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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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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见秋风和春雨脸上均有些担心之色笑道:“那古陶子、古冶子能下水杀鼍我总不致于连他们也比不上吧?只是这衣甲穿了脱、脱了穿甚是麻烦不过你们惯熟此事也算不了什么。”

春秋二女白了他一眼上前为他卸下衣甲铁盔露出白色水靠来。

这时那石番过来道:“西施夫人说只剩一头鲨鱼下次射杀算了龙伯也无须再下水去。”

伍封笑道:“非是在下不遵夫人之旨只是时间长了鲨鱼游开之后难以寻觅你对大王和夫人说我入水一阵便回来鲨鱼若真是逃开我就懒得去追了。”提着剑又下到水中。

伍封知道鲨鱼游奇快等察觉时多半已被咬住是以一潜入水底手中的宝剑便使用开来那套董门御派的剑术正好用得上将周身上下护住。

他一面走动使剑一面四下察看忽觉身后潜流荡处一物撞在剑身之上力量奇大弄得立足不稳冲出了三四步急回头时只见眼前一个庞大的黑影飞闪过细看时又不知所踪。心忖:“我这剑法防御甚密鲨鱼想要咬我自会撞到我剑上适才多半受了点伤。”

正这么想着右侧浪激之处又被鲨鱼撞在剑上这一次伍封便有了防备顺手用剑向右猛劈着手绵软已劈中一物立时见水中血光滚滚心知鲨鱼已被斩伤。

那鲨鱼果然迅捷虽然两番受伤但等伍封扭头看时又已经游开不见。

伍封与鲨鱼两次接触渐知其中玄奥。鲨鱼在水中奇快无比再加上水中视物比不得岸上目光不能及远。但无论鲨多快临近时必有潜浪激涌大可以来得及防备当下停下了剑双手握剑索性闭上眼睛凝神体察。

过了好一会也未见反应心道:“莫非鲨鱼见我凶猛已经逃走?或者先前那一剑伤得太重而不敢上前?”

正思忖时忽觉身后暗流迭荡随即转身双手握剑猛劈他这一剑用力十足便见眼前一个巨大的黑影如一座山般撞了来隐隐见那两排白森森的长牙令人心惊。

鲨鱼早已有伤游动有些不甚灵便它大力撞来伍封恰好重剑相迎两力相交鲨鱼当下被这一剑迎头劈了下去三尺有余一颗头分成了两爿血光滚滚荡荡裹了伍封一身不能视物。

血光渐散伍封见眼前一条巨大的鲨鱼肚皮上翻已被他一剑劈死当下一手揪住鲨鱼劈开的创口缓缓向岸边走去他在水中走动雪鹿皮水靠上的血迹便被湖水洗净从水中冒出头来。

岸上众人见伍封入水良久时见水中浪滚暗暗骇怕连楚月儿也有些担心此刻见他从水中拖着一条巨鲨走了出来寨内寨外的人都齐声欢呼连夫差也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伍封走上岸来将鲨鱼的巨尸扔在一边楚月儿惊道:“怪不得夫君去了许久这条鲨鱼比其余几条要大得多哩!”

伍封笑道:“说不好它便是鲨鱼老爹。”

春雨和秋风为伍封穿上盔甲又将那赤色大氅为他披上将二人手中的剑接过去伍封与楚月儿上了高台。

展如早带了一众水卒下去将鲨尸一一拖上了岸众人看去只见鲨尸有大有小想来是年岁长幼有别。伍封在水中杀的那条鲨鱼最大长约四丈多半是众鲨之。

夫差大喜见一众吴臣看着伍封的脸色都极为敬服连王子姑曹和伯嚭眼中也大有畏服之色大笑道:“王弟当真是神人石番传寡人旨意下去日后吴人见了王弟均称龙伯有直称其名者治以不敬之罪!”

伍封与叶柔相视一笑知道今日有意地大逞威风已收其效从此以后伍封在吴人心目之中如同神灵到吴国的第三日地位已是稳如泰山即使是伯嚭恐怕也不敢轻易加害了。

次日新春已经到了公元前478年。吴都城内热闹之极伍封一大早随夫差和一干吴臣祭祀天地之后便与群臣一起进宫为夫差和西施贺新春之喜。夫差在宫中宴赐群臣颁祭祀用过的胙肉又赐了一面铸着“龙伯”封号的金牌给伍封。众人互相祝酒足足闹了半日才各自回府不过众人之中唯有伍封、颜不疑和任公子三人真正高兴其余的人以重金下注在展如身上结果血本无归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展如的八百金却因伍封归还失而复得但他昨日大败亏输累得朝中多人输金不免有些惭愧之意。

伍封回到府中见府门上挂着夫差亲书的大匾上面“龙伯之府”四个铜字灿灿生辉心道:“这世上若真有龙伯说不定会大为生气以为我抢了他的名头。”

府中上上下下十分热闹他来吴都数日吴王夫差赐了他不少金帛和奴仆婢女只不过府中除了一百倭人勇士和女儿营五十女卒之外再无多少可司保护的人数寺人队中有不少是庖人、匠人和医人之类各有职事只好将寺人队和女儿营留在后院由庖丁刀、圉公阳带着兼司守卫之职那一百倭人勇士便在前院由鲍兴夫妇带领。由于平启小鹿均不在便由叶柔管着整个伍府的事务甚是忙碌。

叶柔叹道:“这座龙伯之府比起主城的大将军府来防卫差得多了。若师兄在便是最好不过。”

伍封笑道:“他们来不及不过我已了信鸽回齐国赵兄和蒙兄会随远粮的大舟而来不过暂不会到府上来。”小声将前晚与夫差的定计告诉了她。

叶柔讶然良久道:“原来那日在棠溪见到舅爷爷之后你放了一只信鸽出去就为了此事!”

