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匪、剑客和蓝袍人(1/2)
() 喻杰当然比瘦马更早发现大地的颤动,因为他的面汤溅了一桌子,两根面条还贴到他脸颊上。这震动不同寻常,喻杰隐隐知晓这震动是什么来的,所以他第一时间窜到瘦马旁边,抽出马鞍上的长剑,凝神戒备。大街上依然乱嘈嘈的百姓们并不知道有什么人来了,他们依然在谩骂,哭喊,发泄着自己的绝望与恐惧。
但总是有敏感的人,有两个衙差就首先发现了异动,提着朴刀走到街上,就在喻杰前方十几步的地方站定。喻杰将长剑慢慢放下,退了回去,无论在哪个时代,“侠以武犯禁”都是江湖人必须记住的一句话,不能以为自己会了武功就能真的“惩jiān除恶”,凌驾于律法之上。这是历朝历代也不会允许的。被父亲耳提面命多少年的喻杰当然更加明白这一点,自己父亲曾经就因为打抱不平而被仇家告到官府那里而受了黥刑,这个教训足够深刻。
大地的震颤愈加剧烈,直晃得像是在地震一般,百姓们如梦初醒,纷纷向城门口探头望去。衙差刚向守卫城门的那四个军士打了个招呼,门外一阵劲风刮来,像是一道大浪猛地拍击在悬崖上,军士们只感觉到一股大力撞来,身子不由自主狠狠向后倒飞出去,飞出的一瞬间便已毙命,因为撞在他们身上的不是别的,正是四十多匹高头大马!两个衙差中的一个因为距离太近也被撞死,另一个下意识打了个滚儿侥幸闪开,定了定神,大吼一声,“马匪,是马匪,马匪来了!大家快跑啊!”
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昨夜刚有窃贼光顾,今天就有马匪来。窃贼只要人钱财,只要你不是偏巧在起夜时候撞破他们的好事,是没有生命危险的,然而马匪可是有钱要钱,没钱要命的啊!那衙差大吼一声之后发现百姓们都没有什么动静,回头一看才发现,一大半的人直接软倒在地,而另一少半的人在跑出几步十几步之后摔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明白人的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而马匪的恶名早就传遍大家的耳中,今天碰上这事,断无幸理,百姓们已经放弃了反抗。刚才还发泄着自己委屈的甜甜和她的小伙伴们,此时已经惊呆了。
军士已死,衙差也不管用,喻杰向前几步。面前这四十余骑到底是如何出现在这附近无山无水亦无丛林的小城里来的,喻杰已经不再考虑那么多了,单看这些人的行头,就能看出来这些人不是一般的马匪,或者是,他们根本不是马匪!俱是一袭黑衣,黑sè面罩,一样制式的砍刀,就连胯下的马都是差不多毛发颜sè体格的,“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们不是‘马匪’吗?”喻杰心中暗恨,看出来他们的身份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并不仅仅因为他们或许有掩盖的依仗,更有可能的是,他们本就不想让这些目击者活着离开。
想通这一点,喻杰的心里更加不爽,自己是志向多么远大的人,竟然被逼无奈要和这些粗俗低下偏又手段毒辣的马匪厮杀一场。“我现在能拿得出手与人争斗的剑法不过‘三才剑’和‘天柱剑’,但即便是这两套剑法也不是和这些骑着高头大马,只懂蛮力砍杀的马匪拼杀的啊?”喻杰考虑的仅仅是自身剑术不足以和这些马匪较量,而不是自己下不去手、见不得血,是因为从十岁起他就已经在父亲身边见惯杀人与被杀。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场拼杀,是他独自走江湖的第一场战斗。这场战斗,无关胜负,只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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