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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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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知道迟迟这舞若不让平启来瞧瞧日后定会大为埋怨命人将他和招来都叫了来连晏安也一道请了来。

迟迟命檐外的丝竹奏出《清商》之曲自己站在磐鼓之上跳起舞来只见她腰肢纤柔应节俯仰若翱若翔若惊若怯大袖如翼最妙的是她跳舞之时纤足随节击出鼓声那一种娇柔、惊怯、袅娜、幽怨、婉转之意当真是令人心生爱怜舞姿又美不胜收。

一曲舞完众人都看了个目瞪口呆连叫好也忘记了。

待迟迟走回身边时伍封呻吟了一声叹道:“见了迟迟一舞才知道以前所见的舞除了府中的剑舞之外都是俗不可耐。”

平启连忙起身告辞迟迟愕然道:“莫非迟迟的舞不堪难入平爷之眼令平爷要溜之大吉?”

平启的一张黑脸居然微微透红叹道:“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只是再坐一会小人定然难以自制索性先逃。”

招来和晏安也不住点头显是对平启的话深以为然也忙不迭一并走了。

伍封笑道:“原来舞跳得好了也能将人吓跑哩!”大乐之下酒兴大一迭声让四燕女拿酒上来。

这一次他精乖了许多任三女如何温柔婉娈地哄骗也不上其当反而将三女灌了不少酒。

四人都是大有醉意妙公主咕咙道:“封哥哥最会骗人可斗你不过不如想个法子公平决斗。”

伍封笑道:“怎么都行输了的便饮酒。”

妙公主道:“我见你时时与月儿投壶为戏我们便投壶好了谁要是投不中便罚酒一爵。”

迟迟笑道:“迟迟颇擅投壶只怕你们投不过我。”

伍封让人拿上壶箭来道:“谁胜谁败难说得紧月儿你觉得如何?”

楚月儿毫无赌性道:“投壶便投壶不过月儿肯定输了。”

四人投了一会都是醉意朦胧手上无甚准头各自饮了不少。四人酒量之中自然是伍封最好妙公主次之迟迟久在声歌风月之地练出了不少酒量最差的便属楚月儿此刻这丫头小脸通红一双俏眼水汪汪地似乎滴得出酒来。不过伍封不好与三女认真自是饮酒最多。

妙公主投得兴起将她的“精卫”宝剑扔在房中间的席上道:“这口剑是我最心爱的东西若是再输了便将剑送出去当酒三爵如何?”

迟迟喜道:“这是个好法子。”她从腕上解下一串金铃道:“这是义父亲自为我铸的金铃也是我最心爱的东西当可抵得美酒三爵。”

伍封哈哈大笑道:“看来你们最心爱之物早晚归我所有月儿你有什么最心爱的东西也拿出来吧让我一并赢走看你们还敢不敢夸嘴。”

虽然他们都是笑闹楚月儿却甚是认真问道:“真要拿出来么?”

妙公主笑嘻嘻地道:“自然是了嘻嘻就算你输了我也替能要回来。”

楚月儿点了点头摇晃着站起来伸手向伍封抱去。伍封见她伸出小手来抱又惊又喜由得楚月儿横抱起来。楚月儿蹒蹒跚跚走到房中间将伍封放在那口“精卫”剑和金铃之旁。

妙公主不解其意笑道:“月儿可醉得厉害了你这是干什么?”

楚月儿认真地道:“月儿最心爱的便是公子了能否抵得上三爵酒呢?”

伍封、妙公主和迟迟大为愕然忍不住大笑妙公主口中的酒喷了出来摇头笑道:“嘻嘻封哥哥可不是东西怎可以……噢我说错了他是东西嘿又说错了。总之封哥哥不算。”

迟迟笑道:“是极公子可不能算数。”

伍封站起身来大笑道:“我莫非只抵三爵酒么?月儿另想一件东西才是。”走回席中见楚月儿醉醺醺地甚为趣致乐不可支。

楚月儿想了想摇头道:“除公子外月儿可没有什么心爱的了。”

迟迟提醒道:“你的宝剑呢?”楚月儿摇了摇头。

妙公主道:“你那件‘聘礼’宝衣应该算得上吧?”楚月儿又摇头。

妙公主叹道:“唉月儿随便拿样东西我们便当作是你最心爱的之物了。”

楚月儿侧着头想了许久仍伸手将伍封抱起放在剑铃之旁。

伍封哈哈大笑之余心中却甚是感动知道自己在这丫头心中的位置无任何东西可以比拟此刻她饮得醉了便不懂得害羞将心思表露出来。

伍封跳起身来笑道:“算了我代月儿饮三爵你们便饶过她。”不料他饮完三爵妙公主和迟迟却不依他怪他偏心伍封只好又饮了六爵。

他连饮九爵后酒意上涌见三女被酒蒸得红润动人心中大乐也不好与三女认真一边大逞口舌占些便宜一边狂饮美酒最后四人都醉倒在地被四燕女各自扶回了房中。

次日一大早妙公主便匆匆将伍封叫醒道:“封哥哥迟迟不见了。”

伍封吓了一跳立刻坐起身来道:“你说什么?”

妙公主道:“我今日起来去找迟迟时见迟迟早已不在房中连四名燕女也不知道只道迟迟仍在房中哩!”

伍封急问道:“是否在府中其它地方呢?”

