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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君子如怒,乱庶遄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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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善满脸惭愧之色道:“本来今日田政约了小将到迟迟家去饮酒快到那宅子时远远便见有两人在责骂迟迟迟迟却未敢说话小将心中不免有些怜香惜玉的心思。”

堂人众人哄然而笑。

恒善又道:“当时围观者甚众小将又听旁边的人说这二人想强占他人之宅欺侮弱小女子。只因两位鲍少爷与迟迟对面站着小将只看到迟迟也看不见鲍少爷的脸是以没能认出来。那时田政刚好也赶了来上去打了一人一个嘴巴子那两人想回手打人。小将与田政是亲戚看在姊姊份上又真以为这二人不堪再加小将知道田政文弱怕他吃亏便上前帮手从后面将二人打倒了。那时他们转过脸来小将才认得是两位鲍少爷便知闯了祸。当时田政让身边的家人上前打人还是小将和迟迟姑娘喝止的。”

众人向迟迟看过去见迟迟点了点头显然当时实情是如此了。

晏缺道:“怪不得本大司寇心中早就奇怪你胆子再大怎就敢去打鲍家的两位少爷呢?原来是未认出人来。”

恒善道:“小将见闯了祸便问田政田政也不说原由。迟迟姑娘却恼了上来将我们尽数轰出了门。”

晏缺笑道:“迟迟连田政的面子也不给么?”

恒善叹了口气道:“小将和二位鲍少爷的面子不给自也不会给田政面子了。那日田政对小人说迟迟姑娘软硬不吃甚难措手就算给她买了个宅子却连他也难以进门令他好生烦恼。不过他说他身上有莱夷夫余族人给他的灵药可迷人心智改日寻个机会放在迟迟的酒中骗她饮下便大局已定了。”

众人瞠目道:“什么?”

恒善又道:“田政还说以迟迟姑娘的性格若是**于他自然会从一而终。等他玩腻了还可以便宜他身边的那些下人。”

迟迟在一旁“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鲍夫人最是心软忙走了过去牵着迟迟的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小声安慰。

众人知道鲍夫人见迟迟是伍封的人不免爱屋及乌虽则二子是因此女而被田政打了却毫不责怪反而怜惜。

妙公主大怒娇叱道:“田政你还算个人么?”

田政见事情已是无法挽回强道:“哼这女人若非是大将军的人本大夫怎会想到拿她来出气?”

田恒怒极猛拍案面喝道:“这个畜生给本相滚下来!”

田政吓了一哆嗦跪在了田恒面前。

田恒问晏缺道:“大司寇依我齐律这么强占他人宅第打人致伤诱骗弱女该如何处置呢?”

晏缺道:“理应按十倍之偿归还宅第重责八十再施以劓刑。”

田政脸色灰白其余便罢了若是处以劓刑割了鼻后这一辈子还怎么见人?

伍封见田恒眉头一耸田盘也露出不忍之色心知以他们父子、兄弟之情难以目睹在田政身行此惨刑便道:“唉按律是如此只是天子定下了规矩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这田政好丑也是临淄城的都大夫劓刑恐怕还不好施于田政身上。”

众人见伍封反为田政求情尽皆愕然。虽然说刑不上大夫但列国之中谁会真的这么做岂非坏了律法?不过又想就算伍封不说话田恒父子怎也下不了这个狠心自然会设法挽救也纷纷说话求情自然是不会只不过劓刑一施不免累得田氏一族也面上无光怕会生乱。

晏缺点头道:“律是如此但田政毕竟是都大夫不好与庶人等同请相国自决。”

田恒道:“既然齐律不好罚他我田氏家法还在。盘儿依田氏家法该当如何处置?”

田盘道:“侵人田宅二十倍偿之;殴人致伤视伤之度棒责三十到二百。触犯田氏家法不论原由皆逐出宗族。”

众人见他们田氏家法竟然还严过齐律无不心生敬意。

田恒点头道:“盘儿你是我田氏之嗣便由你来决断吧!”

众人大是诧异不知田恒何时立了田盘为嗣既未宣示出来多半是先前才有决断又见伍封脸色自若显是早知此事心中无不纳闷心道:“莫非先前三人入内议的是田恒立嗣之事?但此乃田氏家事为何会让大将军参与呢?”

子剑与恒素对望了一眼向伍封看去伍封向他们微微一笑子剑和恒素自然知道这是伍封的功劳了。

田盘叹了口气对田恒道:“以孩儿之见不如重责百棍逐出宗族罢!”

田政叫道:“父亲!兄长!”

田恒却不理他叹道:“盘儿还是念着手足之情处罚虽轻了些便依你的罢!”

田盘将身后那几个家将叫出来道:“你们去执行家法。”

那几个家将答应将田政当众揪倒在地蒙猎早恨田政胡说八道败坏封府的名声此刻不知从何处觅了十数根硬木杖来交给这些家将。

这些家将见田恒与田盘吩咐下来知道田政在田氏一族中已经彻底完了如狼似虎地将田政按在地上扯落田政套在外御寒的丝绔掀开其裙露出白腿来有两人手执大棍不由分说便打了下去。

只听“噼哩啪啦”脆声不绝田政自小养尊处优那吃过这般苦头自是“哇哇”乱叫只是那两人落手极快他叫一声的功夫以被打了两三棍片刻间便见皮开肉损鲜血四溅。

妙公主和楚月儿面露不忍之色鲍夫人将迟迟搂在怀中迟迟将头扎在鲍夫人怀中连耳也掩上了。

只听得田政叫了十数声声音便弱了渐渐地无甚声息田盘眼中淌下泪来。田恒脸上肌肉微微抽*动显是心疼之极。连恒素脸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

伍封见已打得够了忙走上前劈手从田府家将手中夺走了大棍见田政已是出气多入气少道:“相国田政身弱再打下去怕会送了性命。大凡处罚只不过是为了让人改过自新若真是打死了想改过也不得便饶了他吧?”

