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拐骗团伙的“内讧”（2/2）

“啊…”张华吃了一惊，还真不是小案子了！管片儿内出了这样的事，任谁摊上都不会舒服，难怪老王这副表情。

“我刚通知市局了，还有个麻烦事儿呢！”也没等张华问，王磊指着不远处的一辆jǐng用面包车说道，“看那上面，十二个孩子，最小的才十个月，哭着找妈呢，你说这…唉…”

“什么意思？老王，你慢点儿说…”张华没反应过来，这话题有些变得太快。

“老弟，这是个拐子窝，还没明白嘛！咦…有女娃儿好…”王磊正说着突然眼睛一亮，让过张华，向后面喊：“那位女同志，对…就是你！能帮着先看看孩子吗？”

拐子窝点！？张华明白了过来，敢情这十几个孩子是这么回事。他回头看了看，原来这老王在喊和自己同车而来的女jǐng田芸。

田芸正和派出所民jǐng聊着什么，手里还做着记录，听见喊她，忙应了一声，问清方向后“噔…噔…”跑了过去。

有个女jǐng出面安抚，王磊的脸上轻松了一些，叹口气摇了摇头，嘱咐了几句属下，引着张华等人进了院子。

这院子以前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有几百平方米的一块长方形空地，中间用石子铺着一溜小路，其它则是土地，路的尽头是排青灰sè的老式平房建筑。

一进大门，张华就看到右侧有辆厢式皮卡紧顶在院墙上，车头已完全变形，挡风玻璃与左侧驾驶位的玻璃均已破损，下面的地上淌着一滩机油或是防冻液类的液体，一个男人歪躺在驾驶座上……

“这是一个，还有四个在屋子里…”王磊叨咕着，指向正前方的房子。从外面看，那排房子的面积不小，仅有一个向外的门。

向外这间房看样子是做为会客所用的，陈设颇为简单，只有组旧式蓝绒布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几个杯子和一个小学生所用的作业本，房间四下里还有几把胡乱摆放的椅子。临近门口处有个男人脸朝下趴在地上，手边不远处有把锃亮的五连发枪，再旁边倒卧着两个女人，男人还看不到脸，两个女人看样子岁数已不小，外表均看不出任何致命的伤痕，除了姿势别扭外几乎就像是睡着的样子，而在房间的最深处靠墙还躺着个女人，这女人的双眼大睁着，口鼻处有鲜血淌出，脸部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就是她报的jǐng，你看电话还在手里！”王磊抬手指了指，可不，那女人的左手下露出电话的一角，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好了，剩下就交给你们！市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我先安排安排去，别让孩子们饿了肚子…”王磊苦笑着拍拍张华，自己走了出去。

jǐng员们取证、照相各自忙碌了起来，张华托着下巴慢慢踱着，又细捋了遍现场后，走出了大门。面包车前田芸和王磊正说着什么，见张华过来，忙迎了过来：“张队，您出来了，这也太可怜了，您说…”

“我知道了，你先帮着吧，唉…”看田芸的眼圈发红，张华的心里也不好受，身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些孩子在父母的心中代表了什么，十二个孩子！也就是十二个家庭！如果单从孩子们的角度来说，这个案子倒似乎是个好事了。田芸默默点点头，又奔回面包车前，很快上了车，车里隐约传出孩子的声音让张华心里发酸，他点上支烟挪开几步，思索着案情。大概王磊也受不了面对着孩子，安排完了又赶紧走了回来：“老弟，咱俩看样子是得背锅了…”“嗯？”正想着案情的张华被说得一愣，看王磊一脸古怪，忙摸出烟，给他也点上一支，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磊深深吸口烟，慢慢吐出，才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不是明摆着吗？也就是和你说，哥哥我本来年底有希望能扶正的，谁知道怎么摊上这个，算是没可能了，唉…熬吧！你呢，比我更惨…”看张华一脸不解，王磊砸砸嘴，继续说道：“凶手呀？老弟！这么大案子，上面给你来个限期你怎么搞，一看就是职业的，这帮人指不定得罪谁了，伤天害理确实该有此报，可也别往咱们…唉…你还真是那老脾气，也就刑jǐng队合适你…”“咦，老王！你怎么就知道是外人下的手，不会是他们内讧呢？”张华倒是没想到那么多，思路还停留在案情中。“感觉吧，说不准，也没准是你说的那样！要那样就真好喽！”王磊嘿地笑了，摇摇头继续抽烟。“解救出那么多孩子，怎么说也是件功劳…”张华看王磊的心气不高，安慰着说道。“屁的功劳…”王磊吐出团烟雾，狠狠地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我这庙小呀，哪容得下那么大的功劳！”张华干笑了两声，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两人正闷着，院门口处有人喊：“张队…”“这儿呢！”张华答应着，拍着王磊的胳膊道：“我先过去了，老王，停两天我请你吃饭！”“没事，你忙你的，回头电话吧！”王磊含糊着说道，看样子还在盘算着得失。这人算是呆废了，张华暗叹，哪还有几年前的冲劲。他晃晃头，将乱七八糟的心情收起。院门口的是孟天明，也是队里最年轻的成员，这小孟人长得白净，身体素质又好，和田芸同期毕业，都是jǐng官学院出来的，只是专业不同而已。见他脸上带着些兴奋，张华不由笑了笑，这小子准是又自以为找到了什么线索急着显摆呢。“张队，我和您讨论讨论案情，您看我想得怎么样？”还真让张华猜着了，孟天明果然是琢磨出了什么。张华笑着看了看他，点上支烟后说道：“说吧，小孟！有想法别掖着…”“那我就说了！”他咳嗽了一下，端正了表情才开口说道，“案发的经过我想是这样的，车里的死者我就叫他A吧，这个A在他们的团伙中地位比较低，同样分得的利益也是最少的，今天估计是因为什么口角争执起来，A终于爆发了，先杀掉几个同伙后自己开车逃窜，刚杀了人心里难免慌张，这一下没控制好直接撞墙上了，把自己也给交代了…”“哦，就这样？有什么依据吗？”老王一定特别喜欢这个分析，张华暗想，实在没想到这小孟能把自己刚才随口说的“内讧”给具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