妙公主道:“招爷急坏了已带人在府中上下全部找过了一遍不见迟迟人影。她的白龙和随身之物也都在府中。月儿怕你心急已与平爷在府外四周查看看看有何踪迹没有。”

伍封从床上跳起来春雨和秋月为他穿上衣服匆匆洗过之后挂剑出室便见楚月儿和平启匆匆走回来摇了摇头显是没有找到。

伍封大急楚月儿道:“迟迟武技平平若是半夜出府一定瞒不过招爷。”

招来与晏安也赶了来晏安道:“小人怕迟迟姑娘夜晚有何意外与招兄将府中的水井也尽数查过了。”

招来一张脸早已惊得雪白他司夜巡之职结果连伍封心爱的女人也在半夜弄丢了这番罪责非同小可。

妙公主大脾气将晏安等府中人大骂她虽然未责怪招来但她骂那些家人侍婢招来脸上如何挂得下来彷徨无奈心道:“若是迟迟姑娘真有何闪失我只好自刎谢罪了。”

四名燕女神色张惶手足无措。

楚月儿见伍封心神大乱道:“公子我看迟迟绝不可能自己走了就算走也瞒不过别人。只怕是被高手潜入府中趁我们都饮醉了酒将迟迟掳走。”

伍封恨恨地道:“都是饮酒误事日后这酒务要少饮才是!若是未曾饮醉就算是颜不疑来也不能从我眼皮底下将迟迟掳走。”

平启急道:“这城中还有何高手能瞒过招兄的神眼?”

伍封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想起了玄菟灵来。那日他与冉雍高丽文说话只有楚月儿在身旁知道若要说高手的话恐怕夷人九族之中唯有玄菟灵才有这种本事。又想起昨日公输问来时看着众女的奇怪眼神多半与迟迟失踪之事有关。

伍封道:“教小宁儿和小兴儿备车我和月儿去一趟法师府上见见那躲着不敢见人的玄菟灵。”

众人愕然晏安狐疑道:“法师虽然在天下寻觅十七八岁的少女总不会跑到晏府上将大将军的人掳走吧?”

伍封叹了口气道:“我和月儿虽然醉酒但身手寻常的人也瞒不过我们能瞒过招兄神眼的这城中便恐怕只有玄菟灵一人有此身手了。”

妙公主对伍封向来信服既然他怀疑是玄菟灵所为多半便是他了便道:“玄菟灵敢入府掳人胆子不小封哥哥此去说不好要大打出手须多带人手才行。”

伍封摇头道:“我们就算将所有士卒带来也不如整个玄菟族的人手人带得多了怕事情更不好办有平兄三人便够了。唔招兄也一道去否则就算留在府中他也睡不着。公主你派人向城外大营送信此事弄得不好恐怕玄菟族会全族出动后果难以预计要小心提防。你谨守府中不可轻出。”

在他们中间除了伍封和楚月儿外平启和招来的身手便算得上是最好的了二鲍的武技也是大有长进这几人去闯法师府只要玄菟族不是士卒齐上也不怕他府中的高手阻挡。

伍封上了铜车恨恨地道:“若真是这个玄菟灵所为胆子未必太大了些。若是迟迟有何损伤我便将他整个法师府翻转了来!”

鲍宁和鲍兴驾着铜车他们早已问明了路径是以沿城中大道直往东行。伍封与楚月儿心中虽然着急脸色却镇定下来平启和招来各骑一马在铜车两边随行招来此刻除了腰挂长剑手上也提了一条与平启相仿的大殳。众人杀气腾腾地向法师府而去。

马蹄飞动踏得道上的石板脆响他们一行虽只有六人但气势汹汹道上人见了这古怪的大车早已觉有些诧异又见平启和招来二人铁青着脸仿佛要择人而食人人都生出惧意来。

不一时车马到了法师府前停下来只见府门紧闭门口无人看守。

鲍宁正要上前通报忽然有数十人从两侧拥了出来当先一人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法师府前还不下车马!”

鲍兴怒道:“区区一个法师府为何定要在门前下马?”伍封等人均觉这玄菟灵架子大得过分了些。

那人大喝了一声:“既不下马想来是闹事的给我全部拿下!”他身后众人都拔出了刀剑一拥而上。

平启与招来正是心情奇劣之时见居然有人不知死活挡路策马冲了上去两条大殳劈头盖脑地向那些人当头猛砸。

伍封与楚月儿知道他二人的本事都在车上未动。那群人并非士卒勇士怎敌得过平启和招来这两个如狼似虎的人?片刻间便被平招二人打倒了二十余人。

这时法师府门户大开数人走出府来当先一人大喝道:“住手!”伍封向那人看去见是那满头白的神医公输问。

伍封将平启和招来唤了回来。

公输问向伍封施礼后对那一众人道:“你们来做什么?”

那些人已被平招二人杀了个魂不附体当先那人道:“这些人到了法师府前依然傲慢无礼小的们是看不过眼才想逐了他们走。”

公输问怒喝道:“玄菟族的事几时轮到你们来管?法师府又何尝有过这么大的规矩来?”

那人道:“小人奉命来保护法师府自是不能让人搅了法师府的安宁。”

公输问冷笑道:“凭你们这点本事就敢说来保护法师府?”从腰间拔出了剑向那一众人闯了进去只听刀剑相击一片脆响公输问在人群中一个来回将诸人手中的刀剑尽数击落在地。

伍封等人暗吃了一惊这公输问的剑术极其高明恐怕比招来还要高明与平启相比也是差不了多少。

公输问大踏步从人群中走出来沉声道:“我看你们才是故意闹事吧?这是否是夫余上人的主意呢?”

那人面如土色陪笑道:“是小的处事不当不关上人的事。”捡起了地上的剑一声令下将伤者抬走片刻间已走得干干净净。

伍封等人大感愕然原来这批闹事的人竟然是夫余族的人!这夫余族与玄菟族之间究竟又是什么关系呢?夫余族自派了人守护玄菟灵的府第玄菟族人好像并不领情还对这些人十分厌恶。

公输问将剑插入鞘中走到铜车旁道:“大将军是否来寻觅迟迟姑娘呢?”

