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门,玄皇(1/2)
() 黎明,黎明前。
时朝阳未出,暮sè仍存,大地一片黑暗,屋子中没有光。
铜油灯早已在斩烈睁开眼的时候熄灭了,屋中更暗。可他目光到处,只觉得一切的景物竟然清晰无比,宛如在白昼中视物。心念稍转,便知自己定是得到了莫大的际遇。
目光一转,再次打量老人,只以为见到了画皮厉鬼。
只见老人的肌肤毛发渐渐脱落,很多地方的血肉都似喷洒过剧毒的柴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好在这情形只持续了片刻,便即止住,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还有老人的眼睛,悬挂在眼眶的窟窿中,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原有的眼皮已经干枯卷起,周围的肌肤消去了大半,比风化许久的干尸还要恐怖。
“蹬蹬蹬,砰!”
饶是斩烈xìng格沉稳,喜怒不形于sè,见到了许多震惊无比的事情,可是一看到眼前人的样子,仍然惊骇的亡魂皆冒,一连退三步,才稍稍定了心神,这一番后退把墙壁都碰撞的摇晃了起来,屋梁的灰尘涔涔而落,地上,赫然多了三个寸许深的足印。
那老人悬于眼眶的目中似闪过了一丝惊讶,一丝欣慰,可惜,斩烈没有注意到,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这一退的异处。
那老人面皮抽搐了一下,有些地方已露出了白骨,目光似在斩烈身背的长弓上稍稍一转,暗暗忖道:“没错了,就是它,就是它,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昔时之物,只不知故人何在,还无恙乎”
就在斩烈正要开口言明地宫所见之事时,却听那老人沉声道:“能得到那位高人的传承,是你的造化,具体情形不必和我说的,以后,也不要对任何人说,否则,祸事顷刻即至。”
那老人独自喃喃道:“福兮,祸兮,福兮,祸兮……想我得到传承,却也落了个家破人亡凄惨下场,穷半世之功,寻找冤魂聚集之地,吸收鬼气,凝聚鬼气,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早知如此,还不如终生追随使臣,就是死,也无怨无悔”
斩烈仿佛没有听到,他在思考着如何报答,他从来不愿意平白落人好处,不然他前世的人生也不会落的一个凄惨的下场。
他沉思半响,踌躇片刻,道:“老人家,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只要我斩烈还有一口气在,就是刀山火海,也一定办到。”
那老人又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快走吧,带着乌木回旋弓,离开大唐,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乌木回旋弓?
斩烈面sè一变,颤声惊问:“老人家,你,你怎么知道我这张弓的名字?”也难怪他会如此,只因为这张弓,即便是老猎人传给他的时候,也是在一次醉酒时无意中说出了名字,第二天醒来却又懊恼无比,宛如酒后失言之态,那时候起,斩烈就觉得这弓似隐藏着某种秘密,加上老猎人的叮嘱,自此几乎从不离身。可是现在,却被这位似人似鬼的老人道出了名字。
他的目光紧盯在老人身上,似要看出什么,谁知,那老人却摇头,道:“我有说过你背上长弓的名字吗,想必,你一定是听错了”
屋外萧瑟的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呜呜咽咽只如鬼啾,斩烈在听,用心的听,虫鸟的啾鸣声,风的呜咽,夜鸟的扑腾时,听的清清楚楚,他的听觉非但没有出问题,还比三更以前强了许多。
屋中,忽然沉默了起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直沉默着,再也无言。
黎明,正是黎明。
斩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大约明晓了老人的脾气,不愿意说的,就是再问也不会说,想说的,就是不问,也要说,不愿听都不行。
这时,老人的模样已经恢复了,身上脱落的皮肉已经长好,就仿佛本来就是完好的,就连站在老人身旁的斩烈,都没有看出他的皮肤是何时恢复的,虽然依旧干枯,如老树皮,但看上去已不怎么恐怖了。
也幸亏如此,才没有引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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