鲍夫人不知田政的劣事心道这处置够重了也心中不忍道:“相国看在妾身薄面上饶了小政吧?”她算起来是田恒的表弟妇身份自然不同。

田恒点头道:“便饶了他。自今日开始田政已非我田氏族人日后的生死善恶全看他自己了一阵本相便会入宫请国君罢了他的都大夫之职。”

田盘让家将们将田政用马车送到别处请医士为他治伤。

田政被抬走后田恒又道:“适才本相已立了盘儿为我田氏之嗣大将军便是见证日后田氏族人有对盘儿不敬者按家法处置。若有他人插手干预大将军既是见证盘儿便请大将军相助相信大将军不会袖手。”

众人这才知道伍封先前将二人请到后面不知说了些什么以致田恒立了田盘为嗣还让伍封见证以防日后生乱时可加以援手。

连晏缺也大为愕然不知伍封如何会与田氏父子建立了这样的交情。

那一众医士几曾见过这种场面他们不知内情倍觉刺激之余对田氏父子的铁面无私也佩服不已田氏父子在百姓中的声誉一向颇好众医士不禁跪下欢呼“相国英明”等语。

田恒心中虽疼却也知道这此更在百姓中大增美誉足以一洗齐简公之死给田氏一族带来的恶名了。

晏缺道:“迟迟不知内情被田政所骗而且事中并无错失是以不加追究送到大将军府上。大将军你便带她回府罢。”

迟迟虽听堂上人不断说起这位“大将军”却不知是谁偷偷向堂上众人看去。

妙公主笑道:“迟迟你是否当大将军是个老头儿呢?眼光只往胡须长长的人脸上瞧?”

堂上众人都笑起来。

楚月儿笑吟吟将迟迟拉到伍封身边道:“大将军迟迟便交在你手上了嘻嘻!”

迟迟其实早见伍封如鹤立鸡群般在堂上只是他年纪极轻怎也想不到他会是二位鲍少爷之叔。二鲍年纪都过了三十他们的叔叔自然是近五十岁以上的人才对怎料到是这雄壮少年?

伍封面色颇有些尴尬对迟迟笑了笑让她坐在身后。

伍封顾左右而言他道:“大司寇恒善虽然也曾出手打人但他不知详情未认出二侄来还自以为仗义助人事后也制止田政从人继续下手。是否不加追究免他仗义之心受挫日后反而作恶?”

晏缺点头道:“大将军是苦主的长辈既然为他求情便不加追究好了。不过契约官张平伪造宅契还与包庇田政在堂上欺瞒众人。如此欺上瞒下罪过不小依律当黔面责打五十免去契约官之职便由鲍府家人押给士师官处置。”士师官是大司寇辖下治狱的小官。

鲍府家人将那张平拖了下去也不理会他如何叫得惊天动地。

晏缺又道:“长笑坊的老板许衡存心欺瞒弱女险令迟迟遭到田政所害也是有罪拖下去责打二十棍。”

打完了许衡后伍封插口道:“这个契约官吴舟直言相告不畏强权大司寇是否应予以嘉奖呢?”

田恒也道:“正是此人官职虽小却忠直无私理应褒奖。”

晏缺也对吴舟大有好感笑着对他道:“吴舟你想要本大司寇如何嘉奖你呢?”

吴舟叩头道:“小人职责所在论不上嘉奖。如果大司寇厚爱定要奖赏的话便由小人辞去契约官一职好了。”

众人无不奇怪晏缺欲要赏他他反而要辞去职司出人意料。

晏缺好奇道:“你为何要辞出职司呢?”

吴舟道:“不瞒大司寇说小人其实是莱夷的乐浪族人自小在族中长大年前才到临淄。依照齐律夷人事职不得出士师官之级。小人无甚前途若是大将军愿意收留小人宁愿在大将军府上做个家将。”

众人愕然晏缺道:“你不说自己是夷人岂非无人知道?”

吴舟摇头道:“他人可欺自己也可欺但天地不可欺。小人既是夷人又何必欺瞒人?”

众人立时对他生出敬意来。

伍封笑道:“若是吴先生愿意便到在下府上作客吧!”

吴舟大喜叩头。

晏缺点头叹道:“如此人材竟不能为国君所用也是可惜。”

田恒道:“日后本相得与国君商议改了对夷人为官的限制。”

至此全部审定。鲍府设下了酒宴款待诸人华神医和那一众医士也有席位。

用过饭后伍封将众人一一送走在晏缺耳边小声道:“晚间我送公主入宫会向国君禀告此事详情老大夫先回府休息。”

伍封命人给华神医送了一份大大的礼命人将他送到田政的下处也替那家伙治一下伤。

吴舟道:“小人先要交割手上职事怕要有三四天才能到公子府上去。”

伍封道:“你自去忙忙过后到府上来。”

待众人走后伍封笑道:“将小琴和小笛这两个家伙叫起来吧他们躺在床上这么久了再躺一阵只怕真会闷出病来哩!”

鲍琴和鲍笛虽然躺在床上但堂中生的事情早由家人飞报给他们。知道田政被当众责打十分高兴此刻鼻青脸肿地跑了出来。

众人见他们二人的模样无不捧腹大笑。那平启身高嗓巨哈哈大笑声音格外地响亮引得迟迟向这黑黝黝的大汉看了一眼。

迟迟见鲍琴鲍笛将脸上的灰粉擦落才知二人其实无甚大碍大是奇怪又偷眼向伍封看过去。

鲍夫人也笑道:“这两个小子几乎坏了鲍府是名声幸好二弟为他们出头使鲍府不致受辱。田政因此小事而被责打处罚也算够重了。”

伍封摇头道:“大嫂若真是追究起来田政就是杀一万次头也够了哩!”将平启叫过来道:“公主大嫂若非这位平兄今日之事还真难措手。”

众人见这人十分威武几乎比得上伍封妙公主睁大了妙目好奇道:“平兄打了田恒父子将他们吓住了么?”

