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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威仪抑抑,德音秩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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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上了马扬戟驰出驰出了数十步扭过马头举着长戟大声道:“月儿来试试我的铜戟!”

妙公主和迟迟见他威武雄壮竟比平启还要骇人大为心折连铜车随队前行也浑然不觉。

楚月儿捏着长矛笑吟吟将马迎了上去娇叱一声长矛刺了过去。

伍封手中铜戟展动与楚月儿边战边走随队而行。他们在一起练习武技久了虽然战得极是紧凑其实却不在于胜负而是研习马战之术将用于地上、车上的戟法和矛法转在马战之中。

他二人善于吐纳是以愈战愈勇长力无限驰骋交手了二百余回合后伍封见座下马脚力渐缓知道马力不胜喝道:“将马全部牵过来。”

赵悦等人将十余匹骏马尽驱了上去。

伍封对楚月儿道:“月儿我们换马再试。”

两人也懒得下马直接飞身跃上其它的马背之上再行冲刺。

众人只见他们二人戟矛越来越快声势越来越猛看得眼也花了最后只听马蹄声和戟矛相击之声早已经分不清人和马了。

妙公主见伍封二人一连换了五六匹马纵横了一千多回合居然愈见神勇起来心中骇异之下大生疑问。

妙公主忍不住小声问迟迟道:“他们是封哥哥和月儿么?”

迟迟不大懂技击不知其中厉害是以不象妙公主那么惊讶笑道:“当然是他们啦!公主为何会这样问呢?”

妙公主喟然道:“我看他们不象是人人哪里会这么厉害的?”

平启的马车在旁边点头道:“小人也这么想那柳下跖天生勇猛过人也厉害不到这地步。”

伍封战意正酣正觉畅快楚月儿却突然停下手来。

伍封策马上前问道:“月儿为何不战呢?”

楚月儿摇头道:“公子太过厉害月儿越战越是心惊不敢动手了。”

伍封愣了愣点头道:“只怕这些马也受不住了我们便歇一歇吧。”

二人策马回来弃马登上了铜车。

平启在一旁大奇道:“公子天生神勇便还罢了不料月儿姑娘竟能如此耐战只怕人人都是意想不到。”

楚月儿笑道:“公子让我哩!这人跟牛似的若不是只用了三成力气只怕我要满地拾矛了哪里能战!”

伍封笑道:“平兄说得对月儿真是‘天巴图’我看天下女子之中像月儿这样的神勇只怕再也没有了。嘿平兄吃过午饭后便由你陪我练马战。”

平启吓了一跳双手乱摇道:“不敢不敢若是早先公子叫小人陪练小人定然不知厉害还会冒失一试此刻见了公子与月儿姑娘的本事打死也不敢上前出丑。月儿姑娘下次再练也万万不要找小人了。”说完让御者驱车一溜烟跑到队前去了。

伍封大笑道:“看来只有再找月儿了!”

妙公主皱起了眉头对迟迟道:“这人多半是个好打架的疯子若是哪天月儿不在他身边只怕很是难过哩!”

伍封吓了一跳一把将楚月儿捞了过来紧紧搂住道:“月儿怎能不在我身边呢?”

楚月儿大是愕然见妙公主一句玩笑话居然能抱伍封吓一大跳可见其乎真心的情意十分感动。

妙公主知道说错了话忙道:“我看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也有怕处哩!”

伍封叹道:“不仅是月儿若公主和迟迟不在我也会难过得紧。”

午时众人便在车上用些干粮这时平启也溜了回来却见伍封一时站起一时坐下四下观望不休大有坐立不安之兆。

妙公主笑道:“这人今日是怎么回事窜上跳下的像猴子似的?”

伍封皱眉道:“为何我们一路行来如此的风平浪静呢?”

众人吃了一惊妙公主大奇道:“平平安安岂不是最好了?”

伍封笑道:“我只盼柳下跖突然走了来我便好与他骑马交战;要不那‘田鸡’走来也行我正好试一试新悟的迟迟剑术。”

楚月儿格格笑起来。

妙公主与迟迟也笑个不住却又有些疑惑一人不知迟迟剑术的典故另一人又不知“田鸡”是谁楚月儿忍笑向二女加以解释。

楚月儿叹道:“只怕过不了多久公子会真的跑到代国去找那个天下第一高手支离益试剑了!”

迟迟笑道:“我倒有个主意公子若是太闷不如先觅到那个‘海上龙王’的巢穴找他出气便了顺便也为天下人除去一害。这个徐乘四处害人想来就心烦。”

伍封点头道:“迟迟之言最有道理‘田鸡’便暂不管他先找徐乘算帐吧。”

妙公主疑惑道:“你与他有什么帐可算?”

伍封笑道:“他既然让迟迟心烦当然是大大地得罪了我我怎能忍气吞声放过此人?剩下的盗贼像什么长蛇小虫也一并剿灭算了。”

迟迟格格一笑忽一眼看见楚月儿插在铜车上的笔管矛顺手摸了摸叹道:“月儿和公主剑术武技都很高明可帮公子之手只有迟迟最为没用了连骑马也不会剑术也练不好是否我太蠢了呢?”

平启在一旁道:“迟迟姑娘怎会这么说?你没有剑术根基以如今的进展算是相当不错了。”

众人吃过了饭继续上路。平启索性不再乘车骑马跟在铜车旁边。

楚月儿见迟迟仍有些不乐道:“迟迟若是喜欢我便教你矛法吧。”

迟迟看了看那支矛道:“此矛铜铁相渗铸冶甚精是谁打造出来?”

楚月儿道:“这是陈音将军制出的与寻常的木杆矛不同偏又不会重。”

迟迟赞道:“这位陈音将军很了不起手艺只怕比得上义父。”

妙公主也点头道:“陈将军造出的连弩更是厉害哩!”

迟迟道:“昨日我听你们说过连弩那是样什么东西迟迟怎从未听说过?”