伍封道:“若非如此怎能赶得及对付越人?眼下他们动身了近两个月早已在海上平兄带着战船迎上去以信鸽联系十余天便可以遇上。我知道吴东海上有不少岛屿处在吴越之间离岸数十里无人居住他们便驻扎岛上听我调用。”

叶柔道:“想不到大王对你如此信任竟由得你调一支人马来。”

伍封叹了口气道:“他也是毫无办法否则越人打过来粮草不继那是必败之局只好听我的了。不过我这千人也不算多就算我有异心终不能当得上大用。”

叶柔笑道:“其实这都是西施的妙用那日她带我们在宫中游玩被我打听得清楚。公子进城第一天她便见你大出风头觉得你有乃父之风在大王面前大大的美言处处说你们是兄弟之亲是以大王对你猜疑大减。”

伍封道:“原来如此。只是范大夫、文大夫都是我十分尊敬之人眼下陈兄又在越任职到时候两国交战都成了敌人想起来便有些不乐。”

叶柔道:“公子重情重义不过朋友之义终是小义比不上国之大义。何况战阵上的敌人未必便是自己的敌人大家各为其主公事在先私义在后。”

伍封点头道:“柔儿当真是女中贤人不过你曾在越国帮助训练士卒想来对越人也有些情意。”

叶柔叹道:“出嫁从夫既然公子要与越人作战柔儿只好助公子对付旧日的相识了。”

伍封笑道:“言之有理不过柔儿随我一年多了但好事不谐每每想起来便甚是遗憾是否趁新春之时我们做一做名副其实的夫妻呢?”

叶柔吃了一惊忙道:“柔儿正身着衰服哩!衰服未除是怎也不行的。”

伍封叹了口气道:“柔儿不愧是孔子的外孙女这个礼字太过讲究了些。不过让我抱抱总是可以的吧?”张开了双手向叶柔抱去。

叶柔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格格笑道:“公子是堂堂的大将军、齐楚吴三国之人心中的龙伯怎可胡来?让人见着也不好。”

伍封斜着眼瞧她笑道:“既然我是龙伯人间的俗礼自然可以不讲了今晚我便到你房中去算了。”

叶柔笑道:“公子简直越来越不像样子今晚我只好躲到月儿房中去。”

伍封笑道:“这就更好了。”

叶柔“呸”了一声一溜烟跑开一路上兀自留下她清脆的笑声。

伍封微微笑着心想此女一生波折重重再加上孔子和叶公的事弄得她心情甚差好长时间未见她这么快乐过了。

他正想回后院去小红匆匆过来道:“公子颜不疑和任公子前来拜访。”

伍封笑道:“这两个家伙来得倒快。”出堂将二人引到了暖阁。

三人坐定之后任公子笑道:“龙伯昨日大显神威不仅名震吴越还带契我们大大地赚了一笔姑曹和伯嚭此番可是肉痛到心里去了。”

伍封笑道:“我们三人总共才赚了他们二万金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颜不疑道:“吴民买龙伯胜者有数万人这一次姑曹和伯嚭赔出了二十万金以上若非伯嚭顶着姑曹恐怕连他那座王子府第也要搭进去了。”

伍封惊道:“原来他们亏了这么多!”

任公子笑道:“伯嚭这人诡计多端能言善辩在吴国一向顺遂之极龙伯才来数日先将他幼子打断了腿又让他大赔血本家财少了近一半恐怕是伯嚭天生的对头罢。”

家人奉上了酒肴上来颜不疑笑道:“大王命在下悄悄为西施夫人下注五千金一下子便成了一万五千金连西施夫人也赚了不少。”

伍封奇道:“西施夫人日日都在宫中要金何用?”

颜不疑道:“夫人按每石粟三十钱向姑曹和伯嚭要了相当于一万三千金的粟置入仓廪以备军用。”

伍封叹道:“西施夫人倒是与众不同知道粮草缺乏趁此从姑曹和伯嚭的府仓中取粮。”

颜不以道:“还有二千金夫人命在下赐给龙伯和展如各千金。”

伍封忙道:“在下赢了一万多金怎好收夫人之赐?”

任公子笑道:“若非龙伯和展如赌赛西施夫人也赢不了金。她要金无用便赐给龙伯和展如了。本来在下和不疑也该送些金给龙伯但代王要新娶王后只好留下来献给代王了。”

伍封心道:“代王是你们的师祖支离益他年纪不小了居然还要娶王后。”笑道:“未知代王要娶那国的公主做王后呢?”

任公子笑道:“这次龙伯可猜错了代王要娶的王后是晋国上卿赵鞅的长女人称天下三大奇女子之一的赵飞羽!如今婚约已定今年十月便要迎娶赵飞羽入宫与赵无恤娶田燕儿在同一月中。唉在下对赵大小姐一向爱慕日后若常常见到偏又是在下的长辈徒令人心酸。”

伍封大吃一惊霍地站起身来道:“什么?”

颜不疑和任公子不知道伍封与赵飞羽之间的事颜不疑奇道:“龙伯何以会如此吃惊?”