伍封等人吃了一惊伍封道:“正是迟迟晚间走失疑是到了法师府上。”

公输问笑道:“迟迟姑娘并非走失而是家师从府中将她请来本想命小人去请大将军来午宴顺便告罪。大将军既然来了便请入府中。”

伍封等人见他直承其事大出意料之外不知玄菟灵打的什么主意但人既已来了总不能中途缩回去就算法师府是龙潭虎穴也只好闯一闯了。

众人下了车马长兵器自是不能拿在手里不过各自腰间挂着剑也不怕玄菟人捣鬼。

走进法师府中伍封等人心中暗暗吃惊。

这法师府与众不同种满了各种草木这些花木却都是些不怕寒天的四季灌木苍翠青碧灌木中有十余株腊梅树开满了梅花。伍封等人这些天来见惯了雪地枯枝甫一进这青草红花的法师府登时觉得十分写意。

走过了前院从大堂旁的矮墙月门穿过公输问引着众人直往后院而去。

楚月儿心细奇道:“既然是法师请大将军过府如何不在大堂相见呢?”

公输问笑道:“若在大堂相见那是公事。只因家师有私事要见大将军是以准备在后院设家宴款待大将军。”

伍封等人愕然不解心想这玄菟灵办事十分怪异与伍封初次相见又非亲非故如何能设家宴相待太过失礼。

矮墙后是一座大大的花园园中并无花木只有二三十座怪异之极的假山。

公输问引人从假山中穿过伍封道:“这些假山十分古怪与它处大不相同。”

公输问笑道:“大将军果然有眼力这些假山共有二十八座内中是都空的可伏甲兵箭手而且山可移动若有人闯进来山势动就算藏在里面的甲士箭手不动兵器也足以将人困住觅不到出路。”

伍封等人吃了一惊不料这假山竟有机关若是玄菟灵想对付他们单是这二十八座假山便足以令他们手忙脚乱。不过若玄菟灵要对付他们又何必预先告知他们假山的秘密呢?除非是玄菟灵自负武技惊人或是另有手段对付他们。

众人心生警提之意手按剑柄伍封将楚月儿拉在身后挡在她前面缓缓而行。

过了花园便见一个石砌的水池呈长形挡在花园之后两端连在左右的高墙之下宽约四丈池中的水黑如墨色又不像是死水遴遴墨光显得十分诡异。水池与城墙外的护城河相似只有一座木桥可以通过。这木桥上系铜链连着对岸的辘轳绞动辘轳便能拉起木桥断绝道路。

伍封向众人使了个眼色对公输问道:“莫非法师有很多仇人为何在这座法师府设了如此之多的防备?”

公输问道:“此府并非家师所建而是家师的曾祖父时就建好的。这水池中的水有毒身上溅了一两滴小人尚可以救若是落入水中恐怕天下无人能救。诸位过桥时要小心。”

众人过了木桥又见一座矮墙穿过月门回头时见墙后有不少石磴紧贴墙身公输问解释道:“这些石磴可供箭手上立射杀困于桥前假山中的敌人。”

再走过一道小径便见前面是一大片房屋家人侍婢来来往往显得十分热闹。

一群人站在屋前相候当先一人四十多岁年纪长须过腹黑整齐头上戴着一尺的冕冠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狐裘只见他面容俊秀丰神俊雅二目灵光闪动站在那里如玉树临风一般。

公输问向伍封道:“这位便是家师。”

玄菟灵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伍封良久微微一笑道:“大将军果然是气势雄壮一表人材。”

伍封等人不料他一见面竟是先夸奖伍封的外貌无不愕然。

伍封施礼道:“在下今日是不请自来法师万勿见怪。”

玄菟灵也施礼道:“昨晚在下也是擅闯晏府今日大将军不请而来也是在下先行招惹。”别人见了伍封都谦称“小人”那是庶民或隶臣见了卿大夫的称呼这玄菟灵却与众不同以“在下”自称若不是平辈论交便是身有爵位。

伍封道:“在下有个同伴被法师请了来今日想接她回去望法师能予应允。”

玄菟灵诡异地笑了笑道:“未知此人是大将军的什么人呢?”

伍封道:“此人名叫迟迟是在下心爱的姬妾适才公输先生说她眼下在法师府上作客。”

玄菟灵笑了笑道:“此事慢慢再说还是先入堂中坐下饮一爵酒驱除寒气。”

伍封见他不置可否心中颇为焦急眼中神光展露恨不得动手去抢又想:“这法师府机关重重若是动起手来急切难以找到迟迟。万一他们因此而伤了迟迟那便糟了。”

忍住怒气随玄菟灵入了后堂谦让了一阵与玄菟灵坐在了中间楚月儿等人坐在了左手公输问与其余的几个玄菟族人坐在了右手。

虽是大白天但堂壁上插着二十多支火把点着焰光抖动不熄甚是怪异。

侍婢们给每人奉上了一爵热酒伍封见酒中颜色浑浊心知酒中定有古怪向众人使了个眼色。

玄菟灵笑道:“在下府中的酒比他处不同等闲难以饮到大将军请!”他与那一众族人自饮了一爵。

伍封心道:“迟迟在他的手中如今是投鼠忌器只得任他所为。”笑道:“贱躯颇重一爵热酒怎能解寒?”将爵中酒饮尽走下中间的石阶又将楚月儿面前的铜爵抢过一饮而尽。

楚月儿惊惶道:“公子!”

伍封向众人使了个眼色索性将平招二鲍身前的侍婢叫了过来将她们手中的酒尽数饮了下去放下空爵。本来这些酒是奉给平启一众的平启等人心知酒中有异未敢接到手中却被伍封尽数饮干。平启等无不惶然又对伍封感激涕零。

伍封笑着走上了石台坐下笑道:“法师休要见怪在下是个酒鬼常常因酒误事却不思悔改。是以不饮则已饮则数爵以上。”

玄菟灵看了他良久笑道:“大将军胆色过人又能体恤下人在下佩服得紧。以在下看来大将军与这位月儿姑娘的气质大异常人格外地与众不同二位是否见过老子呢?”

伍封与楚月儿吃了一惊他二人练吐纳术之事连妙公主也不知道这玄菟灵眼光敏锐之极不仅看得出来竟然还能猜到是老子一门的功夫。莫非这人也知道老子吐纳术?