平启笑着摇头将田政的事略略说了一遍。除了楚月儿听伍封说过外其余的人都大为吃惊。

迟迟听说田政竟然对父兄妹妹还下毒手自己竟然对他还深信不疑思之骇然一张俏脸也变得雪白。

妙公主嗔道:“田政简直是个畜生封哥哥为何不杀了他呢?”

伍封叹道:“若能杀时早就杀了我是看着田恒和田盘的面上怕他们伤心才饶过了他。何况此事说出来不知牵涉多少人被族诛公主还记得那日在大街之上高家和国家被押到城外斩的人中还有一两岁的小儿么?”

妙公主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你今日只追究小琴和小笛被打之事。”

伍封笑道:“就是了单以此事而论其实这两个小子无甚大碍对田政也不能怎么责罚。我大张声势将此事弄得惊天动地就是要吓一吓田氏父子然后再与他们慢慢地商议。这就是兵法上所说的虚则实之了。”

众人对他大是佩服。

这时鲍笛走上前来对迟迟道:“迟迟姑娘都是小笛失礼了。若早知道姑娘是二叔的人小笛就算打死也不敢胡来。”

伍封笑道:“这也怪不得你。二叔知道你和小琴的本事以迟迟这样的动人美貌你们二人若看不上眼这三十多年也算是白过了。”

众人不料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无不愕然随即知道伍封与二侄开玩笑。鲍琴和鲍笛却大有知己之感觉得这位二叔深知我心。

伍封又道:“再者说了若非你们找迟迟纠缠不休也闹不出今日的事来恐怕迟迟真会上了田政这贼子的当!”

众人都点头称是迟迟大感彷徨。

伍封对迟迟道:“迟迟心思单纯怎知道世上有田政这样心思险恶的贼子?就算是田恒和田盘也被他蒙在鼓里哩。”

鲍夫人叹道:“这田政的一张嘴也着实厉害今日在堂上还能只有一套说辞若非小笛惯用左手还真难揭穿他。”

这时鲍琴正缠着平启摸胳膊捏腿地胡闹伍封笑喝道:“小琴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鲍琴道:“小琴看这位平兄威武过人如今临淄城中除了二叔之外就数他骇人了是否革甲之内垫了什么东西呢?”

众人大笑连迟迟也笑起来。

平启笑道:“也无怪鲍少爷好奇小人本是胡人与齐人自是有些不同。”

楚月儿睁着俏目好奇道:“原来平兄是胡人月儿倒没怎么看得出来。”

伍封笑道:“人就是人了并无分别。胡人、夷人、狄人、蛮人等都是与我们天生一样的人也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其实天下人之中胡人、夷人和部分蛮人与我们的样貌无甚区别只不过胡人高大一些罢了。”

妙公主笑道:“我看封哥哥只怕比胡人还要高大一些吧?”

平启点头道:“其实胡人比中原人只是略略高大一些像小人这样的在胡人中也算高大了。”

赵悦在一旁问道:“胡人如今分了几族不知平兄属于那一支呢?”

平启道:“如今胡人分为三族一族原在燕国之北后被山戎所迫移于燕晋相交处的北部名曰东胡;另一支在晋国北部名曰林胡;还有一支在林胡之西名曰楼烦。其中以东胡之势最大林胡最小小人属于林胡一族。”

伍封对鲍琴和鲍笛道:“小琴、小笛二叔有事要请你们做。”

鲍琴和鲍笛兴冲冲走上来问道:“二叔尽管吩咐。”

伍封见他二人如此听话心中大悦道:“二叔近日要去莱夷平兄、赵兄和蒙兄都要随我去了我那封府中没有人主持事务。是以想让你们代我照看封府若换了别人我有些不放心。”

鲍琴和鲍笛登时高兴起来一迭声答应。今日伍封处处对他们维护又为他们大出了恶气早已对他五体投地、附贴耳了。

妙公主在旁边嘻嘻笑道:“你们二叔府中美女不少你们可不许胡来。”

鲍琴和鲍笛满脸委曲道:“公主小琴和小笛怎会这么不知分寸敢动二叔的人呢?”

伍封心道:“这次公主和月儿也要随我去那四季燕女和剑姬自是要同去的了。”笑道:“息大哥对你们管得严些除了给你们娶了个正室妻子之外也还未让你们纳妾。如今你们年纪不小了还没什么子嗣二叔府上有几十个卫女原是卫国的宫女到了我府上只怕也闷得紧了你们闲时便找她们去说说话吧!若是有手段尽管弄几个回来作妾好了总好过她们做宫女。”

鲍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她见儿子年纪不小居然都无子嗣常自愁几番劝过鲍息让他们纳妾鲍息却怕他们沉湎于女色暂未答应。如今伍封愿意出头鲍息又向来听伍封之劝是以大为高兴。

伍封对鲍夫人道:“大嫂你看这样可好?这总比他们到长笑坊之类的地方胡混要好些吧?息大哥回来我便同他说去。”

鲍夫人连连点头笑道:“二弟安排得甚是妥当。”

鲍琴和鲍笛知道郑卫素出美女二叔府上的卫女来自卫宫自然都是上上之选见二叔这么爽快心花怒放。

伍封又道:“不过你们千万不能用欺诈手段须真心对她们才行。若是我查知你们骗了她们哼二叔回来便收拾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家伙!”

