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逃亡(2/2)
张小爱的心“咯噔”一下。然后她又问:“劫财还是劫sè?”
黑衣人站在门口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问的如此直接,而且看样子还一点也不害怕,问得极为随意。
若张小爱知道黑衣人此刻是如此想法,她一定会解释,不是我问得随意,而是有经验。看了天朝的那么多部电影,若是几句台词都没有学会,那就太丢人了。
黑衣人身后的木梯子上雨声咚咚的响着。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两个指头,有些像天朝人自拍时会摆出的剪刀手。只是这不是剪刀手,张小爱也没有把这两个指头当做剪刀手来看。因为她知道这两个指头代表的含义:“既要劫财也要劫sè!”
从黑衣人空隙处吹来的寒风越发的冷了,张小爱缩了缩身子,然后在煤油灯一阵恍惚中她突然笑了。她看着黑衣人站了起来,在自己的身上拍了拍,样子就像在搜身,如此一直从头拍到脚,张小爱有些无奈的看着黑衣人道:“你看要财我是没有!”
接着张小爱把自己头发揉得一片混乱,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鸡窝。这还不算,她突然吐了两口吐沫在手上,还弄了些感冒流下的鼻涕混合着,然后往自己的脸上抹去。
黑衣人看着张小爱的动作突然有些恶心,喉结不由得动了动,似乎强忍着吐意。张小爱一直关注着黑衣人的动作,这些细节自然被她看在了眼里。她得意的一笑,道:“看样子你对我的‘sè’也想吐了。那就说明我无财无sè,你不用劫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黑衣人只露着两只眼睛,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他的目光似有似无的往张小爱的腰间看去。张小爱的腰间挂着一个香袋,是她师傅凌婉茹见到她时送给她的。张小爱本来是不想带的,毕竟天朝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死人的东西一般只会作纪念不会带在身上的。因为不吉利。
可是看着师姐妹腰间都有一个香袋,张小爱为了不落伍,于是只得把这个香袋挂在腰间。黑衣人的目光似有似无,张小爱也没有注意,因为她此时正在全身心的想着怎样逃出去。
张小爱不知道黑衣人有多厉害,但她知道能逃脱先圣山巡山队的视察来到这里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sè。她现在虽然尚未开始正式的修行,但从李小美能带着她飞上飞下的,她就知道这些修行的人要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雨从茅草的屋檐上汩汩的淌下,溅在屋子的四周,前窗因为栽着些花,泥土较厚,也不知道如此流水能把泥土溅出多深的沟来。
黑衣人看着张小爱jǐng惕的目光,突然说出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没有财可以慢慢的让你去赚。没有sè,只要把煤油灯灭了,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是一样的。”
黑衣人的声音像雨中凄厉的寒风一般,嘶哑的传到了张小爱的耳中。张小爱站在床上的身子一下子萎顿了下去,坐在了床上。
黑衣人的意思很明显,今晚你逃不掉。
想到这里,张小爱突然觉得自己早些时候应该去找七师姐鲁秀秀拜拜师的。若是自己学会了傍晚入夜时鲁秀秀那一声愤怒咆哮的吼声,此时只要自己拉开嗓门一吼,即便吓不跑黑衣人或者不能让远处的师姐妹们听到救命,也能让黑衣人的耳膜生疼。趁着他耳朵生疼的时候,自己推开窗一跳,就能逃跑。
然而,现在是不可能了。雨声那么大,只怕她吼破喉咙,也不能传到山壁那边去。但张小爱不是一个绝望的人。她突然跳下了床,走到了窗边,竟然在黑衣人注视下轻而易举的推开了窗。
张小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能轻而易举的推开了窗。窗外一阵寒风吹来,桌上的煤油灯差点熄灭,是张小爱急忙护住了。才护住煤油灯张小爱就觉得自己很蠢,自己明明可以趁着煤油灯熄灭跳出窗去,可自己怎么就护住了煤油灯呢?
黑衣人不担心张小爱逃跑,似乎是发现张小爱的屋中没有御剑,也感受不到张小爱身上的真气流转,知道张小爱是一个还没有修行的人。
既然张小爱是一个没有修行的人,她开不开窗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她还能飞走?
张小爱转过身看着黑衣人,突然笑道:“你就不怕我跳窗逃走?”
前窗的屋檐上雨水一条条的落下来,就是花圃中也流起了水。远处的夜幕中除了黑暗,便只能听到落雨声,噼噼啪啪的。
黑衣人听得张小爱话语,缓缓地道:“你是逃不了的!”
声音嘶哑如同金属的互锯,更仿佛是要跟雨中风声相撕。张小爱没有被这声音所吓,而是笑道:“如此肯定?”
黑衣人的身影如山,接着点了点头。
张小爱看着屋外的雨声,突然叹了口气道:“那就不逃了!”
黑衣人一怔,想要说些什么,突然眼前就黑了。接着他就听到了山壁下方的木梯子上,跟雨声截然不同的“咚”的声音。再接着那声音消失,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咚”的声音,如此,声音迅速的远去。
黑衣人不知为何,袖子一挥,小竹桌上的煤油灯已经亮了起来。屋中空无一人,张小爱早已经不知去向。黑衣人看了一眼屋中,接着转身御剑,朝着山道出口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