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好的年华（2/2）

这时，洪小五已经上了岸。听到发问，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海水，才答道：“是啊，那下面还有好几大箱呢，我搬不动。大家一起去把它捞上来啊……”

他接着对不远处坐着的一个男孩喊道：“喂，牧野，别像块石头一样坐着了，快过来帮忙……”

五岁的牧野回过头来，目光离开茫茫的大海，朝吴行脚下的那堆东西看去。他坐的地方离伙伴们有些远，可以不被打扰，却又不至于疏离。他稚嫩的脸上，有着如有如无的焦虑。

“费那么大力气捞上来干嘛？这些东西又没什么用。”他说完，又把头扭过去，望向东方的海平面。

洪小五顿时无语。确实，在这岛上，再值钱的珠宝，也比不上一rì三餐所必须的食粮。

夏夏听到牧野的话，忙道：“有用！有用！当然有用啊！这是好东西，我要把它们送给妈妈，她一高兴就不会总拦着我和你们出来玩了。还要送给nǎinǎi，她戴上肯定年轻好几岁……”

她走到牧野跟前，碰了碰牧野的手臂，道：“牧野大哥，等你娘回来了，你可以送给她嘛。你娘戴上这些珠宝肯定比天仙还好看……”

牧野看了看她，脸上的焦虑一扫而光，稚小的脸上露出笑容，他站起身来，喊道：“走勒！”

洪小五前面带路，几个孩子朝沉船方向游去，搅得海水哗哗作响。到地方后，下潜数丈，便找到了一艘腐朽的沉船，以及沉船上装满珠宝的箱子。

对于他们来说，箱子太大太沉，只得分批将金银珠宝运到海滩上。经洪小五提议，几个男孩进行比赛，看谁捞上海滩的东西最多。

每次浮上水面后，牧野都不时朝东方看去。海天交接处一片苍茫，什么都没有，他唯一的亲人，看不到一点归来的痕迹。

忙活了大半天，沉船上的东西能拿的基本上都被几个孩子捞上岸来了。正当洪小五和吴行争论谁的最多的时候，一片白帆从远远的海平线上显现出来。

那是艘老船，船身到处是风霜的痕迹，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又似乎能够航行到世界尽头。

牧绛涤站在老船的船首，多年来不定时发作的痛苦折磨，似乎已经使她失去了御剑飞行的能力。

此时，她身着布衣、束着长发，一副寻常百姓的打扮。她的目光遥遥望着那座越来越近的大岛，似乎看到了那个正在沙滩上嬉戏的小孩，不自觉地，露出了温柔而慈爱的笑容。

这一刻，大海都似乎随着她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