伍封心道:“你们杀了赵鞅三子赵鞅怎肯将女儿嫁给支离益?”不过代王就是支离益的消息是柳下跖告诉他的他也不能将此事说出来便道:“董门与代王关系大有渊源你们与赵鞅仇怨甚深怎会化仇为亲?”

任公子道:“代王与赵氏联姻龙伯有些想不到也是常事我们董门中人与赵氏之间的确大有芥蒂不过已经化解了。眼下代国大破楼烦拓地数百里已是越、中山一般大小的千乘之国了而智氏又与中山立盟声势日大赵氏被智氏和中山所迫无奈之下正好与代国联手对付智氏。”

伍封心思大乱道:“赵飞羽怎会心甘情愿嫁给代王?”

颜不疑道:“这是毫无办法的事听说智氏日益势大韩魏两家不敢得罪智氏只好听从智氏号令。赵鞅怎也不敢以一家之力来与三家相抗只好听了赵无恤的主意转而与代国结成姻亲了。”

伍封听说是赵无恤的主意心感酸楚问道:“赵无恤怎会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任公子道:“赵无恤厉害得紧眼下赵氏一族之权尽被他拿到手上赵族要邑尽是他的亲信赵鞅嫁一女而得一国之助的确是简单而有效的妙策赵无恤大大地不简单。”

伍封叹道:“赵飞羽恐怕不甚愿意吧?”

颜不疑道:“听说赵飞羽并未有何异议。”

伍封心中大痛吁了口气面若死灰。

颜不疑和任公子见伍封方寸大乱平日那挥洒自如的豪迈之气不知去了哪里面面相觑颇有些莫名其妙。

任公子心思一动问道:“龙伯在宋国时应见过赵飞羽是否与赵飞羽相熟?”

颜不疑立时会意盯着伍封心道:“莫非这人与赵飞羽有一手?”

伍封叹了口气道:“虽然是熟人但此女心思如海难以猜测。”

颜不疑和任公子二人多少猜出了一点见伍封心神大乱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走了。

伍封木然坐在暖阁之中良久回到后院从妙公主手中拿来玉箫坐在房中呜呜咽咽吹了起来妙公主、楚月儿和叶柔听见箫声凄楚无不变色叶柔悄悄将先前侍侯在暖阁的侍婢叫来细问才得知大概。

众女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开解。直到晚饭之时伍封才收了玉箫与众女一起吃饭。

妙公主看着伍封小心地道:“夫君那位‘关关雎鸠’赵大小姐……”伍封叹了口气道:“赵大小姐又非我的什么人原也该嫁了只是料不到她会嫁给代王。”

楚月儿有些不忿道:“想不到赵无恤会想着将赵姊姊嫁给仇人赵姊姊多半会不愿意。”

叶柔叹道:“赵飞羽是天下少见奇女子像她这样的人无论嫁给了谁旁人总有说委曲了她的。不过她能嫁一国之君又能因此救赵氏一族也算过得去了。那位剑中圣人支离益年纪虽然过了五十但他的确是当世奇人名扬天下也未必配不上赵飞羽。”

伍封点了点头忽奇道:“代王便是支离益此事仅我和月儿知道柔儿又怎会知道的?”

叶柔叹道:“柔儿是听外公所说此事孔门弟子一般都知道只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平时不说而已。”

伍封叹道:“天下间美色无数我也从未想过都要得到有你们在我身旁可见老天待我不薄我心愿已足了。赵飞羽嫁就嫁了与我也无甚相干只是想不到赵无恤竟然会是这么个人。”他说是这么说心中觉不免有些酸楚。

楚月儿的想法却与其他人不同道:“既然夫君喜欢赵姊姊便要想个法子坏了这门婚事才好。实在不行了月儿与夫君去与支离益搏一搏说不定能杀了他赵姊姊便无须嫁给他了。就算搏不过我们逃跑还是可以的吧?”

伍封吃了一惊忙道:“这就不必了月儿倒也奇怪似是巴不得让我多娶几个老婆似的。是否看我太有暇了天天缠着你们以至你们要多添人手让我早晚忙成个皮包骨呢?”

楚月儿忙摇头道:“不是的。”

众女见伍封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知道他心情渐渐转好都脸现笑意。

妙公主笑道:“不过让春夏秋冬四女整日相陪你免不了有好一阵忙我和月儿便得闲了。”

春夏秋冬四女在一旁听着脸现羞色吃吃地笑着。

伍封瞥了叶柔一眼笑道:“吐纳术妙用无穷就算你们以七敌一为夫也不会害怕不过今晚先得找柔儿得点彩头才行免得我老是心痒痒的。”

叶柔大羞淬了他一口。

晚间伍封果然一手执着酒壶醉醺醺向叶柔房中摸去房门并未上锁伍封入了房将酒壶放在案上伸上向床上摸去软绵绵地摸到一人身上。

忽听那人惊呼道:“是谁?”床上叽叽喳喳地坐起了数人伍封吃了一惊火光下看时却是春夏秋冬四女。

伍封愕然道:“你们怎在柔儿房中?”