鲍琴和鲍笛没口子答道:“是是是不敢不敢不敢!”

伍封道:“趁眼下有时间你们随我到院中来我教你们一些空手格斗之技免得下次又让人打了。”鲍琴和鲍笛养尊处优惯了今日被人如此欺负反激起了上进来之意随跟着伍封到院中学习空手格击本事不提。

晚间伍封命平启等人先回府去并将迟迟也带去安置在后院自己与楚月儿将妙公主送进了宫齐平公正与晏缺等着他。

田恒日间果然入宫向齐平公奏明了田政不法齐平公便依他所奏罢免了田政的都大夫一职心中却大是惊疑。晚间听晏缺说了白天的事才知详情。高兴之时不免又有些纳闷。此刻听伍封说完与田恒和田盘三人立誓之事后与晏缺都放下心来。

齐平公大赞道:“若是他们信守诺言这几十年中田氏便不会胡来寡人总算可以放心了。封儿今日立此大功胜过攻城掠地多矣。”

晏缺也呵呵笑着道:“单看田氏父子今日当众责打田政便知他们最重名声了既然他们立了誓老夫也可安枕无忧了。”

伍封道:“我见日后事忙恐怕在莱夷会有好一段日子是以借今日这个机会先与田氏父子将事情说得透了不至于相互猜忌以免日后因为类似的一点小误会都会酿成为大的冲突。”

晏缺道:“田氏的誓言之中并未说到公子高。先君是公子高之父田氏与公子高之间又杀父之仇。公子高之所以投向国君便是怕田氏对他不利。先君虽然不才毕竟与公子高无关公子高虽然未必有对付田氏之心田氏恐怕总会担心他报父仇吧?”

齐平公也皱眉道:“寡人总不能看着公子高被害须得想个法子才好。”

伍封沉吟道:“不如就用用子剑好了。子剑是公子高的师父又最护短何况他和恒素以与我一洗前嫌。公子高既是郎中令不如就让子剑来做侍卫教傅一来为国君训练侍卫二来让他与公子高时时在一起。子剑总不会看着公子高被害吧?”

晏缺大悦道:“此计甚好不过子剑老奸巨滑还是得防一手让他当侍卫教傅恐怕在侍卫中势大最好是让他作国君的剑术老师以教国君剑术之名便时时可与公子高亲近了。此职地位崇高他原是悼公的剑术老师最合适不过。何况万一有事上来还可瞒着他借他的口传些假消息出去。”

伍封见晏缺手段十分老辣佩服道:“老大夫此议甚是厉害。”

齐平公点头道:“这就好了寡人有太史朴伴读文的有了也该有个武的才象个样子。”

计议以定齐平公命人将公子高叫来告诉了他这些事。

公子高见众人多番为他着想甚是感动笑道:“其实田恒与大将军立誓我怎也算得上国君的人他也不会动手。如今有了子剑师傅在我身边大可放心。”

齐平公叹道:“正如田恒所说若非有封儿在几家之中周旋恐怕田恒早以对鲍家和晏家下手了。封儿去卖个人情向子剑去说荐他进宫。他女儿是田盘的妻子日后田盘执掌田家更好处事了。”

晏缺呵呵笑道:“封儿正是我们几家的福星既然田氏父子立了誓老夫便可以安心了。我晏氏人丁单薄到老夫这一代更是不行了老夫未留下子侄日后封儿生下了儿子若能以一人继承我晏家老夫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伍封点头道:“老大夫尽管放心封儿若有子嗣后定会让一人继承晏氏。”他见晏缺年纪高大身体一向又不大好心中恻然。

齐平公叹道:“寡人也没有子嗣日后……”伍封笑道:“国君无须担心田二小姐甚贤定会为国君留下子嗣的。”

晏缺笑道:“封儿见过貂儿?”

伍封笑道:“不仅见过还很熟哩!二小姐知道国君好喝酒是以到伍堡向家母精研酒艺。她酿酒之术本就高明如今更是厉害了。”

齐平公大喜道:“是么?这么说相府的美酒定是不错了。”

伍封道:“岂止不错简直是绝妙了。家母如今与二小姐已研酿出一品美酒名曰‘女儿红’恐怕算得上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齐平公听见“女儿红”之名立时好奇伍封叫那日品酒起名的事说了。

齐平公大笑道:“令堂的主意不错日后就将美酒埋于妙儿的床下好了。”

伍封与楚月儿回府之后先看了看迟迟的住室聊了几句后见天已晚了便各自休息。

伍封因无须朝议是以常常贪睡次日醒时已是辰时了。

楚月儿带着四季燕女服侍他盥洗后用了些早饭楚月儿道:“眼下平爷他们在练武场练剑公子要不要去练武场看看呢?”

伍封笑道:“去看看也好。”

到了练武场时便见平启正在场中练剑赵悦、蒙猎、鲍宁、鲍兴都坐在旁边看着迟迟也远远坐在一边由众剑姬陪着看平启练剑。

本来赵悦有训鸽之责但因要前往莱夷是以伍封让他暂不理会等到了莱夷再训养鸽子因而整日仍然与蒙猎训练剑姬。

伍封走到迟迟身旁笑道:“迟迟你起得颇早哩!”

楚月儿笑道:“人家名叫迟迟公子以为她真的会迟么?”

迟迟忙要起身施礼却被楚月儿拦住笑道:“无须多礼在公子府上与它处不同太多礼了公子反会不高兴。”

楚月儿自拉着迟迟细声聊着无非是衣饰是否有缺之类的话。

伍封向场中看去见平启剑法精妙门户守得极严心道:“平兄在董门十年有七年在御派之中。御派以防御为主是以门户虽严攻势却略有不足。”又想:“九师父的剑术以攻为主当属刺派。”

平启练完了剑赵悦等人大声喝彩平启的剑术比起赵悦等人来说自然要高出很多了。

平启走了过来对伍封道:“公子是大行家小人这剑法不足能否看得上眼呢?”