妙公主得意地道:“那是封哥哥想出来的然后由陈音将军打造厉害得紧。”

楚月儿从铜床下将她那支小神连弩取了出来递给迟迟道:“迟迟看看这连弩。”

迟迟盯着这连弩看了许久越看越是惊奇叹道:“想不到公子能想出这样的武器出来!”

楚月儿从箭袋中抽出了一支箭道:“迟迟试试射箭也好甚有趣哩。”她心肠软见迟迟有些不乐便拿出连弩来哄她。

迟迟自然明白楚月儿的心意用力将弦拉满放了三支箭在匣上对着远处的一颗大树“嗖”地一声一箭出。

妙公主和楚月儿见她不须教便会用连弩十分诧异再看那颗树不住地晃动居然被迟迟一箭射中。迟迟将另两箭射出去居然又被她射中。

众人“咦”了一声十分惊奇。

平启策马上前将箭从树上拔了出来回来道:“迟迟姑娘原来学过射箭。”

迟迟摇头道:“只是误打误撞吧何曾学过?”

伍封奇道:“就算学过射箭用这连弩也未必立即顺手迟迟一射便中倒是少见的事。迟迟要不要再射几箭试试?”

迟迟摇头道:“这连弩力大了些拉弦太过费力。”

妙公主让平启到剑姬车上拿了一支连弩过来道:“刚才那小神连弩是月儿用的比我的力大。这支连弩的力小些迟迟看是否能用。”

迟迟拉了拉弦点头道:“这一支便恰到好处。”又搭上一支箭觑准一树将箭射出去只见那树急晃数下又被她射中。

她一连射了六箭居然都能射中。

众人无不讶然伍封赞道:“原来迟迟是天生的射手哩!”

平启也道:“虽然高高低低地还不大准却能每箭中树若是再练些时候多半会成为神箭手了。”

伍封大乐笑道:“想不到迟迟是羿中妙手当真意想不到。一路无事迟迟先不要骑马了便练练箭吧!”

众人如此一路缓缓而行到第三日巳时才到莱邑城。

莱邑城是莱夷中离临淄最近的城也是昔日莱国之都当年齐景公为立晏孺子将众公子尽数移到此城中安居。后来众公子6续回了临淄仅余公子骜在城中公子骜即位成了齐平公之后莱邑中再无公子仅余公子骜昔日的公子府。这便成了齐平公在莱夷百里自领地的中心。

伍封先派人入城中公子府报讯自己大队人马进了城只见城中人户并不太多不过城中所居大多是齐人夷人较少。

到了公子府只见大大小小上百个仆佣侍婢在府门外列队相迎。为一个老人迎上前来妙公主远远便叫道:“老总管!”

老人抬着昏花的眼睛从马车群中找到了大铜车迎上前来道:“公主!”

众人下了马车妙公主扑入那老总管的怀中道:“老总管我很挂住你哩!”

老总管呵呵笑道:“公主还是老样子一般地顽皮。”

伍封走上前向她施礼老总管连忙答礼道:“这位定是大将军了令堂在府上停了一日过了一晚才走如今已去了夷维城。”

众人入府妙公主是府中主人自然一一安排。

妙公主带了众女去后堂安顿伍封与老总管便坐在堂中平启、赵悦、蒙猎、吴舟、招来和二鲍也在堂中坐定。

老总管道:“大将军镇抚莱夷的事早已传遍了各地有大将军前来老朽也可以安心了。自从国君入都之后并未派人来这四百里之地的税赋和军政全由老朽代管老朽年纪高大了些甚是难为。”

伍封笑道:“老总管老当益壮居然能将四百多里之地打理得井井有条在下佩服得很。”

老总管笑道:“老朽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若不是小儿墨爱与夷人有些交情怕是不大容易。”

伍封忙问道:“令郎现在哪里?”

老总管道:“明日是倭人族与东屠族一年一度的比武小儿被请了去挑选比武之所眼下在三十里外的新水一时怕还回来不了。”

伍封好奇道:“倭人族与东屠族每年比武干什么?”

老总管叹道:“当年齐灵公灭莱之后将莱夷分划给夷人九族各居一地并不相接。本来这莱邑附近是倭人族群居之地东屠族原在大界石再迁到东海。后来东屠人渐多他们霸道之极坏了齐制将族人移居各地东屠族长的次子东屠苦领了三千户族人到了莱邑地方这便引起了倭人族不悦。本来这两族就颇为好战于是常有争斗国君在莱邑为公子时常常为此烦恼。后来国君以新水为界将水北划给倭人水南划给东屠暂时安定下来。”

这时妙公主、楚月儿和迟迟从后院转了回来老总管迎了她们入座。

老总管续道:“两族在新水旁各耕其地交赋收之余各自能足。如今倭人农耕之术日佳又擅用肥是以所收甚丰。东屠人初来时仅三千户而当时倭人族全族在此共有不到四千户因新水之南的地仅水北一半大小国君才会让东屠人居于水南。东屠人喜用肉食将四成之地畜养羊豕农耕之地仅六成。”

伍封道:“这么算起来东屠人每户之地比倭人还多些哩!”