四女自然猜得到他的主意都格格笑着夏阳道:“柔夫人说今晚要与公主和小夫人说话让我们到这里来。”

伍封心中暗叹知道叶柔多谋早料到他会于今晚来个暗室之欺。她是孔子的外孙女这个“礼”字十分看重看来不等她衰服期满休想染指。

冬雪歉然道:“婢子们坏了公子的好事当真有些过意不去。”

伍封斜眼瞧着四女见她们半睡半醒各有各的动人之处笑道:“既然知道坏了我的好事怎能不补偿一二?哈哈!”说着话伸出大手将四女按倒在这大床之上自然是惹得四女娇声惊呼春情无限。

在吴都过了一个多月伍封虽是执令大将军却是个闲职无甚差事每日也无须入朝议事便带着妻妾从人在吴都城内外闲逛细看江南美境也不与众臣交往。这中间招来、公输问的飞鸽传书送来说小鹿、白胜和其一家大小都到了莱夷被庆夫人委为家宰专门打理海上二十一岛的垦田养畜之事。平启的飞鸽传书也到说与赵悦、蒙猎、乐浪乘、天鄙虎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越东的某座海岛之上无人知道。

公输问的书上还特地说了二事一是君夫人田貂儿已经产了一子起名为姜积已被齐平公立为世子。另一事是晏缺病故晏氏一家的封邑被田恒得了去晏氏一家之嗣就此而没。齐平公见伍封抽不开身许他和妙公主留在吴国着衰便成了不必赶回齐国。

晏缺是妙公主的外公妙公主不免哭了好几天。伍封在家中行了若干之礼遥祭晏缺不提。

这一日。伍封正在府中与众妻妾饮酒闲谈鲍兴走来道:“公子外面有个宫女求见生得好生美貌。”

妙公主笑骂道:“宫女来到府上多半是找夫君有事吧?放着事情不说偏说她美貌!”

鲍兴拍了一下头笑道:“是小人胡涂那宫女说是大王派来来请公子入宫议事。”

伍封奇道:“大王要找我议事尽管派个寺人或侍卫便可为何派个宫女来?”

妙公主哂笑道:“想来是大王见你是个好色之徒怕你不去便派了个美丽宫女来将你的魂儿勾了去不怕你不乖乖入宫。”

伍封笑道:“岂有此理!”

鲍兴却道:“依小人看大王知道公子府上藏了几个天下绝色的大小夫人是以派了一个美人儿来免被比了下去。”

伍封笑道:“胡说!”

虽然鲍兴是在信口开河不过众女听在耳中却十分高兴秋风点头道:“小兴儿此言也有些道理。”

伍封哈哈大笑直上了大堂见一女站在堂上正是西施身边的两大侍女之一的移光。

移光见了伍封笑吟吟施礼道:“龙伯移光奉大王之命请龙伯移趾到宫中商议。”

伍封道:“移光姑娘可知是什么事情?”

移光道:“也没有什么事前些时夫人心痛病大王可急坏了近来夫人身体大好大王十分高兴今日与夫人在宫中小酎夫人说久未见龙伯之面大王才命奴婢相请入宫同饮。”

伍封道:“原来是这事在下即刻入宫。这种小事怎劳姑娘玉趾?但凡叫个侍卫来便是了。”

移光白了他一眼幽幽地道:“其实是奴婢想见一见龙伯是以请命前来。想不到龙伯不以为然莫非不愿意见奴婢之面?”

伍封见她大有嗔怪之意忙道:“在下哪有此意?”

移光叹了口气道:“龙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会把奴婢放在眼里?”

伍封心道:“怪不得人说江南女儿美丽水灵心思却不如北女开阔。”连忙道:“其实在下并非什么好人自家知自家事万一被姑娘美色所迷把持不定岂非对不起大王失了君臣之礼?”

移光格格笑道:“怪不得龙伯能坐拥天下绝色一张嘴倒真会讨人家欢心。”旋又叹了口气道:“奴婢和旋波只不过是夫人的婢女整天与夫人在一起大王怎会将奴婢放在眼里?”

伍封微感愕然心道:“移光和旋波之美世上少有想不到大王却无染指之念看来大王为西施所迷极其之深。”这么想着口上道:“大王当真了不起若换了在下怕没这么好相与了。”

移光娇笑不止看着伍封媚眼如丝道:“是么?嘻嘻。”

伍封见她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心中不禁一荡心道:“这女子妩媚诱人若不收敛精神怕会着了她的道儿。”笑道:“可惜名花有主在下只能望而心叹了。”

他口花花地与移光说笑着二人出了府各自登车径往王宫而去。

一路上伍封心想:“据说西施、移光、旋波都是越人精挑的美女授以迷惑狐媚的诱人之技移光适才只三言两语却可见其迷人之处若换了西施更不知是如何厉害了。”

不一时便到了王宫鲍兴随着移光的宫车将马车驶入了侧门伍封和移光二人下车向后宫走去鲍兴自将车停入车室不提。

远远便听见后宫传来的丝竹之声移光带着伍封转过长廊忽地一条大汉闪了上来嘿嘿笑道:“光姑娘你……噢原来是龙伯。”

伍封见是石番愕然道:“怎么?”

移光秀眉皱起娇声叱道:“石番怎么这么没规矩?”

石番向伍封施礼道:“龙伯上次与展大人的比试小人可是佩服得不得了。”

伍封见他说话不伦不类心道:“原来是个粗鲁家伙。”笑道:“石兄名震吴越在下这点点功夫怎入石兄之眼?”

石番笑道:“上次幸得龙伯大展神威带契小人赢了大大一笔正寻思觅个时间请龙伯到落凤阁痛饮。”

伍封心道:“原来你未捧王子姑曹的场买的是我胜。”立时对他心生好感顺嘴问道:“落凤阁是什么地方?”

石番邪笑道:“那是我们吴国最好的女闾了里面有几个……”话未说完便听移光叱骂道:“你这家伙委实胡闹龙伯身份何等尊贵怎能去那种地方?”