伍封点头道:“若以防御而论此剑法门户之严谨恐怕算得上天下少有了。若说攻势却稍有些不足。”

平启道:“正是如此。小人在御派七年专练此剑后来在刺派之中也学过主攻的剑法却总是不得要领。”

伍封道:“平兄直率坦荡而刺派的剑法多用诡诈与平兄性子不合是以练起来不免有些滞手吧?”

平启见他一语中的佩服道:“是极怪不得小人在刺派之中每次练完了剑便觉心中不快是以总是懒洋洋提不起练剑兴致来。”

伍封心想:“其实他身高力大练我这路‘刑天剑术’最是合适但此路剑法太猛费力奇大他未习过吐纳术就算练成也会因体力难支用不上来。”忽想起朱平漫那一路“开山剑法”来笑道:“平兄有一路董门剑法你见过没有?”

他拔出了重剑走入场中将那一路至刚至强的“开山剑法”试了出来。

众人中许多人未见过他练剑此刻见他一招一式使得虽慢却剑势刚猛力度惊人大有无坚不摧之势。

平启见他每一招剑法都与董门的路数相似威力却是奇大再见却是未曾见过。

伍封使完剑回来平启道:“这的确是我董门的路数只是未曾见过威力惊人。”脸露羡慕之色。

伍封道:“此路剑法的朱平漫使过的我依其遗意想出来这‘开山剑法’每一式虽然厉害却堂堂正正恐怕较似合平兄练习。”

平启大喜走入场中一式一式向伍封学习。这路剑法虽是伍封从朱平漫使过的剑招中推想出来与原来的路数次序或者有别但终是用的董门运剑使力之法是平启一门的剑法平启学得自是很快两三遍后便已经牢记在心。

伍封见他已学会走了回来楚月儿佩服道:“公子这路剑术虽然不及你自创的‘刑天剑法’威力却是相当惊人。公子的剑术比与浑良夫比武时又高出了不少哩!”

伍封点头道:“这或是因孔子的指点才有所新得吧。”

迟迟在一旁问道:“公子月儿姑娘迟迟也想学剑行不行呢?”

伍封好奇道:“迟迟你怎想到要学剑?”

迟迟向场中黑煞般的平启看了一眼道:“迟迟看练剑便如唱歌一样既有低沉婉约也有高昂雄状应是极有趣的一件事了。何况公子府上人人都练剑迟迟若不练一练怕不能为公子效力哩!”

伍封怔了怔道:“迟迟将剑术比作唱歌甚是有趣。”忽想起了一事沉思起来。

迟迟见他不说话小心地道:“迟迟是不是说错了话?”

楚月儿摇了摇手小声道:“公子定是受你的启另有所悟。”

这时平启已将那路“开山剑法”使得甚是熟练在场中一招一式将这路剑法的威力挥得淋漓尽至令赵悦和蒙猎极为佩服。

平启使得劲了忽听“呛”的一声手中铜剑被他神力展开处受不住力震断成两截剑头倏地往天上飞了上去众人不禁轻声惊呼。

伍封心中一凛向天上看去只见那剑头夭然而动如一条小蛇在空中游动过了良久剑头才跌下地来撞在场中细石上出“叮”的一声响。

伍封忽然心有所悟长笑一声跃身出去。只见他身形灵动大袖如鸟翼般在风在振动他在风中滑出了三丈多远眼见身形滞缓欲跌忽地伸手在剑鞘上一拍身体转了个弯“天照”剑激出剑鞘电射而出。

伍封在空中抓住剑柄身形展开倏地一剑当空劈下一口剑劲力迸处便如从云中展落的一柄巨斧一般大有石天照惊之势就算是天降霹雳怕也当不上这一剑之威。

众人看他如天神忽降这一剑如同从云中倏地划出的一道电光仿佛向每个人当头劈了下来人人都不禁地缩了缩头脸露惧色。

剑光急敛之处伍封已站在练武场上便如并未动过一般。

众人见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剑轰然喝了一声大采。

楚月儿奔进场中笑道:“公子终于领悟到接舆先生的身法了。”

伍封看着手中的剑叹道:“那日与颜不疑交手之后才知他的剑法诡异难恻虽不及‘刑天剑法’的威力但动起手来总是无法施展。若不是听了迟迟一言也想不到将吐纳术用于接舆先生的身法之中终有所悟。日后以此身法配合‘刑天剑法’颜不疑就算飞到云中去也不怕他了。”

楚月儿甚是高兴知道他新悟身法还需练熟便道:“公子想不想月儿陪你再试一试呢?”

这种高来低去、倏忽纵横的剑术只有楚月儿能陪伍封练习伍封笑道:“我正想让你陪我来练哩!”

楚月儿点了点头站出一丈之外忽地一剑刺出来剑至途中已飘身起来这刺出的一剑便如从下往上撩出的一般。

伍封见她以身法之助将直力化着横力运劲之法极是巧妙赞道:“好剑术!”忽地一剑当头下劈身形上涨这一口剑便如从天上劈下来。

两剑相交之时伍封手上收力借剑相撞之时身形又拔高了半丈双腿后摆连人带剑倏地向楚月儿射了过去。

楚月儿知道他这一剑力道更是惊人左袖急挥平着身子在空中打了个旋让开的伍封这一剑。

两人落下地来倏地又窜了上去只见他二人双剑交织穿插如两头大鸟在空中往来飞动身形极为好看又令人骇然。

众人见二人往来纵横时高时低时起时落一时间不知这二人是人是妖抑或是神是仙无不觉得匪夷所思。

伍封与楚月儿练了一阵均觉大有所获才收了剑携手走了回来却见众人满脸都是惊骇莫名的神气。

伍封笑道:“月儿的剑术长进了许多就算是朱平漫活了转来恐怕也敌不过你。”

楚月儿道:“这半年经过几场战阵多了些经验何况还得过孔子的指点总有些心得吧。”

这时平启握着半截断剑上来奇道:“小人以为这种剑术只有祖师爷支离益的‘屠龙剑术’才使得出来原来公子和月儿姑娘也会!”