伍封摇头道:“在下和月儿无此福气未见过老子。”

玄菟灵点了点头道:“老子如神龙见不见尾在下于二十年前曾在楚国的苦县见过老子一面得过老子的指点。”

他饮了一爵酒又道:“天下间的玄奥功夫以老子的吐纳术为第一。其次便是剑中圣人支离益的‘蜕龙术’了此术最增武技可惜有干天和勉强逆天而行折损寿元。在下家传的功夫驻颜不如吐纳武技不如蜕龙源自于阴阳之交接采补从而增寿养颜对于武技上也略所益处。”

平启等人不懂这些道理听起来一头雾水唯有伍封和楚月儿心里明白。

玄菟灵道:“采补之法其实大有讲究最为关键处便是得人。人天生体魄若不能配合采补起来大费气力且难有其效。譬如蜂采花蕊此花要有其独到之处。不过呢上乘的采补是男女双方都习此术互为补益也不伤他人。否则未习此艺者为人所采补损寿三二以上后果堪虞。”

伍封越听越是心惊心道:“这人不是看中了迟迟要在迟迟身上采补吧?”看了看楚月儿见她也是大有惊恐之色显是也虑及于此。

玄菟灵笑道:“大将军在下昨日到晏府夜访适见大将军与妻妾饮酒未敢打搅不过见迟迟姑娘大异常人若以之采补必能事半功倍欲向大将军索要又见大将军醉卧只好不问自取将迟迟姑娘请回府中。”

伍封大怒道:“法师怎能做出这种事情?迟迟现在哪里?”

玄菟灵笑道:“区区一女大将军身旁多的是又何必吝啬?大将军将此女赐予在下我玄菟一族自会唯大将军马是瞻。莱夷九族之中各不相属若是在下不下话去恐怕九族之中大多会与大将军为难此中得失大将军应该明白。”

伍封怒道:“在下怎会怕了你和九族之人?你如不交出迟迟来今日勿怪在下要动强了。”

玄菟灵笑道:“在下府上机关重重若是动起手来相信大将军也未必讨得到好去何况就算在下肯予罢手大将军区区数人只怕也过不了毒水阵山。”

平启起身喝道:“公子这人无理甚矣不如由小人来与他一战。”

伍封知道平启近来剑法大增对他颇为放心点了点头。

玄菟灵看着平启笑道:“以你的剑术怎配与我交手?问儿你去陪这位平爷试试剑招。”

公输问站起来来走在堂中向平启拱手道:“请平爷指点。”

平启哼了一声也走入场中“呛”地一声拔出了“无鬼”铜剑道:“公输先生请拔剑!”

公输问见他气势凌人笑道:“平爷果然是高手风范。”缓缓拔出了剑。

平启大喝一声倏地一步上前一剑斜劈剑划空中一片破风之声显是剑上蓄力无限。

公输问侧开了身手中的剑却直向平启胸前点过去出“嗤”的一声响。

大凡高手比剑对方剑招出自会设法格挡寻机反击。但公输问的剑法去比众不同竟然是以攻为守以攻抢攻。

平启见状心中一惊喝道:“好!”倏地退开身避开了公输问这一剑他手臂轻弹处铜剑脱手射出仍向公输问刺去。是以他身虽退让剑势却依然向前。

公输问大吃一惊左手大袖向平启的剑身上拍去化去剑上攻势手中的剑斜划而至心忖:“你掌中无剑看你如何敌我这一招。”

平启剑一脱手竟斜踏上数步空中抓住剑柄身体急旋带动剑身向公输问颈上斩去。

他这脱手之剑仍被他一手所控招法极是巧妙兼且猛恶过人连伍封也暗吃一惊不料平启的剑术竟然进步了这么多将董门刺派剑术的诡秘凌厉挥得淋漓尽致。

公输问见平启招法极妙笑道:“如此剑法真是少见!”终是退开一步铜剑斜着上撩向平启腋下划去。

伍封又吃了一惊平启以身御剑其腋下处便是老大破绽公输问的眼力竟然如此锐利一眼便觑到其中的关键。

平启暗吃一惊身体微沉铜剑圈过处化成一道剑光将公输问一剑格开。这是他最得意的董门御派剑术守御极严公输问的剑如何能欺进去?

二人这一交手果然与众不同。公输问的剑术别出心裁全是斜身进招从无直刺直劈的剑势。平启此时使开了他最得意的御派剑术剑法细密绵长转攻为守防守得极为谨严。

伍封知道平启是见自己要与玄菟灵一战因此设法逼出公输问的剑招让伍封看个清楚。公输问既是玄菟灵的弟子剑术自然与玄菟灵相似若能看清公输问的剑术路数伍封与玄菟灵交手时便大有胜算。

玄菟灵也猜到平启的用意却并不在意笑吟吟地看着二人比剑。

二人交手了数十招平启见公输问一连强攻至今居然未见如何疲累也暗暗称奇剑招之中偶有所变守御之际偶加入刺派诡异的进手招术以克制公输问不据一格的攻势。

又战了数十招平启大喝一声使出了他从伍封处学来的“开山剑术”大开大阖三十余斤的铜剑如暴风骤雨般向公输问劈落他这“开山剑术”又能与他最擅长的御派剑术相融强攻之时却能细密防守声势极为惊人。

公输问大外吃惊剑法急展终是不敌平启的猛恶进击渐渐后退。

玄菟灵面露惊讶之色显是不料平启的剑术竟然如此高明连自己的得意弟子也被他迫得不住后退。

伍封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这平启恍如第二个朱平漫似的虽然无朱平漫的神力也不既其凶残老练但剑术上的造诣却堪堪及得上朱平漫且比朱平漫的剑术多了一份谨密。