伍封恍然道:“原来是女闾我自小在姑苏长大这些天又常在城中转悠怎未见过这什么阁?”

石番道:“令尊在世之际谁敢开这种玩意儿?这落凤阁是上年开的且在城外太湖边上外面看起来也无甚异处龙伯怎会见到?”

伍封笑道:“说得也是总不成在外立一个大招牌上面写‘此乃女闾内藏香艳’之类的话罢!”

石番和移光听他说得有趣失声而笑。

移光格格笑道:“天下哪有这么不知羞耻的?这种地方怎么立招牌说得明白?”

伍封笑道:“这也难说既然做得为何又说不得?”他固然是随口乱说殊不知若干百年之后还真有人为妓院娼寮大作广告。

石番小声道:“不瞒龙伯说这落凤阁是太宰所开非有身份者还不让进去朝中显贵常在楼中饮酒议事吴国的诸多政令便出自此阁。”他这人天生嗓门奇大虽是压低了嗓门仍然让四周的寺人侍卫为之侧目。

伍封心中一动:“落凤阁既然是伯嚭所开正好上去大闹一番找一找伯嚭的晦气。”点头道:“听石兄这么说在下还真有些感兴趣了。几时有空在下便去逛逛不过还有劳石兄相陪。”

石番大喜道:“妙极!其实王子地今晚在落凤阁设宴欲请龙伯小酎。小人早在王子地面前夸下了海口要请龙伯前往。既然龙伯答应了便是今晚好了黄昏时小人到府上侯驾可好?”

伍封心中大奇:“这人是王子姑曹的徒弟不仅师父开的赌局也不捧场听口气又与王子地交情颇好究竟是怎么搞的?”随口问道:“石兄执掌宫中禁卫晚间能走得开么?”

石番笑道:“小人自会向大王请假。”

移光颇为失望道:“龙伯怎想着到女闾去?难道不怕尊夫人怪罪么?”

伍封笑道:“在下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不过行事也不会太过胡来在下的夫人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在下只不过去看一看交交朋友也无甚不可。”

移光恨恨地瞪了石番一眼叱道:“这胖胖儿简直是岂有此理巴巴地将龙伯骗到那种下流地方去也不知打什么主意!”

伍封失声笑道:“胖胖儿?”

石番见移光有责怪之意忙道:“光姑娘不要见怪小人是奉了王子地之命行事。不过龙伯到女闾走走与光姑娘似乎无甚相干何必怪我?”

移光登时语塞脸上微红旋又娇叱道:“怎么?没事便不能斥你么?”

石番讪讪笑道:“斥得斥得就怕光姑娘不与小人说话哩。”

伍封见二人关系奇怪看了半天心道:“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些古怪?要不就是这石番对移光有垂涎之意?”

三人说着话到了前后宫之间的红墙的大门石番不敢入后宫在门外停留了下来伍封与移光往内而行穿过花径入了一个并不太大的暖室果见夫差与西施正坐在其中伍封忙上前施礼。

夫差笑道:“王弟快来快来。”

西施含笑坐在他身旁斜倚在身旁几上的一个软枕上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懒慵和妖冶之感。

伍封心中暗叹:“如此女子竟会终日陪伴夫差这样的人殊为可惜。”上前向西施施礼。

西施懒懒地道:“龙伯请坐。”

伍封坐在一旁的客席之中宫女寺人奉上酒肴伍封陪夫差饮了数爵才问道:“大王招微臣入宫未知有何旨意?”

夫差道:“本来只是请王弟饮酒不过先前生了一件事情王弟在此正好商议。近日边鄙传来讯息据说楚国有一支大军驻扎在陈蔡间这些天已逼进了吴境安营淮书之北寡人已派人去打探。”

伍封吃了一惊道:“楚王答应过在下暂不会理会吴事怎会兴兵迫吴?噢莫非这支人马是叶公子高所领?”

夫差道:“王弟怎会这样猜?”

伍封道:“楚王虽然年幼却甚有主见不是无信之辈。叶公子高掌楚国兵权年前他与子朝率兵灭陈大军多半未曾返国此番兵压吴境定有图谋。”又将自己在楚国时险些被叶公子高加害的事说了一遍。

夫差道:“子高的父亲死于吴人之手对吴人自然是痛恨之极了若真是他带兵压境便要……”话未说完便见颜不疑趋步进来道:“父王有个楚人自称是楚国使者特来下书。”

夫差道:“楚使说什么?”

颜不疑道:“楚使说子高正率军欲攻东夷邀吴国共同进兵。”

西施佩服道:“果然如龙伯所料楚军真的是叶公所领。”

夫差脸上显着怒色哼了一声道:“东夷本就臣服于吴东夷之地即我吴地沈诸梁欲掠吴地还公然邀吴人进击欺人太甚!”

颜不疑道:“正是那楚使十分傲慢儿臣恐触父王之怒不愿带他入宫便将他安置在驿馆之中。”

夫差道:“楚使究竟是楚王派来还是沈诸梁派来?”

颜不疑道:“这人名叫吴句卑是沈诸梁派来。”

伍封道:“吴句卑从小与子高一起长大是子高的心腹剑术也不错。”

颜不疑顺嘴问道:“王叔与吴句卑是否比试过剑术?”

