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住进“棺材”(2/2)
杜友泽望了望那双裹着裹脚布的三寸金莲,又望了望白影身边的地面上那抹淡淡的影子,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去,正巧这个时候起了一阵大风。吹开了白影面前耷拉的长发,杜友泽这才看清楚原来面前是一个七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老婆婆的鼻梁很高,脸上深深的皱纹似乎笑一笑便能夹死一只蚊子,眼睛周围的肌肤早已失去了弹xìng,松松垮垮地凹陷了下去,两边突起的颧骨似乎要撑破那层松弛而又苍白、干燥的皮肤。
认清这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后,杜友泽这才放松下来,才一会儿的功夫冷汗出了一身,这阵风一吹,冷透了。
杜友泽没有回答老婆婆的提问,而是朝着老婆婆身边的墙壁看了过去,在那里有一个黑漆漆的门洞,他近一步朝里面望了进去,见到了一张同墙壁同sè、同材质的门半开着,看来是因为天sè已晚、光线昏暗,加上后有狼群追堵,前有鬼影丛丛导致神经紧张,他根本没看出这道与墙壁浑然一体的黑sè木门。
感觉到老婆婆正用凌厉的目光瞪着自己,杜友泽这才想起还没回答婆婆的提问,杜友泽稍稍鞠了鞠躬对自己夜半惊扰表示歉意,他称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旅者,因为掉了队迷了路所以才误入此地,希望能借宿一宿。
老婆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似乎可以穿透一切的目光盯着他,在那么一瞬间,杜友泽感觉自己在这个老婆婆的面前仿佛一个不着寸缕的婴儿,任何心事都无从藏匿,直到老婆婆的目光撤去,招呼她跟着自己进屋,杜友泽的那种感觉才净消散去。
杜友泽一瘸一拐地跟着老婆婆进了门,刚刚进了门这门板却自己关上了,“砰!”的一声好响,整个屋子都似乎随之颤抖了一下,杜友泽被这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的一个哆嗦,回头望去,只见窗外的风“呜!~”地呼啸而过,说来也奇怪却是半点风都没能从空洞的窗框刮进来,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刚刚突然一下风太大了,将门吹上了。
本来就yīn暗无比的屋子这下显得愈加yīn沉了,黑暗是最能给人带去不安的,虽然怎么看刚刚出现的都是一个风烛残年、羸弱不堪的老妪,杜友泽却一直感觉到哪里不对不敢掉以轻心。
一道光亮起填满了yīn郁的房间,老婆婆点燃了屋里的油灯,杜友泽开始打量起这个从外面看去颇似棺材的房子,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客厅,客厅面积不大,大概只有十个平方的样子,正对着门靠墙放着的是一张黑sè的木桌,木桌的周围放着几个黑sè木凳,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陶器,陶器一共分为三层,每层都有一座不同的庙宇和一些不同形态、不同动作的雕像,每层的角上都有类似小缸模样的东西,桌子靠着的那面墙壁上面挂了一个相框,相框成长方形,黑sè的相框,白sè的底sè,相框上面还挂了一朵黑布做成的花,花两边的布正好搭在相框的两侧。
杜友泽一眼认出这应该是个用于装裱遗相的相框,但是诡异的是相框里面却没有任何遗相,将一个看上去如此渗人的空相框供奉在这里又是因为什么呢?
老婆婆并没有给他思索的时间,也没有给杜友泽看清楚的机会,手持油灯将他带进了靠着客厅南边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就更小了,大概只有五、六个平方,顶着靠里的墙角处放了一张周身通黑的小床,床是木质的,外面刷了一层黑漆,床铺下面不是空的,而是做成一个柜子的样式,床头的木板上刻着一些花纹,乍得看上去仿佛两个只有一个Ru房,上身裸露的女子肩并肩靠在一起,床的旁边放着一张同样漆黑无比的衣柜,却是什么花纹都没有。
“你暂且在这休息吧!”老婆婆兀自丢下这句话然后端着油灯出去了,四周又陷入一片令人绝望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