伍封笑道:“好像颜不疑也会‘屠龙剑术’吧。此刻我正想他来与他试一试剑术。”

平启叹道:“不入董门不知剑法之妙不见公子不知世上更有过董门的剑法或者正如任公子所说公子真是董门的最大克星罢!”

楚月儿好奇道:“任公子真的这么说?”

平启道:“正是那日任公子说公子便如祖师爷壮年之时年纪轻轻却赶得上祖师爷三十岁时的剑术。”

伍封看着平启手上的半截铜剑道:“怪不得朱平漫要用重剑原来使这套‘开山剑法’剑上劲力连寻常铜剑也受不出。”

平启叹道:“可惜小人的剑遗落了。小人的力气虽比不上公子也还算大了以前那口剑虽是寻常铜剑却是小人特制的重有三十多斤用来使这路‘开山剑法’恐怕合适一些。”

伍封忽想起自己以前所用的那口剑来笑道:“无妨我还有一口剑恐怕平兄用起来较为顺手。”命鲍宁将自己以前用过的那口剑拿来。

赵悦和蒙猎走上前来面露沮丧之色蒙猎道:“小人们自从随了公子之后剑法有了些长进可无论练到哪一步恐怕都挡不住公子一剑想想也是泄气。”

平启笑道:“蒙兄不必沮丧剑法既靠苦练也与天赋有关。像公子这样的人天下间恐怕再也没有了你们尽管放心。”

伍封点头道:“平兄过誉了不过平兄之言大有道理剑术一道与人的体质大有关联譬如我和月儿的剑术你们便不适于练习;而我教平兄的‘开山剑术’赵兄和蒙兄又练不得。赵兄和蒙兄的联手合计用得大多是我教的董门刺派剑术如果让平兄去练恐怕比杀了他还难过。”

众人都一起点头深以为然。

平启叹道:“公子因人而异授予不同的剑术正是大宗师的风范。任公子曾说过天下高手不少单以剑术而论真正称得上剑术宗师的便只有祖师爷支离益。祖师爷亲授的人中每人的剑术都按其天赋而成朱平漫、任公子、柳下跖、颜不疑、董梧等人剑路有异造诣各不相同。”

伍封道:“平兄过奖了。今日多得迟迟提醒我才有所心得。迟迟我看这路行剑之术便叫作迟迟剑术可好?”

众人大笑。

迟迟也知道伍封开玩笑抿嘴笑道:“迟迟不懂剑术胡说八道哪里是什么提醒呢?”

伍封叹道:“月儿曾说过天下万物外表虽各有不同其实内里道理是一样的。迟迟以歌比剑正是高明的见解。”

楚月儿微笑道:“迟迟今日立了大功公子打算如何赏她呢?”

伍封搔头道:“迟迟既然想学剑便由月儿教她剑术吧。不知这算不算赏赐呢?”

迟迟大喜连声谢过。

这时鲍宁拿了剑过来交给伍封。

伍封将剑拿在手中道:“此剑是我以前所用的是先父觅巧匠为我打造的两口之一有一口稍长却脆些在救公主时被公孙恽击断了。这一口短而坚硬些重三十六斤。自从范蠡大夫送了我一口‘映月’铁剑之后便将它收起不用了。如今便送给平兄只是不知是否合适。”

平启将剑接过来拔出鞘后看了看剑刃赞道:“好剑!比小人以前的那口剑锋利多了。”又舞动了起下惊道:“这口剑的重量与小人以前那口差不多若不细看小人还以为是自己以前所用的剑哩!”

伍封笑道:“象平兄这样的高手也算是少见的了若是剑不趁手难以施展本事。”

平启越看这口剑越是喜欢道:“多谢公子赐剑!是了这口剑叫什么名?”

伍封笑道:“名字可就有些怪了。只因铸剑的那人是先父的好友甚得家母敬重他名叫豫无鬼是以这口剑就叫作‘无鬼’。”

迟迟惊道:“豫无鬼?!是否晋人呢?”

伍封奇道:“豫大叔正是晋人迟迟莫非认识他?”

迟迟叹道:“那正是迟迟的义父我被拐到鲁国全是义父将我救出来哩!可惜三年前他已经去世了。”

众人都大感惊奇不料无巧不巧给伍封铸剑的人竟是迟迟的义父!

伍封道:“我听家母说豫大叔最为忠直一生之中从不说一句假话除了会铸剑外也会剑术。”

楚月儿见迟迟眼中泫然忙向众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赵悦道:“平兄你剑术高明这新练的剑术更是攻势凌厉我和蒙兄得公子的指点练过一套联手合计的剑术要不要试一试看看你的剑术能不能应付我们联手合击?”

平启新得宝剑正感手痒忙道:“我正感手痒哩!”

三人跃进场中比起剑来。

楚月儿道:“迟迟你不是要学剑么?看看平爷他们试剑你喜欢哪一种呢?”

迟迟向场在看去只见三人斗得十分激烈。

伍封看了一阵赞道:“赵兄和蒙兄的剑术厉害了不少这套联手合击的剑术已经十分熟练了以平兄的‘开山剑法’一时也难攻入。”

楚月儿道:“咦公子蒙爷适才的攻势也很凌厉哩!”