老总管又道:“东屠人的风俗与它族大不相同。其人除本族女子外又从它族娶女每男之妻妾十到数十又大开其内室宾客亲属出入不禁有客到访常以妻妾陪寝由此人丁兴旺之极如今新水之南的东屠人已过五千户倭人全族也有五千余户是以水南之田东屠人不敷其用见倭人用田肥美渐生侵占之心。”

众人都感愕然这东屠人的风俗听起来也让人大生反感。

老总管道:“本来两族隔水而望东屠人虽然贪婪却也不能无缘无故夺倭人之田事情就坏在这条新水上面。这新水是山泉汇成由南向北转而西上入海。既是山泉所汇每年冬春水少夏秋便泛水南靠山水北近海常在夏时泛滥改道每过一年新水就北移一点。若以水为界每年倭人之田便减损十余顷而东屠人就会多出十余顷。若是以最先所划之田来定东屠人用水又会不便。两族之争便由新水改道而生。”

伍封听得大皱眉头道:“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老总管点头道:“若以势力而论倭人勇士和精兵为九族之冠新水南岸的东屠人比倭人虽要多些若是交战东屠人却不能敌;但此处的东屠人仅是一支莱夷的东屠人全族如今有两万户若是全族交战倭人之数只有东屠人的两成。是以双方虽然都好战却各有顾忌。国君便依倭人族之长倭人武之请定下了法度两族每年冬天各选三名族中高手比武一次那方败了便输田二十顷水道仍然共用田也依最早的规界。”

妙公主这时问道:“老总管墨大哥怎未见着?”

老总管笑道:“明日便是东屠与倭人的比武小爱身为见证预先去挑选比武场地怕要到晚间才会回来。”

妙公主对伍封道:“封哥哥墨爱大哥是老总管的儿子在莱邑城中剑术第一我自小便是向他学剑。”

伍封讶然道:“原来这位墨兄对公主有授剑之德倒是失敬了。”

老总管道:“日今莱夷五百里都是大将军的采邑小儿自也是大将军的人了大将军不必太过客气反而见外。”

众人说了一会话用了午饭各自休息。

老总管拿了莱邑之地的图版户契过来找伍封道:“莱夷共五百里地除了东南方的夷维城附近百里原是晏老大夫的封邑剩下的四百里原来都是国君自领如今这五百都是大将军的采邑此处是莱夷五百里的图版和莱西、莱北和东海共四百里的户契。”

伍封在书案上打开那一卷竹简见上面刻着莱夷五百里之地的详细地势形貌赞道:“这图是谁绘制的竟然如此细致?”

老总管笑道:“这是小儿墨爱之作了每副图简小儿都花了**个月堪舆单是绘制也要用月余哩!”

伍封叹道:“令郎真是细致得很如今我们齐国虽有数十个舆地官却连一副图简也没有。”

伍封见这竹简上山林、湖泽、水道、田壤、城邑、村寨刻得十分清楚其中田壤还分了上、中、下三等赞不绝口道:“我看这种图简不仅用于平日的政事还可用于战事哩!”

老总管笑道:“小儿也是这么说是以绘制甚详。”

伍封见上面有七座城邑莱西最大的是莱邑城东南方向有一座赢城还有不少介乎城与村之间大小的寨叹道:“莱夷之地果然地大人少莱西百里之地仅有二城。”

老总管叹道:“这还算好的哩!晏氏原来的莱南百里之地仅夷维和博城两座城国异的原来莱北百里采邑有一座北口城可惜被‘海上龙王’徐乘所侵破城已大损还有一座新建的主城原来叫蓬邑是国异费三年建成算还过得去了东海之地如今只有一座休城。整个五百里莱夷之地仅有七城。”

伍封点头道:“城以盛民日后得多建几城才行。”

老总管道:“莱夷之地与它处不同有三行低山。最西面是是沂山南北相向由西往东来过了沂山便是莱夷之境;中间的是南北向的大泽山大泽山之西便是莱西之地其南是莱南之地;大泽山再过去有一道东西向上折往北的昆嵛山此山甚长将莱夷与东面的地方隔开大泽山与昆嵛山之间的地甚大分为莱北和东海南端有一点属莱南。整个莱夷有三成低山又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夷人村寨介乎七城之中与小城相似。”

伍封道:“这七座城中哪座城建在山地?”

老总管道:“只有主城建在山地了。主城两侧之山不属于大泽山和昆嵛山山势甚低两边却如直壁中间留出大片之地由南到北插入海中。主城建在海边不远处刚好处在东西南北的要道之中甚是险要。”

伍封点头道:“莱西除了倭人和东屠人之外还有哪些夷人?”

老总管道:“莱邑离临淄最近齐人有一万多户其余六城各有数千。莱邑城中有不少夫余人夫余人与齐人生活习俗相近如今有一万四千户是夷人九族中最善商营者。他们专为官府收罗渔盐又从乐浪人处收买海贝转手出售获利甚丰。”

伍封问道:“东屠人与倭人相争夫余人未卷入吧?”

老总管愕然道:“应是没有吧。”

伍封点了点头又随手翻看那些户契见莱西的百里之地便有良田六万余顷还有林泽、村寨、城邑一万余顷荒地二万余顷。此地并不靠海与夷维、博城的莱南百里之地相似真正的海沿之地全在莱北主城、北口和东海的三百多里地之中。

伍封见图版之上有许多空地奇道:“如何会有这么多空地呢?”

老总管道:“眼下这些地都是灭莱之后所分划配给九族以收其赋如今已有数十年了。莱人本来不擅农耕原来有一半以上的荒地后来齐人驱罪徒开出荒地以增其赋又让天鄙族人开垦这些新开的地既未划分又无多人耕种便闲置下来。东海夷地最晚属于齐国数十年来各家争斗无人顾及是以东海的荒地便过了一百三十里委实是浪费。”

伍封奇道:“怪不得莱夷的税赋少于它处原来是有地也无人去种为何不重新划定其地呢?”

老总管笑道:“莱夷五百多里地由齐人与九族夷人杂居各族之间关系复杂常有争斗难以处置。何况地分为四部分分别是以莱邑、博城为主的莱西、以夷维、赢城为主的莱南、以主城、北口为主的莱北再加上东海之地又叫莱东如此四部分。四部分原由国君、晏家和国家分掌而九族之居所又不是按此四部分来区别是以难以措手。何况齐国连连政事大变上面斗得甚紧国君和晏国两家上面还顾不过来哪有心思想到这些?如今大将军前来若能平抚九族重置其地恐怕才能让莱夷五百多里之地富华起来吧。”

二人正说话时忽然家人报说有人拜访大将军。

老总管问道:“是谁?”

