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痛手指的古碑(1/2)
() “先天,只有突破先天才能修行碑中功法”
现在,他正摸索着左掌心浮现出的一块小巧的乌黑古碑,对照着碑上刻字,在心中勾勒出"镇魔碑"三个古篆,又默想着一幅幅得自碑中的功法刻图,心中忽然有些抽痛。
是夜,星月满天,他仰躺在竹木床上,时而回想往事,时而透过半掩的窗户瞧望星空圆月,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
一种难以名状的思绪萦绕在他的心头。
十五年了,自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奇异世界,已经十五年了。
如果说前世是梦魇的结束,那么今生便是新梦想的开始,古碑之于斩烈,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恩赐。
按说,斩烈对古碑,心中全是感激才对,但每当夜深人静,攥握古碑时,思想总是在下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忆及跨越时空的往事,那时候,他的内心深处,有的只是难以述说的憾事,有的只是刺痛。
现在正是夜深人静时,现在他在回忆往事,心中的刺痛又深了。
如果说前世的世界,是属于科技与信息的时代;那么这个世界,则类似于冷兵器时代。这里不但有凡尘武者,还有神秘的玄门修士。
这片地处大陆东边的国土虽然也叫大唐,但斩烈却知,此大唐绝非彼大唐,因为原来的世界,绝没有万年的王朝,更没有万岁的皇帝。但这里的大唐王朝真真正正的存在了三万多年。
这里的人民也对皇帝口称"万岁,万万岁",这却是真正的万岁,绝非前世的"万岁"口号。
这些年来,斩烈几乎完全溶入了这个奇异世界。
有风,云遮月,窗外如墨,天真正的黑了,这正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中秋月圆时,或许,前世的父母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或许,自己的消失,使得他们终于终于松了一口气,出门时不再担心邻人的说辞了吧,或许他们已与门外的邻人把酒言欢了。
时空替换,斩烈心中又闪出这一世的画面。
大约八年前,百病缠身的老猎人在送别私塾先生后,对小斩烈道:“既然你无心科考,又志在山林,那你就和我学习狩猎之道,除了挖陷阱、shè箭、以及粗浅的拳脚功夫,还要学习草药的辨别采摘,跌打损伤的治疗,更要学习潜伏遁逃,遇到拦路打劫也能保住小命不是?”
一年多前,奄奄一息的老猎人对陪伴在床榻前,哭成泪人的斩烈温声道:“古人说: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虽说气力之道乃是最末,但却是最实在的生存之道。真正的狩猎,不单包括了飞禽走兽的多寡,还有人,长于智谋的人,人才是最危险的‘猎物‘,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走出去,走出斩府,走出梧桐镇,去外面的世界,狩猎天下”
“你什么时候觉得修炼有成了,就去一趟西域,到通天河畔……魔云山,找……”
斩烈附耳细听,却只听到老猎人咽喉中发出的咕哝声,心知老猎人已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时间紧迫,他急忙用手按压刺激了几处筋脉穴道,见没有丝毫效果,一咬牙,自床沿的鹿皮囊中找出了一根三寸二的银针,烛火一烤插入其脖颈近咽喉的穴位中,忙问:“找谁?"说话间,针又拔了出来。
“使臣唐……唐……”老猎人突然瞪大了眼睛,腿一伸。
死了。
斩烈含泪点头,记下了老猎人交待的每一句话,葬下了突然离世的老猎人。
此后,边城,梧桐镇斩家就只剩下了斩烈一人,打猎为生,草原为伴,又因为前世过惯了独处的rì子,也不以为苦。
月光下,依稀可见今生十五岁的他,虽有着清秀的面容,但长期的劳苦狩猎,已使得他成长为寻常人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看起来不是很英俊,却也绝不难看,不是很魁伟,却也绝不瘦弱。
宽额粗眉下,是一双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眼睛,但你若细看,便会发现他的眼睛在开阖时,似带有寂灭的审视。
风停云歇,圆月自云雾中现了出来,窗外亮了起来,夜很深了,但斩烈毫无睡意。
不管是回忆往事,还是望月沉思,都只是斩烈睡不着原因之一。
他睡不着,还因为明天有鱼跃大会。
鱼跃,有鲤鱼跳龙门之意。
到时,临近的城市中会有众多玄门派出门人弟子,前来收徒,据说这一次将是近百年来收徒最多的一次,要持续好几天。
这次事情,早在半年前就传开了。
这世上,不论仙道也好,魔道也罢,统称玄门。
这里的玄门收徒自然是挑拣资质好的、悟xìng高的。若资质稍差,还想修行的,也有两条路可走。其一:须得奉上诸多财物,那门派点头了,才可以拜入。其二:为那些优等门徒提供免费的劳力,在每个年度的门派考核中,杂役之事做得最好的,才有可能得到进一步的培养。
这是斩烈从别人交谈中得知的,一想到自己资质不是很好,又没有财物奉送,在拜入山门后,必将有一段时间与人为杂役,还是那种没有zì yóu生死不由己的杂役,心中不免有些郁郁。
“修行,修仙,修的是逍遥之道,自在之道,又岂能修枷锁之道,奴隶之道”
“任何时候的修行除了资质和悟xìng,还需要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意志,我不缺的就是耐心和决心,我资质虽然不是很好,但我相信,只要只得到最基础的修行功法,也能够成功,能走上长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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