招来自败于楚月儿之手后勤练剑术自觉大有进境他终日与平启等人在一起却不知平启的剑术竟然厉害至此胜过他不少也暗暗骇异。

看到平启这与御派剑术相融的“开山剑术”伍封和楚月儿便知公输问定然非其敌手。

这时公输问已退出了十余步后背猛地贴到了堂中大柱之上平启跨上一步大喝一声铜剑如疾风般横扫而过公输问此刻已无法退避铜剑迎了上去“当”的一声双剑相交平启的铜剑略略一滞仍然斩下。

玄菟灵见势不妙猛挥手处手上铜爵飞出“叮”的一声砸在平启的剑上。饶是平启膂力过人也被这只铜爵将剑砸偏险些脱手。

公输问趁机转到了柱后将剑插入鞘中笑道:“平爷剑术高明在下甘拜下风。”

平启见他收了剑自不好再出剑攻击他手中铜剑被玄菟灵掷出的铜爵砸开手臂仍感酸麻心知玄菟灵的膂力远胜与自己。当下收剑点头道:“承让了。”回到席上。

玄菟灵笑道:“这位平爷董门剑术高明问儿非其敌手。”

伍封道:“适才承公输先生相让平兄偶有小胜。如今剑术已比过了法师是否将迟迟交出来我们就此罢手呢?”

玄菟灵大笑道:“问儿虽败在下却还未败如何会轻易罢手?”

伍封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喝道:“这么说来法师是不肯放人了?”

玄菟灵傲然道:“在下自来我行我素从不受人所胁若是大将军能在剑法上胜过在下便可再行商议否则是断然不放的。大将军为一女而弃莱夷五百里的邑地而不顾殊为不智。在下虽然不才但若有伤亡恐怕莱夷九族均会视大将军为敌。”

伍封仰天大笑道:“在下一生树敌不少大丈夫若连一女也不能保护怎配活于世上?据说法师是莱夷九族中的第一高手在下今日便向法师请教了!”长身而起站于堂中一缕杀机沛然而生便如一阵寒风拂过了堂中。

玄菟灵面露惊讶之色点头道:“怪不得大将军能所向无敌单是这份气势恐怕就天下少有了。象大将军这样的高手在下一生中极少遇到若不一试身手只怕日后会大生悔意。”听他口气见了伍封这气势依然能信心十足不虞有败显见其自忖身手高明不在伍封之下。

伍封见玄菟灵缓缓走下石阶便如一片白云缓缓降下来一样却又毫无飘忽之感。站在面前渊停岳峙一派高手气势更胜过那“大漠之狼”朱平漫暗暗心惊。

伍封缓缓拔出了“天照”宝剑道:“法师请!”

玄菟灵见他盛怒之下仍不缺礼数点了点头从鞘中拔出了剑道:“在下的剑法自从学成以来少遇敌手。大将军可要小心了!”“嗤”地一声向伍封胸口一剑刺去。

别人使剑若求凌厉之攻势便会直击直斩一剑而至但玄菟灵的剑法去与众不同他的剑法颇慢但剑尖微微颤动如一条蛇游了过来剑尖震动处出“嗡嗡”之声一口剑在他的手中便如一件活物自行游了来分不清是人使动剑还是剑携着人走。尽管伍封先前曾见过公输问的剑术但这玄菟灵的剑法完全不同无从啄磨。

平启等人见他这一剑刺出无不心惊心忖这种慢剑之法世上罕见便如兵车滚动的车轮一般遇有仍何阻滞便会全力迸出势难匹敌只怕唯有后退数步才能避此诡异的剑势再以奇招反击。

玄菟灵这一剑刺出伍封便知这人的剑术绝不在任公子之下只怕与颜不疑相比也大可匹敌。他到莱夷数日遇了不少各族的高手剑术武技在他眼中那是各有所缺是以对这所谓莱夷第一高手也不甚在意。此刻见玄菟灵的剑术便知这人怪不得在莱夷地方人人惧怕其剑术比起所见的其他夷人高手高出了不知多少倍。

伍封骤遇强敌反而精神大振知道若是退开相避必会被玄菟灵剑势所欺到时候玄菟灵的剑法绵绵而至剑势重叠恐怕更难对付了。大喝一声重剑从天劈落如同迅雷急电一般当头劈下。他这一剑的凝力而无论对手的剑势如何也当被这一剑重击化为齑粉。

玄菟灵与人交手素来是这剑招一出敌手便狼狈而退然后被他越来越盛的剑势逼得弃剑认输。不料伍封竟然能简简单单一剑劈下以大拙之剑法破他的绝妙剑招听伍封之剑风便如风雷相随这一剑之力自是鬼神皆惧大赞了一声:“好!”剑往上撩只见两剑相交处火光迸现却无任何声音出来显是玄菟灵剑上的绵力已臻化境。

平启、招来和公输问等人看得面如土色这二人的剑法精湛若是任一人向他们施出这么一招恐怕不是吓退数丈便唯有弃剑认输了。

平启与伍封在鱼**过手知道伍封的剑术厉害但他近日勤练“开山剑法”又将“开山剑法”与董门御派的剑术合而为一攻则凌厉无匹守则绵绵细密攻守兼备之处自忖再与伍封交手至少可敌他二十招以上。谁知此刻见了伍封的剑术便知他的剑术与日俱增只怕他这简简单单一招也难以抵挡了当下又惊又敬心情难以名状。

玄菟灵虽然膂力惊人但敌不过伍封的神力和雄浑剑势。他倒退了三步又赞道:“好剑法!大将军这剑法少见得很叫什么名堂?”

伍封冷笑道:“这是在下自创的剑法名曰‘刑天剑法’专用来对付卑鄙无耻的小人!”