家人道:“来人有田老爷、冉老爷还有夫余贝上人。”

伍封知道镇抚莱夷之关键便在夷人九族之长身上闻说夫余贝来了喜道:“快请进来。”对那什么田老爷和孟老爷便没有在意。

伍封扭头问老总管道:“老总管夫余贝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总管道:“这人看来是个生意人的模样为人颇为圆滑。”

伍封点头道:“生意人最重货利怪不得我才进城他便来了若能保证其利便不怕他会胡来。”起身出了厢房迎到大堂。

妙公主与迟迟一道慰抚府中之人这些人都是齐平公身为公子时的亲随自然与他人不同。楚月儿在三女中是专司保护伍封之责的是以伍封在厢房与老总管相谈时自己在房外花亭中与四季燕女闲聊此刻见伍封出了厢房便与四女跟了上来。

只见三人摇摇摆摆地随家人过来见了伍封为一个肥肥胖胖的人远远地叫道:“大将军呵呵夫余贝特来求见。”

三人到了近前伍封见那夫余贝不仅肥胖浑身上下如一个圆球似的满脸堆满了肉虽是大冬天居然也是满头大汗。

三人各带了几个家人抬着大大小小的锦盒礼担跟了进来。

老总管在一旁引见夫余贝身边那两人之中年纪已过六十的那人叫田新另外那四十二三岁的叫冉雍是赢城的齐人大户实际上也是赢城的齐人之长。

三人命家人将礼担放在檐下在外侍立随众人入堂中坐下。伍封坐在正中老总管坐在他右手楚月儿坐在他的左手四季燕女便站在伍封身后。

夫余贝看着楚月儿和四燕女垂涎道:“大将军果然英武不凡单是小夫人和侍婢之美便已羡杀了夫余贝了。”他见楚月儿有座猜想是伍封的夫人。

伍封笑道:“在下还以为上人是来看我的原来是找个藉口看看在下身边的美人。”他听吴舟说过夫余称其族长为上人便也这么称呼夫余贝。

众人都微笑起来夫余贝道:“小人是个生意人如今大将军镇抚莱夷小人不早来巴结怕生意会被他人抢了去。”

这人如此直言不讳其来意反令伍封对他生出好感。楚月儿等人也觉得此人说话另有一番风趣。

家人为夫余贝三人端来热水盥洗夫余贝擦着脸上的汗笑道:“贱躯肥重不堪稍走得几步便觉疲累是以一向少出门如今大将军来了小人不敢不来见一见。”

伍封对冉孟二人道:“冉老爷和孟老爷也来得早不知用何脚力从赢城和休城大老远赶来能有如此快捷?”

田新笑道:“哪有这么快?小人与孟老爷听说大将军近日要来前些日便到了莱邑只可惜未见到令堂大人。”

冉雍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家人退下后伍封道:“三位来见在下是否还另有他意呢?”

田新道:“小人们只是为了见一见大将军并无其它的意思。”

夫余贝笑道:“其实小人们心中自是有些想法不过与第一次见面便提出来只怕人人都当我们都是些势利之徒便有想法好歹也要在下次说出来才象个样子。”

伍封道:“在下这一次匆匆而来只是稍稍巡视一下过些天还要回临淄新春过后才会来长住到时便可以与诸位详谈了。三位是地方名士日后在下定有借重之处只望各位能鼎力相助在下就不胜感谢了。”

田新道:“大将军若有用得着小人之处只管吩咐下来便是。小人们都是大将军辖下草民自会唯大将军马是瞻。”

伍封笑道:“话不是这么说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下毕竟是外来之人无三位相助只怕诸事皆难措手。”

夫余贝呵呵笑道:“大将军是天外神龙田爷和孟爷自然是灵蛇只是小人在大将军面前只怕连条蚯蚓也算不上。明日晚间小人会在府上设宴款待大将军和公主只要大将军和公主能来寒舍那真是篷壁生辉了。”

伍封皱眉道:“在下行程颇为紧促明日就想起程赶往夷维城去只怕无暇到贵府宴饮。”

冉雍一直未说过话此刻忽道:“大将军何必急在一日?明日是倭人与东屠人的比武之日这场比武干系到两族一年之事大将军怎会不去一观?”

伍封见这人一张嘴便说到点子上心中一惊点头道:“冉爷提醒得极是在下明日就去看看比武晚间到上人府上赴宴罢。”

夫余贝呵呵笑道:“这就好了日后小人见了那索家牛便有得说嘴了。”

老总管道:“大将军那索家牛是索家族长也是上人的亲家现居北口当年国异常到他府上饮宴。”

夫余贝向田新和冉雍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起身道:“既然大将军已经答应小人们便不多打搅了这便告辞。”

走到檐下田新指着那三个礼担道:“些许薄礼请大将军笑纳。”

伍封皱眉道:“这怎么好意思?”

夫余贝大笑道:“小人知道大将军富甲天下随手从府中摸一物出来只怕比我们三家的所有家产还要多这一点礼物自然看不上眼。不过小人们初次拜访怎好意思空手而来惹人笑话?”

伍封笑道:“上人说笑了哪有这么夸张?”

