之物?让你心中没有廉耻……”冒汗的脸上猛地通红接着便大声争辩:“这不是偷这是教训那个养狗的放狗咬我!”
狄南堂哼了一声又问他:“别人放狗咬你就把你咬成个贼?让你心胸窄狷?”
飞鸟默然十余鞭后又说:“我没有多想!以后会改!”
“你不记得三思而后行吗?为求心里痛快就可以做贼吗?”
飞鸟死也不肯承认是偷拧着劲儿解释:“是骗不是偷?!”
“不是血汗之物就是偷!难道骗了之后就可以偷?”
众人看鞭子卷的都是血肉个个心肉惊跳。余山汉还张口结舌地愣感觉到雅塔梅捅了自己一下心恼自己糊涂立刻就问:“主公你要打死他吗?几十鞭了惩戒也得有个数呀。咱把东西还给人家就不是偷了!”
“可那还是偷起了心就是偷!”狄南堂咬牙切齿地说。
花流霜心里被猫抓了一样一刻也不能安稳眼看逢术几个远远跑来立刻给了一个眼色。逢术二话不说就去拦鞭子趁鞭稍一顿执住了说:“他记住啦!”又问:“阿鸟你记住了没有?!”
飞鸟说:“记住了!我本来就是流血断头穷死饿死也不起心占有不流血不流汗的东西的。这回是一心想有几条和‘雪地虎’相比的狗遇事之前只求痛快才药了狗带回家里。现在想想养狗的虽然放狗咬我可狗也不是他的和狗没关系差点成了偷!”
“那你的心胸呢?”狄南堂又问。
飞鸟又振振有词地说:“我心胸本来很宽广的可总想和人斗斗玩。”
狄南堂说:“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玩吗?”
飞鸟想也不想就摇头心里却转到风月那儿暗道:什么“皇图霸业笑谈中不如人生一场醉”我才不一天到晚叼着杯子唱花歌儿呢。他不知怎么想的想到自己顶着歪歪的小帽晃着酒具一步几摇的样子差点笑出来。
他正觉得没什么事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被父亲拎着往外走心里不由纳闷:不会是让我去龙妙妙家道歉吧去就去我堂堂一个巴特尔还怕?顶多被琉姝阿姐再看不起一次。
他正盘算着要怎么面对和龙妙妙长的一样的他阿爸时听到阿妈问:“打也打了你要带他去哪?”心想:还能去哪?
狄南堂却回了一句“去他该去的地方呆上几个月”便拉着飞鸟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是送他回学堂无不相互话说阿鸟长短。
连花流霜也松了一口气给逗狗不小心把袍子挂狗牙上的风月诉苦:“还是他阿爸能管得住他!”
“丢嘴!”风月一边下脚往狗头上踢一边“嗯”了一声。段晚容看他这样儿心里就有气便小声地给花流霜说:“还说阿鸟不是跟他学坏的?他一天到晚就没个正型看袍子被狗拽了。”蔡彩一听就觉得自己被大巫开了天头脑清清亮亮。她自是恍然大悟便再次看着那老头心里琢磨着让儿子离远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