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海上的猎人（2/2）

船长皱眉道：“什么意思？”

水手道：“刀没见血，人掉到海里去了……”

船长骂道：“叫你杀个黄毛小子也失了手，真是饭桶……“

他接着道：“这些个岛民，个个水xìngjīng湛，若是让他在海里游个几rì，被其他船只救起，跑到岸上去报官怎么办？”

被骂的水手不悦道：“我提议在船舱里动手，你偏说怕污了船，这怎么还怪我？”

这时候，另外一个水手点起灯，打开牧野留在船舱里的包袱。为了取东西的时候不引人注意，牧野并没有把这包袱放进时刻随时携带着的储物袋中。没成想，竟然惹出了这一事端。

霎时间，满船舱的珠光宝气，让三个人看傻了眼！

船长转怒为喜，笑道：“也罢，这条鱼儿着实肥美，我等三人从此不用干这营生啦。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财宝，看，就这么一颗小小的珠子，就够我在郡城里买栋房子啦。你们两个，快过来分了东西，随我上岸当大爷去……”

这时候，先前拿匕首刺杀牧野的水手偏着头，仔细聆听了会，道：“你们俩安静点，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其他两人停下了手头动作，安静下来。

这一回，他们都听见了。声音来自船底，是种低沉的撞击声，微弱却又稳定，一下，又一下，保持着某种节奏，在夜sè中显得有些诡异。

船长脸sè一变，道：“是那个小子！他在干什么？想用头把船撞破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想借此掩饰自己的不安。

另一个水手忽然道：“他……他该不会是在凿船吧？”

船长道：“他拿什么来凿船？”

问话的水手道：“我怎么知道……”

先前向牧野动手的水手把上衣一脱，扔到船舱里，闷声道：“是我没处理干净，我下水去解决他。”

船长道：“慢着，那小子狡猾，水xìng又好，你们两个一起去比较保险。”

另一个水手笑了，笑容里有着极其丰富的内容。他不说话，也没有动。

脱掉衣服的水手已经扭头往外走了，没有看见另一个水手古怪的笑容，他头也不回地道：“不必，我一个人就够了。”

这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船底的撞击声已经停了下来。

※※※※※

夏夜的海水并不是特别冰冷。泡得久了，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

牧野正贴在船首下的龙骨上，露出头来，换气。他的手握着母亲留下来的那把长剑，长剑的尖端稳稳地插在了龙骨上。

风很好，帆鼓动着，货船以一种恒定的速度向前。海水从牧野的脖子处温柔地分开，并没有造成什么压迫感。

他的心如同远处的海平面一般平静。

适才，他的识念遍布船身，听见船上三人的对话，知道了他们长久以来的图谋。然而，牧野没有产生什么震惊、愤怒之类的情绪，而是一片平静。

麻烦来了，解决它，如此而已。

这时候，船尾的海面发出了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入了水里。牧野就算不用识念查探也知道，有人下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地潜入了水里。海水体贴地淹没了他头顶的发，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大海，也是一个猎场。

而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却一直是个优秀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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