送走三人之后楚月儿笑道:“这个夫余贝十分有趣。”

伍封道:“我看那冉雍更有趣些。他来之后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却是今日话中最要紧的我看此人大不简单。”

老总管点头道:“大将军说得不错夫余贝油腔滑调田新小家子气那冉雍却是胸有城府大将军若能将他心里的话掏出来只怕对大将军镇抚莱夷大有益处。”

伍封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改日与这冉雍好好的聊一聊。”

晚间时候伍封见快到了晚饭时间命人将招来叫起来。他每日夜巡自然是昼间睡觉了。

本来赵悦等人还担心招来会对伍封有所不利但几天下来见招来兢兢业业地极为称职才放了心互相之间便是“招兄”“赵兄”之类的称呼也不再“招爷”才“招爷”短地见外了。

招来等人精神抖擞地入了大堂伍封笑道:“招兄这些天确确实实辛苦了如今有了招兄夜巡晚上睡觉也格外安稳。”

众人也纷纷称赞倒不是溢美胡赞的确是夜间少了一分担心招来等人谦逊不休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众人正准备吃饭老总管带了一人到伍封面前道:“大将军这便是小儿墨爱。”

众人见墨爱二十七八岁年纪生得黝黑精瘦粗手长腿看起来似是刚刚从田中走出和农夫一样但他一双眼睛蕴着神光显得极为精明强干。

伍封想起墨爱绘制的图版竹简知道这人外表朴素内则文秀何况他是妙公主的剑术师傅又是齐平公身边的亲随自然心生亲近之意。见墨爱正在施礼忙握住墨爱的手笑道:“墨兄无须多礼来坐我之旁一起用饭。”

本来他右手是老总管左手依次是妙公主、楚月儿和迟迟三女此刻妙公主笑嘻嘻地道:“墨大哥越来越有精神了。”向左移出了一案。

墨爱怎敢坐在公主之上忙道:“小人怎敢与公主争座?”

伍封笑道:“大家是自己人墨兄何必那么多礼反而见外?”拉着墨爱入席。

这时侍婢家人举案奉鼎将酒肴饭食送了上来众人饮酒用饭甚是热闹。

饭后各人洗过了手墨爱道:“大将军小人明日要去见证东屠人与倭人的比武大将军是否愿意去看看?”

伍封点头道:“在下正有此意。”

墨爱笑道:“这就最好了小人正担心明日东屠人会闹事有大将军坐镇便可放心。”

伍封奇道:“东屠人有什么异动吗?”

墨爱道:“倒没有什么异动只是今日东屠人中突然多出了七八个人来。小人与两族均熟族中要人大多能识得但那些人面孔陌生站在东屠苦身边神情傲慢理应是东屠族中地位尊崇之辈或是为了明日的比武从夷维来的好手罢。”

伍封点头道:“明日一战不仅有良田之争恐怕与二族的荣誉还有关是以东屠人派好手大举前来也是常事。”

墨爱道:“看来明日东屠人是志在必得小人在东屠人处用了午饭从水南到水北见倭人武时这些人便已睡了定是要养足精神想在明日大获全胜。”

伍封讶然道:“就算要养精神也不必午间便睡吧?”颇觉好笑只觉这些东屠人行事十分怪异。

两人谈了一阵伍封将平启等人与墨爱一一引见待见到招来时伍封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来向墨爱正色道:“假若东屠人今晚大举行动偷偷摸摸地会干些什么呢?”

墨爱愕然旋即领悟皱眉道:“今日是倭人武官爷的女儿出嫁女婿是老爷子乐浪声之弟乐浪乘。”

伍封道:“此刻定已办完了喜事办完喜事后又会如何?”

墨爱道:“若按乐浪人之俗早已经将新妇迎入族中但倭人武仅有阿叶一个独女是以乐浪乘赘入倭人族娶女便依倭人族之俗当在今晚行抢妻之礼。”

迟迟大奇道:“什么叫抢妻之礼?”

墨爱笑道:“夷人九族各有其俗倭人族在故老相传当年其族之祖倭皇远涉大海之中从龙宫中抢了龙女为妻才有了倭人一族。倭人族每逢娶亲新郎将夜入新妇之房将新娘抢入新房才算成了夫妻。”

妙公主讶然道:“原来倭人娶妻还要动强才行。”

伍封笑道:“这又何须动强?若是我与公主行此抢妻之礼只须夜半溜到公主的香闺叫一声‘公主乖乖’公主多半就随我走了哪里动得了手?”

众人大笑妙公主媚眼如丝白了他一眼道:“呸你当我这么容易随你走么?到时我躲了起来看你如何。”

伍封点头笑道:“那最好是躲在月儿房中我一手一个抱了便走正是得其所哉。”

楚月儿格格笑个不住。

墨爱笑道:“其实抢妻之礼理应是如此。不过倭人却略有不同先是要让新娘躲在房中入夜后新郎便带着亲随潜入新娘闺房但要到新娘房中也不大容易。只因倭人最尊敬勇士是以新娘家中的高手如妻舅、叔侄之辈也会执棍守护除非新郎打倒了三个以上的守护才能入房否则有些麻烦。”

妙公主道:“又有什么麻烦?”

墨爱道:“按以前的倭俗子时之前新郎不能抢走新娘便只好次日晚间再行抢妻。后来曾有新郎因抢不到妻羞愧自尽喜事反成丧事倭人便改了规矩时间以狐嗥为限狐嗥之后仍未能抢到新娘便只能等第二天了。”

迟迟好奇道:“倭人喜欢养狐么?”

墨爱笑道:“倭人并不养狐那狐嗥之声一般由新娘之父出。他自是不愿意女儿嫁不出去当然是等新郎得手后才装模作样地叫几声了。况且抢新娘之举无非是增加喜庆之趣也不是存心为难新郎。就算新郎的身手不够高明那些未来妻舅们也会假意失败而逃。”

楚月儿道:“听说夷人九族中以倭人的勇士最多说不定与此风俗也有关。”

伍封忽想起一事说道:“既然是黑夜抢妻多半会有些混乱。若是有歹人混了进去或扮新郎或装护卫只怕一时间难以认清。”

墨爱微微一震骇然道:“若在这抢妻之礼上出了岔子倭人与乐浪人两族之间只怕会大起干戈。”

吴舟在一旁道:“乐浪乘是小人的表弟甚得族人看重老爷子最重情义若是亲弟出了事一定不会善罢干休。”

招来道:“小人因为夜巡是以常常昼寝。墨兄说东屠人中有几个陌生人这些人午间便睡定是想在晚间闹事。否则午间睡过之后夜晚怎睡得着?”