玄菟灵笑道:“好一个‘刑天剑法’!再接在下几剑试试!”倏地闪身上前一剑轻飘飘向伍封横削过来。

伍封毫不在意一剑刺出只听“嗤”的一声剑尖上映出蓝印印的光来显是力之所聚合化为剑光。

这一次连楚月儿也吃了一惊她终日与伍封在一起伍封练剑时一般便是她来陪练虽知伍封练剑时让着他但也料不到伍封的剑术精进到这个地步比起当日决斗朱平漫时只怕是厉害了数倍。她惊骇之余又十分高兴。

玄菟灵见伍封竟能聚力为光赞道:“好!”双剑相交身臂剧震又退开了三步。

他与伍封交手才两招却赞了三次的确是诚心称赞佩服伍封剑术了得。

伍封跨上一步重剑劈斫削斩如电光石火般丝毫不留余地此时他转守为攻声势更是骇人。

玄菟灵反而一步不退长剑“嗡嗡”作响将伍封凌厉的攻势尽数化去。

二人一连交手二十余招伍封心中的惊骇渐渐浓烈这玄菟灵剑上的绵力奇怪之极便如一个滚动的大石一般任你如何推它总是一滚而过将巨力化开自己的重剑便如砍在水中一般并不见有何受力处。

玄菟灵也是有苦自己知他本来不及伍封的神力何况伍封以吐纳术融入剑势气力循环而生不见其弱处反而越来越强。自己虽是以柔克刚要化解伍封剑上的神力终是要费不少气力渐渐觉得有些气力不加额上开始见汗。

在旁人眼中伍封的重剑便如狂风暴雨一般而玄菟灵便如风雨之中的小树摇摇晃晃地震颤虽不见狼狈折断但谁都看得去他处于下风。

又过了十余招玄菟灵大喝一声忽地一剑刺出竟一改其慢剑之势变得凌厉之极。伍封见他这一剑虽然凌厉剑尖上却现出肃杀之意知道玄菟灵这一剑已是强连弩之末侧开了身横剑削出。

谁知玄菟灵却是以此虚晃一招暴退两丈剑光闪处居然从墙上火把上截下一片火星剑尖抖动处火星向伍封激射出去。

楚月儿等人大吃一惊平启叱道:“这……这是什么剑术?”

伍封见玄菟灵竟能借火以助剑势而且是乎自然在整套剑术中并不见丝毫牵强之处仿佛在他的剑术中本就有借火的剑势赞道:“好剑法!”左手大袖展动将火星击碎袖影过处剑尖透出追刺玄菟灵。

玄菟灵长笑一声身影在堂中闪动从他的剑尖上不时绽出火星木片他的剑光过处任何物件都可化为剑法如此借物之剑法的确是天下无双!

伍封心道:“玄菟灵的剑法只怕比颜不疑还要高明!”大袖飘处破光而入剑光总是围绕在玄菟灵身旁。

两条人影在堂中起伏窜行如蝶入花丛煞是好看但其中的凶险又远胜适才二人双剑相击。

伍封逐了一阵心中渐渐有些不耐忽喝一声飞起身来跃出了一丈多远重剑凌空下击威猛无筹以凌空行剑之术使出了“刑天剑法”。

玄菟灵骇了一跳缩身闪开长剑从案上横过一只铜爵便如粘在剑上剑光抖处铜爵向伍封飞砸而至。

伍封见这铜爵与火星木屑不同来势凌厉不异如箭矢喝了一声伸出了大手一把抓住铜爵谁知那爵中的残酒竟然向他射出虽然他练过空手技击双手如铁酒水溅在他的手上仍然有少许疼痛其余的酒水竟激入大袖只听“嗤嗤”数响大袖上竟然被酒水射出了数个小洞。幸好他手臂上扎着妙公主用金缕衣甲片做成的护臂是以无事否则非给酒水激得辣痛不可!若换了常人只怕这些酒水便要将人身上射出窟窿来!

伍封将已被他捏成一团的铜爵向玄菟灵掷出身如飞雁脚尖在柱上点了点连人带剑向玄菟灵电射而去。

玄菟灵用剑击开了那一团铜爵忽见伍封势不可挡地一剑凌空而来大惊之下再也无法侧避退让只好不顾身份和身仰倒于地滚了开去。

伍封见玄菟灵正在壁下火把熊熊生光知道他若起身只怕又会借火攻击。心思急闪脚尖轻点石墙疾飞而过剑身横划将火光映在剑身上反射到玄菟灵脸上。

玄菟灵只觉光芒耀眼如何能察觉光芒之后的重剑大骇之下信手将剑划出去伍封一剑击在玄菟灵的剑锷上玄菟灵信手挥剑自然是力道不纯浑身剧震长剑脱手飞出隐隐只觉伍封的身影如擎天巨人般凌空而下重剑当头劈了下来。

伍封眼见要一将将玄菟灵劈成两片忽听一个女声尖声道:“别杀他!”

伍封心神一震听出这是迟迟的声音只时他剑势沛不可收只好脚点大柱身形硬生生在空中横过只听“哗”的一声巨响“天照”宝剑劈入石壁在壁上划开了三尺多长的一道口子。

伍封收剑向声处看去只见迟迟悄生生站在侧门前一张俏脸惊得雪白。

伍封大喜将剑插入鞘中奔了过去将迟迟抱住笑道:“迟迟唉你这一晚不见可吓坏了我!”

迟迟白了他一眼嗔道:“怎么一进府便找人打架呢?”从伍封手臂中挣了出来奔到玄菟灵身边扶着他道:“爹你没事吧?”

伍封等人吓了一跳怎也未想到这玄菟灵居然是迟迟的父亲!

忽听那石墙“嘎嘎吖吖”地轻响只见墙上被伍封一剑劈开之处裂缝缓缓向前延伸了过去直达丈余显是伍封剑上蓄力无限虽然从墙上拔出了剑那一缕剑势仍然展开来将石墙划开。

玄菟灵大笑道:“大将军果然好剑法!今日若非在下出言相激只怕大将军也不会全力出剑挥出剑术的极致来!”