伍封笑道:“平兄定是见赵蒙二人的剑术路数古怪此刻使出了他的御剑之术以防守二人的攻势来探查赵蒙二人的剑术路数。”

楚月儿叹道:“若是平爷再看一阵再转守为攻只怕赵爷和蒙爷会落败。”

迟迟看着场中若有所思从脸色来看似已抛开了思念亡父的悲戚之情。

楚月儿看了看迟迟笑道:“迟迟是否喜欢平爷此刻使出的剑法呢?”

迟迟点了点头。

伍封笑道:“这就好了日后就让平兄教你剑术吧!”

场中三人斗着剑忽见平启剑路一变转守为攻长剑如风一般向赵蒙二人卷去所使出的正是无坚不摧的“开山剑法”。

赵悦和蒙猎脸色凝重居然仍能抵御一连拆了五十余招后终是挡不住平启凌厉的攻势开始慢慢后退待退到场沿时双方又已经拆过五十多招了。

平启忽然后退收剑入鞘叹道:“赵兄和蒙兄剑术之高出人意料。若非公子授我这一路‘开山剑法’恐怕我早就败了。”

赵悦和蒙猎对望一眼摇头收剑走了回来。

伍封见他们二人脸上又现沮丧之色笑道:“赵兄、蒙兄你们可知平兄的剑术在董门刺客中数一数二呢?你们能与他交手近两百招剑术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平兄力大过人用这‘开山剑术’勇猛无比。其实小兴儿一身蛮力比平兄更巨只是这小子是个浑人练不成这样的剑术。”

赵悦和蒙猎见伍封这剑术行家这么说才释然开怀。

众人练了许久的剑都坐到一旁休息冬雪走上来道:“公子婢子们看得手痒我们去练剑好不好?”

伍封笑道:“我正想看看你们的剑术快去练来瞧瞧。”

一时间练武场上姹紫嫣红四季燕女与众剑姬练开了剑迟迟看得眼红身热待平启略略休息后便缠着他学剑去了。

一连数天伍封都在府中与众人练剑每日还与楚月儿练一练铜戟和长矛并未出门。妙公主自然是每日午前都入府来白天与迟迟一起向平启学御派剑术晚间才回宫。

这日午饭之后伍封坐在练武场边叹道:“不知娘亲在莱夷如何了渠公还不回来弄得脱不开身。”

妙公主在一旁道:“为何非要等渠公来呢?”

伍封道:“公主你忘了我们过一个月便要大婚了么?没有渠公在府中准备我们若走了开去到时候婚事怎么办?”

妙公主嘻嘻笑道:“就让外公准备岂非也好?”

伍封笑道:“那怎么成?老大夫是你外公非夫家的人若是由他一手操办别人还以为公主因嫁不出去连婚事也要自己办哩!”

楚月儿在一旁格格笑道:“公主若是嫁不出去恐怕天下间没有人嫁得出去了吧?”

妙公主伸手在楚月儿脸上轻拧了一把笑道:“就算我嫁不出去月儿总是嫁得出吧?只要我在外传过消息说月儿要嫁了包管临淄城中所有的男人都排在封府门前如狼似虎哩!”

伍封瞪眼道:“怎么越说越不似样了呢?”

妙公主小声问楚月儿道:“月儿是否封哥哥每日给了你什么宝贝东西吃?我看你脸上越地艳丽起来连我看在眼里也甚是喜欢。”

伍封知道那是楚月儿练习吐纳术之故笑道:“公主说得不错我真有宝贝哩!”

妙公主忙问道:“是什么宝贝?”

伍封正色道:“就是你和月儿这两样宝贝了。”

二女格格娇笑妙公主笑嘻嘻地道:“迟迟算不算一件宝贝呢?”

伍封喝道:“胡说什么?”

妙公主瞥了他一眼大摇其头道:“迟迟名字叫得不错恐怕要晚些吧!我看她迟早逃不过你的怪手。”

伍封大皱眉头哼了一声道:“你最爱胡说八道了还是先让你试试我的怪手好了!”伸出大手将她抱到膝上小声道:“我看迟迟对平兄大有好感你不可胡说。”

妙公主睁大了眼好奇道:“真的?”

伍封道:“你与迟迟都跟平兄练剑为何你总要借故跑开呢?”

妙公主呢声道:“我想跟你说话嘛!”

伍封笑道:“迟迟却留在平兄身边与他说话哩!”

妙公主侧头想了想道:“你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

正说话时家丁来报:“大司马回来了!”

伍封大喜忙道:“现在哪里?”

家丁道:“听说大司马将兵车交割给右司马后此刻已回府去了。”

伍封笑道:“公主、月儿随我去趟鲍府。”叫上了鲍宁鲍兴直往鲍息府上去。

伍封也算是鲍府上的人无须通报直走入去快到大堂时远远便见鲍琴和鲍笛正缠着乃父眉飞色舞地说着话。

鲍笛见伍封等人进来跳起身来三两步迎出了堂口中叫道:“兄弟哈哈!”

伍封趋上前握住鲍息的双手叫道:“息大哥!”又道:“大哥好像又清减了些途中未有阻滞吧?”