伍封忙道:“此事不可不防不如我们赶了去为倭人武贺喜若真的出事也可加以援手。”

墨爱皱眉道:“莱夷与新河之间多是山地马车过去必须饶过了山从西侧赶过去等赶到时只怕来不及了。”

伍封问道:“山地之中既然车行不便骑马能否穿过?”

墨爱愕然道:“那当然是可以的。小人堪舆各地全靠骑马。若是车行不仅慢好多地方还到不了哩!”

伍封笑道:“幸好我们一路过来在途中都练习骑马我们便骑马去吧。”

众人之中除了伍封、妙公主、楚月儿、平启和墨爱之外便只有迟迟学过骑马。赵悦、蒙猎、鲍宁和鲍兴等人因不习骑术在一旁搓手跺脚颇为情急。

吴舟道:“我们夷人也常骑马小人自小就学会了骑马。”

招来插口道:“公子小人也会骑马。”

伍封讶然道:“原来除了吴兄外招兄也会骑马。”

招来道:“小人是中山鲜虞人从小便会骑马。只是小人在未跟随公子之前常有功名之心是以从不敢说自己是鲜虞人。那日相国想赐小人带兵卫之职小人一是想投奔公子二是怕别人知道小人是鲜虞人便辞了其职。不仅是小人鄙师妹叶柔也向我学过骑马骑术甚精。”

平启哼了一声道:“招兄鲜虞人又有什么不好?我是林胡人吴兄是乐浪夷人公子从未嫌弃我们你怎能不敢说自己是鲜虞人呢?鲜虞人立国中山虽不属周室其实也是天下列国之一哩!”

招来满脸惭愧道:“平兄教训得是我再不会嫌自己是鲜虞人了否则今天也不必说出来。”

伍封笑道:“对方的人手并不多我们也不必太多人去。公主你便留在府中陪迟迟我与月儿、平兄、吴兄和招兄由墨兄引路一起去观礼。”

妙公主正想不依伍封道:“我们的人手不多府中又不熟你不在府中策应万一有歹人来了怎办?何况将迟迟留在府中你不陪她也不好。若是府中有何差迟嘿我回来便会找你算帐哩!”

妙公主立感重任在身得意地道:“你放心去吧有我在府中谁敢来闹事?”

鲍宁鲍兴早跑出去准备骏马迟迟插口道:“公子人家今晚有喜事这么闯上去怕不好吧?不如准备两份厚礼给倭人武和乐浪乘也算恭贺人家大婚之喜。”

老总管也道:“迟迟姑娘说得不错老朽年纪大了竟未想到这一点老朽这便去办。”忙出去找人按俗备礼。

伍封大喜道:“迟迟这主意极好。”心道:“迟迟从小周游各地见惯人情是以处事周到。”

一阵间诸事齐备众人上了马鲍宁和鲍兴为伍封与楚月儿拿来了铜戟和笔管矛一行人出了北门向东北方向驰去。

墨爱在前引路离城五六里便见一排低矮的小山。齐东之山与齐西之山有些不同虽然也有石不过山上的土较多随处可见林民在山上种的各种果树只是天色已黑众人也看不大清楚山上林木。

招来紧随在墨爱之后平启与吴舟在后面将伍封与楚月儿簇在中间那一匹载着礼物的马缰绳却系在吴舟的马后。除了伍封和楚月儿二人众人将备好的火把点着在窄窄的山道上蜿蜒而行。

墨爱在前面大声解释:“本来这山中并无行径后来因齐人不断攻莱夷人行军不便就在山上修路如今莱夷之地这种山路贯于每座山中是以各地皆能通行无阻除了胡胜、许长蛇和叶小虫儿再无其他盗贼不像以前山林之中贼子多如牛毛。”

楚月儿奇道:“不料征战也有其好处。”

伍封笑道:“如今天下列国只怕有一半以上的路径是为了征战而修的吧。”

平启道:“小人还是觉得大漠和草原上好望过去一览无余无谓有路没路纵马奔过去便成。”

招来却道:“好固是好只是不大适合太多人住尤其是大漠之上风沙万里白骨随处可见那都是饿死、渴死或没于风沙的人畜。”

吴舟笑道:“我倒觉得海边最好尤其是风平浪尽之时看上去晴空碧海、天水相连海风习习处令人心中纯净。就算是大风大浪也是奔腾咆哮威势惊人。何况海中鱼虾海贝、彩藻厚草多可以吃再加上晒水为盐真是绝妙哩!”

墨爱也道:“小人倒是喜欢穿行山中在幽林中常有从未见过的林木禽兽出人意料之外。”

楚月儿问伍封道:“公子觉得哪里好呢?”

伍封搔头道:“这个便搞不清楚了只怕是不论何处有月儿在身边就最好罢。”

楚月儿大感迷醉从马上探过头来小声地道:“月儿也觉得在公子身边最好了。”语气十分认真。

平启等人年纪都比伍封和楚月儿大了不少见这二人情意绵绵地说着情话暗暗好笑之余也觉得令人羡慕。

众人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穿过了山。

墨爱道:“从此处下山若是东行便要穿过东屠人的地方若是直接往前走过了新水上的小桥便到了倭人的村寨。”

众人怕赶不及当然是直接前行骑马甚快不一会便到了小桥之上。

墨爱指着远处一片火光通明之处道:“大将军那里便是倭人武的居处看来如此热闹多半是平安无事。”

众人策马奔了过去远远见一排黑黝黝的村寨立在前面。再近一些便见一排粗壮的大木如一道墙般森然直立将无数大小不同的屋舍围在里面。

寨门左右插着数十支火把门后有十余个壮汉手执夷矛站立。村寨虽不如城墙般雄状却也是大有威武之气。

众人到了近前墨爱大声道:“在下墨爱请开寨门!”