伍封摇头道:“我没试过不过他与妙公主比试了几十招被公主击败。”

颜不疑“噢”了一声。他知道伍封这一众人之中自然是伍封和楚月儿的剑术最高其它人中比伍封要低了数个等次。伍封之外以楚月儿的剑术最好虽比起伍封大有不如却算得上天下间难得一见的高手。次则可算越女叶柔的剑术此女剑术十分精妙不过她是剑术尽废后从头练起眼下还不足为惧。至于妙公主的剑术比他们差得太远。既然吴句卑的剑术连妙公主也比不上便不足为惧了。

西施十分好奇问道:“妙公主也会剑术?”

颜不疑笑道:“王叔尚武以致府中人都习剑术以儿臣看来齐国的剑术高手至少有一半在王叔府中。”

西施点头道:“吴国若是有龙伯来训练士卒吴军必定甲于天下。”

伍封和颜不疑都想不到西施竟然有此见识吃了一惊夫差愣了愣缓缓点头道:“小施儿言之有理。不过这事有些难办容后再说。”

伍封心道:“幸好吴军向来由姑曹训练大王不敢轻易将他换下来否则我便有得忙了。”他怕西施又有什么提议忙道:“微臣生性懒惰不大理事教一两人练剑尚可操练士卒却是不胜其任。”

西施笑道:“若是我想学剑龙伯是否愿意教呢?”

她这一语既出比先前更令人吃惊夫差愕然道:“小施儿也想学剑?”

伍封心道:“你这么怯生生的身子单薄又有心痛之疾怎能练剑?”忙说道:“大王和王子不疑的剑术高明夫人真想学剑应该找大王和王子才是微臣的剑术又算得了什么?”

颜不疑好奇道:“夫人为何会想到学剑?”

西施叹了口气道:“我这心痛之疾是自小就有的年轻之时喜欢嘻闹常常入水畅游一下水便是一两个时辰动得多了身子健硕心痛之疾也少。自从入吴之后虽然锦衣玉食但静多动少刚开始还偶尔为大王歌舞大王怕我劳累触动心疾数年前便不许我跳舞如今终日疏懒以致身子反而弱了起来现在妾身年纪渐长不多多活动恐怕会愈加孱弱。

夫差笑道:“小施儿既然要学剑术寡人便教你好了。吴国剑手高手尽有也用不上小施儿上阵既然小施儿想多活动寡人的剑术虽然平平教你一些剑术也是可以的。”

西施摇头道:“大王教不得。”

夫差奇道:“为什么?”

西施笑道:“大五宠爱妾身若是妾身学剑大王定不会严加督促恐怕到时候剑术未学几招酒却喝下几坛下去了。不疑更是不成了他的剑术虽高但他毕竟是晚辈不敢太过认真施教。”

夫差点头道:“小施儿这话也有道理看来还是由王弟来担任这剑术师父比较合适。”

伍封暗暗叹气心想:“夫人未必真的想学剑她一心要我教她剑术不知有何用意?”

颜不疑却不在意这些事情道:“大王那楚使吴句卑处该当如何回应?”

夫差还未及说话伯嚭便急急忙忙从外面趋步进来向夫差施礼。如非夫差之子其他人要见大王须在外等候着由侍卫通报后夫差愿意见的才能进去这伯嚭却可以自行往来不受约束可见他在吴国有着特别的权势。

伯嚭扫了伍封一眼向夫差道:“大王可知道楚国派了个叫吴句卑的使者来?”

夫差道:“不疑已经见过了正要请太宰来商议。”

伯嚭道:“吴句卑是老臣的旧识适才到了老臣府上去说了一些话倒把老臣吓了一跳只好匆匆入宫向大王禀报。”

夫差问道:“吴句卑说了些什么?”

伯嚭叹了口气道:“年前叶公子高率军灭了陈国将陈地变成楚国的一县驻军陈蔡楚王几番召他回去他却不听王旨擅自将大军东移觑我江淮之地。用他的话来说眼下楚国无甚名将而他年事已高若不趁尚有精力之时为楚国扩地立功他死之后只怕数十年间楚国难有作为。是以率军东进威逼吴境。”

夫差问道:“不知沈诸梁究竟带来了多少人马?”

伯嚭道:“老臣打探过沈诸梁带兵三万灭陈收陈卒二万遣回伤病之后眼下有精兵四万战车四百余乘。”

夫差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先前不疑来禀报此事寡人只道是这沈诸梁虚张声势原来他真的想夺我江淮之地?此事可大大的不妙了。”

颜不疑面有忧色道:“越国对我虎视耽耽眼见吴越战事将起那沈诸梁偏又来捣乱若我们大军北上迎击越人必然蹑后而至若不理他说不定那沈诸梁又会真的胡来。这场祸事非同小可!”

伍封暗暗吃惊心中念头急转不住地寻思。

西施虽然不理国事但听他们说得严重也甚是紧张问道:“不知道龙伯对此事有何看法?”

夫差眼光向伍封射来道:“王弟是楚王的救命恩人娶楚国公主为妻在楚国又与沈诸梁打过交道楚国之事想来十分熟悉吧?”

