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2/2）

小屋里因为老人的一句话而陷入了沉默，空气的味道似乎也像酵到一半的葡萄酒，炒得半熟的豆芽。

李飞脸色低沉到有点阴沉，还有着清晰伤痕的手臂下，两个拳头慢慢地握紧，也许握得太紧的缘故，关节处变得苍白，指甲深陷入掌心肉，那丝丝痛楚却被心中无尽的悔疚淹没。

如果不是自己的计划不够周详，那些兄弟就不会牺牲在巫汉城；如果不是自己的突袭计划失败，国家形势岌岌可危，老师就不用要亲自远赴美国，去执行几乎九死一生的任务。

美国是什么？地球最强大的国家。美国总统呢？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人。而老师去杀的也就是地球上权力最大的人。

无穷的悔恨充斥李飞的心头，痛苦比身上的伤口更甚。

李飞眯着眼睛看着已经老态甚浓的老人，脑海中很自然地出现一个画面，老人像一把利刃般突破了白宫外的防守，而脑海很快又冒出老人立于白宫广场，面对着无数强大的白宫异能防卫行者，那背影是那么的孤独而沧桑；接下来李飞根本无法，或者说不敢想象老人是否可以冲破无数重重障碍，把那个黑人总统砸成肉酱的画面！

“你不用愧疚。我老之将死，能够在临死前为这个国家贡献最后一份力，即便死去，也终究被疲软躺在病床上死去更能我满意……”不知出于安慰李飞，还是真的是能在人生最后的一段时光做出一些比以往做的更要辉煌，更要惊天动地的事来的原因，老人沧桑的脸容上终于慢慢露出了笑意，然后那双瞎眼无神地落在李飞身上，“我该教你的已经全教给你，精神异能更多的是要靠自己领悟……”

听着老人轻柔沙哑的声音，李飞猛地跪了下来，重重地在地面叩了一个头，哽咽不起！

苏小小默默地站在身后，看着这男人跪的地方，那是先前李飞先前无情冷酷地把那王泽勇肢解的地方；一个冷漠甚至残酷的男人却在此刻跪对老人痛哭起来，苏小小双眼朦胧，似乎无法把跪在地上的男人看清。

“李飞……”老人站起，慢慢走到李飞身前，枯瘦的手放在李飞的头上，“你是办大事的人，这也是柏承为什么选择你作为他继承人的原因。只是有时候，你必须懂得舍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李飞哽咽地再拜。

“我去矣，他日也许我们师徒还有机会再见，所以你不需悲伤……”

李飞猛地抬起头，看着老人沧桑的背影。

“你的麒麟剑尖不是凡物，他日若有机缘，可以把它聚齐，威力更盛！”说完这话，老人身影已经飘然而去。李飞呆呆地看着人去阁空，远方已经是早霞繁天。

李飞一直跪在地上，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长跪不起。

已经泪流满面的小鱼走到李飞身边，蹲下扶起李飞，“李大哥，你别难过，你应该为老师他感到开心，像老师他这样已经达到人类能力巅峰的人，在死去前能够做出一番惊天动地又能有效国家的事情，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李飞默默地望着黎明的天空，脸上的泪水已经化为泪痕，良久后，突然脸上露出笑容，道，“小鱼，老师刚才说我是做大事的人对不对？”

小鱼和苏小小看到李飞脸上突然露出的笑容，不由一愕。小鱼愣然地点了点头。

李飞望着南方的天空，喃喃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去做一件大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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