寨门后的人见对方只有数人有人认识墨爱知道他虽无官职却是莱邑的实际领忙打开了寨门。

众人见这十余倭人壮汉都不甚高最高的大约也只有七尺五分却异常的雄壮显是精力旺盛之辈。

众人入了大寨墨爱对一名壮汉道:“去禀报官爷就说大将军亲自来为小姐贺喜。”

莱夷如今无人不知大将军来镇抚一事那壮汉向众人看了看也不知道谁是大将军急跑去报讯。

众人下了马随另一个壮汉往倭人武的大屋走去。

墨爱问道:“寨中一切都好吧?”

那人答道:“一切均好此刻乘姑爷已去抢亲了。”

众人放下心来墨爱笑道:“乐浪乘身手高明官爷派了谁守护小姐呢?”

那人笑道:“当然是树少爷和果少爷了何况还有舅老爷乘姑爷今晚有得忙了。”

墨爱向伍封等人道:“倭人武有二子一女二子倭人树和倭人果都很厉害最厉害的是倭人武的小舅子天鄙环他是天鄙族的族长也是天鄙族的第一高手。”

这时已近大屋只见一大堆人拥了出来为那人四十多岁身高仅六尺余颇为粗壮。那人大声道:“大将军亲来为阿叶道贺这个面子可不小。”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上前向众人略一打量便向伍封施礼道:“大将军这么晚了还赶过来倭人武感激之极。”他眼光厉害只是向几人看了一眼便认出了伍封的确老道精明。

伍封笑道:“官爷府上今日大喜在下若是错过了不免有些不安。”

吴舟将载着两份重礼的马拉了上来道:“这是大将军的贺礼一份送给官爷一份送给乘姑爷。”

倭人武知道伍封身份尊崇在齐国是极重要的人物这么夤夜赶来居然还带了礼物心道:“这人年纪轻轻行事却十分老练。”口中辞谢不已将众人迎入了堂中。

入堂就坐伍封和倭人武歉让了许久两人便都坐在中间倭人武为表尊敬之意坚持让伍封坐了右手之席上。

一人从倭人武身边站起来向伍封施礼道:“小人天鄙环见过大将军。”这人身材长大四十余岁年纪脸上灰朴朴的满是皱纹不认真看还以为有六十余岁。

伍封先前听墨爱说过知道这人是倭人武的小舅子、天鄙族之长忙起身道:“原来是天鄙龙头请坐。”

天鄙环惭愧道:“本该陪大将军稍坐只是此刻乘姑爷已动身去了新娘房中小人须去做做样子守护只一阵便来。”

伍封笑道:“龙头去忙吧在下拟要打搅官爷好一阵今晚是不会走的了。”

天鄙环又向楚月儿道:“小夫人小人告辞了。”他见楚月儿容纳绝美又坐在伍封身后自然当她是大将军夫人弄得楚月儿脸上飞红。

天鄙环又与墨爱四人一一打过招呼这才出了大堂。

伍封心想:“太史朴说天鄙族人不仅人数最少地位也最低怪不得天鄙环如此多礼。”

倭人武道:“听说大将军今日才到莱邑城中居然不顾路途劳顿连夜赶来参加小女的婚礼小人不知该如何致谢才好。”

伍封心道:“原来你的消息也十分灵通知道我到了城中。”笑道:“若非墨兄晚间回城在下倒不知道官爷府上有喜事。幸好还能及时赶来未误吉时。”

墨爱这时走上来小声对倭人武道:“今日东屠苦身边有几个人颇为脸生官爷可知道他们的身份?”

倭人武摇头道:“我没见过他们心下也有些怀疑只怕是东屠奔派来的高手为了明日的比试吧。”

墨爱道:“我午间离开东屠苦的村寨时瞥见这几人昼寝。大将军说午间昼寝只怕是晚间会有所行动。今日刚好是小姐大婚大将军怕黑暗之中抢亲会有歹人捣鬼。”

倭人武大吃一惊道:“怪不得大将军连夜赶来想来真是可怕哩!我这便前去看看万一出了事可就大有后患了。”

墨爱道:“官爷嫁女依俗不能到小姐房前去否则令婿会以为官爷悔婚哩!”

伍封道:“官爷这么过去不免吓坏了人。万一是在下多虑了岂非反而搅了小姐的喜事?横竖在下未见过你们的抢亲之礼便去观礼不算违俗吧?”

倭人武点头道:“并不违俗只是怕真有歹人小女受惊还罢了若冲撞了大将军恐怕不大好吧?”他见伍封年轻又打听到他是国君的未来女婿、鲍家的公子心想他位高权重这大将军的名号未必是靠武勇得来万一有失后果更是堪虞。

伍封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官爷放心好了。在下若连几个小贼也对付不了怎敢到莱夷来?”

墨爱也不知道伍封的本事却见平启招来等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道:“有这样的人护卫再加上我手中的一口剑倒不怕大将军会受伤。”点了点头。

倭人武见墨爱点头便放下心来道:“此事说不定涉及他族之人有大将军做个见证也免得日后别人反怪我们倭人。”叫来一个族人道:“大将军想看看抢亲之礼你陪他和几位大爷去。”又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将那人的脸色也惊得白了。

伍封站起身来对倭人武道:“这位吴兄是贵婿的表兄与官爷可算亲戚正好谈谈。”他知道吴舟虽习过剑术却并不太精是以将他留在堂上。

楚月儿也站起身来与平启等人一起随伍封出了大堂。

倭人武吓了一跳站起身来他见伍封身材奇高又壮健无比就算不会剑术也能抵挡一阵楚月儿却是娇小女子怯生生地惹人疼爱这么跟了去万一真有歹人此女就凶险得紧了。

吴舟见倭人武担心笑道:“官爷请坐大将军与小夫人武勇绝伦如天人下凡有他们去观礼定会让婚礼大增奇趣。”他在一路上见过伍封和楚月儿的本事知道这二人的厉害之处。

倭人武听了吴舟的暗示仍是惊疑不定。

堂上宾客坐了不少不仅有倭人族中的长者也有天鄙族、东屠族的人众人见伍封与倭人武低声谈了一阵地倭人武的脸上便大为彷徨心中均猜想恐怕有事生了。

伍封一众随那倭人族人径往后院新娘的房中只见沿途火把将府中照得如白昼一般待到后院中时却见火光暗淡这当然是为了便于新郎“抢妻”若是人人都能见到便如儿戏一样未免太过无趣了。

墨爱问那族人道:“慕元小姐的新房在哪里?”他与倭人族颇熟认识族中的许多人。

慕元一手执着火把一手指着几株大树间的一间木屋道:“那便是小姐的新房。咦为何未见火光?”