伍封缓缓道:“叶公虽然心胸狭窄对楚王却是忠心耿耿楚王未令他攻吴他理应不会擅自兴兵以致两国卷入兵祸。不过微臣见这人行事果敢说不定会趁我们尾不能兼顾之际大军作势然后派人索地讨些便宜以求不战而有所获。”

夫差点头道:“王弟言之有理寡人也料他不敢轻易动武。”

颜不疑叹了口气道:“最怕的便是沈诸梁失心疯了他的大军到了边境若是我们不加防范万一这人头脑一热真的派兵南下可就悔之晚矣。”

伍封虽然料叶公子高不会真的攻吴却也无十足把握颜不疑所虑也并非毫无可能。

伯嚭道:“依老臣之见仍须派兵北上以据楚人以免有失。”

伍封叹了口气道:“最怕的是叶公与越王勾践合谋我们派兵北上后方便会空虚若不与理会又会被越人探知我们的虚实知道我们粮草不继。”

夫差大是烦恼道:“这真是左右为难了。”一时难决当下派侍卫将众臣招到宫中议事自己与伍封等人出了后宫到了大殿。西施自是留在后宫不提。

过了好一阵王子姑曹、王子地、任公子、王孙骆、王孙雄、胥门巢、展如等一众大臣尽数入宫在大殿上分班而立。

夫差将事情说了一遍道:“叶公沈诸梁的四万大军驻扎淮北此事非同小可众卿有何看法?”

众臣大多惊得变了脸色颜不疑道:“王叔与楚人交好何不派使节到楚国请楚王严旨将沈诸梁召回国去?”

伯嚭摇头道:“使者赶到楚国再由楚王派使到淮上就算是星夜兼程恐怕也要二十多日万一沈诸梁立时难岂不是被他长驱直入逼到姑苏城下?”

王子姑曹大声道:“不如派大军北上将楚人赶回去若能一战而胜自能大振军威百邪避易越人也不敢再打我们的主意。”

任公子摇头道:“不好叶公是军中宿将极能用兵我们若兴兵相抗派得人少了徒自损兵折将无济于事派兵多了国中又会空虚以勾践的老辣手段肯定会趁虚入寇亡国有日矣!”

伍封道:“若是我们对沈诸梁不与理会则会被勾践探出虚实觑到破绽因而不能太过失弱须派兵相抗。只不过派的这支兵马要有些名堂。大王请给微臣六千水军由微臣到淮水上去沈诸梁的大军若是不动微臣便与他相安无事万一他真的要举兵南下微臣这六千水军便可与他打一场水战。”

颜不疑叹道:“王叔虽然精通兵略但六千水兵怎敌得过四万大军?”

夫差点头道:“正是。”

伍封叹道:“楚兵人多但水兵却不敌吴人精强若随机应变或能相持三四个月。与此同时微臣派若干人手在楚国活动一来在楚臣中周旋设法让楚王严令招叶公回军二来大散谣言声称叶公不听王旨欲行篡逆。叶公擅自兴兵于理上说不过去这反间之计未必不能生效。何况微臣还可以另施诡计万一不行了只好倾府中高手拼着折损人手也要在军中刺杀了此人以解此祸。吴国的大军不可轻动仍要以待越人同时作为照应从姑苏到淮水士卒急行不过是二三日路程有大军在后叶公未必敢轻视微臣这六千士卒。”

任公子点头道:“以当前之势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伯嚭心道:“若有六千人在你手中岂非让你势大难制?”摇头道:“龙伯少年气盛不知兵战险恶六千人能干什么?”

吴国的兵权多在王子姑曹手中虽然只是六千士卒王子姑曹仍不愿意被伍封分了去当下说道:“太宰言之有理龙伯虽然也能用兵但沈诸梁是天下名将非莱夷盗贼可比。龙伯带的六千士卒恐怕一战便殁当不得用。不过龙伯说楚国的水兵不敌吴人此言大有道理。父王儿臣有个主意最好是命展如率领水军驻于淮水儿臣将吴国大军安在姑苏之东万一展如的水军敌不过沈诸梁儿臣还可率大军北上以为照应同时也可防御越人。”

他这么一说王孙雄、王孙骆立时附合声称有理。

胥门巢却道:“展将军虽然是我吴国名将不过就声势而言只怕不比叶公子高只怕还得派一人率数千兵在后接应不过此人需有极高声望才是。依微臣之见最好是由王子地率本部人马驻扎于江口南下北上仅一日多行程可解危机。”

王子地道:“父王。儿臣愿意效犬马之劳。”

伍封心下雪亮虽然他来吴国日短不过也知道王子姑曹与王子地暗中争嫡以兵权而论吴国的兵权落在四人手中。王子姑曹手下的人马便有四万王子地有近两万人不过大军在姑苏之东被王子姑曹严密监视不敢轻举妄动若由王子地将本部二万人带到江口王子姑曹便难以对付了。太卒伯嚭也有不少兵马。不过都是各城的守军人数虽然不少却不能一时集。另外吴军之精锐便是展如手下的一万水军和姑苏城的一万五千精卒这都是夫差的亲兵只听夫差的号令。若真如胥门巢的提议展如的一万水军恐怕早晚会落入王子地手中各方形势立转。

伍封本就不大愿意自己带兵北上既然伯嚭等人怕他得了兵权不让他带兵那是最好不过但眼见众人所虑都是如何将自己的权势增大如何从他人手上削夺兵权并不是诚心为了国事只能暗暗叹气知道吴事之难为。

伯嚭如何不知道王子地和胥门巢心中的主意?他眼珠转动呵呵笑道:“王子地与胥门巢大有道理但若论声望之高吴臣之中无人能比得过沈诸梁老臣以为展如的水军当然要派到淮上但策应之人唯有大王亲自出马方能震住楚人使其不敢轻举妄动。龙伯之言也颇有些道理老臣也以为沈诸梁未必真会攻吴大王御驾北指也正好在军中与沈诸梁会盟龙伯的反间之计亦同时进行如此一来必能将沈诸梁打回去。”