众人愕然想不到玄菟灵故意胡说八道激怒伍封竟是为了试一试伍封的剑术。

伍封见玄菟灵是迟迟的父亲心想今日将他迫得如此狼狈那是大大得罪了他大感彷徨忙上前陪礼道:“唉在下如早知法师是迟迟的父亲怎敢动手?今日真是莽撞了!”见迟迟又白了他一眼大有嗔怪之意更是手足无措不住地跺足搔头。

迟迟见他大显笨态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玄菟灵笑道:“迟迟此事怪不得大将军是我故意说要将你留下来他以为我要对你不利才会迫得大打出手。”扶着迟迟又挽着伍封坐回席上迟迟便偎在玄菟灵身边坐下。

楚月儿嗔道:“迟迟你就算跟父亲来也该留书告诉我们才是。今日一早起身便不见你把公子和我们急坏了哩!”

迟迟笑道:“月儿勿怪我昨日也醉了爹将我抱回府中时我还未醒哩!”

楚月儿睁着大眼看着玄菟灵和迟迟点头道:“法师与你生得还真像哩!”

众人仔细打量这父女二人果然生得颇像。

公输问道:“小人昨日拜访大将军见迟迟坐在一侧便觉与家师相像。回来向家师说起家师怕贸然上门不好是以晚间偷偷到府上去看才将迟迟偷偷接回府来。”

玄菟灵笑道:“在下这十数年来派人又亲赴各地找寻女儿总是不能如愿只道是人海茫茫无处可觅谁知天可怜见女儿竟随大将军到了城中来。在下这些年常见有女子与在下或亡妻相似总以为是自小失散的女儿结果每次察证之下都是失望而回。昨日问儿说起来在下还不大相信天下竟会有恁般巧事是以不敢直赴府中只好趁夜间潜入了晏府正好见迟迟跳舞其面容有几分似在下神情却像极了亡妻便趁迟迟酒醉将她偷了回来察验之下果然是在下的女儿!”

伍封奇道:“法师与迟迟自小失散怎知她是女儿呢?”

玄菟灵笑道:“在下家中不知何故素来人丁稀少或是家中的传承只要是嫡亲子女双脚必有六趾。天下间偶有单脚六趾者但双脚六趾却唯有我玄菟家人才会有。迟迟双脚六趾那是假冒不来的。”

众人目瞪口呆才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单脚有六趾的都没有见过怎知世上还有双脚六趾的人?

玄菟灵笑道:“在下之所以不敢上门找大将军察证也是因此。若是在下贸然上门对大将军道:‘大将军烦将阁下爱姬的屦袜脱下来让我瞧瞧美人的玉足!’大将军定当在下是个轻薄小人早就大打出手了吧?”

众人都微笑起来心想这话说得也是。

玄菟灵又道:“本来在下心想若是弄错了便偷偷将迟迟送回去那是神不知鬼不觉恐怕连迟迟自己也只当是了一个怪梦。谁知一看竟是自己费了十数年功夫寻觅的女儿父女相认狂喜之下便忘了派人向大将军报讯待想起来时大将军竟已找上门来。”

迟迟埋怨道:“爹你为何不向公子说明白非要逼他动手呢?”

玄菟灵笑道:“爹这么做是大有道理的。昨日我到晏府时见你们歌舞夜饮四人都醉了便想传闻不实这大将军其实是个酒色之徒无甚本事多半是靠父荫才混上了这大将军的。”

伍封听得惭愧之极无地自容心想昨日更是胡闹以妙公主的酒量也被自己灌醉更何楚月儿和迟迟也无怪乎玄菟灵会有此想法。

玄菟灵又道:“我与你父女见面自有说不完的言语谁知你三言两语总是扯到大将军身上去心想难道我这亲父在你心中还不如大将军不免有些气恼。”

迟迟羞红了脸大嗔道:“爹呀当着这么多人你怎能乱说呢?”

玄菟灵大笑道:“我见你对大将军一往情深嘿你是我的独生女儿怎能让你被人所骗是以非得试一试大将军的真实本领不可。心想若是大将军能接我十剑便是有真才实学配得上我的女儿。谁知比试下来大将军的剑气纵横令为父见猎心喜再也忍不住手要与大将军一较高下。为父怎知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事连为父也差点被他一剑劈死?早知如此他一进门为父便叫他一声贤婿大将军自然明白其中的真相了。”

迟迟面色更红低下了头对玄菟灵大是嗔怪。

伍封惭愧道:“其实都是在下不好昨日若不是胡闹饮酒法师怎会误会呢?”

玄菟灵笑道:“幸好你们饮酒大醉否则我怎能轻松将迟迟偷出来?昨晚若是动起手来只怕任我如何分说也难逃你的神剑吧?今日大将军为了救迟迟不昔与我玄菟族人为敌更不在意莱夷九族会因此而敌对对迟迟的一番情意我倒是满意得很。其实先前给你们所饮之酒内有御寒之药你怕月儿姑娘和手下中毒一起饮下肚去那是十分的义气哩!”他突然尔我相称起来心中自是当伍封是女婿不再见外了。

迟迟偷眼向伍封看了看见伍封也笑看着她。迟迟忽见楚月儿笑嘻嘻地向她大扮鬼脸害羞之下又低下了头。

伍封见他提及手下忽想起一事来忙对招来道:“招兄你先回府将事情禀报公主她多半是急坏了。你也无须再来自去休息。”又对玄菟灵道:“招兄每日夜巡需要昼寝今日因为迟迟不见了急得不敢睡觉。”

玄菟灵命公输问带招来出府顺便将妙公主请来一同午宴。

公输问与招来走后玄菟灵道:“我因为常常出外寻女不在府中是以其他人来见我多半找不到。他们还以为我架子太大不愿意见他们哩。”

伍封想起门外的那些夫余族人问道:“门外那些夫余族人又是怎么回事?”