平启笑道:“是否乘姑爷特意将火把击灭以利于偷妻子呢?”

墨爱道:“不会吧?若是无火相照大不吉利。”

说着话众人渐近招来的夜眼果然与众不同忽道:“有人躺在门前受了伤。”

伍封知道必是出事了引众人奔了过去便见房前有一人躺在地上满地是血那人二十余岁。

慕元大骇扑上前道:“果少爷!果少爷!”

那倭人树倒还没死指着后面道:“有人抢走了阿叶树哥与乘哥追了上去。”

伍封心道:“这人伤人抢女为何无半点声息?”问那族人道:“后面之路通到哪里?”

慕元道:“那是一条小溪可达后山。”

伍封忙道:“后山定有埋伏树少爷与乘姑爷必有凶险。墨兄你留在此处照看果少爷派人禀告官爷慕元带我们追上去。”

墨爱怕他有失不敢答应平启拍了拍墨爱的肩头道:“墨兄放心好了公子一路上闷得紧早就想找人打架了。哼这班毛贼今日遇到公子恐怕是祖上未曾积德。”

伍封四人随慕元到了溪边见溪上结着薄冰溪旁的粗木栅上被人卸开了一个大洞便从洞中追了出去。

招来道:“前面有二人在奔走。”

伍封道:“定是倭人树和乐浪乘慕元叫他们回来。”

慕元大叫道:“树少爷乘姑爷大将军请你们回来!”

招来道:“不好有人围上去了。大约有十二三个不十八个人。”

前面黑暗之极招来居然连人数也能看清这番眼力当真是骇人了。慕元看了招来一眼半信半疑将手中火把举得高高的但哪里照得到这么远的地方?

打斗之声立时传来。

伍封带人奔了过去招来道:“对方头上扎着白巾。”

伍封拔出了“天照”重剑道:“那便找戴白巾的人下手。”

片刻间已到近前平启大喝了一声:“哪来的毛贼竟敢到官爷府上行凶?大将军在此!”他见两人被敌人围住怕他们难分敌友是以先喝了一声。

伍封与楚月儿早已撞入了人群两口剑闪动处已有五人倒了下来。

平启与招来都是剑术高手也上前杀了数人等那慕元执剑上前时这十八个人已全部倒了下来死了十七个还有一个被楚月儿用剑抵在嗓间。

被围的二人年纪都只有二十多岁一人空着手还一人手中一棍木棍已被削得只有半尺长短自然是乐浪乘和倭人树了。

伍封对二人道:“两位受惊了。”瞥了楚月儿剑下的活口一眼问道:“你们是哪里的毛贼?阿叶小姐在哪里?”

那人吓得面色如土道:“小人是胡老大手下那女子已被胡老大带回山了。”

伍封皱眉道:“胡老大是谁?”

楚月儿道:“胡老大是不是胡胜那贼子?”她听吴舟与墨爱说过莱夷除了“海上龙王”之外还有胡胜、许长蛇和叶小虫儿三处贼子便猜想这胡老大是胡胜。

果听那人道:“胡老大的确名叫胡胜。”

乐浪乘眼中喷火走上前喝道:“胡胜现在哪里?”

那人道:“只怕已回山中大营了。”

伍封向茫茫黑暗中望去问道:“你们的大营在哪里?”

那人道:“我们是三日前移营而来就在前面的新水山中。”

乐浪乘和倭人树此刻已听慕元介绍知道伍封的身份。乐浪乘的新娘子被人掳走早已经手忙脚乱。

倭人树心中着急脸上却很镇静走上前对伍封道:“多谢大将军援手小人想请大将军放了这人回去好给胡胜传话。”

伍封点头道:“也好。”

倭人树冷冷地对那人道:“胡胜竟敢到我们眼皮底下将人掳走胆子倒不下。你回去告诉他若是我妹子有丝毫损伤我们倭人族两万多人会全族动将你们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乐浪乘心神稍定走上来道:“胡胜若想要回这十七具手下尸体天一亮便将阿叶送回来换回尸入穴安葬。”

平启大喝了一声道:“回去告诉那胡胜就说镇抚莱夷的大将军在此若敢伤了小姐大将军就算将莱夷翻转了来也会将胡胜剁成肉酱!”

这三人每人说一句那人便吓得一哆嗦平启声如雷鸣待他说完众人便闻一股臭气从那人身上出来原来已经被吓得屎尿迸流。

楚月儿皱起眉头将剑收回插入鞘中。

那人向众人叩了个头飞也似跑了。

伍封心思一动对平启和招来道:“他们的大营必在近处你们悄悄跟着他看看他们的巢穴在哪里尽早回来。”

平启与招来应命而去。他们二人身手高明招来又是天生夜眼普通毛贼自然不是他们的敌手伍封才会这么安排。

乐浪乘向伍封解释道:“大将军胡胜是齐人但他手下多是夷人。按我们夷人之俗死后不能入穴安葬便不能转世为人。胡胜若不将手下的尸骨弄回去他手下的人定会造反。”

这时倭人武和墨爱已带着大队人过来倭人武见倭人树和乐浪乘无恙心中稍安。

众人先回大堂商议留下慕元与十余族人在小溪旁接应平启和招来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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