伍封暗暗点头不管他对伯嚭如何鄙视这家伙的手段还是十分高明的伯嚭这种做法即不会使各方的权势失衡又能当得上用处夫差的王驾北上那是吴人军心之所在沈诸梁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攻吴若伤了夫差吴楚两国的后事将难以预计。

伍封道:“太宰之谋甚妙微臣以为可行。”

众臣无不愕然人人都知道伍封与伯嚭势同水火不料伍封反会同意伯嚭之议可见此人公私分明不会因私而毁公颜不疑与任公子也不住点头。

夫差沉吟片刻道:“也好寡人便明日动身去会一会沈诸梁。展如率一万水军先在淮水扎营。姑曹你点一万人马交给不疑由不疑带此万人护驾北上。姑曹与地儿的兵马、宫中的禁卫和城兵都不必动石番要随寡人同行馆娃宫的一千侍卫调入城城中的守军和两宫的禁卫由王弟暂时代领由寡人的虎符调度。太宰与任公子负责粮草的调度余者各安其位不可乱了职司。”

他并没有将万余城兵调走反而从王子姑曹手中削了一万士卒虽然由颜不疑统领但颜不疑与他同往其实这一万人马是落入了夫差的手中伍封暗叫高明。

王子地和胥门巢脸露喜色王子地赞道:“父王英明如此最好不过了。”

王子姑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夫差了话他也不好反对只是向伯嚭看了过去但伯嚭心思急转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颜不疑与任公子对望了一眼明白夫差的心思这一万人从姑曹手中调来肯定不会再划归姑曹了多半是夫差自行掌握但这些士卒不可能由夫差天天上军营去统管非得找一忠诚之将率军不可。颜不疑与任公子依附夫差从表面上看绝没有自成一派势力为的就是通过夫差来渐渐掌握兵权。夫差北上一趟转下来这一万士卒十有**会交给颜不疑率领二人这么想着暗暗高兴。

伍封无端端多了若干差事虽然他暂领两宫禁卫和一万城兵看起来势大但他在吴军中未任过职并无心腹何况这又是夫差自领的士卒算不上他的手下反而要忙碌了许多也不甚高兴。

众人各有心思议事已毕各自出宫。

伍封随颜不疑、任公子和王孙骆在城中走了一圈见了见把守各门之将又到馆娃宫走了一趟将宫中侍卫领到城中好在夫差与西施移回王宫时将馆娃宫的珍玩尽数迁到了王宫侍卫撤走后也不怕会有歹人来抢掠何况宫中还有寺人宫女不少虽当不得大用一些宵小鼠辈倒可以应付。

伍封又见过了夫差夫差将领兵的虎符交给他唠唠叨叨说了良久才将伍封放出了宫。

伍封才出宫便见石番和王子地在宫门外等着他。

王子地上前道:“王叔小侄今晚在落凤阁设宴承蒙应允小侄便在落凤阁相候了。”

伍封大感愕然心道:“眼下国中有事明日大王要出城弄不好便要两头受兵与国之存亡大有关联你怎念念不忘今晚的宴饮?”

王子地见他的神色猜出他心中所想笑道:“适才王叔外出公干小侄向父王禀告说王叔身负重任今晚过后怕有好一阵忙是以小侄便设宴款待代父王向王叔敬几爵酒父王十分高兴说只要不饮醉误了事但饮无妨。”

伍封见他连夫差也搬了出来又口口声声称他为“王叔”自称“小侄”十分客气何况他先前答应过石番虽然国中有事也不好自食其言只好答应。

石番“呵呵”笑道:“既是如此小人酉时到龙伯府上相候。”

伍封点了点头寒喧了几句告辞回府。

回到府中将叶柔叫了来告诉她叶公大军压境又说了夫差的安排。

叶柔秀眉微蹙道:“叶公用兵虽然爱行险着但多是经过深思的他这次的举动恐怕大有文章不可轻忽。”

伍封叹了口气道:“这次到吴国一走才知吴事难为。吴国虽有天下精兵但缺乏粮草难以使用。最可怕的还不是缺粮而是大小吴臣贪利忘义不分轻重。在齐国时虽然田氏专权但遇到国之大事仍能以大局为重吴臣却是不顾大局处处只考虑自己的权势。”

叶柔道:“伯嚭身为太宰那是百官之长却私心最重夫差多年来对他听之任之给群臣做了一个极坏的榜样这叫作上梁不正下梁歪。”

伍封又说了晚间要到落凤阁赴宴的事妙公主不悦道:“夫君怎想着到那种下流地方去?没的失了身份。”

伍封叹了口气道:“无非是应酬一下而已。”

楚月儿笑道:“夫君整日在临淄时也不见踏进那长笑坊一步这次去落凤阁想来不是去沾花惹草。”

叶柔心细问道:“这落凤阁是王子姑曹开的还是伯嚭开的?”

伍封吃了一惊道:“是伯嚭开的柔儿好生了得居然能猜想得到。”

叶柔笑道:“公子一反常态到女闾中去本就稀奇何况在国中有事之时那自然是另有计谋了也不难猜。此地月儿去不得眼下平爷在外公子便将小兴儿、小刀、小阳带去或能派上用场。”

其实伍封倒没有想许多只是见石番盛情相邀难以推脱至于晚间到了楼中该当如何并没有去想听叶柔这么说有些惭愧道:“我倒没有什么图谋只是见一步行一步罢了。小刀和小阳还要留在府中保护你们我带小兴儿去便了。”

叶柔心想在吴国眼下只怕没人是伍封的对手若能智谋伍封也不在伯嚭之下又怕了谁来?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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