玄菟灵叹了口气道:“你休要小看了夫余贝这人城府极深。当年齐国灭莱之时莱君便是夫余贝的曾祖父他这人心中常有复国之念便想借助我玄菟族在夷人中的声望为他鼓动夷民。门外那些人说是他派来保护我其实是来监视我的。”

伍封惊道:“原来这人竟有这种念头!他要复莱国那定会视我为敌了真难为他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卑恭的样子。”

玄菟灵道:“夫余族人如今有一万四千多户又与莱夷的齐民交好听说连田氏族人中也有他的同谋。这人最会阴谋诡计我早疑心夷人各族的内斗多是他挑起而从中取利如今九族夷民的田产、渔盐、山猎、海贝全是由他收后卖出夷民对他依靠之极也算得上控制了夷民的生存之脉不可不防。”

伍封道:“孔子的弟子冉雍先生教我日后设市肆以调节莱夷的货贸收购夷民之产若真能施行必可以夺夫余族之权。”

玄菟灵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夫余贝多半会从中破坏。夷民对齐人多少还有些戒心若是夫余贝暗中调拨怕不能顺利成事。我因时时出门怕他对族人不利也不得不对他虚与委蛇。”

伍封笑道:“若是这市集由法师主持夷人多半会信服了吧?”

玄菟灵点了点头道:“若是我来主持夷人当然会信我。我巫家在莱夷一百多年早已赢得了夷人的尊敬。”

伍封奇道:“巫家?”

玄菟灵笑道:“其实我祖上姓巫当年先祖巫臣教吴兵车战之术吴军始强先祖之子巫狐庸留于吴国为相余子归晋袭领邢地至今仍在。先祖与夏姬也生有一子娶齐国玄菟族长之女后继为族长取代了玄菟一族至今已有百年了。”

伍封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料不到玄菟灵竟是巫臣之后既然是夏姬之后也怪不得会采补养颜之术。

伍封叹道:“原来法师的采补养颜之术是来自祖上巫臣和夏姬。”

玄菟灵点头道:“正是。不过我在二十年前在楚国苦城遇到老子得他之教诲将采补之术加以变化再也无须采补少女了。”

伍封道:“我有一事不解以法师之能如何会与迟迟失散了呢?”

玄菟灵道:“迟迟的母亲是晋国荀寅之女。当时晋国六家为政岳父荀寅称中行氏。我在十八年前游于晋国与荀寅之女成亲次年生了迟迟。那一年晋国内乱范氏、中行氏围赵鞅于晋阳荀氏、韩氏、魏氏三家攻打范氏和中行氏我护着岳父走保朝歌之城途中妻子死于乱军之中女儿失踪。到朝歌之后我便去寻找女儿却一直未曾找到。七年之后范氏与中行氏大败只身逃往齐国。我只好回到齐国将岳父和范氏接到玄菟族中奉养。公输问自小由我养大他其实是中行氏的孙子需得叫我姨丈叫迟迟为表妹。不过为免晋国智、赵、韩、魏家知道才改称公输氏。五年前范氏和中行氏先后亡故之后我才让问儿守府管理族中之事自己云游天下寻找女儿。”

说了一会儿话家人报妙公主来了众人起身将她迎入府中。

妙公主见迟迟无恙心中大悦侧着头看了玄菟灵老半天。

玄菟灵笑道:“妙儿难道不认识灵舅舅了?”

妙公主恍然笑道:“我说法师为何看来眼熟原来是灵舅舅。”

众人尽皆愕然这玄菟灵何时又成了妙公主的舅舅呢?

玄菟灵笑道:“其实我这舅舅与公主之亲相距甚远我祖父之妹是晏老大夫父亲晏婴的妻子是以算得上是公主的舅舅。公主七八岁时我曾见过她后来因四下奔走未再见过不料公主记性甚佳居然还记得我这个舅舅。”

妙公主笑道:“怪不得我和迟迟一见如故原来是有亲的。”忽又侧头细想狐疑道:“我一见了月儿便喜欢得紧莫非也有甚亲?”

楚月儿忍不住格格娇笑。

伍封失声笑道:“自然是有亲的。你和月儿的夫君都是我为何不亲?”

妙公主笑道:“是极是极若非封哥哥左右其中我们这些亲戚还当真混不到一起来。”

时已近午玄菟灵命人奉上酒肴众人心情俱佳吃过午饭后言谈甚欢。

妙公主、楚月儿和迟迟三女混在一起叽叽喳喳自有说不完的话题伍封和玄菟灵看在眼中心中大悦。

玄菟灵命公输问陪着平启和二鲍自己将伍封叫到了厢房之中。

伍封知道他定是有事要与自己商议果然听玄菟灵道:“大将军你新春时要与公主和月儿姑娘成亲未知与迟迟的亲事何时办呢?”

伍封道:“只因我还未将迟迟带去见家母是以不好决断。”

玄菟灵笑道:“我想令堂定不会有何异议不如在新春一道办了亲事。”

伍封叹道:“我的确是这么想但公主是我的嫡妻。迟迟是法师的独女以法师的身份怎好让女儿做我的妾侍?”

玄菟灵叹了口气道:“我自是不大愿意但我看迟迟对你深情一片我若是不答应只怕她不乐。不过以我看来你这人极重情义在你的心中对嫡妻和妾滕似是无甚分别罢吧?”

伍封点头道:“那是自然。”

玄菟灵笑道:“其实以你的身份迟迟嫁你为妾也不算辱没了她。这次我便与你一起到主城去见了令堂后再作商议。”

伍封笑道:“这是最好不过了若不尽快与迟迟成亲万一哪天法师反悔又将迟迟偷走我岂不是大大糟糕?”

玄菟灵大笑恰好妙公主、楚月儿和迟迟三女一路玩耍从门外经过迟迟探过头来好奇问道:“爹公子你们在说什么?”

伍封笑道:“我正与未来丈人谈你的婚事是否想进来听听呢?”

迟迟大羞逃走妙公主和楚月儿嘻嘻笑着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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