鲍息与妙公主见礼后与楚月儿打过招呼与伍封挽着身进了大堂坐定道:“那桓魋又回宋国当上了司马卫人才知道中了宋君的苦肉计。好在蒯瞶利用桓魋夺了君位桓魋还未来得及施展手脚便被蒯瞶赶走未受何损失。大哥怕宋军胡来不敢从假道宋国只好从中山饶道了来是以今日才回。”

伍封笑道:“大哥回来便好了兄弟正自有些担心如今天已隆冬大军在外最易生变。”

鲍息道:“适才听小琴和小笛说了你处罚田政一事此事大振我鲍家声气兄弟的手段果然厉害。”

伍封从袖中将一截断的玉珩拿出来道:“大哥我与田恒、田盘折玉立誓我们鲍家不招惹他们他们有生之年对鲍家也不会下手。这半截玉珩便交给大哥若是两家有什么误会便将它拿出来提醒田家。”顿了顿又道:“如今国君和田恒都已将半截玉珩做成精巧的玉衡朝议之时都挂在身上晏老大夫怕公子高被田恒受害将他那一枚给了公子高。听国君说如今各家交往坦诚是我齐国上下从未有过之事。”

鲍息接过玉珩赞道:“兄弟办事果然与众不同我便收好这玉珩朝议之时挂在身上。”又问:“听说国君赐了你莱夷的五百里地夷人十分难管兄弟为何不推辞另换呢?”

伍封小声将齐平公所虑说了道:“这莱夷数百里地方日后便是国君和我们几家的根本之地万万换不得。”

鲍息骇然瞠目道:“国君深谋远虑利害得很哩!即位之初便将我们鲍家的二百里之地与公子高的二百里之地换到了琅琊之东、莱夷之南。我和公子高以为国君怕我们的采邑与田氏相接易生冲突现在看来国君其实是早有谋划的。如今我们数家加上国君自领之地恰好尽数在齐境之东三面沿海。再过来一些便是琅琊与安平一线的数百里国君之地与田氏相隔。”

伍封笑道:“如今我们的封地尽在齐东万一生变故只须谨守西线了谁要从海上饶道攻入怕不大容易。”

鲍息点头道:“天下列国多有水军但除了楚国和吴国都不成模样。五年之前吴王夫差派司马徐承领水军从海上进攻齐国我们得莱夷的乐浪族人之助将他们打得大败听说徐承也不敢回吴如今在海上为盗常常滋扰齐地沿海之地。此人精于水战又有吴国无双之舟颇为难御。幸好这么一来吴国的水军也因此不振了。”

伍封道:“兄弟要去莱夷那伍堡便无暇去管便送给大哥作别院吧。”

鲍息惊道:“此处令堂费了不少心血大哥怎好意思要?”

伍封笑道:“这一座宅子又算什么?我们是自己兄弟大哥何必见外呢?老实说小弟若在莱夷家中怕照管不周。万一有事生了伍堡虽然不大却是十分森严之处大哥足以守御待小弟带兵来救。”

鲍息点头道:“兄弟想得十分周到。”

这时鲍琴和鲍笛亲自为伍封三人举案奉酒笑嘻嘻地极是恭敬。

鲍息心中大慰赞道:“我出外一年不料小琴和小笛大有长进。”

伍封见鲍琴和鲍笛向他挤眉弄眼地惹得妙公主和楚月儿格格娇笑知道这两个小子的心思道:“大哥兄弟即要去莱夷封府不免空虚上次与大嫂说过想让小琴和小笛轮流照看我封府。”

鲍息大喜道:“这就最好了让他们有些事情可做总好过终日在外胡混。我本想让他们到邑地去又怕他们不堪其职弄出事来在兄弟府上练一练本事最好难得兄弟看得起他们不怕他们闯祸。”

伍封又道:“小琴和小笛年纪也不小了还无子嗣恐怕要给他们纳妾了吧?”

鲍息愣了愣叹道:“这事好生烦恼难觅好人家。”

妙公主笑道:“息大哥以鲍家的声誉家势要给二侄纳妾只须张嘴一说恐怕说亲的人便蜂拥而至了吧?”

鲍息笑道:“公主说得是。不过呢既然是纳妾若将大户人家的闺女娶来就算人家愿意这两个小子不论文武俱有所缺我心里有些不安哩!”

妙公主敬佩道:“息大哥果然有先祖鲍叔牙公的风范妙儿十分佩服。”

伍封笑道:“兄弟府上颇有些女子是从卫国带回来的宫女。这些女子远离乡井无倚无靠大哥若愿意大可以让小琴和小笛娶几个回来。”

鲍息笑咪咪地道:“这就最好了。先前公主赞我其实我心里另有番心思。小琴和小笛无甚本事家里一个妻子也应付不来若再娶了大家的小姐这些小姐从小养尊处优使唤人惯了的恐怕小琴小笛难做。宫女却不同了从来服侍人惯了谦躬可怜何况从宫女变成鲍家的妾侍自然是感激备至肯定会将小琴和小笛服侍得最好我和你大嫂也就无须操心。”

众人见他处事甚是世故无不佩服伍封笑道:“大哥这番爱子之心想得很是周到。”

鲍琴和鲍笛见父亲答应咧嘴大乐。

鲍息哼了一声对二子道:“你们替二叔打理府上务要认真别只顾贪玩坏了二叔和鲍家的名声。否则我绝放不过你们!”

鲍琴和鲍笛自是连声答应。

鲍息又道:“明日你们便去二叔府上先熟悉熟悉不过你们的妻室也要带了去免得在家里闷坏了。”

鲍琴和鲍笛立刻大皱眉头却也答应下来。

鲍息道:“听说渠公正从晋国赶回来我已派人去告诉他让他从中山饶过来别经宋国免得桓魋难为他怕还有些天才能回到临淄。”

伍封皱起了眉头。

鲍息笑道:“我刚进宫见了国君田恒也在如今交割了兵权如今兼临淄都大夫一职打理都城政事。既然我已回来兄弟便不必等渠公了与公主和月儿的婚事我和大嫂替你安排包管妥妥当当一个月之后你回来娶亲就是了。”

伍封大喜道:“兄弟正担心娘亲一人去莱夷明日我便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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